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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霖凄声道:“叔母,我会照顾她的,我受了钟叔……”钟小翠忙扯了陈霖一把,止住了他的话!
石室之外传来“天音叟”的声音道:“孩子,你来,我和你谈谈!”
陈霖忙向钟小翠道:“翠妹,你伴着叔母,我去去就来!”说着出了石室,和“天音叟”进入另一间石室之中。“天音叟”目注陈霖半晌,道:“孩子,你要找我?”“是的,请前辈赐告我那师叔‘飘萍客李奇’的行踪!”“你一定要找到他?”
“是的!”
“为什么?”
“不瞒前辈说,晚辈受四师叔‘风雷掌钟子乾’临终指示,要我寻到李奇师叔之后,告以一切经过,请他指示家父的生死下落!”
“天音叟”哈哈一笑,伸手往面上一抹,立时变为一个貌相清癯五绺长髯飘拂的中年人,道:“孩子,你知我是谁?”
陈霖不由惊“哦!”出声,仔细一打量对方的形貌,激动无已的道:“难道您……就是李奇叔叔?”
“不错,你的一切经过,翠儿已经告诉了我!”
“叔叔和翠妹母女一直都住在这里?”
“不!翠儿是在大别山下身受重伤,为我带来此处才知道我的真面目!”“叔叔何以会寻到这个所在,这里的布设是您……”
“飘萍客李奇”摇摇头道:“不!你错了,我发现这废祠地室纯属偶然,也可以说是奇缘遇合!
陈霖激奇不已!一切的发展,完全出乎意想之外,很多事真不可以用常理来忖度,自己出道以来,所遭所遇,都是那样的突兀离奇,不可思议。“飘萍客李奇”似乎也非常激动,半晌之后,又道“桐柏派”瓦解之后,我一直流荡江湖,虽有复仇兴派之心,奈何力不从心,五年前我暗地潜来钟家堡探视小翠母女,忽逢恶风暴雨,暂避入这荒祠,一个骇人的霹雳,扫开了院中蓬蒿,震开了地穴之门,在好奇心驱使之下,探这洞穴,却发现这正是百年前武林异人‘狂笑叟’隐居之所……”
陈霖愈听愈觉纳罕不已。
“我得了他的遗著‘天音宝录’,练成‘天音功’,改变形貌,自号‘天音叟’,重出江湖,探访昔日摧毁‘桐柏派’的仇家……”
“家父的事可否请为小侄一道?”
“掌门大师兄被‘百幻书生’柬邀赴‘生死坪’决斗之后下落即告不明!” “家父赴约是单独前往?”
“掌门大师兄赴约的第二天,才有留柬传回‘碧云山庄’,就在当晚,‘碧云山庄’被数十不明来历的高手突袭,门中弟子死伤枕藉,本派从兹一蹶不振,而被从八大门派之中除名!”
陈霖不由发指,眼中立现煞光,恨恨的道:“这些偷袭的人,迄未查明?”“事后调查所得其中有‘太极门’‘华山派’,东海离心岛‘烈阳神火教’,可能‘百幻书生’‘绛珠仙子’兄妹也在其中!……”
“太极掌门‘阴阳掌李政芳’已被杀在大别山下!”
“江湖传说是你所为?”
“不是,凶手是谁不得而知!”
“哦!”
“飘萍客李奇”哦了一声之后,接着又道:“桐柏派被袭,导源于‘轩辕经’这本奇书!至于‘百幻书生’约斗令尊究系为了觊觎这部奇书,抑或另有他故,不得而知,除非寻到‘百幻书生’才能确知令尊的生死,但我数年查访,一无所获!”
陈霖不由大感失望,满以为寻到“飘萍客李奇”就可以知道父亲的下落,谁知事实大谬其然,“飘萍客李奇”竟然不知道!看来这事只有竭力追查“百幻书生”兄妹才能够水落石出的了!
“那轩辕经呢?是否已被……”
“据我判断,已随掌门大师兄同时失踪!”
陈霖杀气腾腾的道:“李叔叔,我必要寻回失经,探明家父生死,查证昔日仇家,用血来给他们作答复,让武林中那些心存非份的不肖之徒,有所警惕!”
“飘萍客李奇”不由连连点头。
陈霖又道:“李叔叔,西门叔叔出面重振‘桐柏派’又告神秘失踪,而‘碧云山庄’又被江湖帮派入侵,却被那蒙面怪客解了此厄,并留柬说诸人无恙,复派尚非其时……”
陈霖接着把蒙面怪客几次现身的经过详述一遍,道:“就叔叔所知,与‘桐柏派’有渊源的人中,是否有这样的高手?”
“飘萍客李奇”满面激诧惊讶之色,一想之后道:“没有!”
“那这神秘的蒙面怪客解救西门俊师叔等于先,又迭次援手小侄于后,他的动机何在?
他是谁?”
“这颇耐人寻味,我也无法揣测!当初桐柏山那些进犯的宵小遍山伏尸,我疑是你所为,现在你这么一说,事情就显得蹊跷了!”
“叔叔真的想不出与桐柏派有关的人中,有这么个功力极深的人?”
“我肯定说没有!”
“假使说某一个本来功力平平的桐柏弟子,忽然得了奇缘,像我所遇……”
“这就难说了!”
陈霖一阵寻思,忽地想起蒙面怪客要在“生死坪”约唔自己的事,不由心中一振,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当下面现喜色道:“有了!……”
“什么有了?”
“我有一个机会使蒙面怪客道出真情!”
“你说说看!”
“蒙面怪客曾一再追问‘血魔’的来龙去脉,他和任何武林人物一样认定小侄是‘血魔’的传人,而‘血魔’决不是三百多年前的那‘血魔’,他要我转告家师‘血魔’一月之内在‘生死坪’一唔,当然他决估不到‘血魔’‘活阎罗’本是二而一的两个面目,小侄乘赴约之机,设法使他现出本来面目!”
“飘萍客李奇”点点头道:“霖儿这话有理,这蒙面怪客诡奇的行径,确实有揭穿的必要,说不定与你父亲或本派有什么利害关系存在,同时西门俊师兄等人的行踪究竟如何,也得探明,江湖风云诡谲,人心难测,说不定其中……”
“依小侄看来,这蒙面怪客决无恶意!”
“但愿如此!”
蓦然…另一间石室之中,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号!
“飘萍客李奇”面色陡变,道:“不好,小翠的母亲……”
话才说得半句,人已穿出室外,陈霖全身猛然一震,紧跟着追去!
进得那石室,只见钟小翠伏在她母亲的身上,已然昏厥过去!钟母双眼紧合,一动不动,似已气绝。
一种难言的悲惨气氛,弥漫全室。
“飘萍客李奇”急用手一探小翠母亲的脉息,悲声道:“还没有断气,但神仙难救,返生乏术了!”
陈霖只觉全身发麻,悲声唤着:“翠妹!翠妹!”
钟小翠又告悠悠醒转,肝肠寸断的惨唤了一声:“妈!”接着“哇!”
的喷出一口鲜血,此情此景,铁石人见了也会落泪!
陈霖也不顾男女授受之嫌,扶起钟小翠的娇躯,道:“翠妹,翠妹,当心坏了身体,望你节哀应变!”
“飘萍客李奇”飞指点了钟母的数处穴道,暂维那一丝残气不散。
钟母长长的喘了一口气,竟然又清醒过来,声细如蚊蚋般的道:“翠儿,我刚才见到了你的爸爸?他……他……身上有血!”
钟小翠又要扑上床去,却为“飘萍客”挡住,低声道:“翠儿不可莽撞!”钟母脸上泛起一抹红光,精神似乎振作了些!转着两只眼,打量了陈霖和钟小翠几遍之后,脸上皮肉微微一阵牵动,道:“我放心不下的是翠儿……”
陈霖心如刀割,钟母显然是因为心悲丈夫惨死而成不治,“风雷掌钟叔叔”却是因救自己而死于“四毒书生”之首的“白衫夺命剑”之下,推根溯源,自己是罪魁,声泪俱下的道:“叔母!‘四毒书生’迫杀家母,毒杀钟叔叔,此仇不共戴天,侄儿必竭尽全力,寻获仇踪,将之碎尸万段!……”“飘萍客李奇”一扬手止住陈霖。
只听钟母道:“翠儿和霖儿,身世相同,才貌相当,我希望他们两小能结合,也免了我……一阵呛咳,打断了下面的话。
陈霖虽在极度悲伤之中,但少年心性仍在,忖道:“翠妹分明长得奇丑,叔母却说与我才貌相当,想是病久失神了!”
钟小翠缓缓底下头去,芳心有如鹿撞,这毕竟是羞人答答的事啊!
“飘萍客李奇”在旁一推陈霖道:“霖儿,你听见了?”
“是的,不过……” “飘萍客李奇”一怔神道:“不过什么?难道……”
钟小翠已徐徐抬起头来,冷冷的道:“不过我长得太丑,比不上你那什么玲妹是不是?”
陈霖急着分辩道:“不是,我决无这样的存心,我只是恐怕……唉……”
钟母微弱的声音又起:“霖儿,你不愿意是吗?”
陈霖本想说出自己已经和吴如瑛发生关系,占有了她的身体,自不能遗弃她,又有一个痴情的楚玲,但他说不出口,急得满面通红,另一个影象又泛心头,那是一个美艳天下的神秘少妇,想到那荒唐的一幕,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他自己问自己:“我能接受翠妹吗?我配吗?”
钟小翠语冷如冰的又道:“霖哥,家母病危,希望你能让她老人家在临终之时得到一点安慰,让她得到一份满足,我会感激你的,至于以后的事,我自有打算,我不会缠住你的!”
说到后来,话声变为酸楚。
陈霖并非嫌钟小翠长得丑,而是他和她之间,根本上没有爱情可言,但基于道义,基于责任,他没有推辞的余地,心念数转之后,极端严肃的向钟母道:“叔母,我喜欢翠妹的,我答应您,我会永远照顾她!我受钟叔叔大恩,粉身难报,而且他老人家遗示也要我照顾她!……”
“你答应了?”
“是的,我完全是出自肺腑之言!”
钟小翠低头不作一声。
钟母把眼光扫向“飘萍客李奇”道:“三师兄,这事……完全……托付你了……他们都是小孩……”
“飘萍客李奇”神目湛湛,深深地注视了陈霖一眼,然后向钟母道:“我会替他们作主!”
钟母脸上浮现一丝安慰的微笑,再费力的转动眸子,看了两小一眼,双眼徐徐合上,喉头一声痰涌,死了!脸上是那么的安详。
钟小翠伏在她母亲的身上一恸而绝!
陈霖也不由痛哭失声。
“飘萍客李奇”老泪频挥,半晌之后,向陈霖正颜厉色的道:“霖儿,愿你心口如一,虽然你的功力高绝,但……”
陈霖用衣袖拭干眼泪,恭声道:“李叔叔,你过虑了,霖儿不是那样的人!”
“但愿如此!”
钟小翠醒而又厥者数次,声嘶泪尽,眼中竟渗出了血来,生离死别,毕竟是人世间最惨痛的事啊!
在“飘萍客李奇”的安排下,陈霖和钟小翠在钟母的灵前订了婚约,一方面是“飘萍客李奇”深谋远虑,一方面是藉此以安死者之灵。
钟母的遗体,卜葬在祠外的松柏林中。
三天之后,陈霖重新踏入江湖,目标指向幕阜山“白骨教”总坛。
一路上,陈霖思绪如潮,真有剪不断理还乱之感!
吴如瑛生死未卜,但她与自己已有了夫妇之实,他很后悔不曾问“飘萍客李奇”有关“三绝姥姥”的事,和合会解散之后,吴如瑛极可能是被她母亲“江湖一美何艳华”带去投奔“三绝姥姥”,因为她是何艳华的师父。楚玲现在掌理“八旗帮”,她的痴情,她的不同凡俗的美,她那幽怨而深邃的眸子,在在都使他荡气回肠。
钟小翠,现在已然是自己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在感恩报德的心情下,他接受了她,虽然她很丑,可是他不在乎,使他莫释的是他和她之间没有爱情!绝色少妇,陈霖想到她那世间少有的美,媚力,诱惑,和那荒唐的一幕,不由面红心跳,他和她之间的关系,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欲还来得恰当些。他真不知如何安排自己。
女人…烦恼之源!
离开她们吧!远远的。
把她们逐出心湖,自己要办的事太多了,岂能因……数声惨嗥,倏告破空传来,打断了他的思路…陈霖身形一紧,有如一缕淡红的轻烟,向惨号声所传的方向飘闪而去,眨眼之间,已闪射到百丈之外,只见道旁的草丛之中,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停身看时,尸体竟然有七具之多,每具尸体的头颅,中分为二,死状之惨,令人怵目惊心。
细察死者伤痕,并非普通刀剑所伤,似是一种极高的怪异掌风所劈!
一时之间,也忖测不出下手的人为谁,是什么样的怪异武功?
陈霖看不出所以然,反正事不关己,也就算了,便举步待离开。
忽地,左侧五十丈之外的林中,又是数声凄厉绝伦的惨号传来!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身形一展,疾掠过去!
林中又是三具的尸身,死状和道旁草丛中的七人一模一样,脑袋被劈为两半,红白之物流了一地。
陈霖可沉不住气了,疾升树顶,目光向四周一阵游扫,竟然毫无所见!
忖道:“自己闻声而至,不谓不快,何以不见下手之人的分毫踪影,那这人的功力身手,也未免太可怕了!”
一想之后,又觉不对,对方身手再奇,总不会在眨眼之间,脱出自己视线之外,莫非这下手的人还隐匿在附近林中?
心念动处,展开绝世神功,绕林飞驰,林并不大,仅有数十亩地大小的范围,连绕数匝,依然一无所见,废然停下身形,纳罕不已。
蓦然…不远处的浓密枝叶中,“唰!”的射起一条人影,疾逾鹰隼的盘空一匝,泻落陈霖身前,赫然是一个单眼独臂的怪老者,一脸凶残狞恶之相。
陈霖暗道:“我还以为你上了天哩!”
那怪老者闪着一只精光四射的独目,打量了陈霖几眼之后,突然哈哈狂笑起来,笑声如涛吼海啸,震得四周林木款摆摇晃,叶落如雨。笑毕,狞声向陈霖道:“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竟敢追踪老夫?”
陈霖冷冰冰的道:“这些人是不是你杀的?”
“嘿嘿嘿嘿!小子,你知道老夫是谁?”
“你说说看!”
“双残鬼叟!”
陈霖不屑的道:“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
“双残鬼叟”独眼一翻,气得浑身乱抖,恶狠狠的道:“小子,你胆子比天还大,竟敢藐视老夫……”
“藐视你又待怎样?”
“小子,你报出师门,老夫宰了你之后,再找你师门算帐!”陈霖冷笑一声道:“凭你还不配问我的师门!”
“双残鬼叟”做梦也估不到这年未满二十的娃儿,闻名之后不但不惧,反而出言顶撞,丝毫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这可是生平仅见的事,忖道:“这小鬼可能是甫出道的雏儿,不知天高地厚,但,不对呀!凭这小鬼刚才绕林飞驰的身法,也属自己生平仅见,放眼江湖,有谁能调教出这等惊世骇俗的身手?”当下厉声喝道:“小鬼,你究竟师出何门?”
“我说你不配问!”
“嘿嘿嘿嘿!小鬼,你狂妄得老夫生平仅见!”
“你准备怎么样?”
“老子活劈了你!”你字方落,独目之中凶光一闪,独臂倏然上扬,立掌如刀,竖推而出,一线白森森的怪异掌风,发嗤嗤裂帛之音,快比电闪!陈霖骇异不已,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闪射到八尺之外,毫发之差,险险避过。
天底下竟然有这种神奇绝今亘古的诡异武功,几乎令人不能置信。
方才所见死尸,全都一脑袋中分为二,原来是被这种怪异掌风所劈。
“双残鬼叟”惊“噫!”了一声,身形如鬼魅般的一旋,每二掌又告出手!
陈霖又是一闪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