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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霖恨恨的哼了一声,左掌跟踪劈出,右掌原式不变,改掌为指,五缕血红指风,逼射而出。
“百幻书生”登时亡魂大冒,心头电似一转,就掌避指,他知道对方的指风穿心过体,而且无法封挡。
心念之中,身形一偏,避开指风射向的方位,双掌疾推而出。
“砰!”然一声暴响,劲气激撞如潮之中,又被震得连连倒退。
陈霖快逾电闪的乘势进身,只一晃,便欺到了“百幻书生”身前伸手可及之地,“飞指留痕”倏然出手。
“百幻书生”曾化身“蒙面怪客”与陈霖不时接近,对他的身手知之甚稔,就在对方欺近的瞬间,几乎与对方出手是同时,双掌一竖一切,封住面门。
“飞指留痕”奇诡快狠俱皆称绝,任何人无法躲闪,“百幻书生”抢占机先,与对方同时出手,侥幸封住,但横封的手掌却被飞指点中,闷哼一声,抱手而退。
陈霖一式未能奏功,身形随着对方跟进,十指如钩,飞快的疾抓而出,一抓面门,一抓前胸。
“百幻书生”双脚不移,上身齐膝盖以上,向后平仰,双掌一翻,以托塔之势向上疾推,这一式闪避出掌,可说诡异兼备。
陈霖双手抓空,对方掌已临体,念动之中,神功立生。
“砰!”
陈霖前胸硬承了对方一掌,当场退了三个大步,一阵气涌血翻。“百幻书生”也在这电光石火之间,足尖微一用力,平射两丈之外。
一来是“百幻书生”出掌仓促,力道平平,二来是陈霖神功护体,否则的话,势非受伤不可。
陈霖不由暴怒如狂,厉吼一声:“你还逃得了!”
身形一划,其势电如,“嗤!”的绕了一个半弧,旋绕之际,连攻八掌,掌挟如涛劲气,呼轰如雷鸣。
“砰!”的一声巨响,夹以一声惨哼,“百幻书生”被震得飞泻两丈有多,口角,沁出了两缕鲜血,面容凄厉如鬼。陈霖一咬牙,旋身再进……突然…场中传来一声尖叫,“百幻书生”已到了绝色少妇沈君璧的身后,一手按在她的“命门大穴”,另一手搭在她的“肩井穴”上。这一着大出陈霖意料之外,不期然的止住进逼的身形。绝色少妇花容惨变,秀眸紧闭,娇躯簌簌而抖,以她的功力而论,决不可能轻易的让“百幻书生”制住。
这事令人无法索解。
“百幻书生”阴残的一笑道:“活阎罗,你敢再进一步,我就毙了她!”陈霖目中喷火,肝胆皆炸。
今天,他势不能放过这血海仇人,但他能牺牲绝色少妇而来完成自己的心愿吗?
绝色少妇杏眸微睁,凄然叫了一声:“弟弟!”两滴晶莹的泪珠,挂下了如花粉靥。
陈霖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仇、不能不报,但,牺牲绝色少妇,无论从哪方面讲,都不应该。
“百幻书生”见陈霖踌躇之状,得意的一笑道:“活阎罗,毁了她,你舍不得吧?”
陈霖被这话一激,怒火登时淹没了一切,心忖,我不能为一个女子而坐失报仇的机会,心念之中,狂吼一声道:“纳命来!”
双掌倏告劈出。
“百幻书生”估不到对方竟然不受要挟,登时面目失色。
绝色少妇杏目电张,但瞬又阖上,似乎她毫无反抗的接受着这可怕的命运。
这一掌劈出,“百幻书生”可能幸免,但绝色少妇势非当场横尸不可。
千钧一发之际,陈霖把劈出的掌势,硬生生的收了回来。
绝色少妇的盖世姿容,和她那副从容待毙之态,使他下不了手,虽然,他俩之间,存在着的是一种畸形的爱,但他俩曾经身心交融是不能抹煞的。“百幻书生”面上又浮现胜利的阴笑,他看出对方决不会手下绝情。
绝色少妇,凄然一声长叹道:“弟弟,下手吧!否则有一天你会后悔!”这话说得陈霖心头一震,他一时想不透对方说这话的意思。难道她愿意死而让自己完成报仇的心愿。
“百幻书生”面色又是一变,按在少妇香肩之上的五指,蓦一用力,绝色少妇娇躯一颤,娇哼出声。
陈霖心如剑扎,虽然他身怀盖古凌今的武功,但此刻,英雄无用武之地,他再快也不及对方掌心吐劲,五指下抓的便利。为了报仇而牺牲一个痴心爱着自己的人吗?
不,这样,将终生为之不安。
放过这奸狡狠毒的血海仇人吗?
他心有未甘。
如果陈霖及早运起“血影神功”,“百幻书生”决无法得逞,现在,为时已晚。
绝色少妇,再次凄声道:“弟弟,不要犹豫了,否则你将后悔无及,我……我愿意死在你的掌下,那样,我会心安理得……”说到这里,语音哽阻,泪水簌簌而下。
“不!”
陈霖怒叫一声,像是回答绝色少妇,又像对自己而发。“百幻书生”脸色不停的变幻,他在分析可能的后果和该采取什么行动。
陈霖怒目切齿的喝道:“放开她!”
“百幻书生”阴恻侧的一笑道:“为什么?”
“我要你放开她!”
“办不到!”
“你准备怎么样?”
“百幻书生”略一踌躇之后,道:“活阎罗,放她可以,但有条件!”
陈霖咬紧牙关道:“什么条件,说?”
“第一个条件,我放开她之后,咱们之间的这笔债,改日再算!”
陈霖心里想道,错开今天,还怕你飞上天去,反正“白骨教”总坛之内,总会找到你的,还有绛珠仙子、四毒书生……当下强忍满腹怨毒之气,道:“可以,让你多活几天!”
“百幻书生”得意的一点头道:“还有一个条件!”“讲!”
“令师血魔究竟是谁?”
“血魔就是血魔,还能是谁?”
“三百多年前的血魔本人?”
“不错!”
“我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
“好,活阎罗,我相信你一次,迟早会水落石出的,现在我要告辞了!”了字声落,人已在十丈之外,再闪而没入林中。
为了绝色少妇沈君璧,陈霖眼睁睁的看着不共戴天的仇人,从容而遁,心中恍若打翻了五味瓶,那股滋味,简直无法形容。他自己问自己:“我做得对吗?我该这样做吗?”绝色少妇沈君璧如花粉靥抹了一层幽凄之色,莲步姗姗,向陈霖身前移近。
陈霖失神地望着“百幻书生”消失的方向,他觉得自己做错了一件事,也做对了一件事,他放走血海仇人,是错了,但,他保全了沈君璧的生命,是对了,究竟是对还是错,无法分辨,总之,他在悔恨之中感到了一丝安慰。“霖弟!”
一声富有磁性般的娇唤,把陈霖从沉思中拉回,他苦笑了一声,道:“璧姐!”
“霖弟,你做了一件将来会使你悔恨的事!”陈霖第三次听绝色少妇说这同样的一句话,不由心中一动道:“我为什么要后悔?”
“你在该出手的时候不出手!”
“但,我怎能那样做呢,你在他挟持之下?”
绝色少妇沈君璧一双凄然欲绝的眸子,紧紧地盯在陈霖俊美的面庞上,久久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过去了,不提也罢,但来的,仍然要来!”两行清泪,滚下粉腮,宛若带雨梨花,揭露芍药,真是我见犹怜。
陈霖茫然的和她对视着,他心中泛起朵朵疑云,对方何以尽说这些没头没尾的话?她的身手不弱,何以方才会被“百幻书生”轻易的制住?……但,这些疑云,散了,远了!剩下的是那令人沉醉的丰姿。“璧姐,你不能说明白些?”
“过去了,别提了!我有句话问你!”
“什么话?”
“你真的爱我吗?”
陈霖怦然心跳,讶然道:“璧姐,这句话你已经问过许多次了!”
“但我还要问!”
“你怀疑我的心?”
“不!我只是想听你亲口说,想确切的知道!因为……”“因为什么?”
“我怕这绮丽的梦消逝得太快!”
“我们之间是一场梦?”
“不错,一场春梦,短暂的梦,也许它是一场……”“不!璧姐,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难道你认为不是梦?傻孩子,人生也不过是一场梦,何况这人生中的片段!”
陈霖倏地想起了未婚妻钟小翠,与自己海誓山盟,且有夫妻之实的吴如瑛,还有现任的八旗帮主,美如空谷幽兰的楚玲,而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年纪比自己大的寡妇,这是畸恋……他的脸色,随着意念在变,他想,是的,这可能是一场短促的梦……
“霖弟,你说,你爱我!”
那带磁性的声音,那绝世的姿容,那富有魅力的眸子,加上薄怨轻愁……他的心开始浮动起来,俊面感到一阵燥热,情不自禁的道:“璧姐我爱你!”
“霖弟,我满足了,我永远记住这句话,现在,吻我!”说完,樱口半张,秀眸微闭。
四片唇瓣,终于胶合一起,身躯合而为一……这一刻,世上的一切,似乎都已不复存在,有的,那是两人的心跳。
一股热流,缓缓上升。
陈霖脑际灵光一闪,我不能这样做,血仇在身,还有几个女子的感情在心,于是,他轻轻地推开了她!
绝色少妇沈君璧粉面红若涂脂,眼中闪射出一种使人沉迷陶醉的光影,她松开了圈住陈霖颈项的玉臂,幽幽的像梦呓般的唤了一声:“霖弟……”陈霖心里又是一荡。
就在此刻…破空之声,倏告传来。
两人同时一怔。
沈君璧深深地凝住了陈霖一眼,道:“我走了!”
“为什么不说再见?”
“再……再……”
见字还未出口,人已飞射到十丈之外。
陈霖忽地想起一件事来,急弹身直追,边叫道:“璧姐慢走!”绝色少妇,只好刹住身形,惶然向四周一张望,道:“什么事?”
“你说找我有极重要的事,可是你没有说出来!”
“哦!接住!”
绝色少妇,抖手掷出一物,是一个小绢包,正想打开……风声飒然之中,两条人影,翩然泻落。
陈霖急把小绢包塞入怀中,缓缓转过身来。
面前,站的是“飘萍客李奇”和未婚妻钟小翠。
钟小翠已抢先开口道:“霖哥,方才那女人是谁?”陈霖不由俊面一红,讷讷的道:
“她……她……叫沈君璧!”“沈君璧?”
“是的!”
“你的朋友?”
陈霖从心底升起了一丝歉疚,含糊的答道:“可以这么说“唔!”这一声“唔”使陈霖的心大大的震荡了一下,讪讪地转向“飘萍客李奇”道:“李师叔,有事吗?”
“当然!”
“什么事?”
“飘萍客李奇”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是以“天音叟”的姿态出现江湖,须发虬结,仅露两眼,面部表情,无法看到,但从叹息声里,可听出事不寻常。
钟小翠除了盈盈如秋水的双眸外,奇丑的面上,永远是那么木然无表情。陈霖不止一次惋惜钟小翠有一个美妙的喉咙,话声如流莺百啭,有一双迷人的眸子,一副窈窕的身材,然而,却配上了一副奇丑的脸,这真是造物者的恶作剧,当然,他对这些是不介意的。“飘萍客李奇”在长叹了一声之后,悲愤的道:“霖儿,你走后,我和小翠曾搜查‘鹰愁涧’中的洞穴……”陈霖心知必有所见,急道:“结果呢?”
“在一个支洞中发现了你西门师叔等人的尸体,他们已被集体屠杀!”
陈霖星目倏露煞光,咬牙切齿道:“ ‘百幻书生’万死莫赎!”“怎么,那冒充‘丧魂太岁’的就是‘百幻书生’?”“不错,也就是那神秘的‘蒙面怪客’!”
钟小翠激动道:“ ‘蒙面怪客’就是‘百幻书生’?”“是的!”
“他在‘碧云山庄’留柬示警,杀了那么多袭击桐柏派的高手,原来他是别有用心,这狗贼的确够阴残狠毒,但,为什么呢?”“他因见我以‘血魔’身份援手桐柏派,所以怀疑我是先父化身,故意示惠桐柏派,目的在探查‘血魔’之秘,另一方面,要把桐柏派仅存的门人弟子,一网打尽!”“他化身‘蒙面怪客’,为什么不乘机毁了你,他下手的机会很多?”
“他想得到‘血影门’的武功秘录!”
“你怎么发现的?”
“不久前,我揭开了他的真面目!”
“ 人呢?”
“被他兔脱了,但他逃不了的,他现在是白骨教主!”
“飘萍客李奇”和钟小翠几乎是同时发出一声惊“噫!”于是陈霖简略的把自己闯白骨总坛,入绝谷弱水,得遇“白骨教主”,道出一切前因后果等情,述了一遍,听得两人啧啧称奇不已。
钟小翠激动无已的道:“霖哥,那‘四毒书生’既在白骨教总坛之内,可以说仇家已经聚集一丘了!”
“是的,除了‘百幻书生’、‘绛珠仙子’、‘四毒书生’之外,实际上摧毁桐柏‘碧云山庄’的,另有其人!”
“飘萍客李奇”和钟小翠同声道:“谁?”
“ ‘巫山神魔’及手下十八弟子,‘云梦二鬼’,乌石堡堡主等人。”
“哦!霖儿这消息从何得来?”
“‘黑衣罗刹’的门人所告!”
“她怎会知道?”
陈霖不愿在此说出与吴如瑛之间的一段关系,含糊的道:“这不得而知,似乎她对我的一切遭遇,了如指掌!”
钟小翠轻“嗯!”了一声道:“蒙面怪客可引为前车之鉴,如果她别具用心的话,就太可怕……”
陈霖脱口道:“这倒不会!”
钟小翠讶然道:“你怎么知道不会?”
陈霖自知失言,不禁面上一红,忙以笑容掩饰道:“她只告诉我仇家的姓名,这是可以查证的事,谅来假不了!”
“嗯!不过仍以小心为上!”
“翠妹说得是!”
“飘萍客李奇”似在思忖一件重大的事,仰首向天,久久无语。
陈霖和钟小翠互望了一眼,也暂时沉入了静默中。
片刻之后,“飘萍客李奇”以沉重的口吻道:“霖儿,西门师兄一死,这复兴桐柏派的担子,就要你来担上了!”
陈霖略一迟疑道:“师叔,霖儿秉先师遗训,已是‘血影门’单传第三代掌门,这复兴桐柏派的事,盼师叔能继西门师叔之后,出面振兴,霖儿誓以全力效劳,报仇雪恨,追回失经!”
“飘萍客李奇”半晌无言。
钟小翠在一旁语音凝重的道:“三师伯,派中遗老,恐怕只剩您一人了,祈望不要再以飘萍自居!”
“飘萍客李奇”眼中奇光一闪而逝,慨然道:“事逼至此,夫复何言!”又转向陈霖道:“霖儿,我即日起收纳旧有门人弟子,唉!恐怕幸获生存的寥寥无几了,你下一步作何打算?”
陈霖道:“目前最重要的事是能破‘白骨锁魂大阵’,直捣‘白骨总坛’,快意恩仇,精擅奇门之术的‘南宫老人’已死,‘牙笏叟褚江’可能已不在人世……”“那你……”
“我已探悉尚有一人精通奇门阵法!”
“谁!”
“南宫淑惠,也就是‘南宫老人”的胞妹……”
“哦!但天涯茫茫,你到何处去找她?”
“她在邛崃山海云庵削发,法名圆净。”
“你打算怎样?”
“我马上动身前去拜访,‘四毒书生’在白骨总坛之内,炼制一种极其霸道的毒药,如果不及早摧毁“白骨教’,让其炼成,武林将面临一次浩劫!”钟小翠一听提到“四毒书生”,眼中立射恨毒的光芒,她父亲“风雷掌钟子乾”就是因了救陈霖而死在“四毒书生”
之首的”白衫夺命剑”下。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