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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玉刚每次听到这些称赞声,心头都是为之一热,虽然明知道老百姓都爱夸大其辞,但还是禁不住激动万分,做皇帝的有哪一个不希望被他的臣民夸赞呢?朱玉刚也不例外,但他知道自己其实根本就没做什么,只不过杀了一个刘瑾而已,看来老百姓的要求真低呀!朱玉刚暗暗发誓,一定要为老百姓多做实事,于是他在朝会上对那些发水灾,旱灾的地方格外留意起来,他自知以现在朝廷的状况,要想从根本上进行改革是不太现实的,那么就先从这些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地方做起吧。朱玉刚每天不厌其烦的问起关于这方面的事,大臣们看到皇帝关心,自然也格外卖力,很快就整理出了一份很详细的要略来,朱玉刚吩咐户部分批拨款,同时又派能员前去主持大局,他知道这时候最容易发生贪赃枉法的事,如果赈灾的款项被贪了的话那就损失大了。
但是,最害怕的事往往还是发生了,这日,早朝的时候,李东阳抢先奏道:“皇上,江西宁王有快报送到!”
宁王?朱玉刚一愣,他这时候会有什么要紧的事呢?自己倒把这个重要的人物忘记了,朱玉刚心头一紧,顾不上接过奏章,就问道:“何事?你就直接说吧!”
李东阳顿了一下说道:“宁王送来加急奏报,说江西境内发生旱灾,老百姓颗粒无收,家破人亡的现象时有发生,宁王生怕民心不安,所以请求朝廷立刻派人前去赈灾。”
朱玉刚心里顿时警觉起来,不要说外面常有谣言说宁王有异心,他本来就从历史书上了解到此人非常有野心,朝廷一说要赈灾,他马上就有灾情报来,难道在玩什么阴谋吗?朱玉刚低头沉思了片刻,问殿下的众臣道:“对宁王的奏报,你们有何意见?”
众人不知皇帝是什么心思,所以一时都不敢贸然回答,沉默了片刻后,大学士梁储忍不住说道:“皇上以仁义治天下,爱民如子,既然江西发生旱灾,那就应该刻不容缓的派人前去赈灾!”
朱玉刚不知他是帮宁王说话呢还是不知就里,于是冷冷的望了他一眼,说道:“如果天下处处发生灾害的话,朕岂不是要处处去救?江西那么远,朝廷派人过去的话恐怕也来不及了!”
众人都是一愣,朱玉刚的话中明显有不满意梁储的意思,几天前他还是非常热衷于救灾呢,怎么过了几天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梁储被朱玉刚这么一说,也是忐忑不安,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么皇上的意思是不派人去了?”
朱玉刚白了他一眼道:“谁说朕不想派人去了?普天之下,莫非臣土,率土之滨,莫非臣民,天下黎民,不管在哪儿,都是朕的子民,朕怎么会丢下他们不管呢?”
梁储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只好请罪道:“皇上恕罪,臣误会了皇上的意思。”
朱玉刚又面向其他人说道:“你们有其他的看法吗?但说无妨!”
“皇上,臣有话说。”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从众人背后响了起来。
朱玉刚一看,原来是新上任的户部尚书胡友德,此人据他了解忠厚老实,耿直清廉,是个朝野出名的清官,于是和蔼的说道:“好啊,有话就直说吧。”
胡友德添了一下嘴唇,也不看其他人,稳稳说道:“皇上,您要赈灾,臣不敢反对,并且举双手赞成,但是臣掌管户部,赈灾的银子都要从臣那里出去,臣不得不实话实说,其实户部的银子已经所剩无几了,皇上即使想派人去江西赈灾,短期之内恐怕也凑不起所需要的款项。”
“啊?!”众人都是一惊,望着朱玉刚,一时之间奉天殿里鸦雀无声。
朱玉刚心里说不出是喜还是忧,喜的是终于可以有借口不答应宁王的请求了,忧的是这样一来江西的老百姓不就要遭殃了?他低头沉思,半晌才说道:“为什么会这样?户部的银子朕记得一向很宽裕的呀。”
“皇上,户部的银子本来正如您说的那样是很宽裕的,但是上个月,皇上拨了好几笔河北、山西等地赈灾,所以就”
“好了,你不用说下去了,朕明白了。”朱玉刚不由得暗暗责备自己竟然花了这么多银子,幸好用在了正途上,不然又要被人骂为昏君了。但是接下去该怎么办呢?江西究竟要不要派人去,朱玉刚拿不定主意了。
“皇上,微臣有话讲。”
朱玉刚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顿时为之一喜,这人正是王阳明临走时向他推荐的戎帅,据他所说此人非常有才,但是郁郁不得志,自己破天荒的封了他一个左都御史的官职,其实一半也是看在王阳明的面子上,现在他能站出来,以他的聪明才智,一定有好的解决办法。
“好,你快说!”朱玉刚急忙说道。
“皇上,此番宁王急报,朝中众人谁都不知具体情况,如果贸然派人前去的话,也于事无补,况且宁王在南昌开埠建府,可以自行征税、开矿,他应该有足够的财力可以赈灾呀,为何还要朝廷出钱呢?”
戎帅一语惊醒梦中人,朱玉刚暗叫一声惭愧,怎么自己就没想到这一层呢?那宁王果然居心不良,既然他自己有能力赈灾,还恬不知耻的要朝廷出钱,真是阴险啊,但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朱玉刚向戎帅望去,他一定知道其中的原因。不料戎帅微微摇头,眼神中似乎在暗示他,有话不方便当众说出来。
朱玉刚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于是说道:“这件事暂且搁置,明日再议,退朝。”
第五章 赈灾风波
退了朝会后,待百官走远,朱玉刚派小太监又把戎帅叫了回来,戎帅预先知道皇帝会找他,所以并没走远,正在宫门处等待,见了小太监,就随着他来到了乾清宫。
朱玉刚挥手屏退左右,宫内只剩下他和戎帅二人,迫不及待的问道:“刚才在大殿上,你似乎意犹味尽啊,有什么不方便的话现在尽可以放心大胆的说了,这儿只有你我二人,绝不会有第三人偷听的!”
戎帅谢过皇恩,冷静的说道:“有些话因为牵涉甚大,所以不宜在大殿上讲,请皇上原谅。微臣怀疑那宁王此时要求朝廷拨款救灾,其实另有企图。”
“哦?”朱玉刚一惊,他担心自己一直深以为患的事就要发生了,他没说自己也是这么怀疑的,而是淡淡的问道:“他有何企图?”
“臣怀疑他的目的就是在打赈灾款的主意,如果那么一大笔款子到了他的手里,一定可以派上很大的用场,不过,他当然不会用在赈灾上的,而是另有他用。”
“你是说他要”朱玉刚余下的话并没有直接说出来。
“微臣一直在怀疑江西究竟有无旱灾,京师离那儿遥远,况且那边的官员又都听命于宁王,所以他们所说的话也并不能完全相信。”
朱玉刚大惊,他就算怀疑宁王企图不轨,但是也没有怀疑这旱灾是谎报,如此看来,宁王所图不小,难道他已经迫不及待了?朱玉刚急忙问道:“你有何根据?”
戎帅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道:“这是王大人从赣南寄给微臣的密信,他嘱咐微臣一定要亲自呈给皇上,里面所描述的情况和微臣的猜测基本一致,请皇上过目。”
朱玉刚紧张的接过书信,拆开仔细看了,王阳明在信中果然说宁王谎报了灾情,江西今年不仅没有旱灾,反而还获得了大丰收!王阳明在信中还暗示,宁王近期内还将会有大的举动,希望朱玉刚密切注意。
朱玉刚眉头紧锁,照历史的进程,宁王造反是必然的事,自己原先还想防范于未然,毕竟作为一个亲王,皇帝没有确凿的证据是无法将其定罪的,不过,当初正德皇帝是粗心大意,根本不在乎,所以才会让宁王差点造反成功,自己既然事先知道他要造反,那么就一定要将他的这股欲念扼杀在摇篮中。
“哼,想不到宁王竟然如此大胆!朕从未亏待过他,他竟敢欺上瞒下,朕一定要严厉的惩处他!”朱玉刚气愤的将那书信朝地上甩去。
戎帅默默的将书信拣起来,塞到怀中,朱玉刚暗暗后悔,这朝中一定有许多宁王的同党,如果被他们知道书信的事,那么王阳明就危险了,不过看戎帅的样子肯定知道了这点,所以倒不用过分担心了,于是问道:“伯安有何妙计?”
戎帅道:“先生的意思是暂不答应宁王的请求,而是说要派人先去勘察实情,然后再计算出赈灾的款项,宁王心中有鬼,必定会想方设法拒绝,到时候此事就会不了了之,宁王的如意算盘也就落空了。”
朱玉刚来回走了几步,咬着嘴唇,低头沉思,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说道:“好,就依照先生说的去办,谅那宁王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第二天,朱玉刚就正式下旨,决定派左都御史戎帅去江西勘察实情,即日离京。朝中众臣仿佛早就知道朱玉刚会有如此想法,因此并无任何特别的议论,李东阳等几位大学士也保持沉默。正如所预料的那样,果然在戎帅还未离京时,宁王又送来加急奏报,说是旱灾已经平息,请朝廷不要再派人去了。朱玉刚肚中暗笑,这宁王消息倒挺灵通,看来朝中一定有他的同党,如果不将这些人挖出来,恐怕会成为隐患。朱玉刚心事重重,只感到自己一个人很无助,作为皇帝,和别人无形中已经形成了一道障碍,谁会把心中想的一切都和他说呢?
朱玉刚忽然想起了司马明,这个人当年落难时是自己将他带到了京城,如今高中状元,做了翰林院的修撰,以他的才能做这些简直是大材小用,不过他并无大的功劳,朱玉刚倒也不敢贸然将他提拔。也许他有独到的想法,朱玉刚决定去找他好好聊一聊,毕竟也有些日子没见到他了。
司马明得到皇上召见,也是受宠若惊,当日他只是一介白衣,所以有时候反倒心下坦然,不觉得什么,现在他身为朝廷命官,身份不同了,心中的感受也不同于往日,竟然手足无措起来。
朱玉刚注意到了司马明表情的细微变化,心中稍稍有点失望,但他并不生气,而是笑呵呵的说道:“子安,多日不见,在翰林院还好吧?”
听到皇帝的殷切关怀,司马明感动的热泪盈眶,连忙谢恩,然后说道:“多谢皇上挂念,臣一切安好,臣也好久没有见到皇上了,不知皇上可好?”
朱玉刚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转过身去,喟然长叹了一声,司马明忙问道:“皇上有心事吗?能否说与小臣听,让小臣替您分忧解难?”
其实司马明早就听说了宁王冒灾的事,今天朱玉刚来找他,他猜想就是为了此事,不过皇帝没有开口,他也不能贸然询问。
“想必宁王的事你也听说了,朕实话告诉你,他其实就是想诓朝廷的银子,你对此有何看法?”朱玉刚开门见山的问道。
司马明略微思考了一下,眼睛里闪过坚毅的神色,似乎下定了决心,说道:“皇上,臣也实话实说,臣觉得宁王此举绝不是表面上要骗赈灾款项那样简单,他一定还有更深的阴谋。”
“哦?”朱玉刚惊讶的转过身来,望着司马明,发现他深邃的目光中似乎隐藏着无限的智慧,他难道意识到了什么?朱玉刚不想在臣子面前表现出那种惊慌的神态来,于是淡淡的说道,“是吗?那你说说看,他有何阴谋?”
“臣还记得皇上一直在担心宁王有异心。”司马明压低声音说道,“从宁王这次冒灾看来,他是为了长久的目标而打算的,否则以他的财力,绝不会打朝廷的主意的,他要这些款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筹措军饷,只有这样庞大的开支他才承受不起,所以会出此下策,其实这样也冒了很大的风险。”
“什么?你说宁王马上要造反了!”朱玉刚失声叫道,他脑子里立刻转过这样一个念头,王阳明为什么没有在信上提及,难道是他一时疏忽,还是宁王瞒过了他的目光?朱玉刚将信将疑的说道,“宁王他现在凭什么来造反?有多少人会听他的命令?”
司马明急忙解释道:“皇上,您误会了臣的意思了,臣并不是说宁王马上要造反了,而是说他现在正在为谋事做准备呢!如果臣料得不错的话,恐怕过不了多久,宁王还会有所动作的。”
“哦,他还会有什么动作?”朱玉刚立刻问道。
“这个,臣就无法揣测了,臣毕竟不是宁王肚子里的蛔虫。”司马明苦笑道。
朱玉刚哑然失笑,是啊,司马明再聪明,又如何能够未卜先知呢?不过,主动权毕竟还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况且又有王阳明在赣南坐镇,如果宁王有任何异常的举动,相信王阳明一定会密报于他的。想到这里,朱玉刚心下坦然不少,挥挥手让司马明退下了,君臣之间的一场谈话悄悄的结束了。
正如司马明所预料的一样,过了几天后,宁王果然又上了一道奏折,原来这次他上奏的目的是想恢复他的王府卫队。明成祖时,有鉴于藩王拥兵自重,图谋不轨,他本身就是这样夺了侄儿皇帝宝座的,所以裁撤了王府的卫队,现在宁王旧事重提,其目的显而易见。宁王在奏章中说,南昌附近盗贼猖獗,已经严重威胁到了王府的安全,希望皇上能够看在同是太祖子孙的份上恢复旧制,并且允许宁王维持卫队的收入。朱玉刚一看到这份奏章,就狠狠的扔到了地上,这个宁王简直欺人太甚,完全没有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还以为他是以前那个只知道贪玩、享乐的昏君呢!
朱玉刚决定一定要给宁王一点厉害看看,否则他还会得寸进尺的,于是就把替他传话的司礼监大太监魏彬撤职查办,此人本来也是当初“八虎”之一,朱玉刚看他有悔过之心,所以才给了他一个机会,没想到他又收了宁王的礼物替他说话,这次朱玉刚绝不再姑息他了。同时派了笔杆子极其厉害的司马明起草了一份诏书,狠狠的把宁王训斥了一顿,说他异想天开,痴心妄想,狼子野心,再不安分守己的话连他的亲王爵位都要剥夺了!
诏书下后,南昌那边再无反应,大概宁王也没料到皇帝态度如此强硬,或者他本来也只是试探而已,于是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第六章 神秘乐工
宁王是明太祖第十七代的远代子孙,第一代宁王,因为其优秀的指挥才能受到了皇帝的赏识,得到了大宁的封地,这是北京以北草原地带的一个军事上的重要前哨阵地。后来明成祖怀疑其对皇室的忠心,将他迁移到了北京,最后又将他安置在了江西南昌府。天顺年间,在位的宁王因为牵连进一桩谋反案,被夺去了维持一支卫队的权利,后来再也没有恢复。
现在的宁王并不纯粹是一个军人,据说他颇有几分文学才能,而且常常和那些文人骚客在一起吟诗作赋,不知道他是本身喜欢这些呢,还是一种韬光养晦的权术。宁王此人奸诈而有野心,刚开始他是想*诡计和阴谋来夺的皇位的,但是没有成功,后来就想*军事力量来篡位。
这是朱玉刚对宁王的了解,他感到宁王的威胁已经越来越大,如果不趁早铲除的话后患无穷啊,但是应该先从哪方面着手呢?朱玉刚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后来还是司马明出了个主意,他说要先在声势上对宁王造成压力,以便将来他真的造反的话可以掌握先机。
于是在朱玉刚的授意下,以左都御史戎帅为首的言官们联名上书弹劾宁王,说宁王把肥沃的土地据为己有,苛刻当地的富豪,并威胁地方官员,江西的官员和百姓都敢怒不敢言,宁王简直就是那儿的皇帝一样。
朱玉刚勃然大怒,立刻下了一道圣旨,严命宁王将抢来的土地交还,并且给江西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