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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某人颓然道:“大人教训的是。学生把书都作狗吃了,混到现今猪狗不如。”说着话触动了伤心事,不由落下泪来。
小叶反来想去,还是觉得此人不用可惜。就说:“本官念你家门不幸,身世凄苦,给你指一条出路。你可愿意?”
刘广定喃喃道:“学生在此地已经好象臭狗屎一般,还能有什么出路?”
小叶道:“本官在河北汤阴,办有一座文武学堂。目下正在招贤纳士,为朝廷栽培为将之材。若肯去教书,也算不辱没尔平生所学。”
刘广定一个头重重磕在地上,大礼参拜道:“如蒙大人不弃,学生肝脑涂地,报答大人大恩。”
小叶跟店家要来纸笔,写了一封书信。交待刘某人即刻上路,凭此信去找汤阴县尉韩京,听他差遣。然后又让梁兴给了他两吊钱,作为川资。刘广定擦干眼泪,也不再言谢,只拱手道:“大人日后且看,我刘某人值这两吊钱!”说完仔细揣好了钱和信,踱着方步去了。
打发走了刘秀才,叶大老爷一行人再次上路。初荷不知为何,在车上兴奋到反常。先是拽着少爷的胳膊,一个劲唧唧喳喳。又取了萧出来,没完没了,吹给自己少爷听。叶大少爷躺在车上,嘴里叼根草棒,拿脚丫子合着拍子,一路哼哼唧唧,回到船上。
等上了楼船,叶大老爷才发现,昨天上船来的那三个人,正在前舱甲板上站着。那个伍乾英有说有笑,好象高兴的很。白小波居中而立,静静看着,微笑不语。陶亦淳拉开一步,站在她身后,照例木着一张长脸。叶大少这才想起这三人,昨夜果然宿在一楼一间舱房里面。心里不由的想:“老子混了这多年,还是孤家寡人。这头长毛猩猩,倒是玩儿上一龙双凤了。她母亲的,真是艳福不浅。有机会,还要讨教、讨教。”正在泛酸,感觉身边初荷又在拉自己袖子,好象要说什么。叶大少爷也不管,就对她说:“去取家什来,少爷我要到顶楼饮茶。”
一会儿,叶大老爷在楼台上坐了。初荷摆好了茶具,又在一只红泥小炉里投好木炭,放上一把长柄泥壶,用一把蒲扇扇着,给少爷煎水。叶大少取过装茶叶的青瓷罐,先掀开盖儿闻了闻,然后合上,用一只手拿着,在耳边轻轻摇晃,听着里面一颗颗的冻顶铁观音,碰在磁壁上,发出“喀喇、喀喇”的轻响。心道:“今年老家有倒春寒,送来的这些白毛猴乌龙茶,感觉枝叶细小,质地倒真是扎实。”
渐渐的,湖面上有些东风要起了。叶大少正在思忖,到济南府还有三百里水路,下来可能要行的慢了。听见有人在身后道:“叶公子是要煮酒论诗么,可否容在下讨扰一杯?”声音深厚柔润,磁性十足。
小叶支起脑袋,回头去看。原来是那位白小波“白公子”,倒背着手,一个人立在楼梯口上。叶大老爷对此人倒是很有几分好奇,当下微微笑道:“请便。”待她坐下,小叶又说:“不过白公子这次是看走了眼。本少爷晌午饮过酒了,这会子正要炊茶吃。”
“哦?如今或是斗茶,或冲饮团茶,都是用大盏为好。叶公子如何摆的,都是三钱的小杯?”白小波说着,忍不住伸手拿起茶壶端详,又说,“还有这器具,颜色紫黑,暗有隐光,不知是哪一窑所产?”
叶祖珪正要说话,旁边初荷伸手来拿茶罐,不成想没端稳,“哐啷”跌在茶海上,好玄没把一只杯子打破了。叶大少爷再看她时,就见这丫头两腮酡红,神色很有些恍惚。叶大老爷问她道:“怎的了,又头晕啊?”(起点中文网首发2。/book/1170234。aspx)
初荷轻咬下唇,点了点头。叶少爷说:“你下去歇着吧,叫梁兴上来支应。”说着话一手码好四个小小杯子,从白小波手里取回圆壶,将杯、壶都用沸水烫了。一手拿起茶罐,用食指、中指夹开盖子。手腕一抖,茶罐里一撮茶叶飞出,稳稳落在叶祖珪左手的茶壶里面。
白小波看的入神,又见叶祖珪放下圆壶、磁罐,从炉上取过长柄泥壶,看了看水色,麻利的冲入壶中。也不稍停,马上斟满四杯。
小白也不客气,伸手就要取用。小叶笑道:“且慢。这一轮是为了洗杯,还不是拿来饮的。”只见他用三支手指夹起一只杯子,先将里面茶汁倒在另一杯里,然后将此杯杯口一侧,浸在彼杯热汤里,拨动手指,手中杯子竟如风车一般在水中旋转。等他把四只杯子依次转过一遍,又把最后一杯里的汁液倾在圆壶上。黝黑紫亮的一套壶、杯、海,上面腾出丝丝热气。杯子还空着,缈缈沁人心脾的清香,已经弥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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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剥嫩莲
紫蕊不在身边,叶大少爷只好自己动手,冲茶自娱。白小波相跟着,见识了这别具一格的闽南茶道。一试之下,竟然颇对脾胃。每次饮完一杯,都眼巴巴等着小叶再冲。
叶祖珪抓着壶,摇了摇,将其中最后的几滴浓汁,均匀撒在几个已经装了七分的杯子里,道:“闽南一带爱好此茶,与别地颇有不同。东瀛倭人一贯要学,反倒弄的器具甚为繁复,好象郑重其事。其实只得其型,不得其神。茶要冲的气味芬馥,汤汁清亮,入口顺畅,回味甘醇。在本少爷手上,一壶、一海、数杯,足矣。”
白小波点头道:“此茶确实比那些日常的团茶、饼茶,清爽太多。小弟所在朔方,地气苦寒,饮食腻重。若得常饮此茶,实在平添许多生趣。”
叶少爷故作高深道:“此茶名为白毛猴,传说专门生在万径人踪灭的悬崖峭壁之上。当地茶农必须专门训练一种白色的猴子,才能上去采摘,故而得名。”
说完这话,叶大少见白小波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心道:“劳驾不要再瞪着我了,您老的俩眼已经大的过分啦。”嘴上笑道:“此是传说,不足为凭。不过这些茶树倒真是为兄在家乡左近的同安县,搜寻终日雾封、清晨结霜的山顶,让人专门栽种的。采摘都在早春,全部由未出阁的女孩子,半夜打着火把上山,趁日出前露水未尽的时候掐取嫩叶。又经专人揉制,千里迢迢送到我手上的。虽然不比当年杨玉环每天吃的三百颗荔枝尊贵,可是也算的稀罕物,怕是不太好搜寻。”(起点中文网首发2。/book/1170234。aspx)
白小波张了张嘴,好象要讲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看着手里的茶杯,转换话题道:“叶兄方才言道,这,对了,这紫砂茶具,是产自两浙路常州宜兴。那么宜兴,应该也出好茶叶吧?”
小叶哂道:“倒是出的。可惜时人喜欢将好好的阳羡茶蒸熟,捣成烂泥,再捏成饼。冲泡的时候还要放这个芝麻,那个生姜。搞得茶之清香,荡然无存也。”
小白想起自己以前饮过的阳羡团茶,是没有今天小叶泡的可口,也就点头。叶祖珪又道:“此地土质偏碱,水质太硬。等到了济南府,为兄定要取那天下第一泉之水,冲泡此茶。想想都让人陶醉啊!”
小白听了,心下对这次济南之行,更加期待。两人聊的投己,不知不觉,日已偏西,都有些饿了。叶大老爷这才想起来,过午回来时,李虞侯拿过来山陕会馆的请帖,说是请喝酒、听戏。就邀白小波他们同去,反正也不用自己掏腰包。小白求之不得,欣然应允。
叶祖珪一路上跟小白他们谈天说地,彼此融洽了不少。连陶亦淳那头长脸猩猩,也开始笑了。席间,小叶又同河东路、永兴军过来的文人骚客打成一片,互相吹捧,还顺嘴诌了几首应景的歪诗,倒是把白小波他们唬的不轻。
等到叶大少爷喝得颠三倒四,哼着《白门楼》的唱段回到卧舱,就要上床睡觉。衣服脱了一半,才看见初荷倒在大床脚头的地铺上,裹着自己的大氅,好象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大少爷趿拉着鞋过去,伸手一摸,额头烧得挺烫。就说:“幼萍,你是咋的啦,啥时候受了风了?”一着急,连名字都叫错了。
初荷觉到少爷坐在自己身边,努力扭头想要说话。刚转过一半,忽然一捂嘴,从床上跳起来,作势要往外跑。但是终于忍受不住,“哇”的一口吐了出来,喷的叶大少爷满身都是。叶大少闻着这满屋的酒气,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丫头,是过午在狮子楼吃醉了。把这“透瓶香”的后劲,全都发作到自己身上来了。才一愣神,站在铺上的初荷,已经好象一根木头一样,一头栽了下来。小叶来不及细想,一把把初荷抱在怀里。这下子倒好,两个人身上一样脏了。
叶大少爷无法,先把丫头放倒在铺上。捏着鼻子将自己一身衣服都扯了,扔到墙角。再看初荷平日总是香喷喷的小丫头,现在皱眉闭眼倒在泔水里,脸上、身上都是烂糊糊的浆子。小叶心道:“这也没法睡啊!”想想她吃的不多,应该都发射完毕,不能再有存货了。又把她抱起来,找块还算干净的地板放下,动手帮她脱那脏衣服。
夏末秋初,女孩儿身上衣物本来就不多。三下两下,已经被叶大少,剥的象一只白羊一样了。等到少爷摸索了半天,找到窍门,把她胸前浸了半边黄汤子的白绫子也解了,小丫头一对从未示人的傲然双峰,好象迫不及待,“扑棱”一下,弹跳出来,圆满呈现在大少爷面前。两点嫣红,瞬间绽放。
十六岁的妞儿,寥寥几根根青草,羞答答贴在那粉嫩白壁上。此时的初荷,非常不合时宜的“吧唧”了一下红嘟嘟的嘴唇,微微蜷起一条腿。结果玉菡微张,春光乍泻。更难得是一对肉乎乎、软和和的小脚丫,长不过四寸。一排粉红的脚趾,温顺的扒伏在脚掌前面。每根趾背上,都浅浅有一个小小的肉窝窝。叫人见了,恨不得一口,都吞下肚去。
屋角的纱灯,忽然“啪”的爆出一朵灯花,光线仿佛也明亮了许多。(起点中文网首发2。/book/1170234。aspx)
可惜此时的叶大少爷,已经被熏的昏头涨脑,根本不暇欣赏一二。拿来湿毛巾,先把小妞口、眼、鼻子里的污垢掏干净,又把脖颈、脚丫上沾的脏东西都仔细擦了。一边擦,大少爷心里一边自怨自艾:“悔不该当初,不带上碧萼过来。你看这妮子,到底她是我的丫头,还是本大少爷,我是她的丫头?”好歹弄完了,一把扯过自己的锦被,将这小妞没头没脑裹了。看了看这座地铺,实在也没法放人了。只得抱到自己床上放好,又放下双层的垂丝罗帐。起身开门,喊来梁兴,徐庆,把脏衣服、被褥都收掉,冲洗地板。再打水把自己洗了,室内香炉多加了四把龙涎香烧着。
想着楼下还有间空房,下楼一看,猛男陶亦淳在门外地板上盘腿打坐,微合二目。小叶这才记起这间是给白小波他们住了。有心去跟徐庆他们挤上一晚,想起来梁兴的秘密武器,不免有些打怵。正犹豫着,忽然陶亦淳身后那门“吱扭”一声开了,白小波两眼波光闪动,对小叶柔声说到:“叶兄也睡不着吗?可否陪小弟到顶楼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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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去摸鱼
叶大少爷方才在房里,被丫头初荷搞的吃味不轻,这会子正想透透气,想也没想就笑道:“好呀。凭栏望月,也是一番雅事。”过来一把,拉住小白一只手,就往楼梯上走。门口的陶亦淳“忽”的站起身来,面色似乎颇有不善。
小白却是不以为忤,顺势挽着小叶的胳膊,一边拾阶而上,一边扭头吩咐道:“你们在此候着吧。”
陶师兄眼见小白跟小叶把臂而去,竟是丝毫无法可想。咬牙咬的,腮帮子都鼓鼓起来。后边武师妹也出来了,一双幽怨的眼睛,却是盯在陶师兄身上。
二人来到楼顶平台,凭栏而立。就见月芽初上,繁星如海;清风徐来,水波不兴。远处树影婆娑,四下里寂寥无人声。
立了一会儿,叶祖珪笑道:“贤弟此来,又是要为兄炊些茶饮么?”。(起点中文网首发2。/book/1170234。aspx)
小白长长的睫毛扑闪着,看了小叶片刻,垂下半截眼睑,轻声道:“夜半举火,恐多有不便。只是上次在茶楼上,听见叶兄,吹奏那首《空山鸟语》。初时只是觉得有些新鲜,并未十分着意。谁想过后竟如鬓边发丝,日夜萦徊不去。古人云,绕梁三日,余音不绝,诚不我欺也。”
小叶心道:“你是绕梁三日不绝,为兄这里已经三月不知肉味儿。如今你这辣妹,前凸后翘,风华正茂。自己送上门来,我再放过了,实在对不起太上老君。”因笑道:“你要别的都难,这个最是容易。”伸手去摸,那只一文钱的竹笛,却没带在身边。
小白倒背着手,这姿势更显得“胸襟”伟大。挑了挑嘴角道:“叶兄又要寻那支百丈毛竹、百蒸百煮的魔笛吗?”
小叶见她神情,知道自己上次玩的把戏穿邦露底。也不以为意,反守为攻道:“没有了仙笛,为兄即便效劳,也是巧‘夫’难为无米之‘吹’啊!”
“叶兄你看,这是小弟日常所用的一支,勉强还可以暂用吗?”小白说着话,单手托出一枝长笛,举在小叶面前。
叶大少听说是她自己平日用的乐器,正想吹毛求疵,褒贬一番,低头一看,就见小白雪白的手掌上,横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翡翠长笛。玉笛一端,还系着一绺青丝。小叶伸出手来,却不接笛,将玉笛从上到下,连着小白的玉手皓腕,来回摸索了好几遍,才感叹道:“真是毫无瑕疵、温润如玉啊,让人顿生亲近、把玩之念。”
小白听见叶兄如此喜欢自己最心爱的东西,欣喜之余,不好意思道:“我的笛子真的有这么好吗?”
小叶心道:“笨蛋!我说的是你的手啊。”道声:“那是自然。”双手接过笛子,搂在胸前,正色道:“大丈夫得此宝笛,虽死何憾?”说罢纵身一跃,就要往湖水中跳下。
再说郸王赵焕,在报恩寺见着恩师。李刚面授机宜,二人计议已定。当下不敢久留,仍仍由老方丈送出寺外。带上侍卫,打马如飞,回到固阳城行营。
到了晚间,赵焕在寝店,摒退外人,只留下伴读赵良嗣,还是忍不住问道:“阿良,你我都是老师的学生。你说恩师为了见孤王一面,竟然不得不削发为僧。孤王的罪过,岂不是太大了?”
赵良嗣苦笑道:“恩师倒不是假出家,而是真和尚。”原来李刚虽是大儒,也也颇好佛法。加上命运多舛,一生屡遭排挤。有时难免心灰意冷,几次在临潼东山寺出家,法号延光。固阳报恩寺的方丈虽老,却是他的同门师弟。只因李刚海内名气太大,想要避世清修也不可得。朝廷几次诏命复起。以至于给后世留下一个成语,叫作“东山再起”。东山再起却并非李刚所愿。皇帝只想利用他的名声,装点朝廷的门面,却不肯听从他的政见。这就是象李刚这样的真名士,最大的悲哀。除了靠儒家“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信念支撑自己,孤军奋斗,大多最终落个自杀式的“以身殉国”了事,竟没有别的出路可想。如之奈何?
郸王赵焕第一次听到这些内情,先是不可置信,后又唏嘘不已。心里面头一次,对自己父皇的所作所为,产生了一定程度的怀疑。又把恩师抄录给自己的信札、资料,拿出来看,先读叶祖珪的《上强兵备边札子》。看了没一会,小伙子就激动起来,背着手,叨念着:“好,这个叶祖珪,有点意思。文思武策,竟然也比孤王相差不多。这样的人,勉强可以作孤王的对手。这回就让咱们来比一比,让老师、让父皇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人中龙凤!”在寝殿里来回绕了好几圈,停下脚,对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