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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城市的最中央/车来车往人熙攘/没有人听我讲/没有人听我唱/我站在繁华的最中央/捧着脸把泪藏/没有人驻足我的心房/没有人知道我正忧伤/……/通往明天的路在何方/明天又会是什么模样……/风儿吹吹我的青春在飘荡/飘啊飘啊不知飘向何方……”
第三十一章 寂寞的人
从酒吧出来﹐我还在被小叶所表现出来的对爱情的狂热深深地感染着。是谁说过的那句﹕爱﹐就要爱得轰轰烈烈﹗我深吸了一口气﹐夜晚的风迎面而来﹐吹到我的心坎里去了。酒吧门口的灯把路过的行人辉映得五彩缤纷﹐别有一番风景。我站在彩灯下看着街上的人群﹐不知道是否就在这条街上的某个角落﹐也有人在看着彩灯下的我呢？又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思想竟变得如此复杂？自己已经看不到自己了？空虚？我也感到空虚了吗？原本我以为自己的心已经被某个人﹐某种思念给填满的﹐什么时候又被抽空了呢？ ……我摸摸自己的头﹐因为喝了两杯酒的关系有点发烫﹐但我未曾有半点醉意。从酒吧到学校并不远﹐我要一步步地走回去﹐我实在眷恋这夜色和凉风。
在特定的某个时候﹐人总是会觉得特别孤单。我走了很久﹐心头的孤独就铺满了我走过的路﹐我把它们踩在脚下﹐可却还飘在我的周遭﹐挥之不去。或许我需要点音乐﹗正这样想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依旧是那首无比伤感的“MY HEART WILL GO ON”﹐习惯性的响了很久我才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是辛子的声音﹕“玫姐﹐你现在在哪里？” “哦﹐辛子﹐我现在在外面。有什么事吗？”一个星期前她已经到咖啡店去上班了﹐现在应该还在店里。她的声音里永远没有疲惫﹕“我想见你呀﹐我今天会早一点下班﹐我们一起出去吃夜宵好不好？”寂寞的时候总希望能有人陪的﹐况且对象是辛子。我停下来﹐没有再向前走﹕ “好啊﹐那我们在哪里见面呢？” “…嗯…”不知道这个时候谢东有没有在店里﹐想到这我竟然鬼使神差接了句﹕“不如我现在过去吧﹐等你下班﹗”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我等你来哦﹗”辛子高兴地挂了电话。我收好电话﹐向咖啡店的方向走去。不知道正舞蹈着的晚风有没有发现我微微扬起的嘴角。
到咖啡店时﹐辛子还没下班﹐我只好坐到店里等她。谢东似乎没在店里﹐这让我心头有点类似失落的感觉﹐硌得我极不舒服。我叫辛子给我端了一杯奶茶﹐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的坐下。“玫姐﹐你最近没有跟我们老板在一起吗？” “你很关心这个？”我看着标准服务生打扮的辛子﹐忍住笑反问到。辛子凑近我﹐故作神秘﹕“你知道吗？最近我们老板好像落魄少年呢。所以﹐我想…”“你想不想推迟下班？”我一边说一边好笑地看着站在辛子背后的那个人﹐心想肯定有人要倒霉了。可辛子一点也没有危机感似的﹐还想继续说。我只好拉了拉她的衣角﹐示意她看后面。然后我就看着辛子红着脸﹐低着头一溜烟走开。赵子木在我对面坐了下来。“嗨﹐好久不见﹗”我恃着自己是客人﹐故意等他先打招呼后我才轻轻地说了声﹕“你好﹗”不知道怎么地，今天晚上赵子木总让我感觉来者不善。“我听阿东说你对我们两个大男人开咖啡店别有见解？”他的眼睛很大﹐在昏黄的灯光下闪耀着令人捉摸不定的光辉。记得有个瞬间他曾让我想起卓良﹐所以我对他充满了好感﹐尽管他身上有我不喜欢的古龙香水的味道。我不想在他面前提谢东，便反问他﹕“贵店的生意好像并没有因为我的别有见解而影响生意吧？”我啜了一口奶茶﹐浓浓的奶香立即跑遍了我的全身﹕“嗯﹐我觉得贵店的奶茶要比咖啡好喝﹗”他不说话﹐只是看着我。我相信自己的本性里一定有很强的表演欲﹐每每人家越是不说话时我就会越起劲。所以我迎着他的目光﹐接着说﹕“当然﹐对于一个不喜欢吃鸡蛋的人来说﹐当然无法去称赞鸡蛋好吃。” “有人跟我说﹐看你说话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我想﹐确实是这样的﹗”他的语气像是称赞更像调侃，但我并不介意。“那个人就是谢东吧？可是我不觉得你跟他是同一类人。难道你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吗？”他脸上开始冒出大大的问号﹐我解释到﹕“他是无赖﹗”他脸上便满是不可抑制的笑意。我看着他整齐的西装﹐心想他的衣柜里只有西装吗？在这么休闲的地方穿得这么正式。“那﹐”赵子木把身体往台面靠了靠﹐很认真地问我﹕
“他在你心中﹐仅是个无赖而已吗？”
第三十二章 努力去恋爱
我对赵子木的问题完全没有防备﹐忽地就愣在那里了。他在我心中﹐仅是个无赖而已吗？ “其实你是喜欢他的吧。只是你打不开心头的那个结。”我抬头看着他﹐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话。因为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小玫﹐请相信﹐对于过去﹐你并没有失去什么﹐因为谢东回来了。他对你的爱﹐绝对比你想象中的要多﹗” “我还能再爱吗？我已经失去自我了﹗”我喃喃地说到﹐像是在问他﹐实际上是在问我自己。 “谢东告诉我说﹐哪怕你看到的只是一个小小的他﹐他都会坚持站在你身边。只是你似乎完全看不到他﹐这让他感到无比的痛苦。你不是失去自我﹐而是你的生活里有太多的自我了。所以﹐你才停留在过去。你为什么一定介怀他是卓良的表哥呢？”我不禁迷茫了﹐是这样吗？一个只见过我两次的人都要比我自己了解我？ 赵子木的语气竟像长辈般严厉﹐而我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没有任何语言来掩饰自己的错误。什么骄傲都无法再佯装﹐我垂下眼睑﹐不想让他看到我眼眶中滚动的泪珠。“如果是你在我身边，我一定会爱上你，因为你让我看到了卓良的影子。但是谢东，他只会让我想起，他是卓良的表哥。” “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固执呢？你根本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你无法爱上他？” “谢谢你的提醒﹐可不可以让我一个人静一下？”我使劲地低着头﹐意识到他起身离去后﹐便再也无法坚持﹐眼泪正好滴在面前的奶茶里。可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忘记了这是在谢东的咖啡厅里。直到视线里出现一只拿着纸巾的手﹐我才看到不知何时坐在对面的谢东。
“看到我出丑﹐你一定很得意吧﹗”我接过纸巾把眼泪擦干﹐瞪着他没好气地说。他眼中似乎有抹不去的某些情愫﹐招牌式的无赖笑容也没有浮现﹐这样的谢东有些陌生。“你有问过你的心吗？” “啊？”我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问。“哪怕是你仅仅不排斥我﹐为什么要逃避呢？” “我…”“你知道现在的你让人有多心痛吗？我宁愿你理直气壮地讽剌我或是瞪着我。”他并没有让我说话的意思﹐又接着说﹕“如果仅是因为我是卓良的表哥﹐你就判了我死刑﹐对我太不公平了﹐小玫。”我看着他略显疲惫的脸﹐心中有丝丝痛的感觉划过﹐眼泪又要夺眶而出﹕“可是﹐为什么偏偏是我？” “没有为什么﹗”或许是我在他面前从来没这么脆弱过﹐谢东的声音也从来没这么温柔过﹕“小玫﹐爱情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就像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对你如此地痴迷。所以﹐你不要再逃了﹗好吗？” “谢东﹐你知道吗？我可能永远都无法忘记卓良。从二年前开始﹐我就决定要爱他一辈子了。虽然现在我和他已经不可能了。”我不再流泪﹐突然有好多话想说﹕“我承认我是被你打动了﹐但我并不能确定那就是爱﹗即使我跟你在一起﹐那对你也不公平。今天晚上有人告诉我﹐对爱要保持热忱的态度﹔也有人跟我说﹐我的生活里有太多的自我﹔所以﹐在你来之前﹐我一直在想也许自己真的坚持了一些不该坚持的﹕与其为已结束的感情浪费时间跟心血﹐不如偿试重新开始。我知道这才是最明智的做法。可是爱情总是超乎常理的﹐就像我无法理解的你对我的感情。不过我决定接受﹗但是﹐我需要时间﹗你有耐心等吗？”“只要你肯接受我﹐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的﹗”谢东高兴地像个小孩子﹐我竟然被他那孩子气的表情感动得想哭。像是一剎那间﹐我又做回真实的玫瑰了﹐情感丰沛的玫瑰。
“小玫﹐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对你的爱﹐绝对超乎你想象中的深厚﹗”他只差拍胸脯了﹐我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那﹐难道对我感情深厚的你﹐就粗心得没发现我的奶茶已经不能喝了吗？” “我以为﹐”听他说话的语气﹐我知道他的无赖本色又冒出来了﹕“你会跟我去烛光晚餐﹗” “为什么不呢？”我刚说完﹐突然想起我到这里来是等辛子下班一起出去吃夜宵的。可是﹐她人呢？店内并没有她的身影。她不会自己走了吧？居然不管我了？谢东似乎明白我四下在看什么﹐装作很好心地告诉我﹕“其实那小女孩蛮聪明的。所以﹐你以为她还会等你吗？” “该不是你们串通好把我骗来的？” “天地良心﹐我绝对没有利用纯真小女孩﹗请玫瑰小姐明鉴﹗”然后脸上是不怀好意的笑。我没说话﹐心里却在想着﹕看样子﹐是真的要努力和这个自大的无赖谈恋爱了﹗
第三十三章 如果求婚
转眼间﹐就快要放署假了。
目前已进入下半年的招生工作准备期﹐而教务处的工作基本已经完成﹐我被调去招生办帮忙﹕金苗幼儿园已取消了户籍限制﹐下半年预备多开两个中班和大班﹐所以我跟着小杨到处做招生宣传。五月正是骄阳似火时﹐即使全身擦满了防晒霜﹐我还是被晒得像个雷公般。结果被谢东戏谑我是 “黑玫瑰”﹐我头一扬﹐骄傲地说﹕“你知道什么啊？这才是健康的肤色﹗”说完后我故做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白白的脸。我一直以为他像无业游民﹐后来才知道开咖啡厅并不是他的工作﹐他和赵子木同在一家外企公司任职。我想起赵子木的西装革履﹐便不相信似地问他﹕“难道外企公司也会允许任用穿得像你这么随便的职员吗？还是你穿西装会更加丑化啊？” “你要看我穿西装吗？”他搂紧我﹐二个月的相处﹐我已经习惯了这种亲呢﹐就任他搂着。“没有任何规定说是男人就一定要穿西装的。当然﹐某个时候﹐却是一定要穿的﹗你知道吗？”我知道他在说什么﹐却故意装傻﹕“我当然知道啊﹐参加葬礼的时候呢﹐为了表示对死者的尊敬﹐一定要穿西装的﹐是吗？”然后我看着他的脸憋成了咖啡色﹐良久才叹了口气说﹕“小玫﹐将来我一定不敢跟你吵嘴﹐我永远都占不到上风的。” “知道就好﹗”我嘿嘿地干笑了两声﹐觉得自己像一个大无赖﹐谢东就是被我吃死的小无赖。
因为李姐的私人关系﹐她要下半年才正式调往金阳中学。我已完全地适应了这份工作﹐所以虽然忙碌但没有丝毫的压力﹐并开始发自内心地喜欢上目前这份工作。闲遐之余﹐我也会去跟小朋友一起做游戏﹐帮着老师照顾他们吃饭﹐睡觉。下班之后﹐跟着谢东去咖啡店喝奶茶﹐去客串服务员﹐去大街上压马路…日子过得从来没有这么舒坦过。
自从我跟谢东在一起后﹐辛子经常会开玩笑叫我“老板娘”﹐我便顺势恐吓她﹕“如是我是老板娘﹐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干掉﹗”结果被谢东听到﹐他私下里问我﹕“你要做老板娘吗？” “不要﹗”他打的什么主意我自然知道﹕“你的咖啡店不是负资产吗？想害我啊？” “因为最近桃花正旺的关系﹐咖啡店的生意竟好的不得了﹐所以……”“那你就是沾我的光喽﹐居然不给我分红？” “相对而言﹐我比较想向你求婚？”他挑衅地看着我﹐ “好啊﹗结婚后我就不上班了﹐我要在家做全职太太。然后你去跟赵子木说﹐把咖啡店改成花店﹐我要卖花﹗而且我要把所有玫瑰都用染料染成蓝色的﹐风干了贴在樯上。”我想我们都是没有认真的﹐乱侃一通。“你愿意嫁给我吗？” “那有什么不愿意﹐难得有人肯委屈自己啊﹗”我做出感激涕零的样子。谢东也很配合﹐抓起我的手﹕“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求婚场面？”我偏头想了一会儿﹕“我要求很低的﹕没有钻戒没关系﹐但是一定要有玫瑰﹐毕竟还是要表示一点点的尊重嘛。而且要是男主角亲自染成蓝色的玫瑰。当然求婚的时候不能是风干的﹐必须看上去骄艳欲滴。求完婚后要帮我把花瓣都风干﹐在我的床头贴一个大大的心。还有求婚的时候一定要喝与我出生年份的红酒﹐要有人用提琴演奏‘Forever’。男主角一定要梳着七分头﹐要戴红色的领带﹐必须穿白色的袜子。”我瞥了一眼谢东﹐他似乎听得津津有味﹐我接着说下去﹕“不一定要单腿着地﹐但男主角一定要充分表示出他的诚意。要让我觉得﹐如果不嫁给他会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我虽不喜欢听花言巧语﹐但如果他能随着妙曼的音乐为我朗诵一首‘在生命的原点等你’﹐我会很感动的。” “还有呢？”我越说越有劲﹐干脆把手也拿出来掰手指﹕“在求婚之前啊﹐男主角一定要有自己的房子﹐总不可能结了婚了还要寄人篱下吧﹗”我已经知道那白房子是赵子木的﹐只是恰好租给谢东而已。便故意这样说﹐但他并不为所动﹐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我扁扁嘴﹐继续说﹕“一定要有稳定的收入﹐固定的工作﹐一定数目的存款……”他笑出声来﹐打断我的话﹕“你不如列一张清单给我好不好？我记不了这么多﹗” “这点都记不住﹐那还求什么婚呢？”我用白眼表示我的讪笑。他凑到了我的耳朵边﹕“那如果﹐我记住了呢？”
第三十四章 长假的打算
虽然和谢东在一起的感觉很舒服﹐但我还从来没有想到结婚那么远去﹐更想象不出结婚的对象会是他。我并不排斥婚姻﹐也没有什么晚婚的概念﹐我也不曾想过要做事业型的女强人。但现在﹐不是对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否是对的人。
办公室的同事都在为假期做打算﹐只有我不知所以。小叶如是跟我说﹕“两个月哎﹐你不好好计划怎么对得起自己？” “那你有什么打算呢？” “我啊﹐”她立刻露出无比向往的神情﹕“我决定和阿辉一起去云南﹐那个美丽而神秘的地方寻找创作灵感﹗” “我以为你们计划旅游结婚。”我忍不住又打趣她。“我是有这样的打算的﹐可是阿辉不同意啊。害我郁闷了好几天呢。” “啊﹐你真的主动向她求婚啊？”小叶的勇敢不仅让我咋舌，她才真的只有二十岁吗？ “不是﹐因为我父母不同意我跟外地的男孩子在一起啊。所以﹐我想先斩后奏。而阿辉希望在这之前﹐能先说服我爸妈。所以我想，我们还有一场轰列的仗要打。”小叶是本地人﹐家境也还不错。按理说她父母是绝不会同意她嫁给一个外地的男孩的。“你父母不知道你在恋爱？” “除了这件事以外呢﹐我可一直是乖乖女哦﹗之所以不告诉他们﹐是因为怕他们为我担心﹗不过快了﹐我在想着什么时候介绍给他们认识” “我越来越不敢小瞧你了﹗我二十岁的时候﹐虽然对爱情也充满了炽诚﹐但是从未想过结婚。现在更不用说了﹗” “可是你跟谢东发展得不错啊﹗”她趴到我的肩上﹕“难道你没打算跟他长久在一起吗？”我认真地想了想， “没有！我们在一起才多久啊？谈得上什么打算呢？”“可是两个人在一起并不受时间长短的牵制。有的人爱情长跑个五八年﹐最后还不是一拍两散？那样是浪费时间﹐精力﹐金钱﹐还有感情和青春﹐多不划算啊﹗”她居然还拿出手指出来数，“你还真像专家﹗”我由衷地说到。“当然﹗我从十七岁开始就潜心研究爱情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男友是那种带点才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