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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自己必须先赶回去主持一切。
等到吕腾空来到,再可以和他详细谈判一切。
所以,他连和屈六奇动手,都有点不愿,因为对方并非普通人物,动起手来,说不定打上一天,也难以分山胜负。
因此,便以“阴尸掌”功夫,运阴寒至极之气,将树震死,出了一个难题,令屈六奇没有了挑战的话可说,他便可以早些离去。
可是偏偏事不如愿,华山烈火祖师,竟然亲自出手,要与他见个高下!
只见烈火祖师一掌按出之后,转眼之间,树叶便已然枯黄。
但是,满树树叶,却又并不堕落。
烈火祖师又向后退了一步,衣袖扬处,“轰”地一股袖风,向树上直拂而出,隔得近一些的人,都感到了一股灼热之气。
那股热气,一拂到了树上,满树的树叶,便纷纷离枝而起。
照理说,烈火祖师这一手,似乎是比不上鬼圣盛灵的厉害。
因为,鬼圣盛灵一掌击出之后,树叶便自动地跌了下来。
但烈火祖师却还要发出一股劲风,将树上叶子扫下枝干来。
因此,朱人心中,都不免窃窃私议,以为列火祖师在武林中声名之响,威名之盛,断然没有理由,一出手反落人下风。
众人正在这样想着,只见半空之中,已然一片树叶也不见了。
只见一蓬一蓬,黄褐色的粉末,在随风飘扬,纷纷下堕。
这一来,众人心中,不由得大是佩服。
敢情烈火祖师,在一掌按住树上之后,不但将树叶尽皆震枯,而且,连叶子上的脉络,也已然一起震碎,所以,一拂之下,树叶离枝而起,才会一齐变成了极细极细的粉末。
这一手,显然又比鬼圣盛灵,来得高明。
因为那一棵树,也有三握粗细,树顶上细枝分布,足有丈许方圆。
而他一掌之力,却令得分布在丈许方圆之内的每一片树叶,皆受了他内力的震荡,而成为粉末,这岂是容易的事?
众人虽然大都并不十分喜欢烈火祖师的为人,但是见他露了这一手功夫,也不禁雷动也似,喝起采来,鬼圣盛灵,心中也不禁佩服,但是他口中却是不肯服输,尖声道:“在下一掌之力,使树叶纷堕,烈火祖师加上了一拂,才令得树叶成粉,也只不过是扯了一个平手而已,不知尚有何指教?”
烈火祖师只是在喉间“哼”地一声,转过头去,望着掌火使者。
他这人,自我尊大,已然到了近于狂妄的地步。自以为辈份崇高,在他眼中看来,山峰上的众人,竟没有一个,配与他讲话的。
因此,与人对答,竟全由掌火使者代传!
当下掌火使者又踏出了一步,道:“本派祖师,尚拟露一手绝顶内功,希望鬼圣,看完了再行离去,也不为迟!”
鬼圣盛灵,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是要自己在他露了一手绝顶武功之后,也照样地做上一遍,等于两人,已在较量武功。
当下盛灵心中暗忖,你华山烈火祖师,武功虽高,好在是文比,我就算输了,总还可以安然脱身,而以鬼宫防守之严,只怕烈火祖师,亲率华山高手,也不见得可以攻入。
然则吕麟仍在自己的手中,只要能在吕腾空身上,得了好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还怕没有踏平华山的日子么?
因此便冷冷地道:“在下倒要一开眼界,领略华山神功!”
烈火祖师又在鼻子眼中,“哼”地一声,身形展动,大红衣袍,迎风招展,宛若一团烈火,在地面上滚动一样。
眨眼之间,已然来到了针桩的旁边。
鬼圣盛灵心中一惊,暗忖他莫非要与自己,真的动手么?
如果真的如此,则他所练的阳火神功,正是自己鬼宫功夫的克星,而且,他的眩神法,何等厉害,只怕一个不好,便难以离开仙人峰。
因此,心中早已打定了主意,只要烈火祖师一出声挑战,便拼着暂时丢脸,立即溜下山去。
但是烈火祖师一来到针桩面前,却并不飞身跃上针桩。
只见他右臂略抬,露出掌心掌背尽皆红润已极的手来,身形掣动,一时之间,只听得“铮铮”之声,不绝于耳。
前后只不过是一眨眼间,烈火祖师己然以极快的身法,在针桩间穿了一遭,而在经过每一根铁棒之际,便伸指向铁棒弹去。
每一根铁棒,经他中指弹过,便弯了下来,尖端陷入石中。
等他退身开来时,那十六恨铁棒,已然不成其为铁棒,而成为两头尽皆钉入石中的马蹄钉!而且十六根铁棒俱都是在中间弯下,高低一模一样,绝无参差不齐之状。
这一手功失,和刚才将树叶震成粉末,又自不同。
刚才,固然他也是伙着内力深湛,但是令得树叶焦枯,却是仗着他所使的“阳火神掌”
的威力才能做到。
那就像鬼圣盛灵,令得树叶发黑堕落,是由于“阴尸掌”的掌力一样。
可是如今,他以指头一弹之力,将缅铁棒弹得弯曲不算,兼且令得棒尖,插入石中,这其中,却是并无可供取巧之处。而全然是凭着本身深湛已极的内力,方能够做到。
一时之间,众人叹为观止,也忘了喝采,鬼圣盛灵,也是一呆。
心中暗忖,在电光石火之间,连将一十六根缅铁棒,弹成如此模样,如今在山顶上的众人之中,怕只有那来历不明的怪人,和水镜禅师,还可以有这份纯厚的功力!
自己所练的武功,大多数出自偏邪一途,像这样纯以力胜的武功,却非所长。
正在无言间,掌火使者又道:“本派祖师,已然显露完毕,敬请鬼圣,依样葫芦。”
鬼圣盛灵哈哈一笑,道:“烈火祖师神功惊人,在下佩服之极。但是铁棒已然弯曲,还要请棒主人令之复原!”
那怪人“咭”地一笑,道:“你们两人比武,却拿我铁棒寻晦气!”
一面说,一面从大青石上,跃了下来,一闪便来到了那十六根铁棒面前,手上蒲扇,“拍拍拍拍”,不断向铁棒上打去,片刻之间,铁棒便根根挺立,已然恢复了原状。
只见鬼圣盛灵,立即来到了铁棒旁边,也是伸指,向铁棒上弹去。
只听得“铮铮”之声不绝,片刻之间,已然有十二根铁棒,变成了马蹄形,而尖端也深陷入石中。可是到了第十三根头上,铁棒便只是弯曲,尖端只不过碰到石面,并未陷入。
接下来的三根,则铁棒尖端,离开石面,尚有寸许之多!
一时之间,众人见鬼圣盛灵,虽然功力已显然不如烈火祖师。
但是,他竟能一口气,将十二根铁棒,一起弹成马蹄形,心中也不禁大为惊讶。
只不过众人却不知道,鬼圣盛灵此人,生性聪明之极,在万无可以取巧的情形之下,他却也取了巧,而且还丝毫不露形迹!
原来他一见烈火祖师,露了这一手纯粹绝顶的内力,便知道以自己的功力而论,至多弹得三四根铁棒入石而已!
若是上去献丑,不俱要输给烈火祖师,而且,还给武林中人,看穿底细。
所以,他心中已然打定了一溜了之的主意。
虽然,一溜了之,同样丢人,但总不致于底细全露。
可是,就在他准备溜走之际,脑中突然有如电光般地闪了一闪,已然有了主意。
原来他已然想到,那铁棒,若是在一弯一直之际,则被弯曲的地上,一定会发出高热,而那一部份,也会变得格外软弱。
这种情形,本来是极其普通的物理现象,但是一般人却也不会加以注意,更尤其是在如此眼看要丢人的情形之下。
可是鬼圣盛灵一想到了这一点,便已觉得这一点,可以大加利用。
因为,那原来的弯曲部分,既然因为在一弯一直之间,会发热而变软,也就是说,自己打铁趁热,可以事半而功倍。
固然,也未必一定有把握,可以将十六根铁棒,一齐弹入石中。
但是,输在烈火祖师手下,不算得什么,只要能弹得十根以上,自己的内力,在他人看来,也已然是一流的境界了。
虽然输在烈火祖师手下,但是却可以在众人面前,立下威望!
所以,他才要那怪人,将铁棒弄直,他便立即出手,果然如他所算,竟然一口气,弹弯了十二根之多。
后面四根,一则是内力不继,二则,时间一长,铁棒中部,热度已经减退,变成了无机可趁。
只不过他能以做到这一地步,也确是大出人意料之外了。
当下他向烈火祖师一拱手,道:“在下内力,确不如烈火祖师,实是甘拜下风,就此告退!”
却不料掌火使者却“哈哈”一笑,道:“鬼圣既然服输,本派祖师,却要鬼圣,将吕公子交了出来,要不然,未免有些不方便处!”
鬼圣盛灵一生横行,从来也未曾碰过钉子,一直是占尽上风。
今日,偏是遇上了华山派的烈火祖师,那是六十年前,在他刚出世不久之际,便已然名震大江南北的人物,所以才不得已屈居下风,心中已然是认为生平的奇耻大辱。
如今一听得掌火使者,居然讲出这样的话来,心中不由得勃然大怒。
面色一变,“嘿嘿”冷笑两声,道:“吕公子现下确在鬼宫之中,烈火祖师要人,尽可去取。”
掌火使者却道:“鬼圣是不是答应了?”
鬼圣盛灵向烈火祖师一看,烈火祖师刚好也向他望来。
两人四目交投,鬼圣盛灵,心中突然起了一阵极为奇异的感觉。
他一生所练的功力,如“鬼哭神号”,如“邙山鬼笑”等等,莫不是以迷乱对方的心神为主,岂有不知这片刻之间,已然着了烈火祖师“眩神法”的道儿之理?连忙勉力镇定住心神,转过头去,总算他功力亦非泛泛,才得以无事。
可是他已然心知,要是自己不答应的话,烈火祖师一定会出手,将自己制住,押到北邙山,他也不必深入鬼宫,只消叫自己两个儿子,将吕麟带出,他便大功告成了。
因此,盛灵心中,已然打定了主意,淡然一笑,道:“真是烈火祖师如此看得起时,在下深知,以烈火祖师为人,一定少不了在下的好处,可是这件事情,在下一人,却还作不得主。”
这一下,烈火祖师,竟然自己开了口,但是却只有一个字,道:“谁?”
鬼圣盛灵向那怪人一指,道:“便是这位仁兄!”他向那怪人一指,烈火祖师异光四射的双眼,便已然向那怪人瞧去。
但是鬼圣盛灵,一个“兄”字才出口,却已然身子一缩,一溜黑烟也似,向山下溜去。
因为盛灵究竟也是在武林之中,享有极高名头的一个高手。
而且,他平时行动之际,也是极为讲究排场。试看当日在姑苏城中,他假设韩府,将吕腾空夫妇骗来,又亲自现身之际,是何等气派?
虽然他是邪派中人,但另树一帜,也严然是一代宗师。
所以,以他那样身份的人,实是万无一溜了事的道理。
可是,鬼圣盛灵,为了不吃眼前亏,却一切全都顾不得了。
而且,他此际,虽然失威溜走,可是他刚才却有连弹十二根铁棒之威,也一样令得许多高手,对他不敢轻视。
两下里一比较,他还是占便宜多,吃亏少。
当下烈火祖师一见鬼圣盛灵溜走,大喝一声,便向前扑了出去。
他那一声大喝,声势之猛烈,实是空前,但是他一扑了出去,却并未能抓住盛灵。因为盛灵早以绝顶轻功,下山去了。
烈火祖师若是要追,或着可以追得上。
但是,他却偏偏顾及身份,行动之际,一定要掌火使者以大火把开路,方肯就道,因此面色变得难看之极,回到了帐篷中。
自从一清早,峨嵋、点苍两派高手,赶到了仙人峰上之后,仙人峰上所诿生的,全是惊心骇魄,武林中千百年来,所难遇的事情。
而直到鬼圣盛灵逸去,不知不觉,已然到了下午时分,一时间,各派中人,又升火煮食充饥,没有人再出声挑战。
这次上仙人峰来的人虽多,但是所怀的目的,无非只有两个。
一个是寻仇,而另一个,则是想在吕腾空身上,得到他所保的那件异镖。
虽然,众人实则上,尽皆不详知那件异镖,是什么东西。
可是他们却全知道,那一定是非同小可的物事,个个俱想染指。
但是,一天的事情,发展下来。为西门一娘报仇之事,已然可算告一段落。
因为火凤仙姑已然死去。虽然丘君素等人,一样不肯放过吕鹏空,但那已是另外的一件事了。而金鞭韩逊之死,也因为火凤仙姑死去,暂告了结。
另外,吕腾空已然知道了吕麟并未死去。当然,他与六指先生那一伙人之间,也已然没有了生死之仇,只不过是要向六指先生问一问,何以他会将那其童尸放入自己的秘库之中而已。
而想转吕瞧空那只神秘木盒念头的人,见烈火祖师这样的高手,也自亲手参与,自度本领,不由得心中凉了半截。
因此,峰顶上的气氛,已然不如刚才那样的紧张了。可是,当西下的夕阳,带起血也似红的晚霞,映得峰顶,万物皆成红色,仿佛却染上了一层鲜血之际,每个人的心中,也都知道,这次仙人峰上的聚会,绝不会只死火凤仙姑一人,便自了结。
果然,仙人峰中,只平静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又突然生出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但是作书人却要暂且按下仙人峰顶所发生的事,却说一说早在吕腾空赶到之前的一夜,便下山而去的谭月华。
那一夜,谭月华一口气,驰到了仙人峰下,心中仍然在思索那怪人的来历。
谭月华殚智竭力,想了一会,毫无结果,心想最好在路上,碰上自己的父亲,则可以问上一问。接着,她又想起峰顶上众人,所说的什么“七煞神掌”,“玄武三拿”,“七煞神君”,自己所以莫名其妙,而又与父亲有关的话来。
心想若是遇到了父亲,要问的话多着呢,何止是那怪人的来历?一面,她又想起,自己要只身进入鬼宫之中。那鬼宫之险,武林中尽人皆知,不知自己此去,是否能够顺利将吕麟带出?
心中实是烦乱之极,一时之间,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只是闷头赶路。一口气赶出了三十余里,乌云重骤,天色越来越黑。
谭月华在猛地一怔间,好象感到,有什么人跟在自己的身后!谭月华连忙转过身去,虽然四周围浓黑已极,但是两三尺内,总还可以模模糊糊,看清一点东西,却又并没发现有什么人。
谭月华站在当地,想了一想,何以自己会觉得像有人跟在后面。细细一想之后,又觉得未发现声响,又未有微风。
但是,却又实实在在地像是有人跟在后面。
谭月华心中警惕了一下,仍然向前,疾驰而去,才驰出了里许,心中突然又起了这样的一种感觉,谭月华也不出声,陵然之间,身形一凝,一个转身,右腕上的铁链,已然横扫而出。
谭月华那一铁链,突然其来地向后挥出,可算得是意外到了极点。
若是真有人跟在她背后的话,非被扫中不可!可是谭月华一炼扫出,身子跟着一转,背后却是空荡荡的,一人也无。
谭月华心中不禁暗自好笑,心想多半是今夜的遭遇,太似奇怪了,再加上要上鬼宫去救人,此行大是凶险,因此便不免疑神疑鬼了。
谭月华如此想法,实在也不是大意,而是刚才她那一炼,电掣而出,若是有人在她的身后,实是没有可能躲得过去。
当下,谭月华在黑暗中只停了一停,便又展开轻功,向前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