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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奈何他帮袁磊脱去外衣,放平在床上,然后又脱去自已的外衣,挨着袁磊躺下。
袁磊腾云架雾般地躺着,不知不觉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又不知到了什么时候,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召唤他,于是他飘飘悠悠,来到外面,只见:
蓝濛濛的天底下,幽蓝的宫殿前,一位身着蓝风衣,披着秀发的女郎在皎洁的月光下彳亍、徘徊……
“是你?!”袁磊张开双臂向她扑去。她却一转身,隐入幽蓝的宫殿不见了。袁磊进了宫殿,心急火燎地找呀找,突然发现她就在面前!还端着一碗水,笑靥如花地说:“是不是想喝水?”
“是。”袁磊刚一伸手,她就手腕一扬,向袁磊泼来。呀!那亮莹莹的液体一到袁磊身上,就燃着了火,烧得袁磊满地打滚,她却弯腰捂腮,“咯咯”地笑……
袁磊大急!一睁眼,红红黄黄的光,方知做了个梦。唉!梦里尚有一丝安慰和希望,醒来什么都没有……
他一阵心酸,却又欲哭无泪。唉!上天就是这么折磨人,梦寐以求的总是杳杳无踪!
可是胸口呢——如火在烧!原来体内的酒开始发作。它们聚在胸口,就是不往四肢扩。四肢酥软无力,腿弯酸得难受,血液更是粘稠粘稠,如水泥沙浆一样难以流动。喉咙干得冒火,手心里握着一把汗……“嗷——!”醉酒焚心的滋味太难受了!以后说什么也不喝酒!不过到时候也不一定。
“水!水!……”袁磊叫起来。
“水?”戈丽雅醒了过来,坐起身下了床。不一会儿她端着一只亮晶晶的银碗,喂到袁磊唇前。“奶茶。喝吧。”她披散着长长的秀发,穿着雪白的睡衣,含情脉脉无限温柔地说。
袁磊便双手捧紧碗,“咕嘟咕嘟……”像灌老鼠洞一样。喝完了,停了一会儿,说:“还喝!”
就这样,一碗又一碗的奶茶,从美丽的哈萨克姑娘的手里,进入袁磊的喉咙,驱散了他胸口的火热,一切都变得平静。她搂着袁磊相偎相依了一会儿,问:“你现在好多了吗?”
袁磊点点头,“好多了!一点事都没有。我很想……”袁磊往上看着她。
“很想干什么?”戈丽雅容颜娇美的问。
“噢!没什么!”袁磊叹了口气,“戈丽雅,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岁。我不是告诉你了吗?”
“噢!对不起!我记不清了!”
“什么记不清了,你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戈丽雅哼了一声,娇嗔地白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娶我?”
“娶你?!”袁磊吓了一跳,“戈丽雅,你胡说什么!”
“胡说?!谁胡说了!”戈丽雅瞪着他,“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
“难道不是吗?”袁磊愈发惊奇了。
“你——!”戈丽雅急得要哭了,她揪住袁磊的耳朵,狠狠地往下扯,“你在我毡房里睡了一夜,难道第二天起身就走吗?”
“那——你说怎么办?”
“这还不好办,我们结婚不就行了吗?”戈丽雅笑着说,“我给你生好多小娃娃,驮着他们去放牧牛羊。我们的牛羊可以从一百头涨成两百头,然后再三百头,四百头……漫山遍野都是!”戈丽雅幸福地憧憬着未来。——西部女郎是多情的,她们的多情勿须掩饰,尤其对于远方的朋友。
“不行不行!我要离开,我要……”
“什么!你要离开?羊肉烤在火上,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还要离开?”
“可是戈丽雅,我们什么都没做呀!”
“你说没做就没做呀!天明人家怎么想呀?”
“这——!”袁磊语塞了。
“哥哥——”戈丽雅娇嗲地扎进他的怀里,“你别走了,我爱你!你留下来娶我,我们一块儿放牧去。我家现在就有几十匹马,几百头牛羊。我们好好的放牧、打草,让它们变得更多更多。我还会给你生好多可爱的小娃娃,他们会像牛犊子一样在草原上自由自在的玩耍……”
“不!”袁磊苦笑着,“戈丽雅,你知不知道我的理想是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是一位完美的理想主义者?”
“我不知道!”戈丽雅摇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当然不会知道!天地间没有人知道,”他的声音一点点黯淡下去,“除了我自己……”
“那你为什么还那么想?”
袁磊摇了摇头,“不能因为别人不懂,或是不理解,就不去做。我做事是为了自己,我从来不背叛自己的心灵……”
戈丽雅摇了摇头,“我不懂!我不懂!“
“你当然不懂!你要是懂了,你就不会提出刚才的问题。戈丽雅,我们根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我们永远走不到一起!戈丽雅,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你是什么样的人?”戈丽雅满腹狐疑。
什么样的人!吃喝嫖赌抽,占了前三名!下过海、淘过金,和三位女人做过露水夫妻。就这么一个家伙,看起来却老实得犯傻,纯真得像个从来没沾过女人衣角的好人。而现在阅历与气质俱增,纯真与淫荡一色,眼看着又迷倒了一位少女!呸——!什么玩意儿!袁磊在心底咀咒自己。
此时此刻,方明白张妍那句话的涵义:原以为沧桑是一种资历,一种骄傲。却不料一旦邂逅纯真,竟觉得无地自容……
“你说话呀!你怎么不说话了?”蒙妮莎催问。
袁磊低下头静静地想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我空虚迷惘,走投无路。我会离开这儿,继续今生的漂流。我希望有奇迹发生,实现我的理想,得到我的爱情。我只爱那位蓝衣少女,其他的谁也不爱……”
戈丽雅呆呆地看着他,斗大的眼泪一滴滴落下来,又一串串浍成河。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捂着脸向外跑去……
“戈丽雅!戈丽雅!”袁磊急叫。但落下的毡帘,隔断了外面的黑暗。除了孤灯凝坐、走投无路的袁磊,什么都看不到。孤零零的世界,空荡荡的心灵,别的什么都没有……唉!袁磊呀袁磊,可怜的袁磊,这个世界上,你到底是什么怪物?……你也想哭泣吗?但是你没有眼泪,因为你不是人,你是由某种特殊物质组成的机器。世俗你无法进入,你只能按照一个目标、一个宗旨行事。你是伟大的,伟大的令自己都无法理解,除非上帝。
然而不理解又有什么关系呢!机器何须理解?它们按照自己的意志做事,心外无物……
袁磊叹了口气,下炕来到外面。辽阔的大草原上,天地朦胧一体,散发着原始的气息。人的思想,也应当是原始的,超然物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宁愿拣起一块石头砸碎一块玻璃发泄心中的怒气,也不愿默默无闻地受世俗之气!不成功勿宁死!不做自己热爱的事不如死!
对!就是这样!袁磊咬牙切齿,掏出裤裆里的家伙,对着天空一阵怒射。那银色的飞链像白虹一样,直上天穹,复又落下,滋润着眼前的青草。
一切都结束后,他看看月亮——花白花白,像一群大雁飘在青幽幽的太虚中……
袁磊叹了口气,不知怎的,又想起那位蓝衣少女,但是,她在哪儿呢?今生到底能不能寻得到她?……
袁磊喟然长叹,黯然销魂,揩了一下眼泪,默默地向毡房走去,躺在毡炕上扪心自问。
今天,他伤害了一位纯真的少女,虽然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肌肤之亲;他和安娜、蒙妮莎疯过瘾了拍拍屁股就走,却也不感觉谁欠谁。看来这个世界上,和他有缘分的只能是风尘女子……
迷迷糊糊中传来牛羊的叫声,一声高过一声。袁磊无法入睡,便穿衣下床,往外走去。一掀毡帘才知道,天已经亮了。再往外一看,不禁一愣:戈丽雅、江格尔、蒙妮莎、还有吴杰和韩冬,都站在不远处。旁边还停放着那辆小卡车,空的。
袁磊向他们走去,他们看着袁磊,戈丽雅气愤地扭过头去。袁磊到了他们身边,韩冬拍拍他的肩膀说:“袁磊,你是继续跟我回阿勒泰市郊打刀,还是留在这儿放牧?”
袁磊看了看戈丽雅,默默地转过脸来,说:“我打刀。”
“应该打刀!谁让你是‘小刀王’呢!”吴杰拍拍袁磊的肩,“俗语说‘打过铁,卖过药,别的生意不用摸’。你要挣着大钱!给戈丽雅买很多金银首饰,她会更爱你的!是不是?这年头,没钱可不成!”
“谁向他要钱了?”戈丽雅白了吴杰一眼,拉着袁磊的手,幽怨地视着他,“你要是真的想走,我不拦你,拦也拦不住。但你要告诉我:什么时候回来?”
“我……”袁磊不由自主地看下吴杰和韩冬。
“当然是赛会那天了!那天能赚很多钱的!戈丽雅,你不要担心袁磊,让他跟着我,钱赚得多多的!到时候,也让你一手戴三个金戒指。”吴杰举着蒙妮莎的手指。
戈丽雅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只是捧着袁磊的脸说:“你快去快回吧!我在这儿等着你。如果你到时候不回,我就去那儿找你。”
“会的,我一定回来!我袁磊言出必行。并且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和江格尔你们一人带一把好刀——一把近乎完美的刀。”
“那好吧!我在这儿等着你。”戈丽雅吻了他一下。
于是吴杰、韩冬、蒙妮莎和袁磊四人上了车,向阿勒泰驶去。远远地,戈丽雅还向袁磊招手。真到双方消失在彼此的视野里……
回到“家”里,袁磊往沙发上一陷,像个死人。
“怎么了,兄弟?没精打采的。”吴杰和韩冬问。
“你想他还能有精神吗?”蒙妮莎说,“成天朝思暮想那位蓝衣仙子,阿勒泰市找不到,又到草原上找。现在,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
“那就死心呗!袁磊,天涯何处无芳草,不能单恋一枝花。那样迟早会害了自己!”吴杰韩冬二人劝慰。
“道理我何尝不明白呢!可是……”袁磊叹了口气,起身往外走去。他在院子里走呀走呀,最后到了铁铺里。升起炉火,拿起铁锤叮叮当当打起刀来。
蒙妮莎来到身边。“袁磊,我发现你这个人实在特别,像一架永不停息的机器。你不能没有事情做,没有事情就要找事情做……”
“是呀!“袁磊点点头:“我不能停,一停下来我就不知道该干什么……”
是呀!该干什么呢?难道袁磊真的走投无路,又要继续今生漫无边际、无休无止的漂流吗?可是去哪个地方呢?蓝衣仙子本应该在这儿出现呀!……
执迷不悟便容易走火入魔,此所谓物极必反!——吃过晚饭,吴杰和韩冬不让蒙妮莎回去,而是把她架到卫生间里,剥光了肆意洗搓肆意玩弄。他们淫笑着将蒙妮莎捆缚起来,倒吊起来,往她体内注入浓盐水,用漏斗给她灌肠……袁磊看得心痒难耐,忍不住说:“你们也喜欢玩这个?!”
二人嘻嘻哈哈的淫笑着:“年轻人嘛——还不是怎么新鲜,怎么刺激怎么玩?眼儿一闭腿儿一蹬,忽隆忽隆五分钟,老一套的动作岂不是无聊死了!你以前都是怎么玩女人的?”
袁磊就和他们“交流”经验。听到“精彩”之处吴杰和韩冬忍不住哈哈大笑,问袁磊:“你只知道‘前后夹击,水陆并进,双管齐下’,可你有没有想过哥俩儿同时走水路或是同时走旱路的吗?”
“这……”袁磊怔了半天,摇了摇头,“没有,书中和录相中没出现过……”
二人哈哈大笑,连蒙妮莎都笑声格格,“书呆子!书中录相中没有,你就不会发明创造吗?尽信书不如无如,读了这么年的书怎么没领会到呢!咯咯咯咯……”蒙妮莎笑得眼泪往眉毛上面淌——她还被倒吊着。倒吊着的她真是楚楚动人,大腿的肌肉崩紧了,两条玉腿显得更加修长迷人……怪不得男人喜欢玩这种游戏啊!不但有一种征服感,而且增添了一种不知名的美感,还有一种另类的情趣!
袁磊红着脸一声不吭,心说“强”中更有“强”中手,“学”无止境啊!原以为自已玩起女人来已经玩到了顶峰,殊不知才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跟着吴杰和韩冬好好“学”吧,“精彩”的还在后头……
于是,在燃着熊熊之火和吊着粗黑铁链的阿鼻地狱里,出现了三位魔鬼和一位魔女。魔鬼无恶不作,魔女逆来顺受。玩着各式各样的变态和虐待游戏,无所不用其极!这次,袁磊没有更多的咀咒自己,或许是因为习惯成自然,或许是因为他真的成为一名魔鬼……
呜呼!袁磊,世间最执著的理想主义者呀,崇尚并追求完美,却为什么堕落到如此地步?……
第五章 烈火寒冰
袁磊只能把全部心血用在铸刀上。他哪里是用锤和力气,简直是用心血浇灌!那锐利的、薄如光的白刃划破皮肤,该是什么感觉?——刺痛的享受。他是那样的追求完美,以至于铸刀时他忘记了自己是谁。他是干将——铸剑之神!
当然他铸的不是剑,而是刀。刀有刀的好处:可以砍、可以削、可以戳、可以挑……袁磊打的刀,更有特点——像刀又像剑,像东洋刀又像哥萨克马刀。此外还有舒适实用的护手。白刃可劈可刺可划,刀背可迎可磕可挡。真是浍刀剑之长,摒刀剑之短。锋刃天空一划,人头滚滚落下!
他的刀卖得非常快,常常供不应求。吴冬催他快一点,他摇摇头。他是“小刀王”,决不能像别人那样急功近利、贪多求快。他的刀必须一把比一把好,而不是相反。
一天,吴杰、韩冬和蒙妮莎三人都不在家。袁磊背对外面朝里站在铺子里,欣赏着挂在墙上的两把刀。这两把刀是刚打出来的,准备送给戈丽雅和江格尔的。本来不想挂在铺子里,但因为锻造得太精美了,不挂在众目睽睽的铺子里实在是太可惜了,所以就听从蒙妮莎他们的劝告,把它们挂在铺子里了。吴杰还嘿嘿地笑着,说价钱出得高就把它们卖了。
袁磊才不会卖呢,送给朋友的礼物还能卖?只要给钱就能卖出去的东西真是太不值钱了!袁磊欣赏着欣赏着,就忍不住拔刀出鞘,细细地拂拭着。突然,他眼角一亮——一位白衣仙子映在寒光闪闪的刀面上,风姿绰约!
世上有一种女子,是勿须用眼睛看的,仅凭感悟即可。她虽未来到你身边,气息已扑洒在你脸上;她虽未看你一眼,早已刺痛你的心。犹如行在清泠泠的松林下,突然觉得寒气逼人,望着眼前的清粼粼的松针的影子,你就知道,月光泻下来了。
世上便有这样一种女子,像月亮一样,只要她一出现,群星就会黯然,浓郁就会变谈,喧嚣归于平静,花儿悄悄收敛……她,就是你心中的女神。
人生或许只想得到两样东西——太阳般的理想和月亮般的爱情。得到了他们,人生就趋向于完美。否则,将留给人深深的永远的遗憾。而人生,就是要竭尽全力的追求,力求无遗憾。
那仙子冷冰冰地飘然而来,漠视着眼前的一切。袁磊凝立着,不回头看她一眼。但是心里“砰砰砰砰”,像落下一枚枚炸弹!——怎样才能同她搭话,博得她的好感呢?
那仙子在店铺里静静地呆了几分钟,睬也不睬袁磊。好像偌大的铁铺里,根本没有袁磊这个人。稍顷,她轻轻转身,像白云一样往外飘去。袁磊倏地转身,“小姐,请留步!”
那仙子停下脚步,像冰雪女神凝然不动。袁磊上前两步,小心翼翼地问:“小姐,你觉得我打的刀怎么样?”
她像是没听到他的话,许久才凛凛地回答:“不怎么样!人才在于模仿,天才在于创造。除了墙上挂着的那两把刀还有些特色,其余的可都是在模仿,模仿‘英吉莎小刀’。‘英吉莎小刀’固然闻名四方,但也并不意味着完美。你为什么不突破这个框框,打出一把更有灵气的刀呢?”
“这个……”袁磊的眼睛湿润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在火车上遇到一位蓝衣少女,冷冰冰的像你一样。她没有留下她的名字,更没有留下地址,只留下一把小刀,上面有‘英吉莎’三个字,所以……”袁磊拭下眼泪。
“嗬——!还有一段神秘、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