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唐古拉铁骤听师叔责难,怔了怔道:“但凭师叔吩咐!”
追风神叟厉声道:“若由我出主意,此刻便下船回程,呆在此做甚?”
追风神叟这老儿乃姜桂之性,老儿弥辣,动不动便发脾气,好在同行几个紫府宫高手,却不如是,劝道:“师兄,我们此来公推赤城老兄为盟主,凡事应由他出主意才对,若事事争执,于礼恐有不合!”
追风神叟一想,也是道理,只好默默不语,望了赤城山主一眼,似在期待他同意自己的主张。
赤城山主心中一震,本来救秦亮之事一了,接下去的自然是上长白,找紫府魔君去,替紫府门清理门户,只缘多日来被困蛇岛,各人精疲力竭,若再马不停蹄,赶上长白,以疲惫之师,如何敌得人家以逸待劳,何况阴阳二怪,名震天下,岂是好惹人物?本待劝各人将息几天,再行出海归程,此刻给追风神叟连声催促,倒不好意思说出口来。赤城山主想了想,笑道:“在下蒙各位不以愚昧见弃,谬膺重寄,实在德能两不济,怎敢擅出什么主意,此事还是大家计议为妙!”
当前各人,俱属血性男儿,安有一人示弱?赤城山主的话才了,群雄已喏声如雷,齐道:“立刻启程!”赤城山主见众意锐盛,也自欣悦,便命各人迳赴后山,到得那里,果见两艘大船,众人一上船,不觉大异,赤城山主赞道:“火鸦子还不愧是个人物!”
原来船上早已备有粮食及一切应用物品,无一缺少,故众人也不用多费手脚,便可立即扬帆催归。
这时,忽见铁笔书生看了秦瑜一眼,对赤城山主道:“赤城老儿,你的干女儿也随行赴长白?”
赤城山主一怔,忙问什么意思?铁笔书生道:“依我看,瑜儿功夫平常,上长白有损无益,秦亮那孩子宿毒未消,更不能偕上长白,以我意思,不如教她姐弟俩自回赤城将息,一来免去危险,二来也方便秦亮疗伤!”
铁笔书生为人精细,说来极有道理,赤城山主连连叫道:“对,对,尤老弟说的对,瑜儿,你过来,爹有话跟你说去!”
秦瑜携着秦亮,正在与唐古拉铁说话,乍闻她干爹呼唤,应道:“来了,爹爹可有说话吩咐女儿?”
赤城山主冷眼瞧了唐古拉铁和秦瑜亲热情形,心念怦然一动,自忖道:“当真天生一对佳偶!”忽地里,又叫道:“唐古兄也请过来一谈!”
三人到得赤城山主跟前,老人乃把铁笔书生意思告诉了他们。秦瑜涕泣道:“女儿姐弟二人,端赖各位叔伯扶持,才能报此仇冤,今叔伯们大义赴难,女儿那能独自苟安,不,女儿要随大伙前去!”
赤城山主皱一皱眉,铁笔书生已然插嘴道:“傻孩子,有什么本事上长白斗阴阳门二老怪?”
一提起阴阳门二怪,秦亮本能地颤抖起来,叫道:“姐姐!我怕,我不去长白,那阴阳妪好凶!”这孩子自被老妖妇掳后,今天虎口余生,余悸犹在,教他怎能不怕!
秦瑜也不过凛于大义,这时一经细想,自问上长白只有成为群雄累赘,于事丝毫无补,铁笔书生的问话一落,益觉赧颜,俯首不答。
赤城山主续道:“瑜儿,还是听爹的话,好好回赤城去,你弟蕴毒未除,也须一处安静之所疗治,怎这般傻!”
秦瑜不语,唐古拉铁一迳儿趋前,把嘴凑到她的耳畔,唧哝了几句,但见她不断点头,终于答应下来。
赤城山主见秦瑜答应,笑着把手一指靠右边那艘大船道:“瑜儿,你就与亮儿坐这艘船遄返山东,咱大伙不能送你,辽东山东道途各异,望你旅途珍重!”
说到这里,忽对唐古拉铁道:“烦唐古兄送小女一程,她们毕竟还是小孩,江湖阅历浅,两日之后,我们在长白西麓候你!”
当下,大伙正待分成两拨下船,猛可里,但听赛刁婵对赤城山主等人拱手道:“老妇人也有他事,不能与各位偕行?助各位一臂,翦除武林败类,殊属遗憾!”
赤城山主浓眉一掀,动问道:“赛女侠意欲何往?”
赛刁婵神色一暗,喟然道:“我此行拟先赴凶禽岛,看觑我女雪儿,再赴松花江畔,乌里屯百花村太虚观等待一人以完夙愿!”
说到这里,铁笔书生蓦地憬悟,搭腔道:“莫非要与令郎南星元相会?”
赛刁婵点点头,顿了一顿道:“此乃先夫遗嘱,老妇人不得不去践约!”
众人可听不明白,赛刁婵所指先夫遗嘱之事,这里有一段因果在,当日赛刁婵离开南星元之父时,曾挟带南家一本秘芨绝学,也即她今日赖以名震湖海之“排山掌法”。嗣南星元之父亲弥留之际,曾暗自修了一纸遗嘱,托一武林好友,叮咛如遇赛刁婵时即便交她,其后事隔十多年,该武林故友也已物化,此纸遗嘱乃在赛刁婵路过此人家中,无意得到,赛刁婵为人本极多情,夫婿已死,前事已了,一接遗书,乃走遍江湖,寻访南星元,恰也在当晚给她碰到,这才手下留情,不伤及南史二人,且约下上述地点,以便将秘芨交还南家传人,这些事群雄如何得知。
当下,群雄乃分三拨,扬帆出海,各奔前程去了。
第十四回 怪妪逞雌威
光阴荐苒,瞬经二月,时已深秋,关外到处皓峰银峦,一片萧条,长白山麓位在东北末梢,势峭地高,严寒尤其早到,虽云此时尚属秋令,已然冰天雪地了。
漫天风雪中,山畔官道,这时来了一伙行客,这伙人正是来自蛇岛,准备为紫府宫清理门户之赤城聚义群雄。但见他们仆仆途道,不时回望远眺,似在等待一人,一伙人迳奔长白之西,脚步稍稍放慢,其中一人,不时皱眉蹙额,低声对他的同伙道:“约定今天到的,唐古拉铁怎还不见到来!”
说这话的人,乃是紫府宫长辈追风神叟,又埋怨道:“赤城老兄不该让阿铁这孩子回赤城,唉,儿女情长,英雄气短,阿铁莫非为了那女孩子,忘了正事?”
赤城山主也觉诧异,沉吟道:“不,我看唐古兄必不失信,老夫与他相处有日,别的不知,这点倒是可信!”
话声未落,陡听不远处有人在吆喝,似是厮杀声音,铁笔书生拟耳一听,失色道:“是唐古拉铁,唉,他不知和什么人交上手啦,若撞在阴阳二怪手里,可不是耍的!”
此语一出,各人俱各吃了一惊,但听厮杀之声发自山外,尚隔两座雪峰,众人一急,俱各展起轻功,向前飞扑,以各人武功造诣,两座山峰,自是不消片刻已到。
一到当地,可是大吃一惊,但见唐古拉铁双袖齐发,正与一对男女拼斗,那女的其貌寝陋,手持一支奇形七孔魔剑,迎风飞舞,发出阵阵魔音,震得各人心痒难煞,铁笔书生一顾,失声叫道:“这丫头正是阴阳叟老怪的女陡,七孔魔剑单婵!”
蓦地里,铁笔书生又叫将起来,道:“咦,怎么是他,唉,这家伙反了么?”
此时,赤城山主等人也认出与唐古拉铁对打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千手如来耿鹤翔,这事委实出乎意外,看他与单婵一路,莫非已然投进阴阳二怪门下?
铁笔朽生不暇细想,陡地一长身,便到两拨人打斗场中,大毛笔一展,便向千手如来扫去,耿鹤翔斜斜一闪,右手如钩,竟来硬抢铁笔书生的大毛笔。
铁笔书生赫然震怒,骂道:“叛贼,想不到你这般卑贱,正路不走,走死路!”
耿鹤翔一抬头,连连闪眼,反唇相稽道:“天下武功,以长白山阴阳门为宗,老子投入此门有何辱没自己,要待你这老贼来管?”
唐古拉铁这时也气得脸色铁色道:“耿鹤翔,前此不过一场误会,纵使我有不是,你也不必叛入对方之门,罢了,今日便与你见个真章!”
耿鹤翔嘿嘿冷笑之声,接了下去道:“唐古拉铁,你要是认栽,我也不打你便是,似你这般狭量小人,太辱没紫府宫名头了。”
唐古拉铁气得满脸通红,一声不响,运袖如风,连环抽击,耿鹤翔也不示弱,尽出本门技业,以断玉袖相御。要知耿鹤翔之断玉袖凌厉,比起唐古拉铁的八手神功,不啻小巫见大巫,五招才过,已觉吃力,给迫得连连倒退,一时间,险象环生。
单婵手擎七孔魔剑,原只观不动,此际一瞧耿鹤翔败象已呈,自己如不出手,必定伤在对方手里,更不思索,手中剑一挺,迎面递到。
唐古拉铁这时左袖分花,右袖拂柳,堪堪要拂中千手如来耿鹤翔身上两道要穴,突然呜呜一阵怪声,背心乍凉,急撤袖回身,脚下斜跨半步,用紫府宫独传之秘,“呼风唤雨”
一招,呼地一响,便朝单婵手中魔剑卷到。
单婵端的技出名门,只见她不慌不忙,魔剑横里一撇,登时魔音大作,响遏行云,唐古拉铁乍闻魔音,不禁全身劲力一散,袖尖不但卷不到对手魔剑,反给她划下一道长长裂缝,欲待转招换式,单婵七孔剑发出魔音愈急,唐古拉铁心下一颤,冷汗挟背,木然悄立,却是不知应敌。
就在此时,单婵大声呼道:“千手如来,用袖尖打这家伙离魂穴,他此时已着魔相了。”
耿鹤翔皱皱眉,袖角飘飘,跨步而前,正待拂下。忽地里,唐古拉铁双眸突张,精光夺眶而出。千手如来心下一震,袖角还未递出,唐古拉铁已然双袖往地面一拍,和身腾起,直似大鹏振翅,苍鹰掠翼,左袖掠到耿鹤翔面门一拂,右袖罩头扑向单婵。
耿单二人正待得手,陡见唐古拉铁临危醒觉,展出紫府宫绝艺,来势凶狠异常,那敢怠慢,齐齐向旁一卸,才堪堪避过这一险招。
要知紫府宫乃正派武林万功之宗,技业岂是寻常可比,初时魔音突发,唐古拉铁乃是首次听到,不察何物,自不由迷惘难禁,浑浑噩噩着了人家道儿,及至单婵那句“他此时已着魔相”之语一出,钻入唐古拉铁耳里,心头蓦地一醒,神智一恢复,本能武功,自然展出。
三人倏合乍分,各自目灼灼地瞪视,谁也没敢动手,斯时,群雄已然赶到,一瞧这情景,追风神叟那老头儿性子最急,脚下三爻六变,立展紫府宫独步武林轻功,才展眼已至当地,未及打话,双袖齐飞,使出的招式也和唐古拉铁方才一般的“分花拂柳”,而其威力,却要强上一倍。
单耿两人忽见半空里掉下一个穿回装的白首老头,先是吃了一惊,那分花拂柳一展出,已知是顶尖儿人物到了。耿鹤翔认得此老乃是赤城山上遇过的唐古拉喀木登,立时一楞,劲风已到,不能不接,急聚生平内力于两袖上,拼命向前一挡,饶是以两袖敌人家一袖,也给震出十丈开外。
单婵未见过追风神叟,虽知当前来人厉害,心中还不怎么惧怕,袖招一到,百忙中七孔剑往上一撩,满拟把来人一只袖子割下,同时从七个孔中魔音迸发。
追风神叟也是经戏魔音侵袭,心中本能一颤,这下劲力已然消失一半,待得单婵魔剑递到,反手一卷,她那口夺人魂魄的七孔剑,竟给卷的无影无踪,人也给震跌数丈之遥,还亏此老这时用的只五成真力,要不然单婵安有命在?
两人跌下一爬起来,千手如来首先叫道:“不好,风紧扯乎,硬点子来了!”
话声一落,单耿二人往后疾奔,但见追风神叟冷冷一笑,吆喝道:“那里走?”脚下又是三爻六变,已然如影附形紧缀跟下。
人未到招先发,追风神叟运袖如风,连向两人背心击去,两股劲疾锐不可当的飒风,已钻到耿单二人身后,若给击中,宁不吐血亡身当堂!
当此千钧十发之际,忽听半空里传来一声沙哑嗓音:“紫府宫的老贼,凭你这点小能耐,也敢卖狂?”
话声才落,追风神叟顿觉发出两股真劲,竟给一阵飒风反撞回来,自己身不由自主地倒退两步,心头不觉大震。
单婵一翻身,雀跃呼道:“师娘来了,我们不怕老贼追击!”
不错,来人正是长白山阴阳门二怪中一怪的阴阳妪。
追风神叟也是一怔,心想:“正点子果然来了!”
寻思未了,横空里白影一闪,在此冰天雪地一片银白中,几乎瞧不清楚,一闪过后,但见顶上一个人身狼头的怪物,伸开两手,十爪如钩,兜头便已抓到。
紫府宫高手果然不同凡响,追风神叟不假思索,脚下轻轻一挪,三爻六变,便已避过,那怪物一抓落空,已然现身眼前,阴恻恻笑道:“老妈子生平一见面便要杀人,今天却杀你这老儿不着,哈哈,紫府迷宗轻功独步武林,果然不虚,也罢,老妈子生平罕遇敌手,今天找到对手,也道快了!”
这其间,群雄已聚,赤城山主为人意气甚豪,却不欲见面就打当下,乃遥遥拱手道:“素仰阴阳妪老前辈威名,如雷贯耳……”
话还没有说完,阴阳妪怪眼一翻,冷然道:“既仰老妈子威名,怎地还敢上长白山来撒野?”
神气傲慢之极,群雄不禁变色,追风神叟已然气得哇声大叫起来:“你这老怪妇,怎生无礼……”
赤城山主也是气往上冲,却强捺下去,皱了一下眉,轻轻道:“唐古大侠别冲动,先礼后兵,待说不拢,咱们再动手不迟!”
说罢,复对阴阳妪强笑道:“阴阳妪老前辈之言差矣,我们到贵地来,也非无故,原为一宗重要事情而来。”
阴阳妪早已知赤城山主之意。却装听不懂,两眼朝天,口里又问:“什么重要事情?”
赤城山主不管她瞧不瞧自己,把手向唐古拉喀木登一指道:“就为这位本门荣辱,清理门户而来!”
阴阳妪哇声怪叫起来:“好啊!你们果是为那紫府魔君而来,好大胆的孽障,长白山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们到来要人,嘿嘿,若胜得过你老妈子,自然把他交给你!”
赤城老人一再忍耐,说道:“此事本与贵门户无关,老前辈何必插手淌这混水!”
忽地里,阴阳妪喝道:“你这厮对谁说话,怎敢这般无礼,你叫什么名号,好报上来受死!”
赤城老人笑道:“在下乃赤城山主,老前辈自觉有理,但不知庇护别一门户叛徒,纵恶行凶之事,有理两字从何说起?”
阴阳妪嘿嘿地一声冷笑:“哦,原来你就是赤城山主,紫府宫清理叛徒是他自家本门的事,你还不是一般插手,敢问这事又是从何说起!”
赤城山主眉毛一扬,须髯俱掀,朗声道:“武林败类,采花淫贼,人人得而诛之,只有邪道门墙,才肯容得如此败类!”
阴阳妪两眼遽张,棱光四溢,喝道:“哎啃,竟骂起人来了,可惜,可惜紫府魔君那小子跟一个婆娘偷跑了,要不然,老妈子要他亲手杀你们这辈狂徒!”
像阴阳妪这般乖僻狠毒成性的怪物,如何吞得下这口恶气,喝声方罢,身形陡抖,运爪如戟,已然向赤城山主进招。
赤城山主心下震,一翻身疾退,两拳一扬,疾如飘飙,势如狂涛,拆招还招,赤城山主独门武功也已展开。
阴阳妪是何等人,岂容赤城老儿还招,也不知她用什么手法,一封一截,赤城老人打出招式,全给封死当堂,要待撤拳,已然迟了,看看便要毙在这怪老妇的爪下。
群雄一瞥大惊,铁笔书生尤文辉首先发难,大毛笔一挺,横撇过来,声势也是不弱,却见阴阳妪把封死赤城山主招式之手腕一翻,呼地一掌打出,还未接实,那杆精钢打造的大毛笔,已然给震得寸断,笔尖钢毛,洒满一地,人也给震出五丈开外,胸臆一闷,哇地一声,竟是吐出一口鲜血来。
阴阳妪一招得手,两掌一合,“童子拜观音”一式打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