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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痛和折磨,没有一个正常人受得了——”
“楚茵……”
以云窦开的身份对他怒吼,但,这是她心底对他的呐喊吧!
“我总是伤你吗?”当年伤她,如今更重伤身为云窦开的她,他知道,那夜令她负伤不轻。
曾经他以为这一辈子再也看不到那记忆中的清璨双瞳,哪怕是落泪,甚至那双眼对他流露出的,是他不曾见过的挣扎与伤痛……“无论现在的你对我是气、是恨,还是怕,本王只知道你属于我。”他缓缓再睁开的眼,沉定的精茫炯烈。“不管任何阻挠,你孟楚茵是我关长天的人,谁都不能改变,连你自己都不能!”
失去她的这四年,他并没有意想中的悲恸,只有初时的震惊,甚至不真实,对她的死,他怎么都无法感觉到那份真实。
从她十一岁进府,他照顾她成长、教导她一切,直到她身亡瀑汨河。
知道她逝去的那一瞬间,过往像都离他远去,那五年的生活与情感忽然从他生命中特别抽出,继而一幕幕淡掉。
他命人将在府中的一切全部抹去,她的院落、她的生活用品、她所存在的全部,一切都从平王府中抹去,禁止下人再谈起她,重新回到没有她时的生活,而这些也让焰枫气到好一段时间不再与他见面。
很快的,一切都如常的步入正轨,只有一样他不懂,为什么日子对他再也没有感觉?
三餐、吃喝,他感觉不到味道,烈酒也感觉不到那醉的滋味,甚至时光的流动,四季、白昼、黑夜,在他感觉中似乎是全消失了,但,他没想过要去『想』为什么会这样,只是过着他认定的『如常』日子。
半年前,宫内一个退隐的老御医,见他五官形色,竟说他心病根重,再不想办法解开,心魔将会令他积郁成疾,以他修练的武学会导致走火入魔!
心病?!指的是什么?要有挂心之事才有心病,而他心中什么事吗?
直至楚茵的绣缎忽然出现在他眼前,他的手颤抖的摸着那面绣缎,在知道这是一面新绣缎时,时间的流动与感觉忽又回来,浑身血脉流着焚烧起的烈焰,一个人的思念竟可以瞬间烧得如此浓炽!
他的茵儿还活着!一股想狠狠拥她入怀的渴切!馨软的身躯、灵秀的俏颜,一颦一笑,纯真、可爱、活泼的,每一分都是他关长天的。
没有她的日子,他过了四年,却在发现她还活着时,他竟一天、一刻都再也过不下去!
他不解为何如此?!焰枫冷嘲他;已经没救了,连『行尸走肉』都不懂!
『行尸走肉』?他过了四年不知感觉的生活就是所谓的『行尸走肉』吗?
为什么?她在他心中占了如此重要的地位吗?
“红花灵气蕴化的少女天意命定我关长天,谁都不能夺走,哪怕是仙者也别想夺走你!”他深吸一口气,平抑着从知道她还活着时,每想起,体内的血就像翻涌般激湃。想起在汴赞城处处显现出仙者出手的迹象,关长天双目微眯,眸茫沉敛。
“何谓仙?”猝然的,他低喃的问出这句兰若秋在当年问他的话。
四年前的大婚之夜楚茵出事后,某天夜里兰若秋忽来到平王府。
“何谓仙?”
面对眼前与他同龄,外在、性格却彻底南辕北辙的俊丽男子,关长天眸瞳淡凛,对他贯有的冷漠,来人像欣赏般,悠笑不减。
“长生不老、带有神通,还是乘云驾雾、飞天遁地,就叫『仙』?”兰若秋带着戏谑的口吻。“自古人们便喜欢臆造编织无数的离奇曲折,立一段传说给想要显要的人,供后世膜拜。”
“你想说什么?”
“紫晋轩朝的仙者传说,源自数百年前,但你可知,仙者本身已存在千年。”对方独魅的双眉挑扬。“仙与魔不过一线之隔,有谁知道所谓的『仙』,未成道前,实际是否为魔呢!”
“重要吗?”
“紫晋轩朝的仙者,步入修仙之道,初时行的是,以暴制暴,以杀抑杀;制裁暴虐无道之君,杀万恶不赦之人,嫉恶如仇的她确实为万民而做,早期的百姓称她为溅血的魔仙!”
“你左监相夜访的目的就来谈仙者传说吗?”他与兰若秋向来不对盘。
“平王爷不该忘了,当年我们连手暗算仙者,至今无人知晓紫晋轩朝的仙者已失踪多年。”
关长天冷笑。“本王不过念在一场情谊送了你左监相金褐色的五娲岩,你痴恋自己的师父,想如何做,甚至冒犯径行逆伦之事,不是本王能左右。”
“以你小平王之能,很清楚本相取五娲岩的用意,会愿意相助,不就为想解决在轩朝内一个能牵制你的麻烦吗?更何况,金褐色五娲岩若非你小平王亲自灌了武罡浩气,还不见得能发挥这么大的功效”
“别告诉本王,你兰少相专门在多年后上门翻旧事。”
“仙者的能力超乎你我的想象,如非一场意外被你我连手牵制,在这世间,想制住仙者,难如登天。”
兰若秋忽扬唇一笑,充满玄机的道:
“你伤了她最重要的宝物,她不会放过我这个徒弟,也绝不会放过你。”
对兰若秋的话他疑惑蹙眉,对方却又是诡秘一笑。
“本相欠你小平王和你的小王妃一事与一情,总有一天,你必找上我讨回。”
“王爷。”
“有消息了?”关长天回首看着恭敬跪在身后的属下。
“是的,兰少相人在『宵城』。”
“『宵城』。”夜风中,冷峻双眉沉敛道:“本王确实该找你兰若秋讨回这一事与一情了。”
第二章
紫晋轩朝原是中原土地上一个小国,到最后成为统一中原土地上的强国,过程充满传奇的神话色彩。
据传,三百年前,天灾频传,大小国间战火不止,紫轩国也难幸免。
紫轩国王亲自领军抵抗强国并吞的攻击,队伍一路败至天峰深处,一座栽满无数红花树的'临渊江'边时,忽见天降各色花雨,从花雨中出现的是一个眉角边缀染着红点花印的仙者,仙者协助紫轩国打退敌军,同时协助紫轩国之王建立未来的根基。
百年之后,中原土地依然是列强分踞,但紫轩国已是当时的富强之国,当天灾再临,烽火的战乱再起时,甫即位的储君受到朝中权臣的谋害而命危!
忠心的部属护着主子来到'临渊江',以三个条件跪请传说中的仙者相助,当天峰的花雨再降时,再次出现的仙者不但救起紫轩国的少年储君,更协助新任的君王一统中原战乱。
仙者屡次的解危,当时的君王将仙者名字中的'晋'字放进国号中,从此改国号为'紫晋轩朝',成为中原唯一的泱泱大国。
同时,为表达紫晋轩朝对仙者的尊敬,宫殿深处建有一座水上神殿,每一任君王继位时都会进神殿参拜,但是谣传当'紫晋轩朝'建立一百年后,仙者亦消失了,从此不再有人见过仙者,水上神殿更成了轩朝一个神圣且神秘的地方。
民间更有传说,仙者已完成红尘任务,真正升天成仙;另一说则是,仙者始终在暗处帮助'紫晋轩朝'的后人,且仙者离开前,留下一个锦囊在水上神殿内,锦囊说明,将转生于二百年后的紫晋轩朝,为轩朝将再起的战乱解危,总之,'临渊江'的仙者成了一则传说。
而今的紫晋轩朝,皇宫深处的水上神殿,住着一位被敬称为'前辈'的高人,每年天春,神殿内的高人都会测算轩朝一整年的运势。
极少人见过这位高人真实的容貌,因为连皇帝和皇子若是没机缘,都不准许进入,违者,将为轩朝带来灾劫,因此众人对这位神殿内的高人有着敬畏,水上神殿也被轩朝上下敬为不可侵犯的圣地!
“下雪了。”清亮的美目看着微敞的窗,绽放笑颜。
“是呀!你再站出去一点,小心受寒。”见她要探出窗边接雪,另一个在房内的女声道:“若我来过之后,你病倒了,以后我大概都没法再来看你了,他的专断你很清楚。”
听到这,窗边要推窗的手顿了顿,旋又抿着唇瓣,尚有几分稚气的神态中透出倔然,硬是关闭了窗子。
“他如果不让你来,那、那我一辈子都不再和他说话了!”赌气般双手托着臻首撑在窗台上,迎风看着纷飘的白雪。
“真的!”女子夸张的发出真是不得了的嚷声,“难不成长大一点,勇气也跟着长?还是翅膀硬了懂得反抗了?”
“焰枫姐姐!”窗前的人儿回首。“你说到哪去了!”
“他禁足你不准出府,你还真配合,干脆禁足自己不出院落,到底是想气他还是根本是在折磨自己?”
灵秀的小脸微垂,抿唇不说话。
“不会真打算在这座院落当一辈子哑巴吧!”桌边,一身华贵服饰,容姿艳丽的女子悠然的喝着香茗挪榆。
“我哪有当哑巴,现在不是在和你说话。”
“是呀!和每个人说话,独独不对某个人说话?要改变自己的处境,和他冷战不是聪明之举。”焰枫摇头道:“我也真服你了,听下人说,这一个月来,你除了晚膳会与他一同外,干脆都关在房中,不与他互动也不和他说话,真是这样吗?”
“他在意吗?他会在意我是否和他说话、与他互动吗?还是只在乎我是不是听他的话,有没有违背他的意思。”清丽双眸,忧伤淡凝。
“呦~~~~难得见你负气呀!”焰枫大感有趣的支肘撑着侧脸端详。“商将军的事听说搞得很僵呀!”
商狩玥是朝中出名的新一代武将,为人刚正稳重,勇气谋略皆颇受赞扬,在众多老将军告老还乡之际,他无疑是朝廷未来倚重的栋梁,前途光辉,却在日前传出去年征战北境荒蛮时,涉有贪渍之嫌,被朝廷下令软禁自宅,待罪查办。
但另有一风声传出,商狩玥冒犯平王爷的未来王妃,得罪皇亲权贵,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还、还好。”
“还好!”焰枫嬉戏的横一眼。“长天可不是容易失控的人,结果堂堂平王爷差点提早摧残未来的小妃子,还好!”
“谁、谁对你说的?!”
“本郡主也是固定一段时间说走走太王妃的‘郁嵩观’,该知道的、能知道的,一样没少。”焰枫诡异一笑。“怎么?被长天失常的行为吓到了?”
“我……”孟楚茵美目有些调闭,想到当时的情况,不禁面颊躁红,第一次面对他带着欲怒的五官,确实吓住了她!
“看来英雄全都难过美人关,以长天那种冷性格,妒火烧成那样,也太失一个王爷风度,难怪你要跟他呕上。”
“我只是担心商将军,救人还要受累。”
“传闻商将军救了一个在大雨中落难的美丽女子,不但照顾受伤的佳人几天几夜,还一路护送她回到亲人身旁。”
“哪来的几天几夜!”传闻的夸张令孟楚茵无奈道:“我到‘郁嵩观’陪太王妃,难得能出府,像一个人到后山走走,不小心离‘郁嵩观’太远,雨天路滑了脚,只好呆在坡底等人来,商将军一行人经过救了我。”
太王妃独居‘郁嵩观’,每三个月就会派人接她上山走走,关长天虽不悦却也没阻止,因此这成了她唯一可出王府的时刻。
“如果我那时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商将军也不会无辜受波及。”
为不想多生事端,她让商狩玥以为她是来‘郁嵩观’拜访太王妃的官家千斤,犹不知她在山后一下午的失踪,整个“郁嵩观”已经翻天。
由于雷雨极大,几乎下了一整天,在稳定住她的脚伤,回到“郁嵩观”时已是入夜时分,令她惊讶的是,关长天竟到“郁嵩观”,他几乎不踏入“郁嵩观”。
“什么原因都一样,只要你安于禁宫的地位,永远就会有这样的事情出现。”长天的蛮横她很清楚,楚茵这种性格只会让自己老是无助又无力。
“更何况,你这模样已经可以让很多人为你卖命,难怪随着你的成长,长天愈来愈不安。”
“焰枫姐姐是在取笑我吗?”
眼前的焰枫郡主可是紫晋轩朝出名的绝色美人,近几年提亲的皇亲权贵几乎要踏破门坎,连临近小国的王族都来提联姻。
“你如果不是被一个心胸小、器量小的男人给层层封闭的话,也该是一堆人踏破孟家门来提亲。”
“我哪比得过朝中那些公主、贵族千斤们,她们懂得好多,言行谈吐优雅又漂亮呢!”她曾经随关长天进宫见过皇后一次,也见到宫中的女孩们,容姿衣着鲜艳炫目,各个美丽又亲切的带着她在宫内游玩。
虽然焰枫说,那个是因为关长天权势大,大家都想巴结,甚至讨她欢心,未来嫁进平王府当个侧妃,可替家族增添权贵,只是纯真的她对这些心机诡诈并不了解。
“天下貌美女子何其多,但气质出众,纯真而不做作的可不多。”尤其眼前的人对自己这些是不自觉地,就更惹人怜爱。“偏偏长天对‘令人怜爱的柔弱佳人’有先入为主的……偏见,才会有这么多事。”
“你是说,我的模样有问题?”
“是他有问题!”
“我不懂?为什么?”
“这……和太王妃有关。”
向来热情开朗的焰枫谈及此,神态也显得谨慎。
“不谈这些,商将军的事我会劝他别小心胸的干这种残害忠良的事。”焰枫安哄的要她放宽心。
“我不懂,为什么他这么不信任我?”楚茵忧伤且沮丧。“有时候,我总觉得当他看着我的时候,是……有距离的。”
“距离?”焰枫蹙了蹙柳眉。“只要长天在府中,除非和人商论事情,否则都是要你在他身旁的,连书房也有你专属的位置,甚至男女之别……咳,他都不准你分了,这距离还太远呀!”
关长天这独霸专断的家伙,纵然还没真成婚,早将小茵充占为自己的私人所有物。
“我说的是他的眼神、心思,那是……我捉摸不到的。”孟楚茵的眼再次飘向窗外的雪夜,“就像是一种隔阂和疏离,我感觉得到,哪怕是在他怀中……我都觉得他的距离好远,甚至愈想看清,他就愈难捉摸……”
看着窗前那纤雅的身影,楚茵刚满十六岁,再几个月就要大婚,关长天作何心思,焰枫多少猜得到。
“你喜欢他吗?”
犀锐深沉的长天,对上纯真单纯的小茵……她该献上祝福,还是……焰枫美目微眯。
窗前的人儿回首,蹙眉似在思忖,接着来到她眼前坐下,认真问:“喜欢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要到怎么样才知道是喜欢?”
“从你十三岁以后,我每年问你一次,你总是不假思索说喜欢,怎么今年反而犹豫呢?”
“那焰枫姐姐为什么要每年问我呢?”
“你和他的婚姻是环境的造就,尤其你从小就在长天有心的。。。。。。作为下,习惯性的依靠他,分得清男女之情或是生活久了的……亲人感情吗?”
“分清楚很重要吗?”孟楚茵有些迷惑道:“我只知道,我喜欢他带给我的一切,他的声音、他的沉稳,虽然他总是很强硬,但我知道他是真心照顾着我;我难过伤心、还是快乐时,他抱住我的时候,那双眼是温柔的,也是唯一不会带着距离看我的时候。”
“废话,那时候当然不会有距离。”焰枫怯声,自语咕哝着,“从你十五岁以后,他的兽性就开始醒过来了,只是到现在没吞了你,我都感到奇怪了,一定是死古板的那一面作祟,抱住你的时候应该都在克制兽性,喔~~~~没事、没事,继续说。”
她一幅玩笑的挥挥手,嗅!天真到底的小女孩。
“我的心、我的眼,只想他一人,只看他一人,若是一生真是这样过,我也感到快乐,这是男女之情吗?这是喜欢吗?”
这下可好,陷得太深了,不好救呀!焰枫愣张红唇,直到楚茵又催促的唤了一声才清咳着声。“是他先气我,不是我气他。”
“是吗?我倒觉得你平日虽温和,一坳起来,也是死倔派的,本郡主可好奇,你若不是在这样被约束的环境下成长,该会是什么样子呢!”
偷渡她出去玩的时候,放开怀的模样,偶尔还带点慧颉的调皮,都和府中的她不一样,焰枫不得不猜想,她是否压抑自己的一切,包括性格,来迎合周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