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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攻略-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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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要是侍卫不听话可以用,”他头也不回地说,“等我明天消息。”
耶?
乔浅浅伸出手,玉佩刚好险险地落到她的手里,果真是玲珑剔透。这个难道是传说中的金牌令箭差不多兴致的东西?她认真地把它里里外外打量了一遍,眼光闪闪,宝贝啊。这青映昏君,居然是个不错的人。
有了青映的保证,这夜晚也过地舒服起来。拽着玉佩想着明天淑妃变成惨绿色的脸,乔浅浅就忍不住想笑,笑地咬牙切齿。
等老子出去,不报仇老子就不叫乔浅浅!
钟鼓响,夜深沉,乔浅浅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再醒来时是被叮叮当当的铁链声吵醒的。
是青映来放人了么?
她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眼看着一帮侍卫开了牢房门。
“起来!换地方了!”带头的侍卫吼。
换地方?
“我终于可以出去了么?”乔浅浅问,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的样子。
“出去?呵呵,”带头侍卫嗤笑,“下辈子吧!把她关进死牢!”
什么?
乔浅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侍卫一把抓离了干草推成的床,一时没有站稳,就一个踉跄栽倒在了地上。
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从现在侍卫与昨天夜里截然不同的态度判断,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让她这个郡主在他们眼里一点用处都没有了。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她疑惑地打量着几个凶神恶煞的侍卫,却被侍卫狠狠一瞪。
“看什么看!信不信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青映呢?叫他来见我!”乔浅浅愤怒,不是说好今天就可以出去了的么,怎么成了现在这状况?
“陛下的名讳也是你叫的?”
侍卫说着,啪地一鞭子抽在了她身上。她纱织的衣服立刻就裂了一道口子。
好痛……乔浅浅痛得眼睛发红鼻子发酸,却仍然咬着嘴唇憋着不肯掉眼泪。
“让青映来见我!”
“陛下?”侍卫冷笑,“判你死刑的就是陛下,你还想见他?简直是痴心妄想!”

  

第二卷 一朝为凤 27。原来我想你(上)

死牢,其实和牢房相差很多,然而相差更多的是郡主和死囚。
乔浅浅本来以为之前待的牢房已经够阴冷了,却不知道原来还有个死牢,比之前的地方更阴森了数倍不止,让她哪怕是蜷缩在角落,都禁不住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寒冷。
叮当——
手里的玉佩落了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乔浅浅愣神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地上的玉佩,苦笑起来。原来已经冷到了手脚没有直觉呢,青映,这牢房这么冷,这么阴森,你知道吗?
从昨天,也许是前天开始就没有吃过东西,她的肚子已经饿得连咕咕叫都不会了,但就是没有人来送吃的。
饿到极致的时候,乔浅浅就想,哪怕送来一碗之前牢里的白饭,她也照吃不误啊,再也不挑食了,只是等啊等,就是没有人送吃的来。谁会给一个马上会被杀死的死囚送饭呢?所谓最后一顿饱餐,原来不过是电视里乱讲的。
原来,饿过了极致是会觉得饱的,她现在就很饱很饱,饱得近乎犯恶心。
“喂——我好难受……”
她冲着外面守备的人喊,换得人家一阵嗤笑。
“郡主殿下,要不要奴才找人给您锤锤腿?哈哈哈!”
乔浅浅沉默了,上辈子也好,这辈子也罢,她还从来没有到这境地过,哪怕是在秋水宫的一个月,过得也比这好不知道多少倍。
这时候,莫司情和楚艺知道么?
不饿的时候,她惴惴地想,莫司情,莫司情,莫司情,你要是知道,是不是得把他提前处理了?那是不是该先把她拎出去,然后再家法伺候呢?被莫司情罚死,或者被青映赐死,她想啊,乔浅浅你还真不是一般两般的没出息,没出息到……只会哭。
不知发呆了多久,门外突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紧接着有铁链叮叮当当的声音,还有零零星星的对话声。
依稀是个女子说:“你们先守着吧,我进去一会儿就出来。”
然后又是叮叮当当一阵,接着牢房口有人影闪了闪,姗姗走了进来。那人一身的珠玉挂坠,胭脂粉黛,魅惑无双——居然是个意想不到的人,云妃。
“郡主,好久不见呢。”
云妃倚着栅栏,眼波流转神色间一点异样都没有,就像是在赏花或是喝酒的时候碰巧撞上了打招呼一般。
这个人是来看笑话的?
乔浅浅冷眼把她打量了个遍,回了个笑脸:“是啊,云姐姐,好久不见呢,你再不来见冉儿一面,咱俩就永别了。”
管她是不是来看热闹,乔浅浅现在没心思,也没精力陪她玩,只盼着她越早走人越好。
“见过了,云姐姐可以走了吧,死牢那么冷,云姐姐冻坏了可就不得了了,青映心疼了还不把我五马分尸?”
乔浅浅笑吟吟地说,言下之意很简单:老子见过你了,你赶紧给老子滚!
云妃似乎不把她的敌意看在眼里,露齿一笑。
“冉儿想见陛下么?姐姐可以为你铺路呢。”
铺路?乔浅浅愣一会儿,随即嗤笑。这个人争风吃醋还来不及,哪里这么好心,还铺路,她是想乘机炫耀才对吧。
“姐姐是想为冉儿铺——黄泉路吗?”乔浅浅笑。
“冉儿可真会说笑。”
云妃捂着嘴咯咯地笑出声,视线落在牢里地上躺着的玉佩时神色一变,眼里露出几分惊讶,随即又被魅意掩盖住了。
“陛下,真的是很喜欢冉儿呢,昨天那样的情况,都想偷偷放了你。”她说,“如果不是今天上午青衍水被告发有谋反之意,冉儿这会儿该是在凤华宫享福吧。”
“你说什么?”
乔浅浅一愣,反应不过来。青衍水……谋反?
“今天早朝是有大臣呈的,陛下气坏了呢。正在火头上的时候,又有人作证说冉儿你和青衍水……呵呵呵,冉儿,这次你想脱罪,难哪。”
云妃的话虽然不好听,却句句在理,听得乔浅浅的心慢慢沉了下去。云妃的笑靥看在眼里,更是可恶!
“你!”她怒指云妃,“是不是你干的!”
就那个淑妃,借她几个胆子也不敢把谋反这种罪安到一个王爷身上,她充其量不过是会告告密绊绊脚,哪里敢做那么大?
云妃听了咯咯直笑,眼底都泛起了水花。
该死的!
士可杀不可辱!
趁着云妃笑得得意忘形的时候,乔浅浅几步上前,啪地一拳打在了……贴栅栏上……
痛……呜呜……
“不是我。”云妃说。
“鬼才信。”
“我要是不帮你,你就会变成鬼。”
“……”
“所以,不要太感激我哦。”云妃娇笑着转身,留下一串笑声回荡在空旷的牢房里。
乔浅浅呆呆地站在原地,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炫耀?挑衅?她刚才的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本来就是鬼,怕什么!”
半晌,乔浅浅皱皱鼻子嘀咕。
牢房里又安静了下来,门外的侍卫似乎是去游荡了,竟然一个守卫的都没有。
要是能开锁就好了……乔浅浅悲哀地想着的时候,忽然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寒意翻涌上来。非常熟悉的感觉,几乎每隔几天她都会体会到一次。然而这次却让她从头凉到了脚。
三日晴。
而她,根本没来得及带解药。
这次……死定了。
三日晴有个特性,就是来势非常的凶猛。常常是前一刻还略感不舒服,后一刻就疼得让人几乎想自杀。
等她意识到三日晴发作的时候,只来得及转了个身,本来想躺到草塌上,她却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只一瞬,她的腿就瘫软了下来,跪在了冰凉的地上。肚子里是翻江倒海的痛,与腐骨透心的凉,在那一方狭小的空间里翻滚挣扎,无止无休……
“唔……”
好痛……
牢房的地面冰凉,然而和此刻她身上的痛楚比起来,那点冰凉算什么?
痛楚无处排解,乔浅浅能做的只有抱紧自己的身躯在干草上翻滚,眼眶发烫,鼻子发酸,却死死不肯让眼泪留下来。
以往三日晴发作,至少还有陪在身边,这次,真的是一个人等死了……
如果这么死了,也不算不值对不对?她乔浅浅,一共活过两次,一次是乔浅浅,一次是青冉,多好,两辈子呢。
迷迷糊糊中,似乎记得上辈子有人问过这么一个问题,如果你临死,最后一个在你脑海里出现的人会是你下辈子的仇人,恨到骨子里的仇人,因为上辈子临死还放不下。
于是乔浅浅就皱着眉头想,我要谁当我仇人呢,让谁陪到下辈子去呢?
如是想着的时候,她脑海里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上辈子那湖中的红莲,还有这辈子那一袭红衣的灌她毒药的人。
“莫……司情……”
真的就这么死了,你当我仇人吧,反正你本来就是我仇人,对不对?
就在她几乎绝望的时候,不知是幻觉还是其他,她似乎听到了一声很轻的呼唤。
“乔,浅浅。”
  

第二卷 一朝为凤 28。原来我想你(下)

乔,浅浅。
莫司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叫出的这一声,乔浅浅三个字在喉咙底,像是滚烫的油,不知翻转了多少次,才以这种几乎是颤抖的语气脱口而出。
那个顽劣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此刻正抱着肚子在干草垛上打滚,嘴里依稀是浅浅的呻吟,平日离里那双总是带着生气的眼此刻也蒙上了晦涩的一层迷雾,脸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
这个傻瓜,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如果莫司情够理智,那么他就该知道,在皇帝的死牢劫走一个犯人是什么后果。但是当他听到自己的名字从那痛得直打滚的人口里喊出来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心上有根弦啪地断了,席卷而来的是犹如狂潮般的不安。
这股不安足够让他掏出腰间的剑,把牢门上的锁一刀两断。
门开了,莫司情几乎是冲进去,抱起连打滚的力气都没有的乔浅浅。
“乔浅浅……”
乔浅浅你敢有事看看!
地牢阴湿,乔浅浅的衣服摸上去冰凉,莫司情只觉得连怀里的人都是凉的。心悸,就这么突如其来地袭来,他皱起了眉别开了眼。
乔浅浅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那前一刻还念叨着的人忽然凭空出现了,将她扶了起来抱在怀里,眼神凌厉,像是见到了什么深仇大恨的敌手一般,一触到她,嘴角抿得更紧,然后手上一用力,她就被他狠狠抱紧了,勒得她喘不过气。
莫司情?他……怎么会来?
她咬咬牙,伸出手揉揉眼,再揉揉,难道这三日晴的药效到最后,还有幻觉?要不要……伸手摸摸看?
“你别动!”莫司情低吼,“我……带你回去!”
乔浅浅眨眨眼,很听话地——晕了过去。
不是幻觉就好。
乔浅浅朦胧之际安然地舒了一口气,莫司情说带她回去呢,无论回哪里,都行。
怀里的人彻底瘫软了下来,莫司情的呼吸顿了顿,轻手轻脚的抱起她,朝牢外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发现牢门口不偏不倚了个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那人面若桃花,纤细的十指玩弄着锦衣上的扣子。
她说:“喂,这恩,你可得记着哪,莫大宫主。若不是我这善人出手,你连她出事了都不知道。”
莫司情朝着她冷冷一笑:“善人?你煽动朝臣诬陷青衍水谋反时怎么没见你行善?云起,你想干什么我从没阻止过,但无辜的人,你少牵扯!”
云起忽然咯咯咯地笑出声,眼波流转,媚态横生。
她说:“我只是觉得日子太无聊了,你们这些个男人都义薄云天,不出人头地誓不罢休,我只是——稍稍添点乱而已,莫大宫主又何必抓着不放呢。这个青冉郡主我也喜欢得紧,在这深宫里最像绵羊的就属她了,我哪里舍得欺负?”
莫司情淡淡地看了娇笑不止的云起,抱着乔浅浅转身就走。
身后的云起却在他的身影快消失不见的时候停下了笑声,收敛了脸上的媚意。
都是些嘴硬的人哪,她轻笑,现在在苍乾殿里,还有个煮熟了的鸭子,嘴巴硬得让人想掐。不过,她现在的首要任务还是去——点点那只鸭子。
苍乾殿里,鸭子青映正难得叫了歌姬舞姬,又是美酒又是佳肴,只差没有宴请朝臣了。见到云起进了殿里,青映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手里的金樽一倾,又是一口佳酿下肚。
“云妃,你来了,来来来,陪朕喝酒!”
“陛下好兴致呢。”
云妃低眉一笑,软软地倚了过去。青映自然而然地伸手楼过云妃的腰,拉着她的身子贴近自己。云妃身上抹的是早些时候茉莉花开时采了花瓣存下来的香粉,清美得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滑过青映脑海里的,是股淡淡的奶香,是云片糕的味道。然后,他不知道怎么就出了神,许久没有反应。直到云妃轻声提醒,他才恍如梦醒。
“爱妃身上好香哪。”他轻笑着说,“朕是怎么闻怎么舒爽。”
“真的?”云妃忽而笑得有些深邃。
“当然。”
“陛下,您有个小毛病啊,臣妾早就想说了。”云妃伸手描摹青映的眉,“陛下有个小癖好,就是心里越是堵得慌,这脸上啊,笑得越灿烂。”
“哦,所以?”
“所以陛下……还在躲什么呢?”
云妃稍稍用了些力从青映怀里退离些距离,不远不近地看着青映笑。
她说:“陛下明明动了心,为何死活不认呢?”
青映沉下了脸,手一挥,歌舞尽罢。
“你什么意思?”
“陛下在过了这些日子后,还想赶郡主走么?”
“当然不,”青映冷笑,“她……串通青衍水意图谋反,还与他有这般不伦……死罪难逃!”
云妃听了悄悄叹了一口气,帝王家,有几个不是豺狼虎豹呢?纵然儒雅如青衍水,笑脸如青映,真的狠起心来,亲情爱情通通不算什么吧。还好,在事态严重前把青冉送到了莫司情身边。
这步棋,她走对了。
“陛下,有些东西,没了可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你可想清楚了么?”
没了,再也找不会来么。
青映手里的杯子轻轻颤了颤,有些许酒从里面晃荡出来,沿着杯沿滑落。
依稀间,他仿佛忽然回到了那个狩猎的傍晚,在那颗参天大树地下,缩着个小小的人,抱着只白色的狐狸呼呼大睡。眼睫被树叶从里投射下来的零星的阳光刺得微颤。他抱起了那一人一兽,怀里的触感比想象中的要软的多,难道那时候,软的还有……他的心么?
“陛下,您知道今天一直晋见您,却一直被你让人挡在门外的大臣想禀报的是什么事么?”云妃低眉,笑着。
“无非是弹劾青衍水。”
“不,”云妃轻笑,“恰恰相反,今天大臣禀报的,是青衍水青王爷是实乃被人诬陷……”
云妃的话很轻,听在青映耳里却如同雷鸣。
“你说什么!”他急道。
“我说,大臣禀报青衍水是被人诬陷,”云妃巧笑,“您啊,一不小心,关错了青冉郡主。”
您啊,一不小心,关错了青冉郡主。
宫门外很远的地方,又清脆的声响响起,似乎是不小心的宫女打碎了盘子。紧接着又有管事的骂声隐隐约约。
错了么,青映扪心自问,你一气之下,将她打入死牢,究竟是气她有个谋反的哥哥,还是气她和青衍水的关系不清不楚呢?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希望那个稀里糊涂的郡主一直,一直稀里糊涂地待在他可以看见的地方……
“陛下,上次您让御医查的药查出来了,您是否召见?”宫女小心翼翼地上前禀报。
“让他进来。”
青映这才记起,上次在墨妃宫里乔浅浅忽然痛不欲生,叫来御医诊治也查不出什么病,就只好骗她说是风寒。私下他让御医去查病因,想不到到今天才有消息。
“查出来了么?”他问,神色复杂。
御医说:“郡主中的毒,名叫三日晴……三天发作一次,痛不欲生,挨不过就可能……”
青映忽然脸色苍白,忽而冲上前一把抓住老御医的衣襟。
“你说什么!毒?”
老御医吓得浑身发抖,噗通跪了下去:“是……”
居然是毒……青映狠狠地咬下嘴唇,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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