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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心若-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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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把球踢过来,谢谢!”远处,七八岁的小男孩,一边跳一边朝这边挥舞着他打石膏的右手大喊。
“好!看我的无敌飞脚!”关昕若拉开架势,飞起腿就是一脚,根本没把尚靖希的话听进耳朵。
糟糕!太长时间不运动,脚下功夫明显退步,竟然失了准头。关昕若懊恼地看着圆滚滚的足球向着树下的长椅那边飞过去。
啊,不好!树下有人!万一不幸砸个正着那岂不是麻烦!这里可是医院啊,如果那人真有个三长两短,她拿什么赔给人家啊?
还好还好,球飞到树下已经失了力道,落在地上骨碌碌滚了一段距离,直钻进了椅子底下。
“偏了!不好意思!”关昕若笑着道歉,跑去捡球。
“昕若,不要跑!”尚靖希伸出手抓她,却慢了一步。
关昕若回过头冲他摆手,“就跑两步死不了的!况且这还是在你的地盘,怕什么?”说完便跑了开去。
尚靖希本想追的,可却突然收回了脚步,只留一脸的忧虑遥遥地看着。
距离比较近的男孩先跑到了地方,停住,看了看椅子下的足球,再看看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又看看自己受伤的手臂,重又抬起头看着椅子上的男人。“叔叔,我的球!”
“什么?”男人微侧过头,温和地微笑。
见对方和善,男孩也对他咧开嘴笑,“叔叔,我的球在椅子下面!”
男人有些为难地蹙了蹙眉,声音依然耐心温和,“对不起,叔叔不太方便。小朋友可以自己捡么?”
“可是我的手受伤了啊!”男孩将他打着石膏的手臂在他面前晃了晃。
“这样啊……”男人微微想了想,俯下身,将手伸到椅子下面,开始仔细地摸索。
“对对,在你右手边!叔叔,你不要只是摸嘛!低头看一眼,就在你手边上!哎呀,碰跑了!再右边一点……”
“谢谢叔叔!”终于,球被从椅子下面摸了出来,他刚伸出手去接,那叔叔却将它递向了另一个方向。他这才发现,这个叔叔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转动过一下。将球揽进怀里,他看着这个一直笑得很和善的叔叔,很小心地问:“叔叔是因为眼睛看不见才住医院的吗?”
“真聪明!”
“哦……”男孩露出难过的表情,并没有因被夸而高兴。这个叔叔是个很好的人呢!好可惜,阳光在他眼睛里面闪闪的,很漂亮呢!
“怎么了?”发觉到男孩的沉默,男人竟很细心的马上意识到他心中所想,“虽然看不见可我也知道,你现在一定是满头大汗,而且绷带上全是土,一会大概会挨护士姐姐的骂。”
“叔叔,你很神!”小男孩吐了吐舌头。
男人轻笑出声,“好了,球已经拿回来了,不要让朋友等,去玩吧!小心点,别再弄伤了。”
“嗯!”男孩抱着球跑去找刚刚的姐姐,“姐姐,我们去踢球啊!”他仰起小脸,可爱地笑着。“姐姐!姐姐……”奇怪哦,姐姐怎么没有反应呢?
关昕若整个人僵愣着,一双眼睛仿佛被钉住一般,直直望着前面的人。瞳眸中蓄满着水汽,却始终不见有一颗泪珠掉落下来。她只是怔怔地站着,面无表情地,石膏雕塑般站立着。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小男孩早已失去了耐性,不知跑去了哪里;久到出来散步的人纷纷散去;久到眉头初露的朝阳完全跳出医院大楼的遮挡……
终于,盈盈水眸微微眨动了一下,动作细微到没留一点机会给泪水逃出眼眶。缓缓地,她迈出脚步,向着树下的长椅走去。停住,她垂头看着长椅上的男人,从头顶被晨风吹得微乱的发丝,到和雅斯文的清俊面堂,到向后倚靠的宽厚肩膀,到指甲整洁的修长手指,到闲适交叠的双腿,一遍又一遍地上上下下打量,一声不响地,连呼吸都极细微。
然而男人还是很快便发觉了她的存在,尽管看不见,但他仍是礼貌地微仰起脸,尽量让自己正“视”对方,露出惯常的温淡笑容,“护士小姐吗?这么快就到时间了啊?今天好象阳光很好,我能不能再坐一下?”等了许久对方都没有回应,他歉然笑道:“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认错人了……”
“嘁!”关昕若终于发出一点声音,却只是嗤笑,而后许久,才哑声问:“你是谁?”
乍然听到熟悉的嗓音,男人瞬间僵住,眸子瞠得不能再大,却终是看不见任何人影的。
“你是谁?”无视他的惊愣,关昕若又问,“嗯?我在问你,你究竟是谁?”她倏地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提高了声音,近乎是在咆哮,“先生,我在问你话,你回答我啊!你是谁?你是什么人?你是谁?”
冰凉的手指,细嫩腻软的触感让他触电般地下意识向后缩了缩,却没有真的挣开她。因为他知道,就算挣开了,也没有用。他已经……逃不掉了!也找不到逃离的方向!
“你不是他对不对?你不是他!他人在上海,他从没败诉过是最优秀的律师,他五官里面眼睛最漂亮,他看人的眼神从来都很温柔,他……你不是他……”关昕若没有哭,无论如何,她也不允许自己承认眼前所看到的,所以她不可以哭。他不是他,这个人绝不是他,她没有必要为一个陌生人而落泪!可是……一颗颗滑落她脸颊的是什么?打在手背上那烧灼般的痛楚是什么?不,她没有哭,他不是他,泪,不是她的,不是为他。
“你说话啊!你是谁?告诉我你是谁?”她颤着声音,低低地问他——“……我是谁?”
所有的话,所有的声音硬生生卡在喉咙里,疼,他却全都吐不出来。无奈、悲戚、心痛纠结缠绕,终只熔结成了一声涩然低唤,“昕若……”
她哭了,他真真切切地听到。伸出手摸索着寻找她的方向,却只来得及抱住她跌落的细弱身躯……
清醒张开眼,发觉竟是圆月当空,星辰稀落。
已经一天了么?还是她不知又昏睡到了第几个昼夜?上天可否给她一个期限,究竟哪一次会是永久的沉眠,不再醒来,不再面对,停止承受,停止痛苦……
她看着窗外怔怔出神,不觉间低低叹息一声。
“醒了么?”温淡的声音柔软如丝棉,凉夜中是和暖的温度。
她将视线调离窗口,缓缓移向另一边。
一个人影在床边静坐,月光透过玻璃直打在他脸上,映得瞳仁清亮,却丝毫不见些微的闪动。
他在,从初睁开眼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刨去那六年不算,有哪一次她生病他不在身边?又有哪一次不是他直守到她醒来?
支撑着坐起身,见除了窗外射入的一点微光,满室的昏暗,她随口问道:“怎么不开灯?”话出了口,才微有所觉。
没说话,他站起身,伸出手摸向墙壁寻找开关。
她看着他,眼神复杂,但她背窗逆光,他看不见……不,就算房中大亮,他也根本不可能看得见!
“不要找了,灯是开着的!我……逗你的。”黑暗中,她笑得苍白无力。
刚摸到开关边缘的手僵了僵,停了许久才缓缓垂落。
他转身,却没有回去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许是刚刚急着开灯,忘了已经走离了多远,于是只能挨着墙站着。没有尴尬懊恼,没有彷徨无措,只是很自然地站着,就好像那是本就是他的位置一样,脸上的温和笑意还在。
两个人静默着,半晌,谁也没有言语。
关昕若重又看回窗外,很专注地盯着夜空看,仿佛在细数究竟有几颗星被霸道过了头的满月光辉淹没,又好像心中在打着酌量,想着什么。
他以为她会有许多问题问他,问他明明说是去了上海为什么却在青岛住院,问他为什么无缘无故会瞎了双眼,问他的伤是谁造成的……他也已经想到了几乎所有的应对方法。
但却有一个问题,他想到现在也想不出该给她怎样的答案。如果她问他,他是不是还爱她,他要怎样回答?据实以告,还是违心欺骗?他不知道。究竟怎样才是对她最好?一直以来他对自己的判断力深信不疑,可这一刻他竟找不到正确的答案,甚至对过去的自己产生质疑。是否真如绍政他们所说,他想得太多,太过理性?
可从醒来到这一刻为止她一个为什么也没问出口,只是一味的静默,静到他的笑容逐渐被忧心掩去。他已经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又昏过去,是否该叫护士或者是靖希进来一趟。
突然,一只冰凉细软的小手抚上他的面颊。他怔然一惊,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已经下了床,悄然无声地走到了他面前。
“霆佑啊……”她低低轻唤,语音听起来竟像是瞬间长大了许多一般,有些沧桑的味道。“我们走吧。”她平心静气地说。
愣了愣,罗霆佑唇角微扬,那是她所熟悉的呵疼宠溺的笑容。他将她抱离地面半分,道:“不要光着脚站在地板上,凉。”
次日清晨,关昕若的病房里空无一人,而罗霆佑,也失去了踪迹……
十三、依赖,让它反过来!
    他们两个人是真地走了,却没有真正的失踪,而是依着罗霆佑先前对家里的说辞,两人回了上海他曾经住了六年的公寓。
这是他的顾虑,家里发现昕若失踪太久一定会着急。精明如习绍政肯定会打电话来这边确认,而一旦得知他在上海,那么便会明白昕若也必然跟他在一起。对绍政他们,他本就无意要躲的,只不过昕若决定得突然,他没时间与好友解释清楚原由罢了。有靖希他们在家里那边帮忙安抚,他会比较放心。而且绍政既然答应过,便定会对他家里人保守他受伤的秘密,所以也不必担心家人会过来这边找寻他们。
之所以至今还对家里瞒着他眼睛的事,一是母亲向来不赞同他与昕若一起,而父亲也不见得多喜欢。到了今天,他越发觉得父母强要分开他与昕若,绝不会是母亲反复强调的理由那么简单,而究竟因为什么,他不知道,也不愿再去探究。再来,家里人知道他失明,必然会有所追究,而那时,昕若刻意要回避的事实便不得不强迫自己面对,徒增伤痛。既然不想回溯过去的恩怨是非,无所谓的,她要忘记,他陪着。
果不其然,他们到达上海的第二天绍政便打来了电话,言语间没有半点责怪,只是闲谈当中有意无意地透漏点那边的消息给他。知道父母那边被他们编派的一大堆理由给暂时安抚过去了,为昕若的出走拟了个失恋心伤,随去参加研讨会的靖希出国散心的本子,既然有靖希照料着,便也不必太过挂怀。至于昕若要呆多久,那要看尚靖希是否打算“驻地学习”了。
而事实上,尚靖希也的确是撒手了宁安所有的工作,一夜间便在上海找到了落脚的医院。他既是医学界的奇才自然是只需一通电话便有许多家医院争着抢着要他,只是丝毫不肯透漏突然“跳槽”的原因,气坏了宁安的院长——靖希的老爸。
对于这点,罗霆佑委实是过意不去的,但却也没有推辞。毕竟靖希说的对,给昕若看过病的医生全在青岛,而他近几年也一直是她的主治医生,相信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的病情。而且,他现在眼睛不方便,自己尚在适应当中,要照顾昕若几乎是不可能,身边有个熟识朋友帮忙照料着总是好的,靖希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有时他在想,这些年靖希始终对昕若的病尽心尽力,甚至专门把各类的心脏病几乎研究到透,尤其是先天性的心脏病,记得他曾发表过数篇文章也都是关于这方面的。现在更是放着自家医院不顾,大老远地跟着他们跑到上海来,这真的只是冲着多年的朋友情谊吗?或者他本就对昕若有着那么一层意思?
谈笑间,他与昕若半开玩笑地谈起,她却是笑得几乎岔了气,塞了她的细弱手掌到他手里,“你真以为我瘦巴巴的还人见人爱啊?他尚靖希若真是喜欢我,你空下的那六年他还不赶紧补上,哪等得你今天把我拐到上海来啊!”
他哭笑不得。这话从何说起?究竟是谁拐了谁,难道这么快她就忘了么?若不是她一路牵着他,他哪里还找得到飞机场的方向!
“那……如果靖希只是顾忌我,其实真的对你有意思呢?”他问。
关昕若凑近他,清甜的气息拂过他的鼻翼,“吃醋了?”语音中带着点窃喜。
罗霆佑摇头,“靖希不错的,比我好!”
瞬间沉下脸色,“你是又打算把我让给别人么?一次教训,还不够?”
怔然无神的眸子直对着前方,罗霆佑微微叹气,“你真打算守着我一辈子?”
“你以为我是一时兴起?”她生气了,也有些伤心,“我的心,你还是不懂!”
是啊,一直以来她知道他更胜于他对她的了解。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蒙蔽了视听,混淆了她的感情。
现在,他看不见了,却反而知道她眼神坚定地告诉他,她爱的人始终是他。
但天生的谨慎总是让他不自知地说出探问的话,一如当年问她“你对我,到底是爱还是依赖”的那一句,仍是怕她哪一天会后悔,会心伤。
忽地,罗霆佑笑了,“饿了,没力气懂了!”笑容竟是少见的调皮。
“啊!我忘了,我的汤!”忽略掉之前的谈话,关昕若跳起来直奔进厨房。是忽略了,这些日子她总是在忽略的。倪震得离开,霆佑的失明,爸妈的担心,还有她至今音信杳无的亲生父亲,忽略,已经成了习惯,她也将继续习惯下去。
“开饭开饭!”盘碗上桌,两人隔桌而坐。
“很香!”他由衷称赞。
得到夸奖,关昕若有丝得意,“香吧?本小姐首次下厨,你可要多多捧场哦!”
他微愣,“第一次么?”
“当然,你忘了头几餐我们不是外卖的包子就是泡面么?”
“不是,我是说之前你在家里……”后背好像有点湿粘,可明明是开空调了!
见他一脸踌躇,她嘴一撇,“不管,我既然做了,你就要吃光!不然明天我只给你肯树皮!”
这么惨?!他苦笑。不过看样子现在不“就义”明天就只有等着饿死的份。
正寻思着手里的筷子应该戳向哪里,一口食物已经被塞进了嘴里,他嚼了嚼,味道称不上顶好,却也不坏,竟然可以下咽。
“猜猜你刚刚吃的是什么?”
茄子么!她真以为她有本事把茄子炒成扁豆?这都答不出来那他的舌头可以跟眼睛一样宣告退役了。刚要开口,一口米饭便塞进来害他险些呛到。
“咸了吧!你笨么?连饭都不会吃一口!”她自顾自地说着,“还没猜出来是什么?我不会真那么失败吧?”赶在他说话之前,她又是一口茄子喂进去。
之后便只听她一面絮絮叨叨地说是让他猜菜名,一面一口饭一口菜地全送到他嘴里。
终于,罗霆佑抓住她伸过来的手,咽下口中的食物,好笑道:“你打算噎死我么?”
“噎着了吗?笨啊!那就喝汤啊!”说着,又用另一只手将盛了汤的汤匙递过去。
同样的,那只汤匙也被罗霆佑半路拦截,“昕若,你不用这样的!你告诉我具体方位,我自己可以。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或是……废人,好么?”
她沉默下来,缓缓垂落双手,许久才道:“……对不起。”声音闷闷低低的。
他给予安慰的笑,“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又闷了半天,她才开口,“我也没有办法啊!不强迫你,我担心你嫌我做的饭味道不好,不肯吃嘛!”
笑容了然,他没有点破她,“我承认你还是比较有这方面的天分的!”第一次可以做成这样,不容易了!比他想象的要好太多!
只是他不知道,关昕若正暗地里吐着舌头。如果他看到这桌子菜的成色的话,断然不会夸奖她有煮饭的天分!
“你自己……真的可以吗?”她仍不大相信。见他点头,她便握着他执筷的手一一引领每道菜的方位,并在心中暗暗记住,下一次也要按相同的位置摆放碗盘。
一顿饭,他时常找不准地方,筷子戳在桌面上,她毫不客气地笑,却从没见他懊恼烦躁。时不时地她还会往他碗里夹菜,盛汤给他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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