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身后响起了踢踏的脚步声,转身一看,来的是店伙。
“相公要找那位女客人?”
“是的!”
“她刚刚离开!”
“什么,她走了?”
“那位女客人留了个字条与相公!”说着,双手奉上一个纸摺。
丁浩狐疑地接了过来,急忙打开,只见上面写着:“浩弟,顷获意讯,必须离此,爽约甚怅,如浩弟无急务,敬请于明午在原处相晤。菱姐留字”
看完之后,随手把字条撕碎,却想不透古秋菱为了什么急事离开,见那店队仍俊兮兮地站在旁边,心念一动,道:“小二哥,如果那女客人回转,请告诉她在下有急事业已北上。”
“好,小的一定转达!”
丁浩匆匆出店,一看时辰尚早,如果迳赴老哥的落脚处,恐怕行迹入敌方之眼,于是,他出西门,电奔数里,然后才折向东,故意东绕西折确定无人盯踪,才以快极的身法,进入那村合。
甫一抵步,便听到梅映雪在房中叫骂之声,不由一阵心酸,一个好端端的女子,竟被折磨成这个样子,的确可恨
推开虚掩的上房门,只见老哥据桌独饮,醉眼迷离,全知子倒在榻上养神,一见丁浩入房忙坐起身来。
树摇风一抬手道:“小兄弟,来,陪老哥哥喝几杯,多嘴的不济事!”
丁浩笑笑落坐,桌上有现成的碗筷,自己斟了碗酒,开始吃喝。
“小兄弟,你一去就是整天,令人悬心……”
“小弟碰到了一个好友……”
“谁?”
“赤影人!”
“哦!那带女人气的,怎样?”
这女人气三个字使丁浩下意识地心弦一颤,岂止女人气,她本来就是女人,而且是大名鼎鼎的江湖尤物,如果抖露出来,又使两位老哥哥大大震惊,但这是决不能说的,全知子老哥哥被称作“武林万事通”,看来仍有不通的地方。
心念之中,沉声道:“他说,有办法可以使梅映雪复原!”
树摇风斜起双眼道:“真的?”
“不会假,他对小弟义薄云天……”
“他既有办法,怎不同来?”
“不,不是他,是他师父!”
“噢!他师父,在那里?”
“当然是在北方。”
“那……小兄弟莫非又要北返?”
“是的!”
“全知子”接口道:“他师父是谁?”
“不知道,他没说。”
“离尘子么?”
“不是,离尘子早已过世了!”
树摇风嘻嘻一笑,道:“多嘴的,这事考倒了你吧?”说着,又转向丁浩道:“你到底准备怎么办?”
丁浩讪讪一笑道:“小兄弟准备带她北上求医……”
“何时动身?”
“今晚!”
“这么急?”
“小弟已与赤影人约妥二更见面。”
“你本身便是个惹眼的人物,再带着她上路,金龙帮不全力对付你才怪……”
“老哥哥虑得是,但……赤影人说他有安排。”
“这还差不多,此地算没事了,我与多嘴的也准备回头北上,沿路设法查云龙三现的下落。”
丁浩感激地扫了二老一眼。道:“为小弟的事,累两位老哥哥如此奔波犯险,实在……”
树摇风一瞪眼道:“全是废话,谁要你当了我二人的小兄弟呢,周瑜打黄盖,自己愿意的,没话说。”
丁浩笑了笑,道:“小弟有件事奉恳……”
“什么事说吧,别弄舌头现客套,老偷儿不作兴这一套。”
“小弟已无暇再回齐云庄,想请老哥哥跑一趟齐云庄代小弟向余庄主致歉疚之意,说明不得不北上的苦衷,同时希望两位暂留齐云庄一些时日,助余庄主对付那虚幻老人如能查出他的来路那是最好……”
树摇风不待丁浩说完,连连摇手道:“不成,那办不到!”
丁浩不由怔住了,他想不到老哥哥会一口回绝。
全知子大声道:“老偷儿,你喝醉了?”
“笑话,我没有醉,清醒得很!”
“那你说办不到是什么意思?”
丁浩怔怔的望着树摇风,没有开口。
全知子这句话,也正是他心里要问的话,他知道老偷儿这么说必有原因的,只是自己不便追问,全知子问得正好。
树摇风醉眼一翻,道:“多嘴的,真亏你与老偷儿结交了一辈子,连老偷儿的禁忌都还不知吗?”
全如子哦了一声,道:“是我大意了,但你得明白地说给小兄弟听呀!”
第二十七章 情深路遥
树摇风摸了摸蓬乱的白发。朝丁浩裂嘴一笑道:“小兄弟,你先别着急,老哥哥我生平有两个禁忌,一个是不入酒馆,这你知道,我两次犯禁,两次都发生意外……”
丁浩颔首道:“这小弟知道,另一个禁忌是什么?”
“不入人宅作客!”
“啊!原来如此,小弟当然不敢强老哥哥破例。”
“你且听我说,你刚才说的,多嘴的可以入庄替你办到,他也可以留在庄内,老哥哥在外面活动一样能成事……
全知子立即接口道:“小兄弟,放心,就这么办吧!虚幻老人在枣阳几乎要了老偷儿的命,这笔帐是要结的,好歹得查清他的来龙去脉。”
丁浩起身一揖,道:“多谢两位老哥哥!”说完,目注全知子道:“老哥哥入庄,请向小弟父执关一尘致意,侯小弟大仇得报,便来迎父骨归葬故里,此地如有需小弟之处,请设法传讯,小弟会赶来!”
全知子道:“好,就这么说定了,如果此地查出你仇家的线索,你当然非起来不可,否则恐怕这必要,传讯事,老偷儿弟子到处是……”
“两位还有什么吩咐?”
全知子脸色突地一正,道:“小兄弟,你如碰上冷面神尼,替老哥哥我传句话……”
丁浩心中一动,道:“传什么话?”
全知子搔了搔头,说道:“说以往那段过节拉倒了!”
树摇风怪腔怪调的道:“多嘴的,想不到你这么大方,在墓里活埋了十年,一句话便拉倒了吗?”
全知子哈哈一笑道:“老偷儿,你不服气可以找她,我必是想通了,凡事退一步,清吉平安,而且当年其屈在我,不该多嘴泄人隐私,老友,人老了,还计较个什么劲?”
“好哇!多嘴的,你既然明哲保身,小兄弟的事你也要退一步了?”
“那不可同日而语,小兄弟的事我要进一步!”
“这怎么说?”
“这叫做,亦有所不为!”
“好好,到此为止,别扰人酒兴,来,小兄弟,他食之后准备上路吧!”
丁浩这才莞尔一笑,向全知子道:“老哥哥,小弟碰上冷面神尼时,一定转达。”
吃吃喝喝,已近二更,丁浩起身道:“小弟该上路了。”
树摇风嘻嘻一笑道:“小兄弟,此次北上,盼你这红颜知己,药到病除,恢复神智,好喝你喜酒!”
丁浩俊面一红,讪讪地道:“世事无常,此时谈喝喜酒还早了些!”
全知子接上话头道:“说话别老气横秋,你是刚出山的日头、才开始呢!路上小心些,你的仇家太多,要谨慎提防。
“是的,谢谢老哥哥关怀!”
“对了,‘黑儒’既如此赏识你,你的事他不会袖手吧?”
丁浩期期地道:“当然,不过……他正忙着了断‘九龙令’的公害!”
“那该在北方,他南来何为?”
“这个……可就不得而知了!”
“令尊的遗骨在齐云庄,是否准备与令堂的遗骸合葬!”
丁浩宛若突遭到利簇穿心,俊面大变,眸中杀光暴射,咬牙切齿地道:“先慈意外惨死,遗骨尚不知埋在何处……”
树摇风沉声道:“现在先别谈这些伤心事,小兄弟,你可以上路了。”
丁浩忍住痛泪,点了点头,起身来到下门口,房门是朝外扣住的,当下拉开房门,只见昏黄的灯光下,梅映雪木然坐在床沿,一见丁浩现身,陡地站起身来,退到房角,怒目相向。
丁浩一阵心痛,柔声道:“梅妹,你……仍不认得我?”
梅映雪厉声道:“酸秀才,我认得你,有一天我会杀你!”
丁浩感到欲哭无泪,黯然道:“梅妹,我带你到一个地方……”
“你想把我怎样?”
“替你医病!”
“医病,哈哈哈哈,鬼话,我有什么病要医,你别想折磨我,我爹会找你算帐,告诉你,我哪里也不去,要吗,你放我回‘金龙帮’!”
丁浩如道说什么都是枉然,她的意识中,自己仍是“金龙帮主”的女儿,忽然灵机一动,说道:“送你回去不难,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爹是谁?”
“金龙帮主。”
“他的出身来历与名号?”
梅映雪转动着茫然的眼珠,久久才喃喃地:“他从没有告诉我,我不知道!”
丁浩心头一冷,这一问也是多余,对方当然不会让她知道这些秘密,于是,缓缓举步,向她走近。
梅映雪向后一缩身,背靠墙壁,面露惊惶之色。
丁浩温声道:“我不会伤害你!”
梅映雪举手作势,尖叫道:“不许碰我!”
丁浩一个大步,到了她的身前,“啪!”一记耳光,印在丁浩面上,虽不痛,但有些热辣辣的呢。
当然,丁浩是根本不在乎被她打,否则她决无法碰到丁浩,丁浩心一横,点了她的“睡穴”,就在娇躯一倒之际,他乘势抱起了她,转身出房。
两老与那服侍梅映雪的村妇,全在堂中站着。
丁浩朝那村妇道:“多谢您的照应!”
那村妇赶紧欠身道:“不敢当,小妇人是奉命而行!”
丁浩深深望了两老一眼,道:“小弟告辞了,不日再见!”
二老齐声道:“你去吧,一路顺风!”
丁浩转身出了堂屋门,弹身越后墙,一阵风般掠过田垅,由野地统向北门方向,也只两刻光景,到了日间与血影夫人会面的林缘。
方萍立即现身迎了上来,道:“二主人,请到林中!”
林中,摆着一顶红色小轿,轿侧两名彪形大汉娘手抱胸而立,方萍也已换着了红衣,这排场全是血影夫人行走江湖那一套。
血影夫人仍是赤影人的装束,迎前道:“贤弟,你来了!
“大哥……”
“你已点了她的穴道?”
“是的,小弟怕她反抗挣扎!”
“好,现在把她放入轿中”
方萍上前打开轿门,帮着丁浩把梅映雪放在桥中斜躺着,再用预先准备的棉被盖好,被边倒卷塞牢,这样行走起来便不虞倾跌,顾虑得真是周到,弄妥之后,再拴牢轿门。
赤影入低声道:“贤弟,你我暗中尾蹑护送,从现在起,我们夜行昼宿。”
丁浩情不自禁地道:“大哥,如此劳烦,小弟十分不安……”
“说这便见外了,贤弟,人即使要我的命,也只一句话,我决不吝惜!”
“大哥……小弟什么也不必说了。”
“这样才好!”
“我们的行方……”
“先回离尘岛再计议下一步棋。”
丁浩想到路途迢迢,有武功的人无所谓,梅映雪功力被封,又点了穴道,恐怕吃不消,但赤影人一番云天高谊,自己还能说什么,好在方萍与她都是女人,路上的照应便无顾虑了。
方萍一摆手,轻喝一声:“走!”自己当先驰去,两名壮汉扛起轿子,如飞后随,待到人轿去远了,丁浩与赤影人才尾随下去。
出林上道,速度更加快了。
默然奔行了一程,丁浩突地想起这易钗而弁的大哥,以前报的名是洪仁,现在想起来,决非那回事,“洪仁”,“红人”是谐音,与赤影人这外号的用意相同,搞半大竟不知她的真正姓名,心念之中,脱口道:“大姐……”
“你说仍叫我大哥?”
“哦!是,是,对不起,大哥的真正姓名还未曾相告呢!”
“噢!这个……当然是要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回到家再说吧!”
丁浩心里打上了一个闷葫芦,她既这么说,当然不便相强,可能,这内中还有文章,听方萍在日间言语中所透露的,蹊跷还很大,只是她的用心是无庸置疑的。
往事憬然赴目,打从第一次在药王庙中,血影夫人现身以来。中间经过若干次的纠缠,想不到她会有这么大的转变,的确作梦也估不到。
赤影人见丁浩不开口,柔声道:“贤弟,你生气么?”
丁浩忙道:“不,不,小弟有什么气可生。大哥一辈子不说也没关系,我只是随口问一句而已,我认识大哥这个人不就成了,姓名有何关系?”
“对,贤弟这话使我很高兴,并非故神其秘,只是时间未到,说了反而不好。”
“大哥,我们谈别的!”
“贤弟,你对梅映雪是一往情深?”
丁浩俊面一热,期期地道:“这个……可以这么说的,请大哥原谅。”
“哈哈,这有什么原谅不原谅,你俩是璧人一对,天造地设。”话虽如此,但声音中多少有些辛酸乏味,话锋一顿,又道:“她姓梅?”
丁浩很不好意思地道:“她说叫梅映雪,不知是她的名,还是她的号,或许都不是,到今夜为止,小弟还不知道她的身世来历……”
“哈哈,贤弟,妙人妙事,妙得紧!”
“不是妙,是糊涂得紧!”
“你是个天生的多情种子!”
“大哥取笑了!”
“贤弟,我有句要紧的话想跟你说……”
“大哥要说什么?”
“你将来是离尘岛的主人,不许你推却。”
丁浩骇然大震道:“大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赤影人叹了口气道:“以后你会明白,但我要你现在答应我,将来接管离尘岛!”
丁浩栗声道:“大哥,这不是儿戏的事,你不说明,我不答应。”
“嗨!贤弟,你早就是岛上的二主人不是吗?”
“这是大哥爱我,大哥的义气!”
“如此说,有一天,我……离尘而去,你岂非是名正顺的主人?”
丁浩心弦为之剧颤,惊声道:“大哥怎说这等活?”
“贤弟,算它是命运的安排吧,但不管如何,我了无遗憾。”
“大哥,我……不想听这句话。”
赤影人的声音,变成象梦呓般的道:“贤弟,你不想听得听,没有人能扭转命运,从来没有……”
丁浩激动地道:“大哥好端端的,怎说这话!”
“我好端端的不错,但天有不测风云啊!”
“大哥是为每年一发的病丧气吗?”
“不,我说过那是报应,我不放在心上……”
“那为什么呢?”
“不久你就知道!”
丁浩突地心意一动,道:“大哥,我明白了!”
赤影人惊声道:“我明白什么?”
丁浩沉声道:“大哥为了要成全小弟,救梅映雪,必须要见令师,而为了昔日之行为被命师所不谅,所以才有这等想法!”
“你猜到了一点!”
“大哥怕令师正以门规!”
“猜到了一半!”
丁浩义形于色地道:“大哥,小弟决为大哥求情!”
赤影人沉声道:“贤弟,你的情义可感,但你决办不到。”
“令师据大哥说,已被令姐伤了经穴,成了半残废人,所恃者,是握有能解除两位痛苦的口诀,说句悖情理的话,他无力清理门户……”
“话虽不错,但如果我甘愿接受门规制裁呢?”
丁浩登时无言以对,武林人讲究“武道”“天道”,总不能因一已立私,叫人欺师灭祖,冒武林的大不韪?心念电转之后,以断然的口吻道:“大哥,现在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