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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帝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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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还三岂容他逃脱,足踏铁索飘身追去,忽觉背后有衣袂挟风之声,一道掌风正向自己后背印来。铁还三转身出指迎着那人掌势刺去。那人纤美的手掌倏地缩回白袖,“啪”地将袖子拍向铁还三手指。
  那白袖原如江上白帆鼓风而来,却在这一拂间突变得柔若无骨,好像凝着过多的露水,在铁还三眼中看来就似一江雪白的春水缓缓地涌了过来。
  铁还三伸开右掌,向那白袖抓去,那白袖忽地飘卷,缠在他的手腕之上,向里一收。铁还三整只手掌就要被它活生生拔去一般,只得向前一冲,左掌斩那人小臂,那人也伸出右掌,想硬接一招。不料铁还三却忽地收回左掌,右手两指在那人分神之际在他袖中往他脉门上弹去。那人应变甚快,手腕一转,松开缠着铁还三的袖子,收回手来。
  铁还三向后一掠,扯去脸上的面巾,道:“庄主,请住手。”
  方白帝立于铁索之上,双目寒意忽现,厉色直如利剑脱鞘而出,盯着铁还三道:“你怎么在这里?”
  铁还三见他起了疑心,便迎着他的目光道:“刚才有人从我们院子旁急奔而过,我们道是仇家寻到庄中,恐惊动了庄上人,故小主人命我跟了下去。不想他在庄上劫了一人而去,我不知底细,只得追了下来。”
  方白帝未置可否,微笑道:“今日庄中擒住了奸细,我料有人来救,便设局等他的援兵。我们重兵把守前面城门,此处吊桥便成必经之路,我在城门上只等他们回转,便随之追到他们老巢,若是当日火烧水坝的贼寇,也好调齐民团官兵围剿。”他说着,纵身从铁还三身边掠过,沿那老者所行方位
  追去。
  铁还三却知水色山庄此举意在揪出隐藏在庄中的奸细,若自己出手救人,岂非自投罗网?他心中先将段行洲骂了一遍,紧随方白帝,道:“那是我碍了庄主大事。”
  “不妨。”方白帝笑道,“如今追他也是一样。”
  铁还三见被擒之人已被救出,不管那人是否来自刑部,都不足以再生枝节,就想收手返回。却见方白帝扭头看着自己,眼波流转,清澈透人肺腑。他既不愿令方白帝生疑,又舍不得方白帝的目光,微微犹豫间,人却不知不觉紧跟着方白帝而去。两人听前面衣衫拂动树枝之声,并肩索敌,一路奔向水色山庄围墙。这里地势开阔,远远能看见那老者正将所救的受伤之人抛过围墙。
  方白帝与铁还三都在树影后伏下身,望着那老者跃出离去,方才从林中出来。却听得围墙那边有人低语,不刻“哧”的一声,是利刃刺入肌肉的声音,方白帝与铁还三都是一怔,忙掠至墙外,只见地上躺着一具尸首,正是那被俘的奸细。林中影子浓了又淡,那老者却渐行渐远。
  方白帝道:“大费周章救了出来,又杀死在此,难道是灭口么?”
  铁还三道:“庄主可曾从这奸细口中问得什么消息?”
  “他自称是朝廷捕快,我们也不便擅用私刑,因此他只字未吐。”
  铁还三道:“这奸细受伤,凶手带着他不便逃脱,刚才得暇问明他尚未吐露消息,便在此处将其杀死,也好逃得更快些。”
  方白帝蹙眉道:“难道有什么要紧的阴谋还未得逞?若被那凶手逃脱,更是无从知道了。”
  铁还三不料那凶手竟同自己一般的打算,更想知道水色山庄周围还埋伏着什么势力,因此无需多言,跟着方白帝发足疾追。那老者身法虽快,却仍不及方白帝与铁还三,他知身后必有追兵,只管往深林中钻。铁还三见状飘身攀住树梢,借林中阴影疏密,观他去向,方白帝则依言追去,如此翻过一座陡峰,依旧追得甚紧,不曾丢失那老者踪影。
  此时晨曦已拂在山顶,眼前清明,天空虽还是乳白色,却定是难得的好天气。向山坡望去,密林仍是幽蓝的一片。
  铁还三道:“此为山阳,待日出之后看得更是清楚,那凶手若想逃脱,定会现在使些诡计。他用的暗器均淬剧毒,可要小心。”
  “我省得。”方白帝微微一笑道,“你也小心。”
  二人向山坡疾掠,为防那老者使诈,都不曾在地面行走,只是在树枝间飘荡,犹如年少时在青天白云下荡秋千,嗅着湿润的晨风,心生愉悦,竟忘了此时乃为索敌,相顾都觉快活,隐隐盼着那老者再逃得久远些才好。
  那老者不知方白帝与铁还三距自己多远,也不知他二人是否被自己甩脱,奔跑一阵,便会忽地站住身子向后打量,好在他二人轻身功夫都臻化境,又在树枝上方,急闪身躲在树杈之后,倒也堪堪不曾让他看见。
  转眼奔下坡去,山坳处只见一处激流,周遭樵夫农户在水流之上架起一座独木桥,那老者闪身过桥,方白帝与铁还三都怕他拆断桥梁,迫自己涉水过河,都加快步伐跟得近了些。那老者却头也不回,蹿入对面林中去了。
  方白帝与铁还三都觉有些棘手,若光天化日跟着过桥,只怕受他伏击,又若在此踌躇,便怕他跑得远了,追他不上。
  方白帝道:“已奔出这些路程,匪巢应就在前面,哪怕被他发现也不能失了他的行踪。”
  铁还三一笑:“正是这个道理。”
  两人计议已定,先后跃上独木桥。“哧”的一声,却从对面闪出一道黑芒。这两人早有准备,身形一晃,都闪至独木桥下,单手勾住桥面,荡身在激流之上。头顶上却听“夺、夺”连声,暗器击打在桥上,来势煞是凶狠。此时方白帝在前,向后探出手去,铁还三知他用意,放脱了手抓住他的手腕,方白帝展臂一甩,铁还三便自桥下飙起,射向林中的人影,向那老者面门连踢两脚。
  那老者早将利剑握于手中,见铁还三逼近,挽起剑就刺。铁还三意不在袭敌,刹住去势,几乎就在半空停了一停,忽地捞住树梢,身形一转已停在树上。方白帝便趁此时跃身上岸,广袖一拂,向老者手中长剑卷去。那老者剑法凌厉,不退反进,向前踏稳了一步,将长剑举起,对准方白帝袖中的手臂,一条直线般刺入。方白帝知他长剑厉害,却行险不避,错开手臂,容他长剑从袖中刺入,更向前欺身。只见剑锋就如阳光穿透白雾,从方白帝肩胛的衣袖中刺出,而方白帝的手掌也刹那间到了那老者面前,手指一探抓向他双目。
  那老者大惊,叫了一声仰面摔去,手中长剑割破方白帝的衣袖,在地上滚了滚身,顿足在地,忽地向后再掠出一丈,面颊披血逃了下去。
  铁还三自树端跃下,望着方白帝手中抓得的老者遮面黑巾。不过是一瞬间,两人都瞧得清楚,原来这老者就是当日五龙崖观瀑饮茶时所见的老道士。铁还三道:“原来是他!那日庄主行踪,只怕也是他通知同党,才会在水坝处伏击庄主。”
  “他想连人带坝一同烧毁,倒是一箭双雕之计。”方白帝道,“如今知道他的真身,恐怕他会弃了老巢,投奔同党而去。”
  铁还三只觉奇怪,若这老道当日就为劫杀方白帝,何不以所擅施毒之技在饮茶时便将方白帝毒毙呢?为何反而多此一举,大费周章在水坝处劫杀?他疑惑着,望着方白帝,忽皱了皱眉道:“庄主的伤势要不要紧?”
  “伤势?”方白帝奇道,扭头一看,原来雪白的衣袖上不过几点殷红,而铁还三看来却气恼不过,方白帝望着他微笑道,“不妨事,并非剑锋所伤,只是他的剑着实锋利,剑气划伤罢了。只怕现在连伤口都没有了。”铁还三却因自己的怒气微微挣红了眼睛,方白帝看着,笑意更是深了。
  两人又紧追了一阵,细看地势,原来已经到了五龙崖地界。铁还三道:“这老道拼了命地逃回五龙崖,应是五龙崖有其援兵,我们孤军深入,庄主可要谨慎从事。不如我前往查探,庄主请回庄上搬些援兵,我一路留下印记,庄主带人索敌即可。”
  方白帝道:“这是我庄中之事,岂会交给你来办?你若顾忌我的安危,怎不知我也顾忌你的安危啊。”
  铁还三不知他是对自己心存猜忌戒备,还是肺腑之言,看着他眉间的锐气和唇边的柔意,不由怔了怔,一时忘却了彼此的身份利害,抓住方白帝的手,朗声笑道:“好,一同去就一同去。”
  方白帝垂下眼帘,让他握着手,两人自此便再也无语。自山腰穿过眼前山峦,沿山中激流行走,浓阴退去,眼前豁然开朗——清流拍打碧石,沿山势飞卷而下,十五株碧绿的茶树围着一座凉亭,正是五龙崖第一瀑。
  流水淙淙之声充盈耳际,令人忘俗,这里亲山近水,当是高人隐居之地,却让拿着道士身份作幌子的匪首霸占,不免可惜。铁还三环顾四周,那老道逃至这里便一闪间不见了踪影,左右更无别人,连前几日为他们奉茶的童子也未曾看见。第一瀑水流湍急,涉水过河多有不便,两人向下望去,见水流注入下方的一座旷阔池塘,其尽头便是水面足有六七丈宽的第二瀑,那里整齐垒放了一溜青石,平日让人踩着便可穿越池塘。
  方白帝与铁还三便沿水流下行,踏上青石。水声中忽听“砰”的一响,两人丝毫没有犹豫,展身直扑茶园中的凉亭。
  凉亭中本有一张石桌,这时桌面突然被掀起,其中冒出一个双环童子,手持双发强弩,对准方白帝就射。方白帝白袖一卷,两支弩箭石入大海般倏然不见。
  那童子见一击失手,也不恋战,忙向石桌下躲去,方白帝不容他逃脱,甩手将接住的弩箭射向那童子肩胛。那童子被射个正着,弩箭透肩而过,他叫了一声,仰面摔在石桌之旁。
  方白帝与铁还三掠至那童子面前,见他不过十五六岁,圆圆的一张脸上,稚气未消,正瞪大眼睛,捂着伤口大叫:“师父、救我。”
  方白帝见他肩处伤口汩汩向外冒出的,都是黑色的脓血,不由惊道:“是喂毒的弩箭。”那童子痛得满地打滚,呼声愈见凄厉,而周围仍是一片死寂,没有半分动静。方白帝本无意要他性命,见此惨状,不忍道:“你身上可有解药?”
  那童子忽地停止翻滚,大口喘气时口中喷着黑色的血沫,望着方白帝,声音细若游丝:“我师父才有。”他说完这句话,竟瞠目气绝。
  “好厉害的毒。”方白帝从唇间轻呼了一口气。
  两人又走去看那石桌,原来桌面底下是一口浅井,其下黑黝黝似乎更有一条暗道,一股浓浊的风从下直扑人面庞。
  方白帝道:“我下去看看。”他撩起衣摆,正向下观望,突见暗道之中伸出一只手来微微地扬了扬。方白帝道是暗器,忙向后仰身。却不料眼前一道白烟,乘风直蹿出来,扬得山亭中一片迷蒙。他还未及倒退躲避,铁还三已扑在他身上,带着他掠出亭外,两人无处着力,摔在水流之上,自五龙崖第一条湍急的瀑布翻滚而下,一直滑落到下面的水塘中才止住退势。
  “不要睁开眼睛。”铁还三从水中将方白帝扶起,手掌捞起水来,擦拭他的面庞眼皮,急问,“要不要紧?”
  方白帝轻轻吸了口气,半晌才道:“没觉得什么。”铁还三这才神色稍缓。方白帝又问:“你呢?”
  铁还三未及回答,突然眉峰一耸,转身出指,迎着杀到脑后的锋芒便是一夹。
  “叮。”
  双指一剑相交之际,竟激出一声咆哮,在一湾清池之上肆虐不已,最后愈见清越,龙吟般破空而去。铁还三展开薄薄的嘴唇,望着对面的老道士,慢慢道:“我平生最厌恶的,就是施毒之人。”他细目之中的厉色犹如刀山陡立,在水色艳阳下辉映出一片雪亮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视。
  那老道看清了他,怔了怔,剑势凝滞,再未涌力向前刺去,只是水下突踢一脚,手中使力,夺取兵刃。
  “哼。”铁还三冷笑,运力于指端,铮然一声将这柄利刃的剑尖折断。
  这下不但老道大惊失色,在水中连连倒退,连铁还三身后的方白帝也是悚然。铁还三将剑尖举在眼前看了看,阳光反射在他的脸上,照得他面庞阴晴不定,更透出一股阴森的杀气来。
  那老道反身掠至青石之上,喝道:“方白帝,你们中毒已深,等死吧。”
  铁还三知他所言未必是耸人听闻,方白帝现在行动如常,却不知稍后会不会毒发,为夺得解药,更不能让这老道逃脱。方白帝的动作却比铁还三更快,从水中跃起,衣袖挥舞,一串串水珠自袖下射出,笼罩了老道全身。那老道不敢应对,闪身往身后水帘跃了下去。
  五龙崖的第三瀑与第四瀑水流狭窄连绵,他趁水势直滑入第四瀑下的池塘,挣扎起身向旁边的山亭掠去,仰头看时,方白帝与铁还三一黑一白两条人影已然自山石间荡来。
  老道叩动山亭柱子,中间的石桌突然掀起,里面一个童子“啪、啪”打出两支弩箭之后一跃而出,其后又有一个童子紧随,两人两只双发连弩对准方白帝与铁还三一通乱射。方白帝知道弩箭上喂有剧毒,再不敢贸然空手接过,飘摇闪避之际,被阻了一阻。老道以为他二人强矢之下必要寻找掩蔽之所,正放心大胆向后退却,想躲回石桌下的秘道逃脱,眼光扫过之处只见铁还三已闪到一名童子身后。那童子见铁还三腾身跃过自己头顶,大惊之下扭身举起弩来,正对铁还三胸膛,手指一扣就想发射弩箭,铁还三却不忙于躲闪,气定神闲地伸出手指,将弩弓上的机簧一抓而碎,左手再探,便扼向那童子咽喉。那童子却还佩着剑,一手掰住铁还三手指,一手弃了弩,便往腰中抽出剑来。
  老道吝惜童子性命,又见铁还三正背对自己,咬牙甩手对准他的后肩,疾射一枚三刃叉。正在此时,铁还三却突然回头,抬起手来,那手掌看来竟也是黑洞洞的,三刃叉似乎遇见了磁石,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掌心。铁还三抄起三刃叉,没有半分犹豫,反手刺入那童子胸膛。那童子不知是被他扼毙还是被他刺死,剑才举到一半,哼也未哼一声便气绝毙命。
  那老道见偷袭不中,刚想急退,方白帝却钩住山亭飞檐,呼地落入亭中,展袖截住他的退路。老道眼光瞟处,见铁还三又去对付另一个童子,一时未成夹击之势,便大胆迎着方白帝来势挺剑,直刺方白帝广袖。方白帝错身跃上亭栏,让开剑锋,凌空折身一掌印向老道后脑。他蓄全力一击,掌力本当排山倒海,但当掌风就将触及老道发端时,忽觉胸口气息微滞,随即隐隐一股剧痛自胸臆散向四肢百骸,不由浑身一颤。那老道却在此时扭转身来,长剑竖于面门,剑锋犀利,正候着他的手指。
  方白帝忙抽回手来,白袖一拂借势转身。他不料此时剧毒发作,体中内息乱窜已让他痛得嘴唇铁青,望见铁还三闪过另一童子的箭矢欺身在旁,他便停身在暗道井沿之上,勉力拍打双袖,挡住老道去路,只消撑住片刻,容铁还三腾出手来,也不难将其生擒。
  那老道见方白帝面色煞青,额角渗出细汗,全身微微地颤抖,以致白袖如水波般颤抖,便知他毒发。他对方白帝恨意颇深,此时当然大快。他原本不过是盼从这两人手下逃出性命,如今见方白帝内息紊乱,连站着都甚勉强,已不足虑,而后对手不过铁还三一人,他不由恶心横生,只想将方白帝刺死。
  铁还三此时已夺过另一名童子手中的弩箭,那童子见同伴死得甚惨,望见铁还三满面森然杀气,吓得魂飞魄散,口中求饶不住倒退。铁还三见他惨白脸上涕泪迸流,不觉也是犹豫。那童子却在他微微分神之际,扬手打出一包毒粉,乘风势直击铁还三面门。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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