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附近渔民一乘小舟,疾驰出海,恰在这里,赶上了赤城山群雄乘坐的大船。
彼此说明原委,赛刁婵也就安心在大海船上住了下来,只是心中悬挂女儿安危,终日悒悒不乐。舟行三天后,一片浩瀚的大海中,除了天上挂着一朵朵的白云外,连远山也不见,群雄心知离陆地已远,蛇岛也便在望。
第四天晨早,铁笔书生照例步出船首眺望海天景色,蓦地里,但听顶上禽鸣之声,其音桀桀,如人在狂笑,心中一怔,急朝禽鸣之处窥去,但见半空中有一大群异禽,遨翔其上,再看那异禽模样,却是长长的尖嘴吧,两瞳圆睁,宛如兽目,全身作灰褐色,斑纹相间,性情倒是凶狠得紧,只顾盘旋着大海船不肯离去。铁笔书生久处西域,顶多也只在中原一带混过,绝迹未履海外,那知这种海上凶禽是叫什么名字?
陡然后边有人在轻叹,轻叹之声才过,那人幽幽道:“到了蛇岛便在西南水域之内,再过一天便可望到。”
铁笔书生吃了一惊,急别头一顾,心中不由大异,对当前此人,绝不认识,但见是个船夫打扮的中年汉子,年仅三十出头,面黄肌瘦,恹恹若病,双方目光一接触,铁笔书生不期然一凛,但觉对方双眸棱光疾射,似是内功有造诣之人,就适才发出那声音,也是嘹亮浑厚,声音虽不大,却是深蕴劲道,一听便知是个武林高手。
铁笔书生是何等人物,一惊过后,便也无事,寻思道:“当前这汉子大概是南老弟的什么朋友,南老弟请他来助拳的。可怪的是他老是不亮相相见,藏头露尾怎地?在船上也不多见到他!”
当下,却装做若无其事,问那汉子道:“尊驾看来是我辈中人,敢问贵姓大名?幸会了!”
那汉子却摇摇头道:“沧海小民,那有名字?大英雄看走了眼啦!”兀是不肯以姓名报告。
因当前此人是个船夫,铁笔书生不便发作深究,见他不肯承认,也就罢了,只好暗里留神而已。又问道:“方才听尊驾说,蛇岛近了,敢问怎么知道?”
这其间,天上怪鸟争鸣之声益炽,桀桀凄厉,听得令人毛发竖然,那汉子笑着向天上一指道:“这扁毛畜牲出来啦,蛇岛还会远吗?”
还是语焉不详,铁笔书生皱皱眉,细看了那汉子一眼,只觉身裁轮廓好熟,兀是想不出是谁人来!那汉子续道:“不瞒大英雄说,我辈在海上讨生活的人,对这一带所在,那会不熟?天空中那种怪禽,本属鹰类,只因其形酷似苍鹰,因名猫鹰,这与咱在陆地上所见之夜鹰猫不同,较大而性凶残,这种扁毛畜牲,寻常是以肉食渡活,尤嗜毒蛇之肉,为蛇类中克星,乃群居。
第八回 凌辱
赛刁婵吃了一惊,低声道:“不好,这群扁毛畜牲在监视咱们,另外还有报信的去了!”
铁笔书生一怔,随也恍然,叹道:“花妖本领真大,调教出来的畜牲竟是这般灵通,嗯,我看不久,花妖必到,我们还是早找个地方藏起才妙。”
千手如来搭腔道:“既是恁地,我们还是冒险上去,省得等会儿给赶下海去,两位意思以为如何?”
三人再不打话,身形疾掠,便向岛上赶去。这片海沙,说远不远,大约有二里之遥,三人几个起落,已经奔上岛上,这儿风光妙绝,清溪翠竹,端的是个世外桃源,头上那些凶禽乍见底下几个人疾驰如飞,也不放过,各展双翼紧紧蹑下。
忽地里,有两只猫鹰俯冲直下,作扑击之势,便向三人攻袭,铁笔书生心下一气,大毛笔一抖,呼的荡起一阵飒风,那猫鹰也真矫捷,爪未扑实,两翅一翻,已然疾升半空,另外两头猫鹰,此起彼落,赓续攻袭,耿鹤翔叫道:“请停步,鹰猫便不会下击了。”
赛刁婵与铁笔书生闻呼止行,三人一停下,那些猫鹰当真不再下击了,大抵也知当前这几人并非好惹!铁笔书生叫了声怪啊!问道:“耿老弟,我们一不走,猫鹰怎地便不下击,这是什么道理?”
耿鹤翔笑道:“这道理很浅显,刚才咱在沙滩上时,那群扁毛畜牲不是只在头顶盘回,却不下击,我们一挪步,它们的攻袭便连绵不绝,你说怪也不怪,依我看来,岛上的猫鹰都经过那魔头的训练,熟知人性,我们初登荒岛,那群畜牲还不知我们是敌是友,故只临视不攻,但也不许我们越雷池半步,似乎在待它们的主人来,我们要躲藏,首先得对付对付这群畜牲!”
铁笔书生呆呆不语,赛刁婵忽道:“有了,你们去诱它们一两只下来,我自有法儿治它!”
两人信疑参半,拔脚便走,一挪动,那猫鹰又俯冲扑击,突然间,听赛刁婵喝道:“别让它逃走,快拿住它!”口里嚷着,身子凌空一跃,双掌倏地向前一卷,猛地里扬走了一阵急风,便朝降下的两只猫鹰卷去。
这其间,降下攻击的猫鹰共有六头之多,每两头攻袭一人。三人齐齐冷笑一声,各各发出内家黏劲,说也奇怪,那六头猫鹰给三人发出的掌劲陡地一卷,乖乖地便入掌握,要待挣扎,已然不及。
六头猫鹰一给三人抓下,顶上猫鹰哀鸣益厉,却无一双敢下来啄击,尽在半空中团团急转。赛刁婵双手高举,似在示意头上群鸟,叫道:“你这些扁毛畜牲如不快快离开,我就把你们的同伴扼死!”手上双鹰,顿时发出哀鸣。
顶上群鹰虽不通人语,却熟人性,乍见赛刁婵的示意,似已通晓,呼呼声中,已然散开,远盯着。
赛刁婵手上陡地一松,两双猫鹰拍拍双翅,登时升空上掠,霎忽之间,已飞得无影无踪。
铁笔书生惊叫道:“赛前辈,你,你怎地把它放了!”
赛刁婵笑道:“我们要脱身就得遵守诺言!”
这话可怪,对畜牲讲义谈然诺,岂非笑话。铁笔书生奇道:“这话从何说起?”
赛刁婵笑道:“你有所不知,这种猫鹰虽凶,却是义禽,以群居为活,如其同伴有一头给人伤了或打死,必群来攻击,务歼敌报仇。刚才我们亮了那一手,猫鹰已知我们厉害,同伴虽遭克制,却是不敢轻举妄动,它们既灵通,自然看出我的示意,知道无意伤害它同伴生命,只求它们速行离去。现在我放出两禽,以坚其信,待得咱找到藏身之所,你们手上的猫鹰再放掉它吧!”
两人闻言,抬头四顾倒也怪得很,天上猫鹰踪影杳然,心中暗暗佩服赛刁婵的见识广和机智,但听赛刁婵又道:“幸好暴风才过,猫鹰出来不多,若在往日,麻烦可多!”
三人翻过了一个小阜,赛刁婵忽低声道:“把手上的猫鹰放了吧!”同时又吆喝了一声道:“畜牲,饶你一命,以后再敢向我们捣鬼,定然不饶!”
尤耿两人手上四禽,似知人意,欢叫声中,振翼已然高飞逝去。待得四禽去远,赛刁婵才低呼了一声,钻进一处荆棘丛中,原来这儿别有天地,是一列列的小石洞,这些小洞又窄又小,只容一至二人并坐,耿尤二人和赛刁婵,各自择得一处洞穴藏身,调元将息。
铁笔书生与耿鹤翔在小洞中静坐片刻,运气周天过后,劲力已复,只是饥肠辘辘而已,两人都不觉嘘了口气,相对半晌,铁笔书生喟然道:“这番出海,我们仿佛做了场恶梦,只可怜赤城老兄,以武林一派宗主,紫府宫高手,远来中原,竟得如斯下场,葬身大海!”
耿鹤翔安慰道:“他们也许给漂到其他地方去,这儿小岛星罗棋布,遇救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愿吉人天相,化险为夷!”
铁笔书生忽想起一事,笑问道:“耿老弟,不是我查问你,怎地你和我同船共舟,我们一点也没觉到?”
耿鹤翔笑道:“尤前辈,你竟忘了在船上所遇那个黄脸船夫?”
哟地一声,铁笔书生叫将起来,道:“那黄脸汉子原来是你,怎地变了脸相?当时我也有点疑惑!”
耿鹤翔点点头道:“不错,那黄脸汉正是晚辈,那是经过易容,难怪你老认不起。我在关内遇上史三娘,这易容术是她传给我的,后来风暴来了,给吹下海去,经海水一浸,所易之容保不住,霎时复了原形。”
始末如此,铁笔书生这才明白过来,欷嘘叹息才过,忽惊道:“外面一点声息也没有,我们来的时间也不少,那魔头怎地不见?”
话声才落,外面忽地传来一阵凄厉哭叫声,那是女人的尖叫,中间夹杂着男人呵呵狂笑,那狂笑比那尖叫更可怕,简直像狂人口里叫出来的。
耿鹤翔暗叫一声不好:“那魔头出现了,不知他作弄什么人,这鬼地方何来女子的声音?”
忽地里,洞外一声轻响,但听赛刁婵低呼了两人名字,道:“快出来,咱去救雪儿那孩子!”
语出骇人,雪儿怎会在此?两人齐齐怵然一凛,各自一长身,已到洞外,但见赛刁婵目孕泪光,颤声道:“快去!迟了雪儿又没命啦!”
铁笔书生好生奇怪地问道:“赛前辈怎知道雪儿在此?”
赛刁婵此时已然腾出十来丈,旋头叫道:“怎会不知道,是我孩子,听那声音已然明白,别废话!”
三人攀上高丘,朝声音发出地方疾掠,看看便要赶到,忽地里,声音静了下来,但听那人狂声笑道:“哈哈,这女娃子又晕了过去,老子要慢慢耍个够,才把她废了,好久没杀女人,这女娃子竟送上门来,妙啊!让老子乐她一乐。”
铁笔书生大惊失色,瞬转为急怒攻心,想道:“天下那有如此狂人,这般歹毒,如此不知廉耻,白昼宣淫,还要把人家折磨至死。”
这想法却错了,花妖为人虽歹毒,却不好色,他所谓“乐她一乐”,是要效猫儿捉弄耗子般地凌治女人,并非涉及淫乱之事。赛刁婵乍闻言语,五内如绞,几乎晕了过去,脚程略缓一缓,耿尤两人已先越过,跑到惨剧发生所在。
当前是一片平林,树木疏疏落落,已然影绰绰地站着一个怪人,那人长发齐腰,面如锅底,双眸精光四射,身如槁木,干瘠得如同行尸,身上没有衣服,只用树叶编织遮障,两只又枯又瘦的长臂,留着长长的指甲,霎眼瞥去,简直不像人,像头怪兽!
在怪人身畔,躺着一个已然晕去的少女,脸如死灰,遍身畔血,看情形已是奄奄一息,去死不远。那怪人蹲在少女之旁,不住地嘻嘻冷笑,用那又长又脏的指甲,撬开了少女口,右手里提着一碗血水,尽往少女口里灌,少女虽昏迷不醒,却还能喝,骨都骨都声中,一口口鲜血,已自口中直吞到肚里去。
一看那情形,尤耿二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会寒噤,全身不期然起着疙瘩,再看那少女,不是雪儿还有谁来,好端端的一个美儿,此刻已被弄得不成人形了。
铁笔书生往上冲,吆喝一声:“好孽障,竟敢在此欺侮女人!”
那怪人旋头一望,咦了一声,直起身来,傻笑了一阵!蓦地一声断喝:“你们是什么人,敢来闯老子的地方?”断喝过后,忽问道:“嗯,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有女人没有?”
耿鹤翔拱手道:“及仰花前辈在此宝岛,咱不幸因遇风暴,勾留此处,请花前辈原谅!”
花妖怪眼一翻,叫道:“那不成,老子不许谁踏进本岛半岛,姑念你等是个汉子,且不杀你,快自回去!”
耿鹤翔道:“咱的海船已在大风中给打得粉碎,求前辈宽容数天,待咱伐木造舟,自当离去!”
花妖仰天打了个哈哈,叫道:“你们要到这儿来,怎地不带礼物,没有礼物,老子怎肯收留!”
铁笔书生有点不耐,问道:“谁想到这鬼地方来,你要什么礼物?日后回到大陆地,咱给你送来!”
“女人!”花妖答道:“老子什么都不要,只要,哎哟,老子最开心便是杀女人,杀,杀,杀!把世上所有女人杀光,你们要孝敬我,送来女人好了!”
当前此人,已然迷了心性,狂妄程度,一至于斯,岂不骇人听闻。耿鹤翔也已怒火中烧,兀是强自按捺道:“老前辈好没道理,要杀绝天下女人?再说,得罪你的不过一个女人,岂能要天下女人来受罪!”
陡然间,眼前一条人影疾然飞过,登时荡起了一阵飒风,这阵风好不凌厉,有碎金裂钢之劲,已然扑向花妖而去。这人影正是赛刁婵,方才她脚程缓了一缓,给尤耿二人越过,后见花妖口中胡说八道,她便在一旁暂躲起来,要看耿尤二人如何应付花妖,只见他们越说越僵,到得最后,已然耐不住性子,才疾扑出来,攻其无备,满以为一招排山掌便可将这魔头收拾,口里却喝道:“你要人送女人?女人来了,看掌!”
冷不提防有此一着,花妖果然给赛刁婵的排山掌打个正着,但见他身形晃了晃,斜斜倒退两步,咧开口笑道:“果然有点能耐,咦,你们都会武的?”却是毫无损伤。
三人俱各大吃一惊,当前这魔头的身子,比钢铁还要硬,莫非已然炼成金刚不坏之体。要知以赛刁婵功力之深湛,排山掌力之凌厉,无坚不摧,无固不毁,而当前这魔头浑若无事,岂不能令人胆寒!
花妖一怔过后,已然看清施暗袭的人正是个女人,不由喜得心花怒放,嘻嘻笑道:“妙啊!老子不愁没有耍处了,放着两个贱人,至少也可乐上十天八天!”这魔头委实狂得紧,他所以不立即把雪儿杀了,也不过为了要慢慢折磨。
笑声才落,身形一晃,飘飘然已赶到赛刁婵跟前,又是一折腰,腾身拔起,双掌倏地暴伸,十指如钩,便向赛刁婵罩下。
赛刁婵功力虽逊对方,也非弱者,乍见对方那凌空扑击之势,冷笑一声身形滴溜溜一转,排山掌又发,劈空迎击,势如推山,硬生生把花妖震下。花妖微噫一下,返身又到。
这时,铁笔书生已然大毛笔陡然一卷,自左方攻到,便点花妖双睛;耿鹤翔大袖飘飘,也亮开看家本领断玉袖招,自右方袭来,袍袖如钢,便向花妖要穴拂到。
花妖以一敌三,兀然不惧,十指如钩,上翻下扑,绵绵不绝,那招式怪异无俦,却非中土所有,似是旁门左道技业,花妖所亮招式,正是他看家本领,“五禽拳”,五禽拳源长流远,据说出自汉末华陀所创,花妖擅此拳法,自到凶禽岛后,日常观那猫鹰扑物之势,更把五禽拳改得更为精妙,而且化掌拳为指爪,故一使开,庞杂精妙,诡异凌厉,兼而联手合击,他的功力又高,配合使用,无怪当前武林三名高手,联手合击,兀是奈何他不得!
话说花妖好生了得,力拒武林三名一流高手,了无败象;赛刁婵、铁笔书生和千手如来合三人之力,苦心过千招,仍占不到半点便宜,反时时给花妖五禽爪迫得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赛刁婵目睹爱女身受重伤,奄奄一息,五内有如刀割,使开的排山掌,益见凄厉威猛,三人中以她功力最深,辈份也最高,耿尤二人,唯马首是瞻,配合攻击,和花妖缠斗不休,一时未到败落。
这其间,花妖见久战不下,似有点烦躁,要知以他的武功之高,生平罕遇对手,今日里偏逢这三个小辈,在力拼之下,加说稍占上风,还是不能必应手,摧敌于顷刻,不期然暴怒起来,双眉一扬,自忖道:“这三个家伙联手合击,要胜他们必费一番手脚,若用逐个击破办法,就容易多了!”心念一定,集一生功力于掌上,呼呼便打出两掌,劲风飒飒疾向赛刁婵铁笔书生二人攻到,这两招也端的凌厉,两人那敢硬接,身形陡地一卸,斜斜滑开丈许,就在这一慢之间,着了花妖的道儿,他原来志不在此,只见他倏地一长身,凌空拔起三丈多高,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