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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人工太阳
“光来了，有光了！”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钟塔上出现了一盏灯，然后，又一盏，又一盏，整个城市瞬间亮了起来。
史克戴威被这光线惹得玻鹚郏从植簧岬恼隹郏锤醇复魏螅垡讯际抢崴貌蝗菀资视α斯庀撸房舜魍獠欧⑾终饫锸羌览龅牡胤健�
湛蓝的天空下，绿草如茵，洁白莹亮的高塔上有着一面华丽的大镜子，镜子里映出一个时钟。阳光照射着钟上的斜柱，拉出一道长影，影上指着十二。
蓝天、白云、日光、草地，如果没有刚才的那段经历，史克戴威甚至会怀疑，长老们只是使用了某种障眼法，将他带到地面上的某处，然后硬说自己是在地底深处，藉以维持着神秘的地底都市的雅号。
“王！这里是哪里？天堂吗？为什么我们会到这么美丽的地方？”亚拉汗大梦初醒般拉着史克戴威的手臂，他是亚拉汗在这个地方唯一认识的人。
眼前的一切完全超过了亚拉汗所能了解的范围，在阳光下，他甚至无从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眼前的一切如此祥和，刚才的黑暗好像只是一场恶梦。
史克戴威盘腿坐了下来，长老仍旧昏死着，他细心的再次确认了长老的生命迹象后，才又看着亚拉汗，示意他也坐下，然后开始说明，“这里是安加要塞，葛登的首邑，之前我来过几回，这是一个建在地底的都市。”
“地底都市……我大概知道一点，听说葛登只有权力中心可以住在地底，而且，愈底层的权位愈高。”亚拉汗的声音有些发抖，但他并不自觉，“如果这里就是安加要塞，那么也就是说，我们都被困在地底了……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坦白说，我不知道，我跟你的情况相同，都是在睡梦中被带到这个地方。”
“嗯。”亚拉汗叹了口气，“我不应该抢了尤瑞安王的位子的，我应该等着我们的王回来。”
“你知道海克殿下去哪里了吗？”
“听我朋友说，他去做一件重要的事情，我猜想，可能是去找您的两位公主了吧，他们之间的交情好像不错。”
“你想，这些孩子们会不会也给困在这儿了？”
“不！”亚拉汗坚定的摇摇头，“他们是战士，跟我家的马帝一样，如果他们也给困在这儿，谁来拯救这个世界？”
“嗯。”史克戴威认同的嗯了一声，心里的感觉却不像亚拉汗这么笃定。
“你身边昏着的老头，是那些长老中的一个吧？”
亚拉汗横过身子，好像想要看清楚长老的面容，史克戴威稍微让了一让，想让他方便些，哪知这个大块头，却相当快速的赏了长老两巴掌！
“你干嘛！”史克戴威惊讶之余，抓住了亚拉汗的臂。
“叫醒他。”
“野蛮！”史克戴威竖起双眉，闷了好久的情绪就要爆发出来。
这时原本沉睡般的长老，口中发出了痛吟。
“他醒了！”带着点自豪，亚拉汗向史克戴威炫耀着。
史克戴威冷哼了一声，强抑住挥拳的冲动，快速的看了一下周围，原本跟着他一起过来的人群，竟在他与亚拉汗的对谈中走了个精光……可能大家看到天空又恢复了颜色，都回去寻找自己的家人了吧，毕竟这里是他们生活的地方。
“呃！”长老的声音抓回了史克戴威的注意。
“王？”长老玻ё叛坌蚜斯矗吹绞房舜魍辜堑玫阃肺拾玻炊匝抢沟拇嬖诟械姐等唬罢馕皇牵俊�
“我是弗斯特的尤瑞安五世，是你们把我弄过来的！”亚拉汗对长老的态度相当气愤，尽管他不止一次后悔自己顶下了尤瑞安的封号，但，眼前的臭老头可是让他现在陷于这样的恐怖之中的始作俑者，谁都可以不承认他的名号，就是长老们不行！
“是吗？”长老让史克戴威扶得正了些，他摸摸脸，热辣的疼痛让他感到不悦，“是你打我？”
“是的。”亚拉汗挺起胸膛，“你之前昏了。”
长老茫然的看着史克戴威，对于之前发生的一切事情似乎没有一点记忆，史克戴威将他扶到钟塔底下一片荫凉的长椅上，然后开始述说昨夜发生的事情。
长老听得很专心，只适时的发出一些声音做为响应，但当听完史克戴威的叙述后，却不禁笑了起来，“王，您的想象力太丰富了，刚才您说的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别的不说，光是您说我们十三个人一心一体就太夸张了，我们看似一心，其实意见常常是不统一的，所以才有组成长老会的必要。”
“你们真的是一体的！”亚拉汗不满的大叫起来，“十几个人就像是一个一样，一起说话一起笑，连笑声停止的时间都是一致的！”
长老脸上仍然在笑，但双眼中已经透着怀疑，“如果这是真的，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您没有发现脚底有着不寻常的震动？这震动，就是火山爆发的证明。”
“不可能。”长老还是摇着头，“如果火山真的爆发了，一切怎么可能这么平静，脚底些微的震动，又能代表什么？请看这天空，不怕告诉两位，安加要塞的天空是由特别的机关将云层里的阳光一重一重反射进来的，如果火山爆发了，机关肯定会坏，那么首先就将是一片黑暗。”
“是一片黑暗啊！都跟你说了是一个叫做开开的中年人将我们从黑暗中带到这钟塔旁，然后启动了什么紧急照明装置的。”亚拉汗这才想起开开，“王，开开呢？他不是一直在你前面？”
“他进入钟塔后就不见了。”
“那或许他还在塔里？”
“哈哈哈……”长老的笑声打断了两人认真的谈话，“我从来没有听过有个叫做开开的人，更别说他有本事启动紧急照明装置了，这个装置必须要我们十三个长老一起配合才能启动的。”
史克戴威看着长老的眼睛，“你从来没听过开开？他是自南方来的旅人，为完成村祭的你们带来了威权宝杖，在会厅中，还是你们介绍他给大家认识的。”
长老怔然了一会儿摇摇头，“不可能，我们从未得到过威权宝杖这个东西，也没有见到自南方来的旅人，更不曾将他介绍给你们，只是……”长老不安的看着钟塔，“塔中有着人工太阳的装置是安加要塞最重要的秘密，除了我们十三人，应该再没有人会知道这个秘密。”
“我们进去看看吧，如果照明装置已经启动，至少证明了这里曾经黑暗，以及开开的存在，或许也可以让长老回忆起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拉起长老，史克戴威跟着亚拉汗，三人一起进入了钟塔。
钟塔里面相当的冷，机器运转的声音盖过了一切，他们扶着螺旋形的阶梯往上走。
长老边走边喘，没爬多久，亚拉汗便将他背到身上，“要爬到顶吗？”
“是的，谢谢你。”长老不顾威仪的让亚拉汗背着，他虽还是觉得两人说的一切都是空言，但却有太多的疑惑打击着他的认知。
别的不说，光是他为什么会醒在钟塔旁就让他相当惊讶了，没有他们的带领，这两个外地人应该是连钟塔都找不到才是。
再者，他的朋友呢？虽说他们十三人并没有像他们说的这样一心一体过，但彼此之间的默契还是有着的，平日或许未必十三人一直都在一起，但与他交好的几位长老，倒真的是形影不离的。
努力思索着最后一件可以记起的事情，长老发现人的记忆竟是这么样的不可靠，威权之杖？他们有得到这样的东西吗？
他还记得的是村祭，王的小公主带着他的朋友们，还有小公主踝上的封印，记忆一个片段一个片段涌入长老的脑中，却失了贯穿全局的过程，好像自从小公主离开后，他就不曾有过完整的记忆一般。
会不会，真的像是王说的，他与另外的十二个长老成为一体，共享一个灵魂，所以当其它人死去后，他的记忆，也只剩下十三分之一？
“没有路了。”当头的亚拉汗爬到了塔顶，将长老放下后，看着眼前的平台，“这里什么都没有。”
平台中央是螺旋的阶梯，而平台上，真的什么都没有，但不应该是什么都没有的啊，如果什么都没有，那么机器的声音又是那里来的？
却见长老往某处一推，整个空间竟然扭曲了起来，而空间之内的空间，是一个复杂的机器，他们听到的声音就是来自这儿。
亚拉汗看得目瞪口呆，史克戴威却瞧出端倪，长老只是推开了一面大镜子。想起钟塔上也是一面大镜，葛登最擅长的道具又是水镜，看来镜子在这个国家里扮演着相当重要的角色。
长老没有多做解释，自己钻入了扭曲的空间中，不一会儿又出现在平台上，“装置被启动了。”
“嗯，我想也是。”史克戴威沉声响应着，心也跟着往下沉，如果这一切都是梦，那该有多好。
确定了部分事实后，长老带着两个人，企图回到议事厅，不惯走路的长老，由两人轮流背着，一路上三人都没多说什么，因为路上的景象，已经说明了一切。
离开了建着钟塔的花园后，街道只能用满目疮痍来形容，愈往市中心，被破坏的状况愈严重，到处都是崩塌的建物与哀鸣的伤患，原本空旷的广场上，拥入了大量的人潮，大家似乎都不敢留在随时会倾倒的建物中。
广场上、街道上，人们一群一群的聚集着，模样虽然悲惨，却还算稳定，没有暴动或趁火打劫。
看到这一切，史克戴威不禁想象，同样的状况如果发生在自己的国家里，会是什么样的状况，史克戴威的目光扫过路上的商店，这里的人都没有危机感吗？竟没有人先抢存一些粮食？
长老似乎读出了他的心事，说道：“住在这层的人，可以说是葛登最高级的精英，他们比谁都明白要生存下去纪律有多么的重要。”
“纪律也得有人领导。”
“嗯，王说的对，亚拉汗先生，请带我往回走，走到刚才那个大广场吧。”长老带着抱歉的心态拍了拍亚拉汗的背。
亚拉汗没有多言便往回走，一路上看到的景象令他无法喘息，到这一刻，他才领略到真实的残酷，“我们被困在这儿了？”
“我不知道。”长老的声音干干的，他清咳了一下，“要回到议事厅，我才能知道情况到底有多严重，很多重要的装置都在议事厅里。”
“不过，现在我要先到广场，跟大家说几句话。”好像是怕亚拉汗不带他过去一样，长老接着又说：“亚拉汗先生，请放我下来吧，这点路我自己可以走，我不希望大家看到我衰老的模样。”
“嗯。”亚拉汗矮蹲下来，让长老站稳，他并不像外表这样的粗莽，事情的轻重缓急他还是分得清的。
长老喘了喘气，缓步走到人群中，站到广场的最高处，这里本来是给人表演的娱乐场地，用来发表一场演说，却也合适。
在步上高处的途中，长老并未让人认出身分，在安加要塞里，像他这种穿着的老人也不算少，更何况，大家印象中的长老，都是一群。
是以，当长老就定位后，竟没多少人注意到他的声音，史克戴威只好大喝一声，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各位，我是罗奴亚兰尔的史克戴威，这位是葛登的长老，他有话想跟大家说。”
“长老？”不信任的声音稀稀落落响起，长老知道自己一定得拿出些证明。他高举起手臂，让宽大的袍袖褪落到肩背，枯瘦的手臂上，满满都是火焰的图样，“我是恪尊，在场的所有人都坐下！”臂上每一个火焰都代表着一次选战的胜利，身为喇模的恪尊十多年前禁不住权力的诱惑接替了长老的职衔，从此之后他全部的时光都是在议事厅中渡过的。
见到恪尊的手臂，全场一下子静了下来，随之而来的，则是一阵欢呼，待见人群都坐下后，长老沉着的说道：“各位，我想跟大家说明一下，现在的状况相当糟，就像你们眼前看到的一样，火神发威了，至于状况到底有多差，要等我们回到议事厅中才会知道，现在，我希望你们留下少数照顾伤重的同胞，剩下的请编好小组，将这层中所有可以利用到的资源收集到这个广场中，顺便将我的话传给没听到的人……这次的危难，很可能会让安加要塞中的所有人民死亡，但是，我们还活着，这就是火神的庇佑，现在，场中自认身强体壮的年轻男士请站出来。”
听完长老的说明后，广场中的众人沉静了一会儿，一名相当年轻的男孩站了起来，然后两个、三个……长老让他们排成一列，一个一个看着他们的脸孔，最后选定了一个，“你叫什么名字？”
“阿敏！”
“阿敏，你是领队，全部的人由你调配。”长老从袍里摸出一根手掌长的铁杖，再摸出火石，将铁杖前烧红，“伸手。”
“是！”阿敏的眼中闪出荣耀忍着痛让长老在他的臂上烙下焰痕。
“我们走吧。”做完这个动作后，长老带着史克戴威与亚拉汗离开了广场。
议事厅不愧是议事厅，在一片断垣残瓦中，议事厅竟然还保存着完整的形状。
在长老的带领下，三人回到了昨晚熟悉的地方，整个议事厅中受损最严重的应该就是这间会议室了，原本富丽堂皇的会议室，现在只剩一片焦黑。
“这根石柱，就是火山爆发的遗迹吧。”长老指着屋内的黑柱。
火柱已结晶成石柱，究竟是火神的庇佑没有使灾难扩大，还是威权之杖的魔力让火山冷却，如今已无法得知，可以肯定的是，火山暂且冻结，地底的震动虽然依旧，但迫切的危机已经不在。
长老呆站在石柱旁边，轻叹了口气，“嗯……我相信你们的话，完全的相信。”
“那么你能带我们离开吗？”
长老点点头，又摇摇头，然后边走边说：“如果那个没坏的话，你们随时可以回家。”
就像在钟塔楼顶时一样，长老随手又推开了空间的一个部分，这次，他顶着镜面，让两人先进去，里面是一个不比外面小的空间，长老站到这间屋里的某处，然后，把两人拉到身边，也不见他怎么动作，整片地板就往上升高，一直到顶。
亚拉汗紧张地护住脑袋，但他们却穿过了天花板，一直到了上一层。
比起下面，这层的状况相当悲惨，如果不是亚拉汗的反应快，他们已经被一棵着火的树给压着了。
看着兀自燃烧的小树，长老面色如土的看着两人，“完了。”
“什么意思？”
“出入的装置在下三层，里三层只是权力中心，如果这层都是这个状况的话，下三层……”
这里是他们刚才所在位子上面一层，陈列在眼前的，是一片又一片的乱石与野火，地表像是沸水中的食物，翻滚几圈后，竟再无一片平坦。
“死光了。”
“啊？”
长老指指四周，“这样的沉静……人，通通死光了。”
史克戴威看着这一片可怕的大地，心中五味杂陈，“无法修复吗？你们连太阳都做的出来。”
“如果我们十三个都在，或许……还有机会，但现在只剩下我一个……王，我送你出去吧，只送你出去我还办得到，跟我来。”长老说完后，循着原路，又往下走，两人只好跟在他身边。
回到了议事厅中，长老指着一排已经给烟熏得焦黑的镜面，“麻烦你们打碎它。”
两人依言打碎了这些镜，镜后面是十多个小银囊，整齐的排列中，出现了一个缺口，好像有人最近取走了一个。
“这是……”三人的一起看着缺口旁的老者，史克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