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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书生-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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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疆四煞阴阳人易监,也看出情形的严重来。以对方的实力的确合四人之力也奈何不得,如今,老三花豹人业已微微受伤,更削弱了四煞的实力。
  为今之计,若不退出就得丢命。阴阳人在沉思片刻之后,遂向老四魔涂欠细言一阵,这一动作,很快的落入星月禅师姜露眼中。
  姜露心中不禁泛起了一阵寒意。他猜想到,对方既然已经水尽山穷,那有被迫不施展毒手的道理?这可能正是阴阳人授意蛊魔要施杀着了。
  灵真生也在这时发现到阴阳人的鬼祟行动,凡在江湖上走动人士,只要提到苗疆四煞,马上会想到“毒蛊”这种可怕的字眼来。
  虽然苗疆四煞根本足迹不涉中原,但恶名却不径而走,飞龙帮北斗剑黄炎雄虽也是个中能手,但,与蛊魔涂欠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故星月一见对方两个鬼鬼祟祟的情形,心中不寒而栗。
  此时,人妖已被黄修迫得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阴阳人睹状,叫道:“二弟!
  且退!”
  人妖古查闻言,抢攻了两下,掠开战场,退到阴阳人身旁,只见阴阳人向灵真生说道:
  “牛鼻子,大爷为不已甚,否则,可别怪大爷心黑手辣。”
  灵真生今日飞龙帮来了三位高人,无形中给他壮大了声势,虽然四煞这般威胁,亦像没有这回事一般,听了阴阳人这句话,冷冷说道:
  “只要你能够露出两手,让我们看看,认为值得,贫道自当双手奉上,否则你们就别作白日梦。”
  阴阳人易监闻言,忽嘿嘿狂笑不已,那种阴阳怪气的模样,真使人呕心。
  只见阴阳人笑声方歇,陡见身旁蛊魔涂欠,单掌一扬,一股腥臭难闻的气体夹着金光闪闪的小蛊,漫天扑来。
  缺耳魔薛越早预防有此一着,连忙双掌平推,两股狂飚的劲风排浪般向那股腥臭味平原着金色小蛊的气体迎去,灵真生与黄修也同时跃退了一丈远。
  星月禅师姜露一见对方施蛊毒,谅得叫道:“各位快退,金蚕毒蛊!”
  其实这是多余的,三人早在他发话的同时迅速的跃开,并且紧闭嘴唇,息气屏神,不敢稍微大意。
  那金蚕毒蛊被缺耳魔的掌风逼得,反向苗疆四煞飞回,蛊魔见伤不了敌人,只得念咒将金蚕蛊收回掌内的小瓶中。
  可怜姜露,这一代西藏淫僧,生平杀人越货,心黑手辣,没想到今日为救同伴,一念之慈,飞扬空中的毒蛊,竟乘他张口之间,侵入口腔之内。
  但,阴阳人易监,嘿嘿桀笑,道:“姓姜的,活该你命短,这不能怪咱们兄弟,我弟念与你相识一场,本不欲置你于死地,奈祸由自取,谁叫你一念慈,如今已中蛊毒,生命现在大爷手中,大爷看在旧情份上,答应你一件事,那就是你死后为你做一件事,望你死前赶快交待吧!”
  阴阳人这一说,何异睛天霹雳。星月禅师头顶嗡嗡然,如当头棒喝,运气试功,果然胸前一股腥味,渐向丹田之处移走。
  星月禅师这一用劲,更加速了蛊毒的攻入,只觉体内一条大虫蠕动,肠肚痛疼欲断,一时惊得冷汗交并涌流。
  缺耳魔见状,心中一痛,但他又能做些什么?普天之下能解蛊毒的,除了放蛊之人外,并无二人。
  这一来,飞龙帮二位高手,干自着急。
  陡闻,星月禅师一声凄厉的怪啸,全身惊空飞起,向蛊魔涂欠立身处扑来,口中怒喝道:
  “小子!我要你陪葬!”
  这时,蓦见蛊魔口中一阵喃喃自语,显然他在念咒催蛊了。
  果然,星月禅师肚内的毒蛊,这时已经发作,惊起的身子竟被这一痛扰,真气一泄,如陨星泻地,跌摔地上,哀号呼叫,痛不能言。
  死亡的挣扎,是何等残酷,这是人生的悲剧。当你看到星月瞪目眦裂,形如鬼厉?滚地哀叫的惨状,既使他生平为恶人间,也不由产生同情怜悯之心来。
  孟子说:“侧隐之心,人皆有之”。是的,既使凶恶如缺耳魔也不禁黯然不忍卒睹。
  星月禅师姜露,知生还无望,眼光迸射出怨毒的颜色,咬牙强忍痛苦,说道:“姓涂的!
  老夫死为鬼厉,必咬你肉,寝你皮……你……这……人间……的……鬼………魔鬼……”
  说着,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霎时竞被金蚕毒蛊咬破肚肠,断气而死。金蚕毒蛊又飞回蛊魔瓶中。
  而星月禅师那双眼犹放射出怨毒之色,一直死瞪着蛊魔涂欠。
  只见蛊魔涂欠,不但丝毫不露歉疚之色,反而仰天桀桀狂笑,这笑声与星月的死状,在崆峒织成一片死亡的气氛。
  缺耳魔薛越,一见手下惨死,一股无名的怒气,冲肝而出,倏见他全身骨节格格暴响,手掌渐成黑色,接着人影一闪,缺耳魔整个身躯风驰电掣般向苗疆四煞扑来。
  刚才运足于丹田的十二成“阴风透骨”劲风倏地随着他双臂齐挥的时候,顺臂出掌,如狂飚暴风,海浪排空,向苗疆四煞拍去。
  这是缺耳魔薛越怒极致命的一击,以他一甲子修为,一并运掌拍去,其声势之凶猛,那不骇人。
  苗疆四煞,一瞥缺耳魔形如疯狂,全都一惊,及至发现为时已迟,对方发来的掌风已临空罩下。
  阴阳人连忙双掌往前一推,那股“龙太魔功”竟然化二为一,迅速的向缺耳魔薛越那股狂飚迎去。
  人妖亦在同时将“河车功”化做掌风拍劈而去,花豹人身受微伤双肩微微发木,不能运劲迎敌。
  所幸蛊魔涂欠并未来得及将毒蛊放出,在他想发掌的刹那,缺耳魔的那股万钧劲道将他全身罩住,双臂竟被那股劲体压住,以致未能放出蛊毒伤人。
  苗疆四煞就是一齐发掌抵御,亦是无济于事,何况只有二人发掌。这一来,可苦坏了苗疆四煞。
  霎时,蓦闻一声震天价响,“轰隆!”大作,地震天摇,树叶狂飞,太乙宫殿前,漫天沙石,遮天掩月,接着看到几条人影,带着数声惨嗥像怒矢般四处飞起。
  很久,很久,漫天灰沙落了地,昏暗消失了,众人已可依稀看到眼前景色。
  只见缺耳魔薛越抚鬃凝望天空,飞虎堂堂主黄修随在身后,脸露喜色,灵真生舒服地拍着道袍上的灰尘泥土。
  而缺耳魔的眼前,却静躺着一具已溃烂成黑色污血的人体,再过去三步之遥的地方,血淋淋的遗落着几条胳膊和几支大腿。
  如果你再极目一瞥,你更可以发现到不远树旁下,有一具头颅破碎面目迷糊的人体。
  苗疆四煞遁走了,在那声震天暴响中,借着灰土漫场中逃走。可是,他们并没有全身退去,他们尚余留着几样贵重的东西在崆峒太乙宫殿面前。
  那是些什么东西?
  一具尸体,从衣着看出是花豹人蒋奇的,大概是被震碎肺腑而死,还有几条胳膊,无疑的!是苗疆四煞所忘记带走的。
  恶人的下场是悲惨的,人生自古谁无死,死,只要死的光荣,只要死得其所,就足够了,又何必计较其它。
  像这样暴尸异乡,怨魂不散,岂不是死得太不值钱?星月淫僧和花豹的死,是最痛苦的啊!
  其余三煞,竟为贪得异宝,险些丧命。古人曰宝物仙品有德者居之,诚非虚言,像苗疆四煞之流,不得善终,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
  人为财死,是至理名言,生而为人,何苦斤斤计较身外之物?
  虽然,前辈异人银钓客的遗宝被灵真生所得,但,有德者居之,他,是否能承受得起这种殊遇?
  这时,灵真生轻舒胸中一股闷气,缓缓说道:“今天若不是薛老前辈在场,崆峒派将遭厄运浩劫。遗憾的姜兄竟不幸丧命,这是崆峒派之过,贫道在此谨申歉意。”
  飞虎堂堂主黄修,连忙进言道:“道长咱们已不是外人,谈他做什么?为今之计,还是将这场内打扫干净要紧。”
  灵真生那敢说不,他已对飞龙帮倾心仰慕。因为他已幻想着一副瑰丽的远景,那就是他利用飞龙帮势力,私自扩充自己实力,并在其卵翼之下,暗修银钓七式,以便将来独霸武林,并吞各门各派,成为天下第一人。
  他想得太天真了,千面人魔蔡松忻何等人物?岂会容他这样做?他想固然想得不错,但并不能实现的呀。
  梦!是甜蜜的!当你正沉迷在它怀里的时候,可是,遗憾的是,它距离现实太远了,正因为如此,反而更觉得可爱。
  人们尽管知道它是空虚、幻玄的,但却费尽心血的去编织它,是多么愚笨和矛盾啊!
  正当灵真生指挥道士清理战场的时候,缺耳魔薛越蓦然喝住众人,道:낡有敌来犯!各位暂退!”
  灵真生诧然道:“在那里?”
  缺耳魔薛越缺少了一耳,但听力高人一等,十丈内落叶飞花可闻,这时他感到有衣衫破空之声,心知警兆。
  灵真生可就丢人现眼,这一比,可更对缺耳魔加深惊畏。
  只听缺耳魔说道:“来人已快近这里,看样子不止十人!”
  灵真生闻言喃喃自语,道:“会是谁?怎 暗卡没传来消息,莫非四子回来?”
  灵真生正在愣想之间,蓦然,由右侧林内传来,一阵哈哈长笑,声音苍老清朗,闻声即知崆峒山又来了高人。
  笑声刚歇,又传来苍老声音,说道:“道长今夜可真热闹呀!只怪老要饭的娘少生了两条腿,一场好戏给看掉了,憾甚!憾甚!”
  说话间,由林中走出了四个人来,正是追云神乞赵哲,穷儒万念祖,梅花神剑王尧弦和月里嫦娥陆玉华四人。
  灵真生第一眼看到老要饭的出现,心中微微一怔,遂即笑脸相迎,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赵兄,难得你老光临敝派,真使寒山增色不少。”
  说着人也迎了过来,追云神乞赵哲,一向玩世不恭,游戏风尘,济危扶弱,为人间打抱不平,见了灵真生身旁几位魔头,心中已了然大半,哈哈笑道:“好说好说,老要饭的路过此地,顺道拜谒,哟,牛鼻子今晚可真是高朋满座啦!”
  缺耳魔薛越第一眼望见追云神乞和穷儒,脸色极不自然,飞虎堂堂主黄修心中微微怔楞,暗想;“今夜怎么二奇齐到,难道也为了那件罕世奇宝?”
  灵真生与追云神乞寒喧一阵,接着由追云神乞介绍其余三人,灵真生乍闻那位中年破衫穷儒生,正是三奇之首穷儒之时,心中暗暗吃惊。
  灵真生虽时闻穷儒之名,奈无缘见面,今日既然穷儒也不远千里而来,不由这位心虚的灵真生猜疑惊凛。
  不但如此,以一派之主的梅花神剑亦与同道而来,这种情形明眼人一想可知,决非是无因。
  至于这边缺耳魔薛越与飞虎堂堂主黄修,二奇等不必由灵真生引见,也认得出来,因为大家都是走江湖的,那能不曾碰过头。
  尤其是那个缺了一只耳朵的老魔头,更是一望可知。
  灵真生引进了二奇等四人之后,梅花神剑首先开门见山地向灵真生问道:“今夜老夫等冒昧造访,原为了一件事……。”
  灵真生立即插口,慌问道:“什么事?”
  在他以为对方又是为了那话儿而来,心中暗想,脸上霍然掠起一阵薄霜。
  梅花神剑佯若未睹,缓缓说道:“为了愚拜弟的事,只要道兄能够将他放出,咱们马上就告别。”
  灵真生闻言心中暗暗一想,到底他拜弟是谁?又怎会与崆峒派有关,一时陷入迷惑之中,连忙诧然问道:“令弟是谁?贫道并不知情。”
  梅花神剑王尧弦冷冷说道:“道兄何必推诿,只要将他放出,纵使你已将他置成废人,老夫也不为已甚,何苦为难至斯。”
  灵真生一时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梅花神剑所谈者谁?从那口气,莫非他所说的是囚牢里的悟真生师弟。
  若然,悟真生何来这位义兄?崆峒掌门灵真生竟误认梅花神剑所要的人就是他的师弟悟真生,一时怒火上冒,冷冷笑道:
  “这是咱们崆峒派的份内家事,王兄无权过问,就是他与你有八拜之交,崆峒家法岂容他人干涉。”
  说着凶光迸射,注视了梅花神剑片刻,继续说道:“不错,我已将他下了牢,并已废去四脚,这是他判叛应得的惩罚。”
  梅花神剑王尧弦听说病书生罗俊峰已被废去四肢,心中一痛,精光暴射,怒喝道:“老夫与你拼了!”
  说着一招“云龙探爪”向灵真生脸上抓去。梅花神剑也太唐突了,竟怒晕了头,人家说是叛徒,病书生也不是出自崆峒,哪来叛徒罪名。
  身后二奇也觉得不太对劲,如今一见梅花神剑发招攻敌,穷儒连忙喝阻,道:“王兄且慢,你误会了!”
  但梅花神剑招数已出,虽闻言也不马上停止,他心中一个念头就是乘此机会,试探对方实力,未尝不是一举两得。
  灵真生一见对方无理取闹,身为一派宗主,岂容人家在面前撒野。梅花神剑一招劈来,他并不闪躲,暗运劲力,硬硬地格了上去,两拳一碰,“砰!”的一声,两人各自后退半步,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双方经这一试,才收掌对峙而立。这时穷儒万念祖,走上前解围道:“两位全误会了,真是阴差阳错,差点弄得不欢而散。”
  梅花神剑王尧弦诧然反问道:“何以见得,他不是明明承认峰弟已被废去四肢,囚牢于崆峒山洞中?”
  穷儒万念祖点点头厂微笑道:“是的!他的确这么说,但并非指峰儿而言,而是他的师弟悟真生道兄。”
  梅花神剑闻言一想:“对呀!我真是老糊涂了,怎么对方说惩治的叛徒,我竟然误会为峰弟。”
  想着脸孔,涨红发烧,讪讪说道:“敢情如此,那就怪老夫一时痰迷心窍了。”
  灵真生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哪里哪里,咱们崆峒派是任人撒野的地方,人家高兴怎么做,咱们只好逆来顺受,怪只怪贫道无能,怎能怪你?”
  这哪里是客套话,梅花神剑听到这句带刺的话,因是理亏在我,也就无言的不作任何的反驳了。
  追魂神乞见场面愈弄愈僵,连忙哈哈一笑,道:“我说牛鼻子火爆性一点也没改,难道你不是也误会在先吗?”
  灵真生被这么一顶,心想:“对呀!人家问人并没有指名叫性,我怎么会误会是自己师弟来呢?”
  想着,随即问道:“到底赵兄所指为谁?我们崆峒派从来不乱擒江湖人物,只怕是大家误会了吧!”
  赵哲老叫花神光注视灵真生,看他是否有欺骗隐瞒的地方,遂即说道:“当真贵派今夜没有生擒一位少年?”
  灵真生说道:“没有,你所说少年在何地失踪?”
  追云神乞说道:“贵派后山小道上失踪?”
  灵真生沉思一下,道:“喔!这太不幸了,无怪赵兄误会贫道所为,敝派二代弟子,也不明下落,贫道正着急哩!”
  追云神乞赵哲,道:“嗯,不仅见过面,还吵了架,正因为这样愚弟才会骤然失踪的。”
  灵真生一听徒弟与他们照了面,急急问道:“他们呢?现在何处?”
  梅花神剑王尧弦,冷语道:“我们怎么知道,老夫还是蒙四位邀请来的。”
  灵真生一时又沉于迷惑,追云神乞始将刚才发生始末,简单的告诉灵真生,这时双方误会才告冰解。
  但是,梅花神剑却一口咬定,病书生罗俊峰的失踪是崆峒派的阴谋,尽管灵真生如何解释,也不能取信于梅花神剑。
  一时双方又陷于僵局。这时,缺耳魔薛越听了老半天,有点不耐烦,遂以老辈口气说道:
  “你们四人这种蛮横的态度,像是故意惹事而来,别忘了,今日崆峒已非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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