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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男女-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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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才和我交朋友?”我苦苦一笑。 
“难道不是吗——认识八年来你看到还有谁走进我的生活里?” 
“没有,确实没有。” 
“所以说,你值得珍惜。”“高人”的目光从我的脸上移到他案头上的一个罩在玻璃柜中的一件象

牙制骨戒指上,那是他许多年前在一次野外考古中发现的,那是一件商朝陪葬品,大约有一千年的历史

,戒指面上刻着一种神奇的符号,有点像八卦的阴阳形状。“高人”认为它诠释着一种生死相伴的含义

,于是称它为“生死戒”。“高人”珍惜它就像珍惜自己的生命一样,连助手也不让碰,玻璃罩天天擦

得一尘不染,我能感觉到这枚生死戒和他内心的某种隐秘有关。“高人”的生活对我一直是个谜,他一

直过着独身生活,他从不对我谈男女间的话题,不谈爱情,不谈任何和情欲有关的东酉,也许正是因为

这一点,我把他视为神父。开始,我认为他生来便与情欲无缘,但后来从他对那枚戒指的异样的珍惜来

看,我认定他生活中一定发生过与爱情有关的故事——戒指代表着一种与爱有关的信物。 
有一次,我冒昧对他提及这件事,他的反应是可怕的,一种触及灵魂的不堪苦疼,我吓坏了,从此

再也不敢提及。 
我对“高人”说过秦楠没为我戴上结婚戒指的事以及我希望戴上乔克的戒指的愿望,“高人”的反

应很怪,但他并不作答。现在,我重提这件事,我认为我婚姻的失败和乔克不再为我所拥有一定和戒指

有关,“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解释我婚姻上的失败了。” 
“高人”的目光又一次掠到那枚象牙戒指,眼光凝着浓重的宿命色彩:“你说的也许有道理。” 
“这就是宿命——对吗?” 
“高人”的目光是肯定的;我有一种感觉,他对那枚象牙戒指怀有一种期待,他心中一定有着一位

女人,那枚戒指从某一个意义来说是他生活中的一种希望,他在等待着她的出现。 
“我相信每个女人都期盼着为她所爱的男人戴上戒指,而这个男人同样期盼把对爱的承诺以戒指的

形式永远套牢他至爱的女人的心。”“高人”说,“相信我,米路,你会得到这枚戒指的。” 
“不要轻易对自己感情下结论,你可以追求永恒但别过于执守永恒的信念——因为世间万物无一永

恒的定局——感情也同样不例外。”“高人”说,“这是生活规律,也是自然定律。” 
最后,他对我说了一句话,“失去也是一种拥有,结局在你心中。”他道出了佛学样宗与人生的关

系。 
“谢谢,”我感到一种莫名的释然,每次和“高人”见面,他总能给我一种悟的启迪。他从不慰藉

我,但总能给我一种信心,“我走了。” 
回到住处,已是午夜两点了,电话的录音键红灯闪烁,说明有人来电话,我按了一下放音键,全是

乔克的留言电话。 
“嗨,米路,你在哪?下午的记者招待会你怎么没来?给我来电话。” 
“现在是午夜零点,你始终不给我来电话,我简直要疯了,米路!我不能没有你。” 
“我爱你,米路,别离开我……” 
我把放音键关了,刚点燃一支烟吸着,电话铃响了起来,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了。除了他,没有

第二个人会在夜半三更吵醒我。 
“你终于回来了,”乔克的话中流露出切切怨艾。 
“是的,回来了。” 
“我要见你,马上。” 
“不!” 
“为什么?” 
“我说过,你已失去了我。” 
“不,这个问题得由我自己来决定。”乔克霸气的声音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你是我的,米路—

—永远?” 
“你没有这个权力。”我那被伤过的心仍在隐隐作疼。 
“权力?你说话像个律师。” 
“是的,权力曾在你手上,可你在我与仕途之间却选择了市长的乌纱帽。” 
“对不起,米路,我选择仕途并不意味着放弃你,尽管我伤害了你,但——我,我别无选择。” 
“是的,正因为如此,”我说,“别忘了照片的事——你现在是出镜率最频繁的一市之长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从此后不再见面了?” 
“我别无选择,你也一样,再见,乔克,我累了。”我放下电话,泪,迷蒙了我的双眼…… 


第六章



乔克上任不久,我参加了分管宣传部门的市委副书记袁世雄召开的一次宣传会议。参加会议的都是

各报社、杂志社、电台、电视台的主管领导和记者部主任。会上,袁世雄的演说很动听,可内容并不高

明,全是些浮在面上的哗众取宠的东西,三个小时的报告,我几乎是在瞌睡中度过的。 
会议结束时,我随着人流刚走到门口,一位秘书模样的人叫住了我,“是米路小姐吧?”得到证实

后,他让我留步,“袁副书记想单独同你谈谈。”说完,把我引向大会议室旁边的小会客厅里。 
我好生纳闷,堂堂的市委副书记要和我一个小小的记者部主任谈什么? 
我从未与他打过交道,我只知道他是海阳市的权威领导人之一,也是这次市长竞选候选人之一,在

竞选中,他与乔克势力相当,当时被称为“二号种子”。他刚满五十岁,很富态的一副官相,肥头大耳

,大腹便便,脸上的笑纹是那种永远摸不着边际的典型的政客之笑。 
我走进小会客厅,他立刻站起身向我迎来,“久仰久仰,”他一脸殷勤还带着令我纳闷的讨好笑容

把手伸向我,“你的文章写得棒极了——是称呼你米记者呢还是米小姐?” 
“叫米路好了,”我感到他握我的手温热滑腻,让人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坐下坐下,”他生就一副笑面佛的面孔,看上去不显山露水。 
秘书送上两杯茶水,悄悄地退了出去,并随手带上了门。小会客厅里,只有我们俩面对面坐着。 
“有事吗,袁副书记?” 
“噢——当然。”袁世雄把茶递到我手上,“来,喝茶喝茶,早两天就想找你谈了,因为太忙,几

个会搅在一起,抽不出身,今天总算找到机会。” 
“什么事?” 
“我想你会感兴趣的,”他似乎并不急于谈正题,我看到他揭开茶杯盖,有滋有味地抿了一口,然

后把目光移向我,我第一次单独与他面对面坐得这么近,职业的习惯使我见到一个人时总喜欢先对他的

面相进行透视,我发现眼前的袁世雄是个相当有城府的政治家,在他那副笑容后面,潜藏着一种深而不

露的老辣,他周身无处不藏机锋,就像一个老谋深算的猎手。他有一个习惯动作,就是不时地伸出鲜红

的舌尖舔一下两片厚厚的、红得发紫的嘴唇。这动作使人觉得腻味不舒服。 
“袁副书记,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我尽可能不看他的嘴部。 
我不明白他干嘛要用这种讨好的态度对待我。 
“是这样,米路同志,我希望通过这次谈话,能使我们今后建立起一种朋友的关系而不是——不是

——怎么说——我不希望你把我当成一个高高在上的领导。”他又做了一次那习惯性的动作,这回,是

来回移动二次,我感到一阵反胃。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他这一番套近乎的话把我弄糊涂了。 
“好吧,让我们把这个话题先搁到一边,是这样,我有一个建议,我是说,依你的素质和能力,当

一个晚报社的记者部主任未免委屈了你,换个位置怎么样?我是说市委宣传部副部长的职务对你挺合适

的。” 
这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从一个记者部主任到宣传部副部长,那可是连跳三级。 
我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有如此亨通的官运。我宛若置身于一个如坠九里雾中的奇迹中,如果是一位

熟知我并赏识我的领导对我说这件事,我还相信奇迹可能发生,可话从袁世雄这样一个与我完全陌生的

市委副书记口里出来,便让人难免心生蹊跷了,“我说袁副书记,这是你个人的意思还是另有原因?”

我单刀直入,我不相信有这等好事,尽管我无心染指官场袁世雄笑得诡黠,“怎么,你不愿意?”他又

一次舔动着双唇。 
我耸肩一笑:“你让我受宠若惊,袁福书记,就我所知,你并不了解我,我想知道原因。” 
“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袁世雄回答得很暖昧,让人联想到一种心照不宣的交易。 
“是吗?”我耸肩揶揄地一笑,“你以为我会接受这不明不白的乌纱帽?” 
“为什么不呢?”袁世雄耸肩把两手一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这种运气的。” 
“运气?”我嗤鼻冷冷一笑,“我这人从不靠运气,我的与众不同就在于我有自知之明。” 
“你误会了,米路同志,欣赏你的可大有人在,”他笑得更加诡黠了,“说句心里话,我这也是对

我们的乔书记负责呀!作为他的副手,我得为他的工作着想呵,他可是一直对宣传部很关心的哟。”他

的眼光闪烁着一种阴险的狡猾。 
这下,我瞬然明悟,从他那心照不宣的面部表情里,我联想起那些照片,袁世雄显然知道我和乔克

的关系,他无疑把我当成了乔克的情妇,尽管他掩饰得很好,但他的那种眼光却深深刺疼了我。 
我清楚,在袁世雄心里,我并不是他所欣赏的女人,他是把我作为讨好他顶头上司的情妇来献殷勤

,政治的虚伪就在这里。 
我感到恶心。 
我告诉袁世雄,我对什么劳什子副部长不感兴趣,他可以用其他方式去讨好乔克,但别在我身上下

功夫,“我想你也许还不知道,我和乔克的关系并不存在了——如果你认为曾经有过的话。” 
“噢——对此事我深表遗憾。”袁世雄摊开双手一耸肩。 
“听着,袁副书记,我对当官不感兴趣,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告辞了。” 
“看来,这种方式对你不合适,也许我们能找到另一种交朋友的路子,”他向我伸出手,“你很直

率,我欣赏这种风格。” 
“如果我这人真有什么风格,那就是我总让别人感到绝望。”我发现,他那习惯动作出现了惊诧的

定格。 
我拒绝了袁世雄,也没给他另一种交朋友的机会。事后,他曾又通过了一种特殊的组织关系——让

他手下的一位分管人事的亲信找到了我,让我慎重考虑一下他的建议,他以为我只是一时冲动拒绝了他

,他很难想像一个人会拒绝这种千载难逢的官运,包括他派来的那位人事亲信。 
我没有对乔克提起这件事。我只是想忘了乔克,忘了所有和他有关系的事,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

只是序曲——一场拉开我人生命运一连串厄运的悲剧序曲。我更没想到,一年后,我会因为那两张照片

被卷入一场人生大劫难,成了政治的牺牲品。 
第二天醒来,一缕缕秋日的阳光透过粉色落地窗帘晃晃悠悠地洒满床前,木质厢房整个儿充满了温

馨。 
厢房曾是我和乔克爱的伊甸园。床头柜上的虎皮斑纹贝壳在秋日的晨光中光彩依旧,自从四年前它

从乔克手中来到我身边,便注定要成为一个交织着甜蜜与痛苦。希望与失落的情感信物,它无时不对我

闪烁着诱惑之光,看到它,就使我想起乔克眼里的小星星。 
我是带着两千册藏书和一架钢琴离开秦楠住进这里来的。我忘不了那天是乔克陪我在这里度过的第

一夜,那一夜,我们几乎彻夜未眠,窗外的星空,莲池的蛙鸣,屋檐角下的紫丁香——它们构成了厢房

最美最温馨的一幅风景。我忘不了,那一夜乔克把我紧紧拥在怀里,我们一块回忆起初次相遇在棕搁海

岸堆砌宫殿的美妙时光,虽然这里与我们一起幻想的宫殿相距遥远,但我们的感觉却是幸福甜蜜的。我

对乔克说,这里周围虽然没有棕榈,没有草坪,没有贝壳铺成的小路,但却有莲池,有丁香,有一条在

月光下闪烁着朝圣者一样圣洁的青石板小路,最最重要的是,我是自由的,我整个儿为他所拥有。 
“你也整个儿地拥有了我。”乔克的吻印满了我身上的每一个地方,“知道吗——爱幻想的白雪公

主,有件事我很遗憾,也许是应该向你表示抱歉,”他一脸的认真。 
“是吗——什么事?” 
“我应该让你成为公主而不是灰姑娘——不是吗?” 
“你是说这旧厢房让我看上去像个灰姑娘?” 
他抱紧了我,好久没说一句话。 
“可我并不这么认为,”我说,不知为什么,离开了秦楠,离开了他家那幢单门独院的舒适小洋楼

,我一点也没觉得痛苦和懊悔,我甚至感到了一种解脱,我愿意重新开始生活。 
“你为我失去太多了,真的。”他说。 
“我愿意,真的。”我的心是迷醉的。 
那晚,窗外的紫丁香开得浓烈,整个厢房都弥漫着丁香的芬芳。 
现在,独居厢房的我,在历经了爱的风雨旅程后,真正感到爱的执著追求也不都会拥有一个圆满的

结局的。 
乔克当选为市长有四个月了,自从那晚在电话中和他道再见后,我们没再单独见过面。工作上采访

的事我也尽量避免与他见面。他多次约我,但都被我拒绝了。 
四个月来,为了忘却他,我让自己投人工作,并积极介入社会应酬,除了应聘一家《妇女周刊》作

自由撰稿人外,我还兼做电视台的业余主持人,主持“现代妇女”栏目。 
找干得很出色,表面上,我似乎已从四年的苦恋中走了出来,但我的内心清楚,我从没有一天忘记

过他,当夜的紫丁香飘来凄婉愁怨的芬芳时,我就孤独寂寥得想哭,没有乔克的日子里,我真正品味出

什么叫“情到深处人孤独”的个中滋味。 
我常常在夜静人深的时候,打开音响,让乔榛的诗朗诵弥漫在小屋,我总是长时间地位立在窗口,

闻着户外的紫丁香,点燃一支香烟,在星星相伴的夜晚听乔棒朗诵戴望舒的《雨巷》,这是一首由排萧

伴奏的经典情诗,美得让你心情凄迷。 
我忘不了那一天,在乔克升任市长后不久,也是一个雨夜,我站在窗口聆听乔榛朗诵的这首《雨巷

》,偶尔抬头,发现乔克正站在莲池的廊桥上,没有打伞,细蒙的雨丝淋湿了他的蓝色风衣,在忽明忽

暗的灯光中,我分不清是泪还是雨正顺着他眼角淌到唇角,而后,一滴一滴滑落到他足下的青石板上…

…四目相视,长久的凝望。 
我没向他迎去,他也没向我走来。 
紫丁香的幽香凝固了这个雨夜。 
最终,我看到的是他蓝色的背影消失在雨的凄迷中……那一夜,我通宵伫立在落满紫丁香花瓣的窗

口。 
就在那夜过后不久,我一个人来到棕榈海岸的那片无垠的沙滩上。 
月,好圆好圆。当我走近我和他初次相遇的那片沙岸时,我发现了那个熟悉的蓝色背影,他先我而

来,驻足在渔火与涛声之间——他显然并没有因为我的执意分手而将我忘却。在不远的棕榈丛中,围坐

着一帮弹吉他的男女大学生,他们在黄火中纵情欢笑歌唱。 
我看到,一片乌云罩住了月亮,有好一会儿,大地失去了光辉,就在这时,吉他以一个苍凉的音符

,在琴弦上拨动起孤独而又凄迷的旋律。 
我发现,那蓝色背影在吉他最后一个颤音中转过身来,是他——乔克。月光下,他那雕塑一般的面

庞凝着浓重的凄迷,那双细长的眼睛眯缝着,灵魂的渴望与深重将他在沙滩上凝成一尊雕像,我看到二

颗晶莹的泪花从他那星星闪烁的眼眸中溢了出来我把自己隐在棕榈树后,看他浓重的身影在我身边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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