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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剑伸了一个懒腰,膝陇中,似觉身前多了一个人,他凝神再一望,见是陈夫人,慌手慌脚地站了起来,不安他说道:“想不到伯母你老人家也来了,小侄太失礼了。”陈夫人慈眉一阵飞扬,笑道:“老身看你喝得烂醉如泥,想必凤丫头没有再生你的气。”
白剑哪知自己早已中了暗算,只觉陈夫人蔼笑和煦如初升的朝阳,令人温暖无比,想起拒婚之事,不由更增内愧之心,歉疚地笑道:“说起来,小侄真对不起三妹……”
陈夫人善体人意地摇手截口道:“事情过去了也就算了,还提那陈年旧帐则甚!”白剑闭目向陈小凤望去,只见陈小凤星眸含怨,恨意未消,要不是陈夫人,不知又要找什么麻烦?白剑目光一转,避开陈小凤的眼光,郝然笑了一笑,道:“伯母如此说来,更叫小侄愧疚难安……”
话声未了,只见小红走进来,悄悄在陈小凤耳边说了几句话,陈小凤秋波在白剑脸上一掠而过,柳眉微舒,想必是小红带来的话,叫她听了高兴。
陈夫人似是也有同样的感觉,问道:“什么事?”陈家风道:“短叟武显老前辈来了,妈要不要见他?”
陈夫人笑道:“你这孩子这样说话,也不怕你二哥见笑,武老不是外人,小红快去请武老进来。”小红应了一声:“是!”闪身退了出去。
陈小凤却冷笑一声,道:“只怕人家不是同你一样的想法呢?”
陈夫人望着白剑摇头一叹,道:“剑,你三妹近年脾气大变,说的都是气话,不要把她的话当真。”
白剑陪笑道:“小侄知道,哪会……”陈小凤“哼”了一声,截口道:“哪会和我一般见识是不是……我就这样,你又能把我怎样?”
她的脾气变得像夏天里的雷雨一样,叫入捉摸不定。
白剑自认理屈,只有苦笑道:“三妹,你就原谅小兄一些吧!”
陈夫人轻叱一声道:“凤儿,不得再胡闹了。”陈小凤明眸一红,泪光闪闪,倔强地叫了一声:“妈……你……”
这时,短叟武显正好到了厅外,他似是听到厅内陈小风委屈的呼声,不愿直闯进来,以免太过尴尬,未入厅,先扬声,哈哈一笑道:“夫人,对不起,老汉这次可要叨扰府上一顿了。”陈小凤眼睛红红的,不好意思和短叟武显相见,一扭腰躲进了里面香闺。
陈夫人与白剑却同时起身迎了出去。
陈夫人一脸感激之色,道:“老武,为了那不长进的小儿,劳你千里赶来,老身感激不尽。”
短叟武显连连拱手道:“惭愧!惭愧!老汉竟未能早早赶来,尚请夫人宽恕!”
因有陈夫人为主,白剑身为晚辈,不便抢着说话,只向短叟武显说了一句:“老哥哥,你来的正好!”短叟武显却向他咧嘴一笑,那意味有点特殊,一定是小红在他面前说了什么话了。
白剑俊脸一红,陈夫人敬客人厅,就座,奉茶。
大家讨论了一阵陈锋的事,仍是没有边际,得不到结果。
说来说去,都是那些老话,都有些厌烦了。
短叟武显找到白剑落脚的客栈,便被匆匆请来,真还没有吃晚饭,腹中早就饿得咕咕叫,却不见陈夫人吩咐备酒。短叟武显因来时就把话说在前面,不见陈夫人吩咐摆酒,便知今天的情形不大对头。
他江湖经验老到,不动声色地又天南址北地扯了一阵,接着,忽然故作想起了什么事地,“唉哟!”一声,道:“糟了,我忘了一件大事!”
“什么事?”白剑沉不住气,接上了口。
短叟武显自然胸有成竹,当即回答道:“我接到一封无头书信,约你我二更时分,前往相会。”
到哪里相见,短叟武显并未说出,白剑方待再问,陈夫人却已站起身来道:“武大侠既然另有约会,老身不敢多占你们的时间,白剑,你就陪武大侠去一趟吧!”他们两人辞别陈夫人出来,回到白剑住的客栈之中,白剑迫不及待地问道:“老哥哥,那约我们前往相会的人到底是谁?”
短叟武显一笑道:“是老哥哥我。”白剑人虽聪明,却想不到短叟武显会骗人,不免一怔道:“是你?……”
短叟武显哈哈一笑道:“老弟,我看你真是被陈姑娘骂昏了头,你没看出你那陈伯母没有准备请我们住下去的意思么?”
白剑长叹一声,道:“造化弄人,谁料得我还有活下来的机会……”短叟武显一笑截口道:“亡羊补牢,犹未为晚,老夫现在问你一句话,你得实话实说。”
白剑道:“老哥哥有话请说就是,小弟对您哪敢有隐瞒什么。”
短叟武显干咳一声,道:“你心中喜欢陈姑娘?”白剑脸上微微一红道:“老哥哥问这个做什么?”
短叟武显道:“别想把话扯开,据实道来。”白剑苦笑道:“喜欢她又能怎样?”
短叟武显凝目问道:“别废话,老夫怎样问你,希望你弄怎样回答我。”
白剑黯然一叹,道:“就算我喜欢她吧!”短叟武显摇头道:“不行,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不要掺杂别的因素,直直爽爽地告诉我。”
白剑摇头道:“老哥哥,我不能不替叶萍想一想呀!”他当然明了短叟武显的意思。
短叟武显道:“现在不要顾虑她的问题。”
白剑无奈,只好硬着头皮,道:“喜欢她。”短叟武显哈哈一笑道:“这就行了。照理说,她家向你表示在前,你更不能不替她想一想,这事由我老哥哥来办,包你雨过天睛,皆大欢喜就是!”
白剑忽然眉头一皱,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接着便陷于一种迷惘的沉思之中。
短叟武显怔了一怔,叫了一声,“老弟……”白剑理也不理,只顾想自己的心事。
短叟武显修眉微掀,大声叫道:“老弟……”
白剑轻轻一震,极力挤出一抹笑容,应了一声:“老哥哥!”看他那样子,似乎显得很是不耐烦。
短叟武显见他这样,以为他在生自己的气,怪自己多管闲事,不由也大是不乐。
他正想板起面孔,说白剑两句时,忽见白剑脸色陡然变得一片苍白,额头上冒出比黄豆还大的汗珠,似是正在用全身力量强忍着什么痛楚。
短叟武显心神猛震,一愣道:“老弟,你怎样了?”白剑忽然大叫一声:“唉哟!”双膝一跪,倒在房中地上,抱着自己一双脚,咬着牙交直发抖。
以白剑一身超凡脱俗的武功来说,什么痛楚忍受不了,就短叟武显当年自断手臂时,也没像他这样。
短叟武显不愧是老经验,先出手点了他几处穴道,他所受痛楚方始略减。
但,过不了片刻,白剑又痛苦如前,再点他的穴道,已是不发生作用了。
不过白剑痛了一阵,又渐渐缓和下来,只是这样,他已被那痛楚折磨得疲惫不堪,全身乏力。
短叟武显替白剑吁了一口长气,道:“老弟,你真吓坏老夫了,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白剑极力忍住痛苦,惨笑一声,道:“我也说不出是怎样一回事,忽然之间只觉双脚如同被人用钢挫一下一下地挫,痛得我真气都提不起来。”短叟武显双眉一皱道:“你这毛病是什么时候有的?”
白剑道:“这还是第一次哩!”
短叟武显道:“你会不会中了别人的暗算?”白剑直觉的道:“不会呀!……”
猛然想起在和陈小凤对饮消愁时,自己似是醉了片刻,但醒来后,却一点醉意都没有,而且,经过的时间也不太长,心中一动,暗忖道:“莫非是她真恨上我了,在我身上弄了手脚……不,我不能这样怀疑她……那……”
短叟武显忽然眼珠一阵乱转,怒笑一声,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一定是那丫头有意折磨你,老夫这就找她去……”
话声未了,人已怒冲冲顿足而去。
第三十一章 秘谷奇人
短叟武显去得快,回来得更快,只见他回到房中,沉声一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皱着一双苍眉,半天没开口说话。
看那样子,一定是碰了一鼻子灰了。
白剑有点憋不住,讪讪地问道:“他们不认识,是不是?”短叟武显余怒未息,气鼓鼓地道:“他们毫不推倭,满口承认了,就是那丫头捣的鬼。”白剑轻叹一声,道:“果然是她!”心中掠过一道阴影,暗忖道:“她真的这样生我的气?……”
短叟武显道:“她们承认得很干脆,可是留给你的题目,却有得你头痛了。”白剑一震道:“他们留下什么题目作难我?”他情知陈小凤刁蛮古怪,那题目一定简单不了,因此有点心慌。
短叟武显哼声道:“那丫头非要你娶她不可。”
白剑没作声,只笑了一笑,那等于说这岂不正中了你的如意算盘。
短叟武显见白剑没接腔,顿了一顿,又道:“老夫可硬着头皮替你答应下来了,可恶的是,他们还有一个附带条件。”
“什么附带条件?”“要你促成叶姑娘与陈锋那小子一对,否则,一概免谈。”
白剑急口道:“老哥哥,你没答应他们吧?”短叟武显见他那副着急的样子,不由一笑,道:“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们的事情,怎会答应他这无理的附带条件,即使你与叶姑娘之间毫无情意,我们也不能替叶姑娘作主呀。”
接着怒火又升,恨恨地道:“这哪里是爱,分明安心要毁了你,你说可恶不可恶?”
白剑愁眉不展地道:“这话是陈姑娘说的?还是陈夫人说的?”
短叟武显道:“要是那丫头说的就好了,老夫也不会这样冒火了。”白剑一怔道:“陈夫人竟会说出这些话来?”
短叟武显道:“可不是!你说怎样办才好?”
自剑皱眉沉思了一阵道:“我想他们只是想逼逼我,陈姑娘如真对我有意思,她一定不忍让我这样痛苦下去。”短叟武显长叹一声道:“但愿如此!”
结果事实并非如此,白剑在那客栈里一直等了陈小凤半个月,连陈小凤的影子都没见到。
看来,陈小凤的心肠竟是硬得叫人可怕。她的心肠既然这样毒辣,莫说她另外还有附带条件,就是没有附带条件,谁还会对这种女人生情。
要知,白剑在这半个月里,可够苦的了,每天一次坐骨之痛,已折磨得他形消骨显,不成了个人形。
其间,短叟武显也曾低声下气,瞒着白剑再去恳求过陈夫人,请陈夫人先止住白剑的痛苦,再谈其他的事。
可是,陈夫人只回答:“要止了他的痛,他就忘了别人。这样叫他每天痛一次,也好督促他加紧进行。”此外就不再理短叟武显了。
短叟武显原是江湖上铮铮铮的汉子,平时哪怕丢了命,也非争一口气不可,但是为了白剑,他在陈夫人面前不但不敢力争,就连大气也不敢哼一声。
张夫人与叶萍等,下落不明,白剑日受坐骨之苦,他空有一身绝艺,竟一筹莫展,日困愁城。
这天,短叟武显去找了一趟陈夫人,这次他连陈家的大门都未能进去,就被挡了驾。
只气得短叟武显一佛出世,二佛涅盘,回到店中,正要进入房中去,忽见那店小二走过来,递给他一封书信,道:“老爷子,白公子已经离店了,他有一封书信留下,请老爷子过目。”一短叟武显神色大变,颤声道:“什么?他走了!”他三把两把抽出信笺,信笺上只寥寥地写着三四句话:“老哥哥,我不能再要你们替我烦心,我去了,请转告萍妹忘了我。”信中说话不多,但却充满了失望,悲观,凉凄与沉痛,短叟武显但觉鼻头一酸,大叫一声:“糊涂!”一闪射出店外。
这时客栈之内客人不少,短叟武显这一情急,施展武功,大家只觉他人影一闪,便失去了踪影,以为白日见鬼,只吓得一陈大乱。
正当大家乱成一团时,只见短叟武显突又现身出来,一把抓住原先那位店小二,吼道:
“快说,他是怎样走的?向什么方向走的?”
敢情,他一时心急,忘了打听清楚,冲出城外,不知何去何从,才又赶了回来。
那店小二虽说眼皮子极杂,见多识广,但又几时见到过真的来去无踪的人,短叟武显再次显身,他已是吓了一跳,短叟武显再抓住他一吼,他更神情皆呆,哪还答得出话来。
真是急惊风遇了个慢郎中,短叟武显再着急,拿那店小二也是没有办法,费了很大劲,才从他口中知道,白剑是雇了一乘爬山虎,出西城而去。
短叟武显追出西城,行未多远,迎面来了一乘空爬山虎,短叟武显行了一阵路,这时心情已渐渐平静下来,挡住那爬已虎,语气和善地道:“请教二位,刚才有一位公子,可是备的两位的爬山虎?”
其中一位轿夫道:“不错,我们刚才送的正是一位公子。”短叟武显道:“他在什么地方下轿的?”
那轿夫一笑道:“说来那公子真好笑,叫我们把他放在路上,就打发我们回来了。”短叟武显一震道:“离此多远?”
那轿夫道:“不远,只有五六里路程!……”短叟武显忽然抓起那个轿夫道:“哥子,请你陪我去找一找……”也不管那轿夫愿不愿意,把他向肩上一扛,飞身就走。
短叟武显展开一身功力,片刻之间,便走了五六里路,他放下轿夫一看,不由忍不住笑了起来。
原来,那轿夫竟被吓得昏了过去。
短叟武显拍醒那轿夫,可不敢再惊吓他,轻声细语道:“那公子,是不是就在这附近下轿的?”
那轿夫走下神来,四周打量了一下,指着前面十多丈远的一株大树,道:“那公子就是在那槐树之下下轿的,小的还替他折了两根树枝做拐杖哩。”
短叟武显掏出一块碎银子塞给那轿夫道:“对不起,刚才使你受惊了,现在没事了,请你回去吧!”那轿夫连“谢”字都忘了说,回头没命地跑了开去。
短叟武显飞身到了那大槐树下,只见此处,右边是一道峭壁,左边是一悬崖,悬崖之下,云烟弥漫,不知深浅。
那大槐树下还散落有不少残叶细枝,这证明那轿夫没有说假话。
只是,不见了白剑的踪迹。
一种不详的念头袭上心头,短叟武显只觉全身冷汗直冒,苍目之中,顿时充满了泪水,望着深不可测的崖底,悲声呼道。
“白老弟,你为什么这样想不开……”
一语未了,耳地一声冷笑发自头上槐树枝叶之中,道:“你想得开,总不成叫他把自己的老婆让给别人吧!”短叟武显猛然一震,仰头向上望去,只见头上枝浓叶密,隔断了视线,看不见树上人影。
短叟武显心中一动,暗付道:“听此人语气,似是也知道白老弟情形,我何不问问他,白老弟到底如何了。”
当下,向树上一抱拳道:“朋友,老夫武显,有请你下树一谈如何?”
一声哈哈大笑,树上飘落一条人影,道:“谁不知道你是三寸丁武显,要不为了等你,老夫也不会坐在树上喝了半天西北风了。”短叟武显一看树上落下之人,是一个老秃子,不由也是一声朗笑道:“原来是你这老秃子,你怎会到了这里?我那白老弟现在如何了?”一口气恨不得把想知道的都问了出来。
说来这老秃子在武林之中,可也不是等闲人物,只要提起秃首飞龙何元亮,谁都会想起他少年时,三上武当山,把武当派闹得不亦乐乎的往事来。
秃首飞龙何元亮道:“此地不是谈话之地,你要找白少侠,就跟小弟走。”
话声一落,身形陡起,竟向那深不可测的悬崖之下投了下去。
短叟武显近来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