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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恋魔发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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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陈昭凤等着他的答复。
  “所以就请你把那破天荒的建教同意书拟一拟我签了了事。”他走回客椅拎起外套往自己肩上一搭,将墨镜架回鼻梁,不怎么带劲的说:“还有话要训吗?”
  “没有,不过倒是有个问题想请教你。那班里,表现比她出色的学生不少,为何你偏挑中她,就因为她是丁秀的女儿吗?”明知可能得不到答案,她还是抑不住心中的好奇。
  意外得很,佟青云竟干脆大方地为她解惑。“没见识到那娃儿的作品前,我的确是冲着丁秀的女儿而来,但见到她的作品后,我是打定主意跟你要定了这个学生。”
  很少听过自负傲人的佟青云在口头上如此称扬一名学生过,陈昭凤不禁要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她不禁讶异问:“我知道丁香这孩子有一些天分,但没料到她的技术会精湛到深得你心的地步。”
  “她的剪发技术跟某些用功的同学比起来,只能得个六十分,刚好飞过及格的边。”
  “只六十分及格,那我就委实不明白你葫芦里卖着什么膏药了!”
  “陈大主任,我要卖的是一个生来便对实体模特儿有精准观察力的‘魔发师’,不论上门顾客的性别、年龄、高矮、胖瘦及仪态,任谁进了店门,只要经那双巧手这么施点魔力,便能脱胎换骨。这种魔力就算任你我再怎么精进剪法技巧,都不见得强求得来。”
  陈昭凤被他动人心魄的专注语气给震慑住了。
  她知道他所指的这种稀有动物,因为佟青云本身便是这样一号才华洋溢的魔发师;欧洲从伦敦、巴黎到米兰的流行界杂志给他一个‘亚洲的魔发师’的桂冠头衔,日本美发界则称他为“发之巫”,而港台人士更是封他为“发尊”。
  “青云,你这不是在找徒弟,而是在寻找另一个自己,打算跟自己过不去。”
  “我没那么自恋,只不过是在寻找同类。我人也给你捉弄够了,再不滚,可能随时都会冒出伤感情的话。至于那丫头的事,你就让她自己看着办,我不是非她不可。”他冷漠地说完话,开门踏出办公室,独留陈昭凤兀自思忖。
  也许良驹还真要有识货惜才的伯乐,才能变化作千里马。
  也许真给佟青云料中,丁香真是美发界的奇葩异卉,不是她与旗下这些庸碌之辈栽培得来的。
  也许就是因为生命中太多的也许,才教人心盲坐失良机。
  她知道自己没有反对的理由,唯望佟青云日后行事能适可而止,预留丁香喘息的机会,要不然,这对师徒间有的是意见可闹了。
  第三章
  嘈杂的扩音器滋滋乍响,音频忽远忽近,待仪器稳定,才传出一串甜美的嗓音。
  “下一站是台北站!所有准备下车的旅客请记得携带随身物品,谢谢您搭乘本列火车,并祝您旅途愉快,我们期待您下次的光临。”
  自强号隆隆地驶离万华约莫有五分钟光景,巨大庞然的火车头拖曳着十节客厢,不像巨龙,倒像蜈蚣。
  搭乘第七节车厢的丁香窝在靠窗座位上,眼斜睨窗外,彷佛置身电影院,看着哑茫茫的黑白纪录片,片里有着四通八达的柏油路,路上缀满了川流不息的小人与小车、摊贩与商家、广告看板与电线杆。
  如此熟悉的景观与南部没啥差别,但心态上,这该是全然陌生的街景与建筑物却又似曾相识。
  她想要寻出一些蛛丝马迹,奈何脑底那股想要探本溯源的蠢蠢念头,却被加速转动的铁轮疾速地拋到车尾,一波淡过一波,终至渺然无痕。丁香失了神,最后竟连自己要探什本、溯啥源都不复记忆,只能无意识地贴着窗外,数着急急掠逝的电线杆,发一个阿拉伯数字的呆。
  大概是影像伤眼,她揉了疲倦的眼皮,小伸一个懒腰后,才百般无聊赖地从霹雳腰包里翻出一片被铜板蹂躏成衣衫不整的箭牌口香糖,两指一掀,退去那层绿衣银里,亳不动容地将赤条精光的白肉送进门户大开的“庙口”里祭献,非在三咬五囓间,把甜汁榨到干不可。
  她不慌不张的模样,与同车厢捱不住蠢动,进而起身提拿行李,准备抢头跳车的嘈杂旅客们,互相构成-幅对比画面。
  一名五十来岁的老太太,紧抱着布包和黑伞走经丁香的座椅时,停下脚步提醒她,“我看你没要下车的样子哩,你是不是要搭到松山?跟你讲,这班车只驶到台北哩!”
  丁香嚼着“青箭”看着这位站在走道上的先知欧巴桑,愣坐五秒后,将口香糖暂时搁到嘴巴右侧储放,伸手比了一下头顶上的行李架,说明原因,“我的行李很重,晚一点下车比较不会妨碍到别人,谢谢你好意提醒我。”
  女“先知”闻言,一屁股跌坐在她身边的空位上,好奇地探问:“我看你带着大包小包,是要到台北投靠亲人吧?”她以为这年头的社会还时兴六、七十年代感人肺腑到老掉牙的“孤女情深”连续剧。
  丁香将嚼不到一秒的口香糖又塞回角落牙缝,简约地说:“不是。”
  于是,老太太又猜了,“来念书补习?”
  丁香挺抱歉的回答,“也不是。”
  老太太锲而不舍,非问清楚不可。“那你是毕业上台北找工作了?我认识几个在做电子零件的老板娘,那里挺缺人的,你要不要我帮你介绍?”
  “喔!”丁香颇受宠若惊。“不用麻烦了,已经有人替我打点好了。”
  “不介意我问问是什么样的工作吧?”
  丁香觉得说了也没关系,便据实以告。“大概是在美容学院当实习生或助理。
  “不料,听在欧巴桑的耳里却很有关系,她满脸的不赞同,一双黄斑满布的手猛地擒拿住她的手臂,似要阻止她跳车越轨。
  “毋通啊!看你年纪幼秀,长得斯文纯静,完全不知社会险境。那款行业我知啦!讲卡高尚是实习助理,难听点是公关,再不入耳就是‘公主’,你给人卖了都还要替贼仔点钞票。我跟你说,不如去做电子业,虽然钱少辛苦点,但不必下海受皮肉之苦。”
  丁香双眼圆睁地听了半晌,那双粉唇愈是抿得紧,两颊就愈是鼓胀得厉害,因为她的脑际陡然浮起一幕影像——佟青云顶着一副超大墨镜,两条长腿稳当当地跨站在云层上,一手扠腰,另一手拎着一条长鞭,紧迫盯人地要她数着假美人头的荒唐情景,终于教她忍俊不住地噗哧出声。
  好险她及时掩口,没让口香糖喷将出去。
  不料欧巴桑见了,另有新解,脸霎时由白转黯,起身摇舞着一把收天伞,恼羞成怒地斥责她,“年轻人不知洁爱,枉费我一番好意,你爱去美容院当实习助理就去当,被人害到不要后悔。”如下了咒的话似冷箭疾放而出后,踏着母象独具的震撼脚步,横着出了车门。
  丁香没生气,只觉得有趣,意识到整节车厢上只剩她一人,才起身扛下行李,吃力地吊提衣箱朝西门出口方向探寻而去,一路喃喃地念,“早说台北车站有这般辽阔,我也不会去省这二十公斤的包里运费。”
  她挂念来接她的人会不会出现,毕竟等人的和被人等的都怕失之交臂,尤其是在连对方生成什么模样都没个概念的情况下。
  她在西门出入口正中央伫足片刻,像傻子似地对熙来攘往的人行注目礼,得来的反应是不笑而一;有装作没看见她的,有把她当成被人放的鸰子看的,有不好意思掉转目光的,更有大胆回视露出迷迷色眼的,唯独缺了露齿微笑的。
  她不禁觉得北部人似乎很能自持,不让人情味对身分不明的人外泄。想着时,眼角闪过一名穿着淡色休闲西装的男士倚在廊柱边点烟,其身高与背影酷似佟青云的,她不多想就搁下行李上前点了点对方的肩,哪知对方一回头,露出一张嚼着槟榔的血盆大口,眼露疑惑地看着她。
  丁香比他更疑惑,了解自己认错人,惶恐地向吸血鬼先生连声道歉,往后跳两步,拖着自己的行李避到另一头去。同时骂自己不知轻重,像佟青云这种住在“青康藏高原”或“云贵高地”练功吞丹的人,当然都是差小厮的,怎么可能亲自出马来接她。
  五分钟后,她有点心焦了,频看手表,片刻才一位身着卡文克莱T恤的男子欺近她身前,居高临下地睨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问:“你,就是丁香?”
  丁香举头见到这名英挺俊秀得能教人怦然心动的男子时,舌头竟然打结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
  他将大拇指往名牌牛仔裤的口袋一扣,简单扼要给她三个字,“你的头。”
  丁香为之一愣,默不作声,但心里却想,这狂人怎么跟狗一般,开口就乱对人吠呢!
  他见她脸露不悦,漂亮的大眼往火车站那有半天高的天花板一瞪,不耐烦地解释,“我是认你那顶时髦的妹妹头,不是在骂你。佟老师的技术没几个人能学得来,我只奇怪,他想把灰姑娘变成公主,也得挑个象样的番瓜,怎么会去挑到你这个不起眼的冬瓜?”
  丁香被这陌生人刻薄地打压后,初见时萌生的好感早已烟消云散,“三秒前还觉得他气质神似里奥纳多,此刻还真巴不得将他踢上那艘”铁打你“号,教他去陪着海葬。
  她不想跟他翻脸,表面上效法政治人物,依样画葫芦地奉行海狗说人话“不必响应”政策,心里则是冷冷地自说自话,“大概是冬瓜能降火气吧!”
  “喂!你动作快点,我们已耽搁二十分钟了,我可不想平白替人背黑锅,让佟老师误会我办事不力。”
  丁香掩藏好匿在她眼底的慧黠,以异常无助的口吻说:“那该如何是好?
  我这箱行李太重了,你想动作快,就得帮忙担待点。“
  “要我当小厮提你的行李?你,你下辈子等着排队吧!”他鼻一嗤,完全没有英雄救美的打算。
  丁香将细肩一耸,晃着头欣赏自己那三百块买一送一的表,抬杠着。“有人说我这表是没牌假表,但它时针分针秒针皆能走,报时又奇准,我就不知道它假在哪里?可能是因为它便宜吧!”
  对方紧拿着一双阴冷的眸子瞅着她干耗时间,喷气的鼻孔像火牛般翕张个不停,片刻后将牙一咬,打裤袋里掏出一条方整的手帕在自己修长白嫩的右手缠了三圈,心不甘情不愿地弯身提行李。
  “我抬另一边。”丁香不敢占他太多便宜,伸手要帮他提重物,不小心碰到他的肘。
  怎知他似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全身戒备地避开她伸在半空中的手,扭头警告她,“嘿,你少碰我。”话一丢出,人即掉头拉拽着行李往前拖。他那等‘拖姿’不像在处理行李,倒像被行李给处理,好不容易拉到出租车搭载处,司机下车助他一臂之力,这出谬剧才算谢了幕。
  而被撇在原地的丁香首先检查自己的手,确定从指甲到手心手背都没沾上污,便忍不住奇怪了。那个人大概是钟鸣鼎食惯的少爷,脾气大得不得了,心眼却奇小无比,连碰一下肘都要这么分斤掰两的嚷,好似她是个霍乱菌,沾上就得害病。
  不过换个角度思忖,有佟青云那样‘神’的老师站在高岗上作模范仙人,要少爷徒弟不神里神经,未免不通人情了点。
  如此这般想过后,丁香不计前嫌地对着那少爷徒弟的背影咧嘴而笑,自上衣口袋掏出另一片‘青箭’送进嘴里嚼过三回后,才安步当车地朝车门敞开的出租车晃过去。
  十分钟后,他们在北市东区的一幢商城前下了车,丁香的两条腿才刚在地上撑直,双眼尚不及浏览‘云霓美人’这家高知名度的美容美发造形设计中心的外观,就被一位手执行动电话与真皮记事本的时髦女人给迎入店门。
  她先对站在丁香身后的“少爷”说:“阿奇!行李先搁在管理员那里,蓝小姐等你作造型,已经快把助理逼疯了,你先上去安抚客人。”
  本来赶着回来的阿奇现在反倒不急了。
  他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嗯!”后,才问:“于姐,佟老师有问我为什么这么迟才回来吗?”
  于敏容一面打量丁香,一面漫不经心地摇头。“他知道市内交通状况,晚十分钟不算什么。话别多说,快上去招呼客人。”
  催促欲言又止的阿奇后,于敏容丢给丁香一个说敷衍但谈不上怠慢,说热心又不够有诚意的笑容后,一边拿起电话一面回头自我介绍,“我叫于敏容,是你佟老师的行政经……”她那个“理”字还不及脱口,右耳便偎近通上线的机子。“喂!
  青云,丁香到了,我这就带她上店里熟悉环境。“
  等于敏容收线后,她们也踏进了位于二楼的店面,她快速地问丁香,“扒过午饭没?”
  丁香傻愣一秒,反应过来后,嗫嚅地应了句,“吃……吃过了。”
  尽管如此,于敏容还是从随身携带的公事档案包里揪生一盒被压成七分烂的蛋塔往她手里一塞,道:“实习第一天,备粮要足够才有力气干活。这是台北下午茶的新宠——葡式蛋塔。”
  丁香盯着手里这盒层层皮脱、骨肉分家的扁蛋塔,三个小时前吃下肚的饭团差点化成米酿,酸气从胃里泛溢出贲门,直呛上她的喉。
  丁香一脸唾液涎喉的德行落进于敏容的眼帘底,却被曲解为嘴馋,她在心里暗笑对方少不更事,见丁香咽下了口水稳定后,才无动于衷地领着丁香认识环境与同仁。
  于敏容敲着清脆的高跟鞋走过一区区光亮的地板替丁香引荐。
  “这是乔治,那是理查。左边帮客人卷头的是桂姐,右边帮客人上蛋黄保养的是阿玲。”
  两人走经阿奇和客人蓝小姐后,丢下十余来位理发师与助理,往放置十张躺椅的冲洗室走去。
  于敏容要一位助理示范如何调控冷热水,解释已被分成三种尺寸的毛巾又是如何以不同颜色做不同的用途。
  五公尺长豪华壁柜一被掀开,从上而下三层放眼望去,旋即教丁香眼花撩乱,目光脱窗;上层放的是一罐罐标示着老主顾姓名的洗发、护发精,中层是公司储放的护发原料,最下层的则是上等烫发、染发剂。附带一提,毛巾与披巾一经使用便得直接丢进专用箱,每天中午由值日生点数交由洗衣公司进行消毒杀菌。
  与员工休息室相连在一起的是窗明洁净的厨房,除了放冷饮的冰箱和饮水机外,别无他物。于敏容补充提醒,为了卫生,整个店面除了提供冷热饮的厨房和员工休息室外,其它区域一律禁食。
  “有任何问题吗?”于敏容问。
  丁香瞄了一眼手里的混泥蛋塔,问:“既然不能随身带着吃,我目前又不饿,这盒东西该怎么办?”
  于敏容眯眼一笑,笑她有点孩子气,“先搁在冰箱里,饿了再吃嘛。”
  她的语调让丁香想起自己的行李,便追问:“我的那箱行李还在楼下呢。”
  “我会马上派人去处理。另外,你可以跟着别人喊我一声于姐,毕竟我的年纪大得可当你妈了。”
  丁香当下就被对方这天外飞来的一笔给点通了。她明白于敏容在给她这个菜鸟下马威,但参不透为什么老前辈抬轿也要扯上人家老母的岁数?
  这让丁香心上不舒爽得很,原本柳叶青青像月弯的眉头时岔成两把好战的伊斯兰镰刀,两片嘴也跟蚌壳一般抿得老紧。
  面对这副恶妹妹样的脸孔,见过世面的于敏容依旧笑容可掬,口气仍是带着不容人质疑的权威,可庆的是她不再多说一句废话,直指重心地问:“有帮人洗过头吗?”
  丁香太习惯于敏容仰着鼻,从鼻孔里睥睨人的态度,慢着语气回答。“没有,不过学校老师倒是有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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