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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的仅着亵衣,酥胸半露,面貌奇丑无比,赫然正郑月娥。
男的是个中年汉子,长得一表人才,可以称得上是美子,只是眉目之间,邪意甚重,一看便知是邪门人物。
男的上下其手,女的嘻嘻荡笑不停。
丁浩面红筋胀,杀机云涌,想到白儒弃了她确不为过。
两人倒了下去,男的一扬掌,灭了桌上的红烛,接着不堪入可的声音。
丁浩想了又想,终于转身离开,此来目的是救人,决不可节外生枝,误了正事。
刚抵达槐树下,两名武士一前一后巡了过来,丁浩缩在树身之后……
两武士到了小屋之前,却停住了。
“找这娘们杀杀火气怎么样?”
“你想死?”
“巡夜不过虚应放事,鸟也飞不进来……”
“被庄主知道了,你会被斩了喂护庄河中的鳖。”
“别说得那么难听,庄主此刻还不是……嘻嘻!”
“我看你今夜真有点找死?”
“啧!啧!你一点都不想?”
“我现在值班巡夜,不敢想!”
“扫兴,去罢!”
两武士顺砖墙转往别处去,丁浩四顾无人,轻轻弹到门边,推了推,关得很紧,于是用手指叩出:“卡卡!卡卡!”
“谁呀?”
丁浩不由心头一震,竟然是女子的声音,他顿时明白那两名武士的对话了,看来这望月庄邪僻淫乱,乌烟瘴气,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郑月娥已作了榜样,自然是上行下效。
他想起母亲当年在望月堡是被辱而自尽,潜意识中,他对这种苟且之事,深恶痛绝,杀机不由自主地涌了上来。
屋内又传出那女人的声音:“外面到底是谁?”
“卡卡!”
“嘴上长了痔么?光敲门不开口,是不是诚心开老娘的胃?”
“卡卡!”
“哦!老娘知道了,小公鸡,你昨夜食髓知味了,进来吧!”
随着是门栓被拉开的声音。
丁浩轻轻拔剑在手,推门而入,顺手反带上了门。
“你……”
“禁声!”长剑已指到对方胸口。
“你……你……是谁?”丁浩有些头晕目眩,眼前是一个半老徐娘,上身仅着一个大红肚兜,下身只有亵衣,丰腴的铜体,暴露无遗,丁浩想闭上眼不看,但不可能。
那女的面无人色,簌簌抖个不停。
丁浩冷森森地道:“带本人到地牢!”
管牢房的妇人,惊怖地望着丁浩,栗声道:“你莫非是酸秀才?”
“不错,正是在下!”
“你……你想作什么?”
“少废话,带路!”
那妇人在剑尖胁迫下,转动半裸的身躯,伸手壁间……
丁浩的剑尖,改指她的背后“命门”大穴,寒声道:“你别打算捣鬼,不然你会头一个死!”
妇人回顾了丁浩一眼,手指朝壁间一按,“格格!”声,卧榻朝旁边滑了过去,再用足尖轻点地面,一道暗门现了出来,有石级延伸向下,黑沉沉地望不见底。
丁浩退后两步,栓牢了房门,扑灭了灯火,然后仍以剑尖抵住对方后心,道:“下去!”
顺石级而下,约竟也有三丈余深,才改为平进。
丁浩凭着超人目力,尚可依稀办物,地道内湿浓阴森毒气扑鼻,走了数丈,向右一折,现出了铁栅。
到了铁栅,丁浩运足目力,向牢内望去,只见一个黑影,蜷缩在牢角,却分辨不出是什么样的人。
突地瞥见壁间吊着一盏油灯,当下剑尖微微一送,道:
“把灯点上!”
妇人被剑尖刺得打了一个哆嗦,栗声道:“没有火!”
丁浩无奈,只好道:“现在开牢门!”
那妇人伸手在栅门边壁间小孔一掀,铁栅上升了六尺左右,用手一比道:“酸秀才,进去吧!”
“你先进去!”
“这……这……我已带你到了地头……”
“不成,你先进去,走!”
剑尖又是一抵,技人“哎!”了一声,很不情愿地走了进去。
丁浩随后跟进,蜷曲的人影,似已听到人声,蠕动着坐起身来。
丁浩这才看清了,不由惊叫道:“老嫂子!”
被囚的,赫然就是灵鹫姥姥。
丁浩激动得发起抖来,看对方那憔悴失神的样子,显然受了不少折磨.灵鹫姥姥可能已失了功力,无神的双目,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境地中,根本无法视物,颤声道:“是谁?”
“小兄弟丁浩!”
“哦!你……小兄弟,你…会来到这里?”
那妇人就乘丁浩说话分神之际,一闪身,窜出牢门,快逾电光石火。
但丁浩反应何等神速,回剑挥去,只栗米之差,没有刺中,“锵!”地一声,铁栅关闭,登时气了个七窃冒烟。
栅技粗如儿臂,还有横技连住,要想凭力道弄开,是不可能的事。
那妇人站在八尺之处,嘿嘿一笑道:“酸秀才,你这是自投罗网,这回有你好看的了,格格格格,本堡正愁无法对付你,想不到我赵二娘立了大功一件。”
灵鹫姥姥栗声道:“小兄弟,你也被困了?”
丁浩且不答话,收起了剑,把手从栅隙中伸出,招了招手道:“赵二姐,我们打个商量!”
赵二娘扭了扭腰肢,睨斜着眼道:“有什么可商量的?”
“比如说……你可以提出什么条件……”
“放你?格格格,我赵二娘还不致傻到死活不知。”
“你怕在下出手,可以先提条件的,比如说……在下交出兵刃……”
赵二娘向前移近了步,距铁栅差不多四五尺,双手叉腰,道:“酸秀才,你很俊,今老娘心动,但你也很可怕,现在老娘传出暗号,马上便会有人来服待你……”
丁浩掌伸出栅外,掌心向前,陡运真力,猛地一收,一道奇强无比的吸力,把赵二娘拉得踉跄撞了过来。
赵二娘做梦也想不到酸秀才会来这一手,猝不及防之下,自是无法应变,待到想起发掌抽身,手腕已被隔栅牢牢扣住,腕脉一麻,劲道全失,登时唬了个亡魂尽冒,惊怖至极地道:“酸秀才我们……谈条件!”
丁浩冷酷地道:“迟了,现在不必谈了,启栅吧!”
“如我……说不呢?”
“我把你撕碎。”
赵二娘全身一颤,道:“酸秀才,你出得了地牢,未必出得了庄?”
“那是我自己的事了!”
“你目的是救人,对么?
“当然!”
“告诉你,她功夫已失,你无法带一个没有功力的人出庄,你决办不到。”
丁浩咬了咬牙,道:“先开栅.别的慢慢再谈。”
“你拉着我,怎么开?”
“即办,你开始移动吧!”
双手交互扣腕,慢慢向边移动,到了栅门边。
“放开我,我够不到位置?”
“鬼话,我看得道那小孔,你伸手可及。”
赵二娘无奈,狠狠瞪了丁浩一眼,勉强伸长左臂,往壁间小孔一掀,铁栅上升,由于一里一外双手紧扣不放,两人均随着吊了起来。
丁浩先用左手点了赵二娘穴道,然后松手放开腕脉,“砰!地一声,赵二娘摔落在地上。
“嗨!三天前在伊阳附近遭暗算被擒……”
“您的武功当真被废了?”
灵鹫姥姥目眦欲裂地道:“谁说不是,老娘子算是毁了!小兄弟,你怎么来的?”
“半途中灵鹫出现,我知道必有事故,跟了来的。”
“啊!”
“老嫂子知道被擒的原因么?”
“知道,那贱人问过话,说是若愚那孩子叛堡,小兄弟,若愚呢?”
“他可能在回堡途中,他还不知情,现在我们先离开再说……”
“小兄弟,能么?”
“不能也得能,总要闯出去的……”
“小兄弟,必要时你先脱身,不必管我,老身死不为奇,设法救若愚吧!”舐犊情深,在这几句话中,表露无遗。
丁浩断然道:“老嫂子,没这样的事,我来此何为?”
“没有功力,寸步难行,如何闯出龙潭虎穴……”
丁浩忽地想到了五方神的情况,沉声道:“老嫂子,您是被点了残穴么?”
“不清楚,只是感觉失了功力!”
丁浩精神大振,有些激动地道:“希望仅是救药物所制,我们来试试!”说着,取出“辟毒珠”,递在灵鹫姥姥手中道:“老嫂子,含在口中,试试看!”
“这是什么?”
“辟毒珠,如果老嫂子的功力是被药物所封,定然可解!”
“啊!”随把珠纳入口中。
丁浩定睛望着灵鹫姥姥,静特变化。
过了片刻,失神的脖子竟放出光来。
丁浩大喜过望,兴奋地道:“老嫂子,成了!”
灵鹫姥姥把珠子吐出来,送还了丁浩,激动万状地道:“小兄弟,妙啊!我的功力可能已恢复了!”
“此际可能已近四更,我们还是快走!”
“这女人呢?”
“淫贼无耻,杀之不为过!”说完伸指点了赵二娘的死穴,接着道:“老嫂子,还有什么东西要带走么?”
“只有这条命了,那还有东西!”
“拐杖呢?”
“谁知道丢在那里!”
“如此走吧!”
灵鹫姥姥步出牢门,丁浩随后,“锵!”地一声,铁栅落。
把两人隔成了一里一外,丁浩大吃一惊,想不到铁栅关闭的机扭是在地面。
灵鹫姥姥栗声道:“怎么办?”
丁浩定了定神,道:“老嫂子,您看到门边壁上那小孔了么?”
“啊!不甚真切……看到了!”
“用手指去掀掀看?”
蓦在此刻,一道强烈的光线,照了过来,灵鹫姥姥大惊回顾,只见两名武士闪现在身前。
其人一人,手持牛浊火炬,这两道宽不过六尺,根本无法遁形,两名武士齐齐惊呼了一声出来。
另一个道:“怎被她走出来!”随说,随拨出了长剑。
那持火炬的立即把火炬括在壁间的铁环上,跟着拔剑动手。
灵鹫姥姥急伸手在掀壁间小孔的机扭……
两双长剑,闪电般攻到。
灵鹫姥姥只好反身应敌,甬道狭窄,她手无寸铁,而两武士剑术惊人,这一上了手,便打得险恶十分。
丁浩侧身一旁,未被西武士发现,心中不由急煞,看样子可能庄中已发现变政,如果地车出口被堵死,势将成翁中之鳖。
灵鹫姥姥徒手应付两双剑,由于展闪不便,相当吃力,根本充法再去掀那机扭,而两武士出手十分辛辣,似乎急于制伏要犯。
如果再有人进来,情况就危殆了。
丁浩犹如栅中猛虎,空有盖世功力,无由发挥。
二十招之后,员鹫姥姥险象环生……
丁浩闪现栅门,一名武士瞥见了,惊叫一声道:“牢里有生人!”
另一武士闻声侧顾,手底下一慢,被灵鹫姥姥一掌震得连连倒退。
丁浩把握这瞬间的机会,飞指射出一道指风,惨哼起处,那名发现他而惊呼的武土栽了下去。另一名转身就要遁走。
丁浩又一指射了出去,口里大叫道:“不能放走他!”
由于距离过远,指风仅使那图逃的武士打了个踉跄,但已足够了,“灵鹫姥姥”一掌推出去。
那武士直撞向甬道砖壁,灵鹫姥姥再加上一指,登时了胀。
丁浩急声道:“老嫂子,快掀机扭!”
话声未落,又有两名武士现身,灵鹫姥姥俯身拾起一柄死者抛落的剑,不顾后来的武士,急去掀那机扭。
但时间不许,暴喝声中,两双剑迅厉地袭到,灵鹫姥姥被迫回剑应敌,有剑在手,情况便好转了一些。
但却抽不出手来,急切间,又无法毁这两名武士。
如果有其他高手入内,后果便十分难料了。
丁浩情急之下,运指风射向那小孔,石粉纷飞中,误打误中,铁栅升了起来。
丁浩如疾矢般射出,剑挥处,两名武士先后栽了下去。
“老嫂子,灭了火炬,我们走!”
灵鹫姥姥抓下火炬,用脚踏灭,甬道中又回复漆黑一片。
丁浩仗剑抢在头里,道:“老娘子,紧跟着我!”
顾盼间,来到地牢出口,丁浩抬头一看,石级尽头静悄地没有动静,不由悬心大放,闪电般窜了上去。
小屋里不见人影,屋外火炬如球,照耀得明如白昼,影幢幢,似在搜索。
丁浩回头低声道:“老嫂子,上来吧!”
灵鹫姥姥应声而上,出了穴口,目光朝门外一张,道:“我们被发现了?”
“没有,可能是庄中发现了外面被我所制的武士,知道有敌侵入,在盲目穷搜!”
“为今之计呢?”
“停会儿看情形再说,现在他们不会搜小屋。”
果然,没有多久,那些武士转向别处搜索去了,谁也没有察觉四名搜索地车的武士没了踪影了。
丁浩沉声道:“大嫂子,现在我们走,注意,走砖路居中的两块,不能踏错一步。”说完,当先出了小屋,灵鹫姥姥随后紧跟。
一路无阻,到了侧门边,只见两名武士分据门两侧,比原先多了一人。
丁浩知道不杀人是不成的了,好歹到了外面再说。
心念之中,悄没声地掩上前去,左指右剑,迅如闪电,两名守门的武土连人影都不曾看清,闷嗥了半声,栽倒当场。
丁浩一招手,穿过空地,进入柏林,灵鹫姥姥几乎先后的跟了过来,双双秘入树身之后。
丁浩抑低了嗓音道:“老嫂子,这树上有钩网,林夕丈宽的护庄河……”
灵鹫姥姥道:“五丈宽还可对付,只是那钩网……”
“小弟我为老嫂子清扫,上树之后,居高临下,过河容易多了!”说完,弹身疾起,手中剑贯足真力,挥成一幢光幕。
枝叶纷飞,铃声急振,半空中劈开了一条通路。
铃声一响,人影全朝这过奔来……
丁浩掠回原地,急声道:“老嫂子,上树,从树顶过河,小弟来掩护!”
人影蜂拥而至,夹着灯球火把,登时圈得水泄不通,只剩下靠河的一面没有人,显然河边有极歹毒的机关布设,所以不须防守。
“好哇!酸秀才,想不到是你?”
郑月娥现了身,她旁边站着那饮酒淫乐的中年男子。
灵鹫姥姥站着没动,可能,她不愿自己先逃命。
丁浩发急道:“老嫂子,快走!”
四名武士,扑了过来,丁浩挥剑疾迎,惨号被空,四武士不差先后地栽了下去。
灵鹫姥姥身形如巨鸟般腾起,几乎是同一时间,站在郑月娥身边的中年人飞身截击,凌空发了一掌,双双落下地来。
丁浩急怒如狂,闪电般出剑攻向那中年人。
郑月娥厉哼一声,横里出剑解档,金铁交鸣声中,郑月娥被震退了数步,那中年才有机会拔剑相对,但已惊得面如土色。
灵鹫姥姥已和一名老者搭上了手,打得难分难解。
丁浩双目抖露出一片恐怖杀机,心想,如不大开杀戒恐难掩老嫂子脱身,心念之中,模移两步,长剑斜扬,面对郑月娥。
那中年一横剑,弹身占住,与郑月派成犄角之势。
“接剑!”
丁浩大喝一声,长剑挟风雪之势划向郑月娥,郑月娥剑急封,那中年男子从侧背发剑突袭,剑挟破风之声,威力倒也惊人。
丁浩招发一半,突地电击转身,正好迎上那中年男子的剑势。
这是他主要的目的,先解决这中年人再说。
郑月娥采的是守势,这变化太快,使她无法助攻。
“哇!”地一声惨号,那中年人由面及胸,被划裂了一道深槽,血喷如泉,栽了下去,场边起了一阵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