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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夫-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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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南从这里搬走已经半年多了,乏人问津的房间里积了一层灰,他带走了所有的东西,惟独留下了这张画,我本来日趋平静的心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对正南来说也许只是丢弃了一张画,对我而言,被丢在这里的是我对他蒙上了尘灰的心。
他的离开没让我掉一滴眼泪,看着画上似曾相识的旧颜,我却忍不住泪流满面,为什么就是放不下?为什么就是学不乖?爱上了就是爱上了,不管受了多少挫折也不能改变爱的实质。
第二天我眼眶发黑的从卧室里走出来吃早饭,夸张的胃口看的正东皱紧了眉,刘宇宙止住我伸出手去盛第三碗粥的手,“菁菁,粥的味道好吗?”
“很好啊,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粥。”我捧场的对他奉承,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喝进肚子里的粥究竟味道如何,不断的吞咽是一个机械重复的动作,我的心神还恍惚的停留在那张画上。
正东把放在粥碗里的勺子搅了搅,黑糊糊的什么东西沾在白色的瓷勺上分外的明显。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你的口味这么奇怪。”正东似笑非笑的把勺子扔回锅里,靠在椅子上环着胸打量我。
刘宇宙摇着头把我手里的碗端走,只留下我和正东面面相觎的守着空空如也的餐桌。
“菁菁,住在那个房间里让你睡眠不足吗?”正东问的很无奈,连语气里的失望都没加掩藏。
“没有啊,我有点认床,换了张床睡总觉得心里不塌实。”
“但愿如此!”良久,正东只说了这四个字。
正南走的潇洒,留下来受罪的是我们这些曾经被他保护过的人,他不动声色的为我们的未来做了决定,我们却都无法因为他的离开而得到他期望中的快乐。
正南消失的也很彻底,只有画廊里还断断续续会有他署名的画在明码出售,偶尔只为了再看一眼那个熟悉的签名,我会在他最常寄放作品的画廊里消磨无所事事的假期。
画廊的经理是个四十余岁的女人,圈内人都亲热的喊她“二姐”,对于我和正南之间的纠葛她究竟知道多少我并不在意,反正事过境迁,我来看画,而她卖画,也没什么冲突。
我常常为了自己在画廊里逗留的过久而不得不掏空自己的钱包买一些我财力范围内的装饰画,久而久之我对画的价格也产生了疑问。
指着墙上挂的两幅画,我万分混淆的看着二姐,“为什么这两张画都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价格会差这么多?“
“艺术家也是人,和普通人一样要吃饭赚钱养家糊口,所以艺术只是他们的一个侧面”,二姐指着其中的一幅画说,“如果艺术只是为了谋生,那么艺术品就变成了商品,它的商业价值就是大众能接受的价格。”
再指了指另一张画,二姐笑的居然有几分调皮,“如果是纯粹为了艺术而艺术,那么它的价值就上升到精神食粮的层次,精神的胃口可比肚子要大,价格自然就不一样喽。”
“哦,那这里有没有为了艺术而艺术的艺术家贱卖自己的艺术品啊?我可是小人物,买不起太贵的精神食粮……”。
一个声音替我接了下茬,“天天守着我,你居然跑到画廊里来买画,蒋菁菁,你最好解释清楚是看不上我的艺术天分,还是你的审美眼光一向就那么差!”
完蛋……,我缩着肩膀往二姐的身后钻,正东的手一揪我衣领,让我原地转了个圈,我只好认命的冲着他傻笑,“你那么忙,我怎么好意思让你帮我画什么装饰画,那才是对你艺术天分的侮辱。”
“狡辩!”正东嘴巴一撇,根本不相信我的说辞,我只好扯着他的袖子低声下气的求和。
“好啦,大画家,你要愿意让我杀鸡用你这把宰牛的刀我简直荣幸之至,我哪里敢看不上你,误会呀误会……”。
正东对我的低眉顺眼颇为受用,“算了,看在你态度还算诚恳,请我吃顿晚饭,回家我给你画,别把你的钱都送到人家口袋里去,肥水不流外人田!”
善解人意的二姐给我和正东留了点解决私人恩怨的时间,等我们两个宣布休战之后才端着一壶咖啡过来叫我们一起品尝她烤的小点心。
点心很好吃,软软甜甜的巧克力蛋糕吃在嘴里暖在心里,正东在我的频频阻止之下只好宣布投降,把自己面前的一碟蛋糕心疼的放进我的盘子里。
“我可是为了你好,吃太多甜食到最后受罪的还是你自己。”我一边享受胜利果实,一边还不忘占他的口头便宜。
二姐宽容的任由我们两个为了几块蛋糕抢的脸红脖子粗,在她眼里我们大概都还年轻,她看我们的眼神象是个和蔼的长者。
吃饱喝足,正东终于切入正题,这里是画廊,他来这里无非也是为了寄售画作,递给二姐一个包着牛皮纸的大画框,正东只说了句“拜托了,电话联系”,就拉着吃撑了肚子的我一起告辞。
“神神秘秘的,是不是画的太烂怕我笑话?”
我开始忍不住的打击正东,这实在是被他惯出来的坏毛病,看起来霸道的正东其实很会宠人,许多时候他只是看起来很凶,真的顶撞他,他也只会端出张黑脸来糊弄那些被他表面气焰吓到的人。
意外的,正东没象平常一样和我唇枪舌战的打嘴仗,这倒让我觉得自己有点过分,每个人心里都有些不愿意被人窥探的角落,即使是我,也没权利去挖掘那些正东不希望让我看见的东西。
“对不起,我……”,我的道歉还没完,正东就截断了我的忏悔。
“菁菁,我不知道这么做究竟对你是好还是不好,但是如果……,如果你发现……,你肯定会发现,可是如果……”。
“如果什么?”我疑惑的看着吞吞吐吐的正东摸不着头脑。
“如果……,如果你发现爱上了我,可别不好意思说!”正东憋了半天的如果后面接了句奇怪的假设。
“放心放心,如果我爱上了你,一定第一时间跑去对你大喊‘我爱你!’”,我想起他说的女泰山,嬉皮笑脸的做了个两手捶胸的动作。
“丫头,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正东的一声叹息结束了我们两个关于“如果”的话题。
如果?如果真有如果,如果正南不曾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就消失,可是很多人从我们身边消失的那一刹那就注定了结果,如果真有如果,世界上还会有那么多的伤心人吗?
门钥匙
    回到家,我立即明白了正东说的如果是什么。
墙上那幅“花发”不见了,只留下一个淡淡的画框印子,他不确定这对我是好还是不好,但他还是决定要把正南从我心里连根拔起,这个房间的主人现在是我,正南住在这里的最后一点痕迹也不见了。
我深呼吸,房间里是我自己身上的味道,所以我什么也闻不出来,蓝色的窗帘,蓝色的墙壁,蓝色的床单,深深浅浅的蓝色象是一片蓝色的海,我是飘在一片汪洋里的船,找不到岸,看不到边。
还是敲了正东的门,还是想要知道他要这么做的原因,我不是不释怀,也不是要去争去抢,只是想留一点回忆,这样还是太贪心吗?
站在门内的正东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把我让进了他的房间,“早知道你肯定会来找我。”
“这就是你说的如果?”我安静的坐在地毯上,手里摆弄着一串他丢在地上的钥匙。
“看着我,菁菁。”正东扳着我的脸让我看他的眼睛,固执的象个闹情绪的孩子。
“同样的一张脸,你能爱他,为什么不能考虑我?”
“这有可比性吗?你是你,他是他,即使是同样一张脸,还是会有不一样的表情和神态,我又不是爱上了这张脸皮……”。
“我就说了,是你的审美观太差。”正东的正经没维持两分钟,又恢复了调侃的腔调,拽拽的仰着下巴丢给我一个白眼。
“正东,为什么要把画卖掉?你知道我不会去打扰他们,我连他们究竟在哪里都不问,保留一张画只当作留个纪念,这样也不可以吗?”
正东看我的眼神很复杂,“要卖画的不是我,是正南本人!就象你说的,他是他,我是我,我不能在未经他允许的情况下去贩卖他的东西。”
“挂了好久了,怎么我一来他就卖了?”
长时间的一段缄默之后是正东很轻的声音传来,“因为他刚刚知道你来了。”
刚刚?是谁让他“刚刚”知道了这个事实?
我看着正东含义不明的眼神,心里一片唏嘘,是他促使正南最终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如果,如果……,呵呵,这才是你真正想告诉我的如果吧?”
正东点头,我摇头,他肯定了我的推测,我摇头感叹正东的幼稚和正南的绝决,“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读书人?”正东侧着头想了想,苦笑着认同了我对正南的定义,温文儒雅的正南象个诗人,也象个书生,艺术赋予他忧郁的气质,温柔给他镶上了朦胧的光晕。
“正东,一开始我拒绝和秦锐离婚,大多是因为赌气而不是伤心,在这件事上我学到了一个教训,赌气是一种幼稚的行为,除了让自己的处境更恶劣,一无用处。”
我握紧了手心里的钥匙,一再告诉自己要冷静,开口说话,火气却还是让我的音调略略的拔高了几度。
“正南这是为了什么?为了那个吻还是为了和我赌气?半年了,再大的气也该消了吧,为什么他还是要继续做这些没有意义的小动作来让人伤心呢?为什么他的好都是对别人,对我就只剩下这些狠心呢?他不愿意见我我可以消失,他不爱我我可以滚蛋,他究竟要什么样的结果才满意?为什么不能干脆点站出来直接告诉我!”
“正南的温柔,正南的体贴,正南的细致善良,这些我都曾经拥有过,他把十几年的情分统统都抹杀掉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维护谁?”
正东垂下头,喃喃的低语,“也许,是为了我……”。
我不以为然正东的内疚,“要是为了你,就该弄清楚我到底是不是爱你,把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我放在你身边,你会开心吗?你会感激吗?你会不会有耐心就这么耗上一辈子?”
把手里的钥匙放进正东的掌心里,我轻轻的合上他的手掌,“正东,一把钥匙开一扇门,就算是把万能钥匙,也不能打开所有的门!你爱我吗?不完全是爱,你这也是赌气,赌气你这把钥匙打不开我这扇门。”
“爱情是一场赌博,我曾经赌输了一段婚姻,一个丈夫,还有我爱的人,我的爱情运真的很差,但我还会爱,我还是有梦想,离开了正南我的生活并没有翻天覆地的改变,如果你了解赌徒的心理,你就会明白这种感受,有赌的勇气,就要有认输的气量,愿赌服输是一种风度,没人会看不起一个有风度的人,只有输不起的人才真的会被小瞧。”
“我……”,正东呐呐无言的盯着手里的钥匙看,我悄悄的站起来离开他的房间。
扪心自问,我们会不会发觉自己也会欺骗自己?
也许有时候,自己欺骗自己的理由就只是为了赌一口闲气而已……。
好坏各半
    装修完毕,我又从刘宇宙家搬回了自己的老巢,经过我一剂猛药,正东开始认真的思考自己对我的感情,我难得几天清净,除了偶尔去看看刘宇宙,所有的时间都扑在了花圃里。
正东和秦锐在画展上大打出手已经成了旧日历上的一幕,随着正南和武娜的绯闻传的漫天飞,那段日子里秦锐也一起消失了踪迹。
又是一个月将尽,总是赶在最后那几天银行门口堆满了来交钱存钱转钱的人,一条队伍排的从银行里面一直延伸到街上。
在长队里排了快一个小时之后,终于赶在银行下班前的最后十几分钟,我把手里乱七八糟的存单和电话费帐单一股脑的都塞进了面前的窗口里,隔着玻璃,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了出来,“小姐,您的身份证。”
我楞了几秒,冷不丁把手里的钱包直接扔进了玻璃窗下面的凹槽里,一只手从里面推了一把凹槽上的玻璃,正好把我忙不迭伸进去抓钱包的手夹在里面,那只手的主人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菁菁?”秦锐穿着银行职员的制服,讶异的隔着玻璃盯着我瞧。
我咧嘴对他笑笑,“秦锐,我的手……”,他连忙把玻璃拉回自己的一边,然后再把钱包推回来给我。
银行马上就要下班了,我身后的队却依然很长,秦锐飞快的处理着我丢进去的那堆东西,顾不上和我说更多的话。
等把所有的单据都处理好,秦锐匆匆的在下一个人把我挤走之前对我敲了敲玻璃,“菁菁,在门口等我二十分钟好吗?我很快就下班了。”
我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多说几个字就被身后不耐烦的大胖子挤出了队伍,扩音器里立即传出了秦锐的声音,“请注意周围的女士,不要推挤!”
秦锐从前的任性收敛了许多,这还是第一次他真正有了一份工作,并且,他看起来也很适合这个职业,明白了钱的来之不易也许他就不会再拿那些辛苦钱去赌渺茫的运气了。
二十分钟后,秦锐抓着外套跑到我面前来报道,一边喘一边看着表对我道歉,“不好意思,还是晚了点,没冻着吧?都怪我,应该让你在里面等。”
马虎的秦锐居然也会有自责的时候?我不禁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大孩子变成了大男人,秦锐终于长大了。
“没关系,今天不算太冷,能知道你一切都好,冻一会儿也值得了。”
秦锐把自己外套披在我身上的动作僵了僵,声音很小却很清楚的在我耳边说了句“对不起”。
喧嚣热闹的大街上,象我们这样的男女多不胜数,没有人注意到皮肤白皙的秦锐居然连耳朵都红了,这是秦锐害羞的表现,脸色不变,红的只有耳朵。
“好吧,找我有什么事吗?”我拉了拉秦锐的外套,天气确实凉了,冬天的下午,过了五点连路灯都开始亮了,哈气凝成的雾让秦锐的脸在我视野里变的朦胧。
“不介意的话,一起吃晚饭好吗?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但是一时又说不清楚。”
“好”,我一点也不介意秦锐的提议,这一年的时间里他都经历了些什么?其实我也同样好奇。
一小时后,我还是和秦锐一起回了他现在的家,正是晚饭时间,所有的地方都充斥着喧哗吵闹的声音,餐厅实在不是说话聊天的好去处,于是秦锐提议吃一顿家常火锅,方便迅速又暖和。
我乐得吃个现成,快快乐乐的跟着秦锐一起跑到超市去大采购,两个人推着车在超市里为了买螃蟹还是买墨鱼大唱反调,最后秦锐宣布跟女人争吵胜之不武,于是我抱着一大包墨鱼冲他做鬼脸,他又气又笑的拿了包蟹肉代替我不喜欢吃的螃蟹。
久违了的秦锐好象从少年时期的回忆里缓缓的走回了我身边,那种温馨的感觉就好象突然找回了一个分别多时的旧日老友一样亲切。
等我们拎着几大袋食物回到秦锐家的时候,窗外已经是万家灯火了,秦锐手脚麻利的把所有的材料在半小时内整理好,我则在这半小时里喝着他熬的姜汤坐在暖气边上擦鼻涕,天太冷了,我确实有感冒的倾向。
吃着热辣的大杂烩火锅,秦锐皱的鼻子眼睛拧成一团,“菁菁,我发现你的厨艺没进步啊,听了你的瞎指挥这锅海鲜汤只能当成杂烩汤用了……”。
“我觉得味道很好啊”,大口大口的吃着墨鱼,我望着秦锐的皱脸笑眯眯。
看他喝药一样喝了口汤,我笑的更欢了,我的厨艺本来就平平,当时只不过秦锐的心没在家里,所以他才没体会到我的厨艺不仅仅是平平,用糟糕来形容也许才更贴切。
“菁菁,这一年你过的好吗?”终于切入了正题,开头永远都没什么新意。
“说不上太好,不过也说不上不好,好坏各半。”我说的老实,情场失意,职场得意,真的很平均。
“画展那次……,我很抱歉”,秦锐稍顿了顿,还是把后面的话一口气都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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