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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
“能控制魅紫,洛谷主,你不会不明白她是什么身份罢!?”慵懒的男音响起,白言秋打断道。
林诗雯目瞪口呆,自己都那么惨了还来管她,该说这人是乐于助人还是胆大无脑?
“难道真的是……不可能!不可能!琴儿明明只有两个儿子……”谷主喃喃自语道。
墙壁上的火把被点燃,幽幽火光熏染了谷主半边脸颊,白言秋靠在墙边,斜眼瞥了眼谷主,冷笑道,“你可知林诗雯的本名?”
“本名?什么?”谷主追问。
“鱼汀。”
“鱼汀?鱼汀……”霎时洛笛身子剧烈一震,瞳孔圆睁,死死看着林诗雯,“你是说……”
“鱼汀可是鱼家大小姐,鱼相最宝贝的孙女。而她的母亲在她五岁时便去世了。”白言秋自顾自说道,“据说鱼汀母亲的闺名唤作‘洛琴’。”
洛琴二字彻底击垮了谷主最后一道防线,他双膝重重跪在地上,一手撑地,“去世……琴儿死了……她真的死了……不会的……不会的……琴儿不会那么狠心的……”
“谷主大人!”
“谷主大人!”
两旁人欲将他扶起,皆被谷主一手推开,“滚开!都给我滚开!还我琴儿!还我琴儿……”
手上的刑具落下,林诗雯急急退到墙角,双手抱膝,感觉安全不少才缓缓抬头去看那谷主。自负与骄傲早已不见,他现在的模样只能用“落魄”二字来形容!
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般痴情的男子,林诗雯叹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才想安慰两句,又听得白言秋开口。
“狠心?夫人再狠心也比不过您啊,醉人谷的谷主大人!连自己亲侄子都不放过!您却因为夫人与谷中人私奔而下追杀令整整三年,三年后亲手杀死自己的妹夫,污奸夫人,放火欲烧死两个侄子,您说说,谁更狠心?”
杀死……污奸……放火……
林诗雯无比震惊,天啊,这个人杀人放火强奸,竟然是无恶不作!而且对象还是自己的亲妹妹!
“那是因为我爱琴儿,爱她……爱她才会这么做……”谷主低声咆哮道,声音丝丝颤抖着,明明是说给白言秋听,却更多的像是在说给自己。
“爱她?真的如此么?”白言秋嗤笑道,“谷主喜爱的方式表现得很独特啊……”
“够了!够了!”谷主猛地摇头,驱逐心底的惊慌,狠狠地抽气、呼吸,“这个女人究竟和琴儿有什么关系!”
“我不是说过了么?她是洛琴的女儿!”白言秋不紧不慢答道。
“不可能!”谷主断然否决,“就算是琴儿的女儿,顶多十三四岁!琴儿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女儿!”
“的确,那些事是在十五年前发生的,你亲手杀死陈楚,霸占了夫人后,原本想把她强行带回,哪知半路杀出程咬金,遇上了鱼家大公子,夫人因而得以逃脱,入了鱼府。照理说鱼汀最多只有十四岁,不可能是她,不过……”
“不过什么?”
“你大概不知,鱼汀是逆天生下的罢!?”
逆天……谷主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白言秋,又转头望向墙角的林诗雯,“你说什么……”
“兄妹乱伦,逆天而生的孩子,寿命原本就活不过十五,好在水天师保住她一命,将她的魂魄移入这个女子的体内。”
“你是说……鱼汀是我的女儿!?”不是疑问的口气,谷主的眼中除了惊愕,还有一丝狂喜。
白言秋冷然一笑,“只可惜你不配做这个爹!”
卷五 心悦君兮君不知 第二百零九章
白言秋冷然一笑,“只可惜你不配做这个爹!”
听罢谷主面色惨白,再看向林诗雯时只觉得她惶恐不安的眸色犹如银针扎得他心阵阵疼痛。
如果、如果真如他所说,林诗雯是他和琴儿的女儿,他这般对待她,对待自己的女儿,他日在阴间里与琴儿相见,如何对得起琴儿?
挥袖打开刑具,谷主面无血色地说道,“去把梨园布置一下。”
“谷主大人?”身旁男子不解。
“快!”谷主怒道。
“是。”
谷主将手伸向林诗雯,轻声说道,“起来吧……”
林诗雯浑身颤抖,身子缩得更里头了,似乎害怕至极,不敢靠近一丁点。
“去,把那边的人放出来!”见林诗雯不愿自己靠近,谷主命人将白言秋放出来,命令道,“你和她一道住入梨园。”
白言秋虚弱地笑笑,跌跌撞撞走到林诗雯跟前,弯下腰,声音轻柔散漫,“诗诗,把手给我……”
修长的手递到林诗雯面前,他神色温和,绝美的容颜上不再是漫不经心地神情,多了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林诗雯缓缓抬头,视线一点点,一点点往上挪,直至看到那双醉人的眼眸,泛着星星点点的光芒,让她感动莫名的熟悉,和安心。
白言秋没有避开,任她上下打量自己,静静地微笑。
半晌,林诗雯终于伸出手,将手放入白言秋手中,白言秋微微施力,将林诗雯从地上拉起来,护在怀中。
林诗雯全身冰凉,又受了惊吓,神智有些恍惚,眼睛慢慢垂下又努力睁开,不安与惊惧藏匿于眼底。
白言秋看得一阵揪心,她不过是一个单纯的女子,一下子经受这么多残酷的事情,才会如此。
“诗诗,不怕了,没事了……”白言秋扶着她慢慢走着,每一步像花去大半力气,缓慢却又平和。
这一切谷主都看在眼中,不禁想起许多年前,年少时天真欢快的时光。
那时候是如此美好,以至于这些年来他都是靠着回忆一步步走到今天。
而如今,他连回忆的资格都没有了……
“你为何知道这么多?”就在白言秋带着林诗雯走出牢门时,谷主问道。
步子没有停下来,也没有回头,白言秋淡淡说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初你造下的孽,终有一日要承担这个果。你为了自己一时的私欲,却不知害了多少人一生,包括……你的两个侄子!”
捏成拳的手松了又紧,多少次他一掌便可杀死白言秋,但最后压抑住内心的狂躁,放他们离去。
梨园,曾经是洛琴居住的园子,一直都有下人打扫,干干净净的,满树梨花如冬季的寒雪,白皑皑一片,飘落在地上,融入泥土之中。
白言秋与林诗雯的住入让醉人谷中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习惯了谷主的喜怒不定,没有人多问,衣裳、饭食都按时送来。
林诗雯本没有胃口,在白言秋强迫下勉强喝了半碗白粥,躺在床上时脸色好了不少,还有些苍白,却不比方才那般惨淡。
“我们……安全了?”两只手抓住被角,林诗雯不敢入睡,害怕这只是自己的一场梦,醒来后她依然在牢狱之中。
“睡觉吧!”白言秋为她抚平刘海,“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就安心地休息吧!”
他淡然的神情让人感到一阵安心,林诗雯点点头,乖乖地闭上眼,“好,谢谢你了……”
下一刻,额头间落下一阵清凉柔软,蓦然地,林诗雯感到自己的心突突直跳,想睁开眼又不敢睁开。
“不谢。”
很久之后,她昏昏欲睡时耳边响起一个极淡极淡的男音。
白言秋安静地站在床边,看着她进入梦乡……
“谢谢你了,希夷。”许久之后,他侧头说道。
身后空荡荡的,窗外卷入一阵风,吹得帘子沙沙作响。他知道,希夷已经走了。
在昏暗的牢房里看到希夷的身影时,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后来才知道那不是真正的希夷,是他的魂魄。
来不及做太多的解释,容希夷说的每句话都让他震惊不已,尤其是当他告诉自己,这个林诗雯就是鱼汀时,白言秋简直不敢置信。
前因后果,希夷并没有详细说明,他更多的是在告诉自己鱼汀和谷主之间的关系,谷主与鱼汀之母中间的恩恩怨怨。
他不过是把希夷的话重复一遍,好在不算太晚,除了受了一些惊吓,诗诗并没有受伤,只需好好休息休息,睡上一觉,明日便又能活蹦乱跳。
林诗雯安睡的容颜让白言秋心中泛起从未有过的温暖。
诗诗……诗诗她终于回来了么?
回到他们之中,不会再离开了么?
原来这才是她真正的模样呵!比不上鱼汀的清丽可爱,也不及夏语的美丽温婉,更没有雾香的妖娆性感,普普通通的女孩,没入人群中,一不小心也许就会将她丢失……
但这样的她,才是最真实的存在呵!
希夷他该是在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诗诗的事情罢!?
他去了南疆那么久,莫非是为了诗诗?
为何未听他说过,更没有在陛下面前显露出一丝半点?
难不成他……
白言秋神色复杂,他一直以为希夷无论何时都以陛下为重,岂料遇上诗诗后,如此睿智聪明的男子也会坠入情网,看不破滚滚红尘。
视线止不住地在林诗雯那张睡颜间迷离,白言秋一时茫然,容希夷是如此,自己呢?
难道自己不也是如此么?
不希望陛下找到诗诗,不希望诗诗回到那个世界中去呵!
希夷……希夷也是这般罢!?
不是出于私心,而是真真正正不希望隐匿的黑暗将诗诗的纯真与善良吞噬……
陛下已经有了夏语,有了雾香,以后还会拥有更多的女子,那些女子会比诗诗更加美丽,更加温柔,更加动人……
诗诗……陛下会渐渐淡忘诗诗……会喜欢上其他女子罢!?
对不起陛下……这一次,真的,对不起……
他许下过誓言,一生一世绝不背叛,唯独这次,他或许要违背当初的诺言了……
卷五 心悦君兮君不知 第二百一十章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日清晨,林诗雯犹如从一个噩梦中走出,精神大好,伸了个懒腰,正对上窗栏外射入的阳光。
依稀可以看到空中飞舞的尘埃,自由散漫。
这间卧室像是少女的闺阁,素雅却不失靓丽,浅绿色的窗帘,淡紫色的床幔,米黄色的桌布,浅褐色的家具……各种颜色搭配在一起,恰到好处,让人只觉得神清气爽。
门被推开,耀眼的红衣令人不由窒息,如此美丽的面孔,生在男子身上真是可惜了!
白言秋将一个包裹抛到林诗雯床边,“起来吧!”
“这是什么?”林诗雯好奇,“给我的么?”
不等白言秋回答她顺手拆开包裹,一件银灰色的长裙静静躺在手中。
“你要我穿这个?”林诗雯拿着衣裳比了比,大小正合适,长度也刚好,就像专门为自己量身定做的一般,不禁惊喜的问道,“谷主给我的?”
白言秋抿了抿嘴,“诗诗,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么?”
希夷告诉自己诗诗记忆尽失,他们于她而言不过陌生人而已。白言秋心中几分失落几分庆幸,失落的是曾经有过的美好回忆都已不在,开怀的则是现在的他与陛下在同一起点,也许他还有机会……
林诗雯点点头,回忆起昨日,突然用崇拜的眼神看着白言秋,问道,“你昨天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编出来的?和真的似的!”
白言秋失笑,“傻瓜,当然不是编的,鱼汀,确有其人。”
“那她……”林诗雯一时百感交集,兄妹乱伦生下的孩子……
一手将身后的门合上,白言秋轻轻叹口气,既然忘记了,就不要再记起来了,不要再回到那个世界中去……
单纯如她,皇宫如同一个吃人的怪兽,一旦踏入可能会被吞噬得连骨头都不剩。无怪乎陛下从来不派人去寻找诗诗,也没有提起要将她找回来,那个地方的确不适合心思单纯的少女呵!
“她不在了,现在你就是她!”白言秋含糊地说道,“诗诗,永远不需要去刻意伪装,表现出最真实的自己就好!”
不仅仅是他,每一个都希望她能这般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地活着罢!?
“谢谢你!”林诗雯感激地说道。
“不必,快换上衣裳罢!”白言秋催促道。
一盏茶的功夫,林诗雯从房内走出来,银灰色的长裙将身材很好的凸现出来,高挑的个子,玲珑的曲线,黑色的长发柔柔垂下,白言秋看到时禁不住赞叹,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换了一件衣裳果然就不一样!
“为何不将头发挽起来?”
林诗雯尴尬地笑笑,“我只会男式的发髻。”
白言秋挑眉,丝毫不惊讶的样子,走入房间,示意她坐到梳妆台前。
铜镜里的女子面色还有几分苍白,白言秋拉开抽屉,翻出一包胭脂,细细沾了一点在指尖,又均匀抹在林诗雯面颊上,掩去那苍白。双颊微红,生生添上一丝妩媚。
木梳一下一下在发间穿梭,白言秋轻快的动作让林诗雯不禁胡思乱想,这人明明是男子,怎么对女子梳妆打扮如此熟悉,难不成她是女扮男装?或者喜欢男扮女装?
如此美丽的容颜,生成男子还真是可惜了!
“你真的是男子么?”林诗雯忍不住脱口而出。
白言秋一顿,梳子正好落在发梢打结的地方,一用力,林诗雯惨叫连连,“疼疼疼!轻点……轻点……”
故意不理会林诗雯可怜的叫声,白言秋面无表情地回答,“要不要本宫脱下衣裳给你验身?”
验身!?林诗雯满头黑线,“不、不必了……不过你不是说自己是公主么?”男的也能当公主?
“云起宫的宫主。”
手再一使劲,林诗雯感到自己头皮都要被拉扯下来,这小子……绝对是公报私仇!
眼角挤出两滴泪水,林诗雯哀求道,“宫主大人,小的知错了!您就大人有大量,绕过我的头发吧!”
宫主大人……
白言秋怔住,这一声称呼,纵然换了一张面孔,换了一种声音,却依然是同样的语调,无奈中带着些许撒娇……
是诗诗!
是诗诗没错!
只有她、只有她会这么叫自己!
肆无忌惮……
犹记得第一次相遇时,也是如此,诗诗把自己错当成公主,误以为自己是女子……
思绪翩飞之间,手指在发间灵巧地跃动,很快,铜镜中的女子乌黑的发丝被梳成一个简单的发髻。林诗雯也说不出那是什么,只觉得很是好看,一根蝴蝶簪子斜插在发间,坠下的流苏搭在额角上,走路时一摇一晃,发出微微的响声。
“出去吧,谷主想要见你。”白言秋拍了拍林诗雯肩膀,说道。
听到“谷主”二字,林诗雯一颤,害怕地抬起头,“可以不去么?我……”
“没关系的!”白言秋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你还中了千日醉的毒,需要谷主帮你解毒。”
“可是……”
林诗雯还欲争辩,白言秋一把将她拽出房间,不给她挣扎的余地,直接拖出梨园。
门口一排下人垂头等候,已无反悔的可能,林诗雯只得硬着头皮跟随在后。
的确,她还是怕得厉害!自己并不是真正的鱼汀,万一被人戳穿,岂不会更惨?况且那个谷主……
听白言秋所述,觉得那人着实可怖。连自己的妹妹、妹夫、侄子都不放过,这天底下还有他不敢做的事么?
饭厅内,谷主等候已久,见林诗雯走入时笑吟吟地示意她与白言秋坐在自己身旁。
林诗雯不得不小心翼翼走到他左侧,坐下。身前的桌上摆放着一些清粥小菜,看起来清爽可口,若是放在以往,她定会乐不思蜀,但此刻坐在谷主身边,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喜欢什么就尽管吃!”像变了一个人,谷主温柔地说道。
林诗雯还在踌躇间,白言秋已毫不客气地拿起筷子,端起一碗白粥。
左右看看,确定没有危险存在,林诗雯才挑了一碗小米粥,缓缓喝了一口。
味道还不错,林诗雯眼睛一亮,开始小口小口吃起来。
谷主笑笑看着林诗雯专心致志喝粥的模样,心情大好,说道,“你身上的毒需慢慢调养才行,白宫主中的毒解药较为复杂,谷中一时找不到,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