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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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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谢行长。” 
“别啰唆了,快上车吧,这里不能停车。” 
这时,从后面传来汽车喇叭声。我只好遵从地拉开车门,上了他的车。 
“你去哪里?”他问。 
“去工学院我姐家。” 
“到工学院附近,你告我怎么走。” 
“唉。”我应了一声。 
车徐徐地驶上宽阔的马路。我这一侧的车窗玻璃也慢慢地升上来。 
沉默了一会儿后,他说:“你好像有心事,能跟我说说吗?” 
见我不吱声,他又问:“我记得你过去不是这样的。今天是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听他这么问,我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但我马上意识到他毕竟是我的领导,不能让他觉得我这么脆弱,忙把头扭向车窗一侧,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谁都会有不顺心的事,要学会倾诉。说出来,心里就会好受些。”说完,他从纸盒里抽出两张面巾纸,递给我。我接过后,擦了擦眼睛,还是没说话。 
他又说道:“我并不是要打听你的隐私,但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下山见到你时,你脸色煞白,像丢了魂似的。回城的路上,大家有说有笑,你却绷着个脸,一言不发。” 
看来他一直在注意我。我真想把这几年来一切的一切全都说出来,可就是开不了这口。 
他问我:“前面有家茶馆,时间还早,我们进去坐坐,好吗?” 
我犹豫了一下后,还是点了点头。 
没多会儿,我们就到茶馆了。茶馆里只有一拨客人,两个男的像是在谈生意。谢行长要了个单间。服务员把我们带到一间日式包厢前。她拉开白玻璃格子的推拉门。谢行长和我脱鞋上了榻榻米。我们俩隔着茶桌,面对面地盘腿席地而坐。 
“先生,请问喝什么茶?”服务员站在门外,一边问,一边把茶单递给谢行长。   
金狱 第一部分(16)   
“来两杯龙井。今年的新龙井有了吗?”谢行长接过茶单后问道。 
“对不起,还没到,估计还得要一个来月。”服务员答道。 
茶桌上除了茶具外,还摆放着一个扑克牌大小的白塑料牌。上面印着几行敬语,下边有个红色的按钮。我好奇地问服务员:“这是什么?” 
“呼唤铃,您有事叫我,就摁那个红按钮。”服务员解释说。 
想不到这小牌子还是个无线发射器。我半开玩笑问她:“你们没窃听器吧?” 
“小姐,您说哪儿去了,我们哪敢有那玩意儿。”服务员说道。 
“她逗你玩呢。”谢行长为我打圆场。 
“她把我吓着了。”服务员倒也挺会说话。她又问谢行长:“您要不要果盘和点心?” 
“行,来个果盘。”谢行长说。 
服务员开好单子,接过谢行长递给她的茶单后,说了声请稍等,就走了。 
“你头一次来茶馆?”谢行长问我。 
我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北方人不喜欢泡茶馆。不过,你好像不是北方人?” 
“我生在成都。” 
“成都人应该爱下茶馆。不是有那么句话嘛,成都是个大茶馆,茶馆是个小成都。” 
我没接他的话茬。他以为我对这话题没兴趣,话题一转,说:“我看你心事很重。有什么话,就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吧。说了,就像千斤重担落了地。” 
“我不想说。”他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为什么?” 
“不为什么。” 
服务员推来一辆手推车,上面摆满东西。她先拿进来两只白玻璃杯和一个二两的茶叶罐,又端进来一把盛着热水的瓷茶壶。她打开茶叶罐,用茶匙将少许的茶叶舀进两只空杯里,再倒入热水,然后把两杯冒着香气的茶送到谢行长和我的面前。 
我俩不约而同地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说完,她又端进来一个大果盘。里面有切成片的橙子和香蕉,还有几串红葡萄。随后又将一把不锈钢的电茶壶放到茶桌边。通上电后,她对我们说:“二位请慢用,有事摁呼唤铃。”她转身出去时,还把门拉上了。 
“我们每个人既是生活的强者也是弱者。他需要关心别人,也同样需要别人的关心。你说,对吗?”谢行长旁敲侧击,无非是想让我把心里的话掏出来。 
“您说的,当然都对了。” 
“那也不见得,得看什么事。不过,有一点我倒能说对。” 
“什么?” 
“你的婚姻亮红灯了。”他改变战术,不再迂回绕弯子了。 
我的脸一下子红起来。见我没说话,他又说:“实不相瞒,我对你的注意已经很久了。平时你不说,我也就没跟你聊这些。今天是个机会,就跟你聊聊吧。” 
“聊什么?” 
“我先跟你说说我知道的吧。” 
我心想,他能知道什么,便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那您说吧。” 
“你先生在科大当老师,你爸生前是工学院的教授,你还有个姐,在木材厂。” 
“这些,我档案里都有。” 
“那我就再告诉你点别的吧。你跟你先生早就不住在一起了。你住家,他住校。你们俩没离婚多半是因为孩子,对吗?” 
我一下子愣住了。我跟行里的人私下里几乎没什么来往。他怎么会知道这些呢? 
“您还知道什么?”我忙问道。 
“你先告诉我,我说得对不对?”他反问我。 
“算对吧。”我不得不承认。 
“你的情况,我了如指掌。不然,这行长不是白当了。” 
“当领导的,都爱打听人家的隐私呀?”话一出口,我就觉得说得有点冒失。 
“你这话可不对。不是看你这么消沉,我也不会跟你说这些。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你,但别把情绪带到工作上去。你现在是部门经理了,不比从前了。”听得出,他有点不高兴了。   
金狱 第一部分(17)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说道。 
“那你就说吧,今天怎么回事?” 
“您能告诉我,您是怎么知道我家的事的?” 
“跟我谈上条件了?这样吧,你先说。说完,我再告诉你。” 
见他这么说,我哪能再坚持要他先说?他毕竟是我的领导。再说,我跟钟小阳的事,他早晚会知道。与其以后说,还不如现在就告诉他。我就把今天在西山碰到钟小阳以及这些年的委屈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等我说完,他感叹道:“没想到你们两口子闹矛盾,闹了这么长时间了。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呀。喝点茶,吃点水果吧。” 
我这才意识到,面前的茶杯依然是满的。只顾说话,茶都凉了。我喝了一大口后,他端起电茶壶给我续水。我挑了一串葡萄,边摘边吃,心情的确轻松多了。 
“婚姻如同穿鞋,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好在婚姻不是生活的全部。” 
见我吃着葡萄没想说话,他继续说:“这世上又能有多少家庭是幸福的?多少婚姻是美满的?大家还不都凑合着过。” 
我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他这话像是在安慰我,可倒更像有感而发。难道他的婚姻也不美满幸福?可他不提,我哪好意思问他的婚姻和家庭,要是弄拧了,那多尴尬。我还是说我自己吧。放下手里的葡萄,我说:“过去我对钟小阳还抱有幻想。现在看,是没指望了。” 
“按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姻。我不该劝你们散伙,可要是缘分已尽,早点了结也未必不是件好事。重新出发,开始新的生活。” 
“就看他了。他想离,我没意见。” 
“其实你也可以主动提。现在他有外遇,分家分财产对你都有利。另外,孩子小,一般归女方。”他口气俨然一个劝人打离婚官司的律师。 
“我还真没想过。不过,您的建议,我会考虑的。” 
“别一口一个‘您’的了,听得不自在。还有,在行里,你叫我谢行长,在外面就不必了。” 
“那叫您……”刚说出三个字,我就意识到说错了,忙改口说:“叫你老谢?” 
“行啊,叫大江也行。”他又补充道,“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记住了。时间不早了吧,我该接孩子去了。” 
他抬腕看了一眼手表,说:“哎哟,都五点多了,是该走了。” 
我两条腿都坐麻了。虽然换过很多次坐姿,可还是不习惯坐榻榻米。见我没站稳,他一边伸手扶我,一边说:“有的日本餐馆就在桌子底下掏个洞,这样才能让人吃顿安生的饭。这也算中国特色吧。这茶馆不懂这窍门,怪不得冷冷清清的。” 
上车后没多久,他手机就响了。他一边开车,一边接听电话:“喂……我把手机忘在车上了……一会儿就回来……回来再说吧。” 
“没耽误你事吧?”我问他。 
“没事。你心情好点了吗?” 
“好多了。” 
“我说嘛,说出来,人就轻松了,心情也就好了。” 
“有你这么个好领导,我姐都快羡慕死了。” 
“你这个领导可不怎么样,爱打听别人的隐私。”说完,他瞥了我一眼。 
“对不起……” 
他打断我,说:“好了,跟你开个玩笑。大家一起共事也是一种缘分。” 
“唉,对了,你还没说,你怎么知道我的事的呢。”我心想这可是他让我吐露真情的条件呀。 
“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听他这么说,我怎么觉得自己上当了。 
六 
一进我姐家,我就问我姐:“亭亭乖吗?” 
我姐说:“还行,下午睡过一觉,正在看动画片呢。” 
亭亭在房间里喊我。我刚想走过去,我姐就对我说:“你难得来一次,吃了饭再走吧。” 
我边往房间走边说:“不了。沈永青没在家?” 
我姐跟进来,说:“他出去打麻将了。”   
金狱 第一部分(18)   
我一边收拾孩子的东西,一边对我姐说:“你可要看紧点儿他。” 
我姐瞪大眼睛问我:“你什么意思?” 
见我没再吱声,我姐又说:“你姐夫除了有点贪玩,没什么毛病,更不会有花心。” 
我说:“注意点儿总没坏处。” 
我姐生气地说:“是你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她还真跟我急了。 
我姐太爱沈永青了,根本容不得别人在她面前说沈永青半句不好的话。见我没再说什么,她扭头就出去了。收拾完孩子的东西,我领亭亭往外走时,我姐闻声从厨房里走出来,但她没再留我。 
第二天晚上,我姐打来电话。她告诉我,昨夜里沈永青回来后大发脾气,说我都没把自己的丈夫看住,有什么资格说他。我姐从未见沈永青发过这么大的脾气,问我是不是得罪他了。我真想告诉她沈阳的事。可这事过去都快三年了,我现在再说,她还能信吗?别再给自己惹一身臊。话到嘴边,就是没能说出口。 
这两年多,我对沈永青的冷淡,我姐不是没感觉到。有一次,她问我:“你怎么不爱理沈永青了?”我忙说:“没有啊。”她知道我在敷衍她。她爱沈永青,很在意我对沈永青的态度。好在我跟沈永青难得见一面,否则想瞒几年也不容易。哪知昨天我无意中的一句话,触动了沈永青敏感的神经,惹来一场不必要的烦恼,也让我姐更猜疑了。 
礼拜二上午,焦主任来我办公室,让我明天去上海开会。 
“开几天会呀?”我问他。 
“通知上说开到星期五。这是会议通知,你收好。”焦主任一边说,一边递给我一个信封。 
“还有谁去?” 
“谢行长也去,但他先去贵州,今儿下午就走。星期四,他赶到上海跟你会合。” 
“他去贵州干吗?”我脱口而出。 
“你不知道吧?他长期资助两名失学儿童,多次带头给希望工程捐款。过去在总行,他就是公认的‘爱心大使’。总行在贵州建了所希望小学,吴行长让谢行长代他去参加学校落成典礼。”他说的吴行长是总行行长。我真没想到谢行长还这么有爱心。 
我正为沈永青发火的事跟我姐较真呢,没想到还得求她周末替我接亭亭。亭亭下半年就要上中班了。她刚进幼儿园时,每次送她去,她都抱着我的腿不让我走,哭得声嘶力竭的。要是家里有人照看,我真就不想送了。现在她懂事多了,每次都是高高兴兴地去,开开心心地回来,还经常给我讲小朋友之间的事。“六一”和新年,幼儿园都搞活动演节目,每次都有她的份,不是跳舞就是唱歌。几首老师教的歌,她唱得还像模像样。她班上的赵老师跟我说,亭亭有艺术天赋,让我多培养培养她。我工作忙,一直没顾得上。过去在和平支行,还有个节假日,也从没让我姐接送过一次。自从回分行当了这么个副经理,已连续两个星期都没能和孩子在一起过周末了,就甭提孩子学才艺的事了。好在这次是跟谢行长一起出差,不然我真就不想去了。 
我的两个姑姑都住在上海,可我一直没到过这座中国最大的都市。当我踏上这片土地时,斯景斯人斯物似曾相识。这种感觉,我还从未有过,真是说不清道不明。会议安排我们住在外白渡桥附近的一家星级宾馆。跟我同住一室的小陈是华南分行的,可她却是个地道的上海人。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还认识谢行长。 
夜里熄灯后,见她没睡着,我问她:“你怎么会认识他呢?” 
“我呀,我原来在总行呆过。” 
“你是从总行下去的?” 
“对呀。那时谢行长是计财部的副总。” 
“他人怎么样?” 
“领导要都成他那样就好喽。” 
“你说他人好?” 
“样样好,懂了吧。看来你这个同志,对你们领导很不了解嘛。” 
“好了,别卖关子了,说说他怎么个好法?”   
金狱 第一部分(19)   
“明天再跟你说吧,我困了。” 
她吊足了我胃口,却想一睡了之,我当然不干,可话到嘴边,却没能说出来。毕竟跟她初相识。再说,怕问急了,让她起疑心。我心想,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明天晚上问她个底朝天也不迟。我正盘算着明天问她些什么问题,她就已经打上呼噜了。睡眠这么好的人,真让我羡慕不已。 
第二天下午,开分组会议时,谢行长才来。他在我边上没坐多会儿,就又被人叫走了。晚上,华东分行在我们下榻的宾馆为各地来的与会者接风洗尘。直到宴会结束,他都没回来。小陈也没参加宴会。下午会一结束,她就溜回家了。我回房间后,刚打开电视机,门铃就响了。我心想,小陈回来得倒够早的,今晚可得跟她好好聊聊。 
我一边开门,一边说:“你忘带……”见一位宾馆服务生站在门口,“钥匙”两个字,愣是被我咽了下去。他手里捧着一大把玫瑰花。 
“小姐,您好。请问,您是陆小姐吗?”他对我说。 
“我是。” 
“这是一位客人让转交给您的。”他边说边把花递给我。 
“谢谢。”我接过后说。 
“不谢。”说完,他扭头就走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他是谁送的。 
花里夹着一张小卡片,上面写着四个字:生日快乐。大上海,虽有1000多万人,可除了那两个很少来往的姑姑,再没别人认识我了,就更别说谁会知道明天是我的生日了。难道是谢行长?可卡片上歪七扭八的字,一看就不是他写的。他的字,我还是熟悉的,他办公室里的那个“精益求精”的条幅就出自于他的手笔。不管是谁送的,这意想不到的玫瑰花和贺卡还是让我惊喜了好一阵子。 
床头柜上的电话铃响了。我关掉电视后,一把抓起听筒:“喂?” 
“小陆,你回来了?”是谢行长的声音。 
“你去哪儿了?”我问他。 
“我现在苏州呢,祝你生日快乐。” 
从他这句话里,我找到答案了。我忙说:“收到你的鲜花和贺卡了,谢谢你,谢行长。” 
“下午吴行长要我陪他来苏州。临走前,我托宾馆的人办的。”怪不得卡片上的字不是他写的呢! 
“你这么忙,还记着我的生日,真不好意思。” 
“应该的。我现在还有事,就不跟你多说了。明天应该能回来,回来再给你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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