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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骨打又出宋使赵良嗣及大宋国书,言南方富强之大宋国,已经约为盟邦,共讨不义契丹,以安各部之心。兼之辽国前东丹王耶律余睹,引帐下精骑过万,环绕阿疎城往来奔突,以女真语高呼:“天灭大辽,共诛奸贼!”,声势震天。诸部众人乃刺死白马黑牛,歃血为盟,共推阿骨打为帝,誓与辽国不共戴天。
迄石烈部首领阿喇,返回自己营寨,阴遣使向天祚帝通风报信。不想阿骨打早有埋伏,其第二子完颜斡离不抓获阿喇信使。不几日,耶律余睹夜袭迄石烈部围场,阵斩阿喇,将其家眷、宗族七百余口一举擒拿。阿骨打命人凿开乌古伦河冰面,将阿喇合家老小尽皆投入大河中冻毙。盖女真人风俗,死于水中者,灵魂不得超升。并传示阿喇首级于各部,以为背弃祖先、里通外国者戒。稍后,又将迄石烈过万部众,无数牛马、金珠,全部分给各部瓜分,自己丝毫不取。
女真迄石烈部,至此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PS:俺的票票和收藏,可千万不要烟消云散喽!)
第十三章 相府权倾添国色
礼部尚书叶家,要与前宰相曾家结亲,皇亲国戚、达官显贵,贺礼纷至沓来。
叶祖珪不管这些,这一日照例穿的花团锦簇,要趁着春光明媚,再行出城游玩。刚刚来到前厅,就给大哥叶祖洽,堵个正着。小叶一看老叶手里拿着一大把,都是缎面云纹的拜帖,便使出对付老哥的惯用伎俩,涎着脸笑道:“大哥,你知道我最不耐这个拜来拜去的,你替小弟遮挡着,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不等说完,脚底抹油,又要三十六计,走为上。
叶祖洽一看宝贝弟弟又要溜走,死死捉住小叶的袄袖子不松,说道:“哎呀,睦风,不是大哥我说你,你看看你,最近呆在酒楼烟花之地,倒是比在家里的时间还要多些。快成家的人啦,象个什么样子?”
叶祖珪拉扯了一阵,见脱不了身,因笑道:“我这不是快要虎落平阳被犬欺,才抓紧时间快活一把……”
叶祖洽急道:“什么虎啊,羊啊的,你不要乱扯。别家我跟你曾世兄,都替你顶了,这个可是不行。今天你哪里也不许去,跟我前往拜谢。”说着话,递过来一册名帖,竟是檀香木硬面,白玉压边。叶祖珪还想耍赖,仔细一看贴面,也就老实了。就见上面用无比洒脱的字迹写着:“老朽,蔡京随喜”。(起点中文网首发2。/book/1170234。aspx)
兄弟二人收拾停当,叶府大开中门,排开当朝尚书二百余人的仪仗,鸣锣开道,够奔朱雀大街蔡府。老叶尚书坐轿,小叶学士骑马,跟在后边。只见他身穿粉底撒花蜀锦箭袖,头戴粉色软翅的璞头,手里拿着泥金大扇,显得面如傅粉,鼻直口方;再加上一路的摇摇摆摆,更是顾盼生姿。坐下这匹罕见的胭脂桃红的骏马,还是前两天,如今炙手可热的郸王爷赵焕,特地差人送过来的。
叶大少如此招摇过市,沿途士农工商,闪避在道路两旁,无不议论纷纷。
这个说:“啊呀,小叶学士如此大的排场,不知又是去怜惜哪位红牌的姑娘啊?”
那个道:“啊呸,您老这是啥眼神,没看见这是礼部的正堂排架?定是皇上他老人家召见老叶尚书和小叶学士,商议军国大事……”
叶家兄弟来在蔡京相府门前,早有人通报进去。不一会,枢密直学士、新晋吏部尚书、英国公,蔡京的长子蔡攸,满面春风出来,降阶以迎。互相见礼已毕,蔡攸把住叶祖洽胳膊道:“敦礼、睦风,家父还在禅堂熏香焚告,两三刻也就该出来了。走走,先跟我到书房相候。”
兄弟二人跟着蔡攸穿过前厅中庭,进入内宅。走过一座建筑在大片荷塘之上的九曲廊桥,又拾阶而上,来到蔡京的书房。这片书斋坐落在一座怪石叠成的假山之上,台基甚高。推开东面的轩窗望出去,竟然可以看到远处汴河上的白帆。目下,徽宗皇帝专为太师蔡京设“太宰”一职,令其总揽尚书右仆射、中书令、门下侍中,三省长官之职。终宋一朝,三百年间,如此将举国行政大权集于一身者,也就蔡京一人而已。此时此刻蔡京在大宋国的权势,简直可以与辽国总领各府宰相、枢密使的大于越萧奉先,相提并论。蔡京的这一片书斋,看似修竹掩映,芭蕉叠覆,一派闲情逸致,实则是蔡京一党商议大事的军机重地,非体己心腹、重臣大佬,不得入内的。
老叶、小叶进的厅堂,太师还没出来。现今的副相,少宰王黼,却是大马金刀、坐在那厢。早有京城第一美男之称的“王小刀”王少宰,还是第一次见到叶家老二叶祖珪。一看之下,果然是少年得志,风流倜傥。乃阴笑道:“大长公主驸马骑都尉,萧祖珪,萧大人,最近一向可好啊?”
叶祖洽一听这话,当即不悦道:“将明,你这话是从何说起?”
叶祖珪一听见“萧祖珪”三个字,挺好的一张脸登时垮了下来,连带着两道眉毛,也耷拉成倒八字型了。一边掏出汗巾子拭着额上的冷汗,一边呐呐道:“契丹人君如桀纣,臣比豺狼,匪夷所思,简直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蔡攸见着老叶恼怒,小叶似乎给王黼吓得不轻,就打圆场笑道:“耶律延禧那些人弄出来的荒唐事,咱们不提也罢。反正睦风贤弟能跑回来就好,不然的话,看朝野上下那个意思,还得花不少钱去赎你回来。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呵呵……”
王黼却是不顺着蔡攸架起来的杆子下来,仍旧看着小叶,阴笑不止。老叶扭过身子,冷着脸不说话。蔡攸寻思找些风月话题,开开玩笑,调节一下气氛。无奈老叶正跟王黼怄气,小叶明显忐忑不安,也就没什么人搭他的话茬,一时间厅里颇有些冷场。
尴尬的时间总是显得特别漫长,几个人正在难受,就听得环佩叮咚,一个宫装的青春少艾,挑开帘笼进来,又站在一边。后面几个丫鬟侍候着,太师蔡京也进来了。
“世上竟然有如此美貌的妇人!”叶祖珪一眼看见此女,全然忘记了身在何处。宫装少妇见着小叶学士一脸傻象,倒也不恼,“扑哧”一笑,对着蔡京道:“阿父,金儿不知您今天有客人来哦!”
小叶还在痴呆,老叶已经起身作揖道:“见过太师,见过茂德帝姬。”说着就要大礼参拜。小美女抬手虚扶,嘴上说了声:“免啦。”又对蔡太师道:“阿父,您有正事儿,金儿就不在这里捣乱啦。”说完领着几个丫鬟出门走了。原来这位宫装美人,就是徽宗道君皇帝的第四女,茂德帝姬赵福金。赵福金小名金儿,在徽宗皇帝个个娇艳如花的四十多个女儿中,公认容貌第一,曾被众多登徒子奉为京城第一美女。金儿嫁给蔡京的幼子蔡靖不到一年,这会子才刚满十六岁。蔡靖小伙子也是生的漂亮,粉团儿一般,更兼风度翩翩。这一对金童玉女,深得老太师蔡京宠爱。当然,外人不知道的是,弟弟蔡靖受宠,让他大哥蔡攸万分不爽,甚至要除之而后快。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第十四章 无端夸口贬内兄
老太师的儿媳妇,茂德帝姬赵金儿早已走的不见人影,叶祖珪还在盯着晃动的珠帘,两眼呆直。就连他大哥连着咳嗽了好几声,都是充耳不闻。气的叶祖洽面目发黑,恨不得马上一脚,朝着弟弟踹将过去。
蔡京倒是和颜悦色,道:“睦风贤侄,你腿上的伤,如今可是全好了?”
叶祖珪这才回过神儿来,赶紧一躬到地,答道:“承蒙恩相挂念,没什么大碍了。”
叶祖洽也说:“太师,舍弟成亲,还劳您费心惦记着,专门差人送了贺礼来,这叫我们兄弟如何敢当?”
蔡京摆手道:“这个不妨事。只是如今有一个,是你这个舍弟惹出来的麻烦,怕是还得叫他去补上这个窟窿。”
太师此言一出,惊得叶祖洽几乎要冒汗,王黼心中暗喜,蔡攸两眼睁大,只有叶祖珪还是一副懵懂无知的怂样。(起点中文网首发2。/book/1170234。aspx)
蔡京旋即展颜笑道:“睦风,你真是好大的手笔!连老夫都佩服,能有这样的奇思妙想。《辽宋租借东八州土地秘约》,官家看了赞不绝口,老夫一时都是信以为真。”
叶祖珪苦笑道:“恩相不要取笑晚辈了。小侄不想出这个脱身之计,恐怕真的要留在辽国,给天祚帝当女婿了。”
王黼哂道:“我说的嘛!要是那个东西管用,天下那么多的兵勇,也就不用再养着啦!”
蔡攸却是兴奋起来,“嘿嘿”笑道:“给天祚那老东西当女婿也不错嘛,听说郸王殿下,可是念念不忘辽国的大长公主,讲是个一等一的大美人!”
叶祖珪拉长一张脸道:“谁要去谁去,小侄是死也不会再去那个鬼地方了。”
蔡攸又笑,太师道:“可是官家还抱着这个热罐子,不肯放手。秘约早就签了,也用过玉玺。送回辽国,迟迟没有动静。听说才到幽州,就给那个太子耶律淳先给扣下了。”
叶祖珪喜道:“他们父子自家打起来,那才叫好看呢!”
王黼道:“我猜官家,肯定要你小叶学士去幽州,跟耶律淳先讨要土地。”
叶祖洽连连摆手道:“太师,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舍弟腿上的伤疤,这两天才掉的痂。再要去辽国……那地明摆着是要不回来的。满朝文武那么多大臣,为什么还要我们叶家出人去讨?”
蔡攸转转眼珠子,说:“爹,我看那个郸王爷,一向来对此事积极的很,不如还是推荐他再跑一趟吧。省得他一天到晚在宫里宫外显摆,惹得老太太闹心。”
蔡京沉吟道:“居安,你太放肆了。说话这么不长进,连你几个弟弟都不如。”蔡攸赶紧低下头,不吭气了。眼里的忿忿之色,傻子都看的出来。
叶祖洽连忙说:“对对,让郸王爷去的好。郸王不论身份、才干,都比舍弟合适多了。”
蔡京将身子靠近椅背里,仰面朝天,只剩下一大把花白的胡须对着大家。半晌才道:“你们倒是同那梁内相,想的一样。”旋即抬起头,对叶祖洽笑道:“那好,敦礼,老夫就不再为难你这宝贝弟弟啦。叫他在家安心娶媳妇儿吧!啊,迎亲的日子定下了吗?”
叶祖洽听见太师这话,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喜得老脸都变成一朵花,站起身对着蔡京一躬到地,道:“承蒙太师挂念,已经定在六月初七。”
蔡京道:“好啊。居安,你到时就替为父前去道贺。将明,你也要去捧场。”
蔡攸、王黼都对着叶祖洽拱手道贺,叶祖洽连说不敢当,心里简直比自己娶媳妇,还要受用百倍。
蔡京又道:“睦风,老夫给你预备的职缺,还满意么?”
太师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器重、拉拢之意已经是溢于言表。别说王黼,就连蔡攸这个亲生儿子,都觉的有点嫉妒这个叶家二小子。接下来,毫无疑问,应该上演小叶学士磕头谢恩、感激涕零的戏。
千算万算,算不到叶祖珪这厮是个大混蛋。连太师蔡京都在等着他来磕头,他哥哥叶祖洽恨不得自己下去替他磕这个头。叶祖珪抱着膀子,耷拉着眼皮,嘟着嘴说:“好叫恩相得知,小侄不满意。”
此言一出,蔡攸张大了嘴,王黼瞪圆两眼。最倒霉是叶祖洽,老人家今天为了这个弟弟,先气后吓,连喜带急,这回终于跌坐在椅子里,不敢再看下去。只有太师蔡京,饶有兴味的盯着小叶仔细瞅,说:“哦?那是为何,你倒是说说看。”
叶祖珪对着蔡京草草一礼,摇头晃脑道:“小侄不要去兵部那种地方,作些个打打杀杀的营生,能有什么出息头?”
蔡京今天的耐心,简直出奇的好。听了小叶如此悖逆的话,不但不恼,反而认真问道:“那你觉得作甚营生,才算有出息呢?”以至于让在座的蔡攸有些恍惚,上面坐的,到底是不是平日那个跋扈的父亲?心里暗叹,自己在老爹面前,从来没有小叶学士今儿这个待遇。
小叶得了老太师的鼓励,更加张狂的不知道老王贵姓,眉飞色舞的说:“还是恩相疼惜小侄。不瞒恩相说,小侄打小,就立志要作个富家翁。要说理财挣钱,吕老相爷都说小侄不会输给别人。可惜没有机会呀!远的不说,我那个大舅哥曾思慎,替恩相您管着金库,我看是管得太死。不是小侄我夸口,要是交给小侄来管,保证比他强多啦!”
老叶听完小叶这番“高论”,竟然对着娘家人背后下烂药,心里暗叫一声:“造孽啊!”只盼着自己两眼一闭,就可以背过气去,暂时不用为这个宝贝弟弟的胡作非为操心。
蔡京听了小叶这番混话,却是暗自上心。叶祖珪嘴里的吕老相爷,就是小叶的授业恩师,前朝宰相吕惠卿。吕惠卿是王荆公变法的头号干将,当年对蔡京有过提携之恩。坊间多传,蔡京理财之能,颇得吕相爷真传。吕、蔡、叶三个豪门大族,都是闽地人士,互相难免沾亲带故。吕老相爷对爱徒叶祖珪一贯称赞有加,蔡京自然清楚的很。
大宋朝正、副宰相,脸色渐趋凝重。国库缺钱,没有谁比蔡、王二人更加清楚。曾思慎跟他爹老相爷曾布一样,都是难得的理财好手。曾思慎虽然不比当年曾布有魄力,但是胜在心思缜密,过手事无巨细,鲜有差错。但是他毕竟变不出钱来,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是说的这个道理。眼下童太尉在江南战况正酣,万一供应不济,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曾思慎已经几次想要撂挑子,宁肯出知地方。都是蔡攸出面,屡加慰留。一旦曾思慎真的不干了,主管国库,能够拎的清、镇得住的,目下只剩下那个宗室赵开。而赵开此人,一贯跟李纲一党,走的很近。
第十五章 祖珪两上金行策
是日,叶祖珪借着到蔡京府上回礼,向太师进献了《上急办大宋金行扎子》。
小叶学士这个所谓“大宋金行”,欲行之事却不是类似蔡京等人无比熟悉的王荆公的“青苗法”,由官府常平仓,向百姓借贷,收取利钱。更不是学熙宁朝宰相,叶祖珪的恩师吕惠卿,朝廷发行纸币“铰钞”,公然向民间抢劫铜钱。而是类似于民间的“老鼠会”,叶祖珪竟是要做这个“官商合营”的“老鼠会”的“会头”。
“老鼠会”在东南沿海一带历史悠久、根深蒂固。其实,这可以算是民间自发的一种原始的金融互助组织。它基本的组成单元,就是“会”。最底层的“会”,都是乡里乡亲自愿结成,“会众”一般几户到十几户不等,由某个有点信用的人出任“会首”。会众每户缴纳一份“会金”,会首就要缴纳双份。任何一家会众需要用钱,不论经商办货,还是起楼买地,都可以向会首提出申请。如果这一期会,只有一个会众申请,那么他需要向其他会众提供一年一成左右的利钱。
比如,某个“会”有会众九人,每人交“会金”纹银一百两,加上会首双份,则共有会金一千两。会众张三用钱,别无争议,张三从会首李四手里支取纹银九百两。余下一百两,作为预先收取的利钱,由李四均分成九分,分给除张三外的所有会众,李四独得两份。张三年底归还一千两,再由李四分与其他会众。这时,会众可以选择将银钱继续入会,也可以选择转投他会。当然,张三用钱的期限和利钱多少,都是可以跟李四商量决定的。
如果这一期“会”,申请用钱的人多,会头手里的钱不够,就要“竟价”,谁家许下的利息高,还本期限短,这钱归谁家优先使用。值得一提的是,这种老鼠会,往往带有一定的宗法背景。那个敢借钱不还,不管是因为经营失败,还是别的什么天灾人祸,往往都要面临宗族家法的严厉处罚。被断手断脚的有之,甚至被“沉塘”、“插沙”,也是偶有听闻。
不管中原王朝如何兴衰、更替,两浙、福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