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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清楼道:“那只是一点小意思,凌家二小姐身份何其尊贵,而萧夜莺那种婊子又是如此低贱,我怕她教坏了凌家二小姐,那冷公子就不好向凌大侠交待了,怎么说凌大侠都是冷公子的未来丈人,不管是娶大的,还是娶小的。”
冷小剑不说话,脸色难看极了。
丁清楼继续道:“其实,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最重要的是,我怕迷路。冷公子或许不知道,我这人最不认得的就是路,两三个拐弯,我就辨不出方向了,所以,我想和冷公子一起上路,那我就放心了,就是闭上了眼也不会走错了。”
冷小剑还是一言不发。
丁清楼又喝下了一杯酒,看着冷小剑那苍白的脸,才慢慢的道:“只不知道冷公子意下如何?愿意不愿意当我丁某人的带路人?”
冷小剑淡淡道:“你跟我走!”
三十三、上官献
夜已很深。
找到客栈并不困难,有空置的客房也不算奇怪,但要两间连着的客房却不容易。可是他们有银两。公孙护那模样已叫人害怕,何况还有那一锭闪闪的金元宝,原来的房客当然没话说,连包袱都没拿,就悄悄地走了,衣衫不整没有关系,最重要的是手中紧握的那锭五十两的金元宝。
花钱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快,而且不声张。这是上官献说的。
把凌寒兰安置在隔壁的房间,他们就回这客房来了。
门一关上,公孙护就忍不住说话了:“二哥,为什么要两个房间呢?要一个不就好了。”
上官献淡淡道:“男女有别,何况她是凌家大小姐,要是让凌大侠知道了我们三人关在一个房间里,我怕凌大侠不杀了我们才怪,我可不想得罪凌大侠这种人。”
公孙护想想也是如此,于是点头道:“二哥说的有理。只是,这样让她一个人待在房间里,虽然点了她的穴道,可我还是怕要出乱子。”
上官献道:“所以,我们在这边要打起精神,稍有异动,就冲过去。”
公孙护道:“还是二哥想得周到。”
公孙护坐着发闷,忽然道:“怎么没有酒。”
上官献眼睛一瞪,道:“三弟,别胡闹,要是渴了,喝茶。”
公孙护斜眼看了那茶壶一眼,没再说什么,却站了起来,踱起步来。
上官献看着公孙护在眼前走来走去,也有些纳闷:“你能不能停下来,静静的坐着?我已经够烦的了。”
公孙护看着上官献,果然停了下来,调侃道:“二哥有什么烦事?”
上官献没有理会。
公孙护凝肃了起来:“看样子,二哥真的心烦了,说出来听听,我或许可以帮上忙的。”
上官献叹口气,道:“我想不明白,老大为什么要我俩把凌家大小姐送回凌家堡去?”
公孙护听了,顿时笑道:“我以为是什么事,这还不简单,凌家那大小姐是凌大侠的掌上明珠,凌家堡是她的家,把她送回去有什么不妥?这是顺理成章的事。”
上官献道:“那不是多此一举了吗?把她劫走,又把她送回去,老大这是在做什么?他总不至于闲得无聊,以此来消遣我俩吧。”
公孙护无法对答:“这……”
上官献继续道:“所以,我觉得这事并不简单,老大有很多秘密瞒着我们。”
公孙护道:“很多秘密……”
上官献皱着眉头:“我不是说过了,老大在利用我们为他办事。”
公孙护想起在破庙的那一幕,上官献确有这样说过,可是:“二哥,你不是说,这只是你的感觉吗?”
上官献喟叹道:“没错,那时候我只是感觉而已,怀疑而已,但现在——我想到了一个疑点,这疑点我们早就应该看出来的。”
公孙护急道:“什么疑点?”
上官献道:“老大劫走凌家大小姐的原因!”
公孙护有些不明白:“原因?什么原因?”
上官献语气坚定:“就是因为没有原因,所以我才觉得奇怪。试想,劫人不外就是为了钱,为了报仇,为了威胁,而老大劫走凌家大小姐后,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要我们一直往西赶,却始终不说出目的地。后来呢,那凌大小姐竟无缘无故的逃了,却又故意的让我俩跟上去,去追赶……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公孙护已有些想昏了头,根本答不上话。
上官献又道:“还有一点,同样重要,凌家堡是江湖中的圣地,也是禁地,怎么可能让外人在堡里任意穿行,还劫走了凌家大小姐……更可笑的是,我们什么都没问,就跟着老大去了,他甚至连一个理由都不用说。”
公孙护道:“那是因为我们敬佩老大的武功,何况老大曾经救过我们。”
上官献讪然道:“可是老大是谁我们都不知道,这不是很可笑吗?”
公孙护道:“这……这有什么要紧,老大既没有要我们去打家劫舍,也没有叫我们去杀人,我们可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这就够了。”
上官献还是讪讪然的道:“既是如此,老大为什么要我们劫走凌大小姐?……我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于事我没有头绪,所以我想人。”
公孙护一脸茫然:“人,什么人?”
上官献道:“老大!”
公孙护重复了一遍:“老大?”
上官献屏气凝听了一下,静静的,没有一点声息,但他还是压低了声音:“我在想,老大到底是什么人呢?”
公孙护也是屏紧气息,在听着,忘了发问了。
上官献接着道:“老大能够带着我俩在凌家堡里任意穿行,好像对堡里的情况熟识得很,所以我认为,老大不是跟凌家堡结下了很深的仇恨,那他就是凌家堡里的人!”
公孙护点一下头。但他仍是一脸茫然,那一下点头,不是说明他听懂了,只是要告诉上官献他在听着,仅此而已。
上官献道:“可是我不能确定是哪种。如果是结仇的话,凌大小姐倒是没有什么伤害,更没有理由要把她送回凌家堡去,所以不通;如果是凌家堡里的人,那会是谁呢?凌大侠,他为什么要劫走自己的女儿?凌二堡主,他又为什么要劫走他的侄女呢?”
“……我一直想不明白,直到上次在破庙里穆公子询问凌家堡的情况,我才突然有所醒悟——凌家堡继承人的问题。凌大侠没有儿子,这是江湖中人所共知的事情,凌大侠担忧没有办法子承父业,怕凌家堡落入凌二堡主的手中,虽然凌二堡主的二儿子是白痴儿,可毕竟是凌家二代的唯一男丁,让他来承继凌家堡的事业,虽然有点说不过去,却又无可厚非,顺理成章。”
上官献微顿一下,接着道:“凌大侠当然都明白这些,而且比任何人都明白,他知道凌家堡不可让凌大小姐来承继,即使他心里有这打算,但也绝不能真去做,这不是要贻笑江湖、成为天下人的笑话吗?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凌大小姐嫁出去,让他的乘龙快婿来承继凌家堡,那也算是半个儿子呀,到了他的孙子来承继,有一半就是他的血统了,那不就名正言顺了吗?”
公孙护又点一下头,似乎听懂了。
上官献却叹息一声,摇头道:“可这又说不通。如果老大真的是凌大侠,劫走凌大小姐是为了给她相亲……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为什么要这样的神秘?以凌家堡在江湖上的名声地位,完全可以落落大方的招婿,而且一定都是世家名门的佳公子,人中之龙……难道老大把凌大小姐劫出来,只是为了与穆公子相见?穆公子到底是什么人?……难道这一切都猜错了,老大根本就不是凌大侠?”
公孙护又是一脸的茫然了。
上官献不理会他,倒像是在自言自语,他皱着眉头继续道:“不是凌大侠,就是凌二堡主了?对于凌家堡继承人的事,他当然也看得很清楚,心里也很明白。所以,为了他的儿子,他狠下了心,冒险把凌大小姐劫走了……却下不了毒手,毕竟是他的侄女,所以又把凌大小姐送回凌家堡去了……这似乎说得通。”
他沉思一会,又摇头:“不对,不对。真要是劫人,也该是凌家两姐妹,劫走一个根本于事无用,还会打草惊蛇。……嗯,凌二堡主大概害怕两姐妹一起被劫走的话,意图明显,会让凌大侠思疑他,所以要一个一个来……”
“只是,为什么又要把凌大小姐送回凌家堡去?”
“如果老大真的是凌二堡主,他更没有理由要把凌大小姐送回去!”
公孙护忽然道:“二哥,你在说什么呀,我一句也没听明白,老大到底是谁,是凌大侠,还是凌二堡主?”
上官献苦笑道:“我也弄不明白,可能是凌大侠,也可能是凌二堡主,也可能两个都不是!……看样子,我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样聪明,比起老大,还差得远呢。”
公孙护又踱起步来。
上官献看着他,忽然叹息一声:“我只希望老大跟凌家堡是有深仇大恨的,而不是凌家堡里的人。”
公孙护停了下来:“为什么?”
上官献的眼中隐隐藏着惧色:“不管老大是凌大侠,还是凌二堡主,又或是凌家堡里别的人,劫走了凌大小姐,这都是他们凌家堡自己的家事。如今我俩被卷了进去,虽然不知道此事的始末,但我怕要灭口,——只有死人才让人放心。”
公孙护道:“灭口?你说老大要杀我们?”
上官献道:“我希望这只是我多心。”
公孙护又踱起步来:“二哥,我们走吧,不要管那凌大小姐了,咱们逃去。”
上官献沉声道:“逃?我们可以到哪里去?”
公孙护来回得更快,却忽然站住了:“关外,我们逃到关外去!”
“不行。”
公孙护又道:“海外,我们乘船到海外去!”
“不行。”
公孙护急了:“我们……我们到少林寺当和尚去!”
上官献叹息一声:“那更不行,如果要到少林寺当和尚,我宁愿死!”
公孙护道:“二哥。”
上官献淡淡道:“虽然我上官献算不上是个人物,却也不会苟活于世上。我知道自己的修为,一天的和尚都当不了,与其破坏了佛门的律戒,还不如死在老大的手里。何况,我们的命是老大救回来的,还给他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命还了,相救之恩也就抵了,我们算是死得清白了,无悔于自己!”
人,最重要的就是无悔,无悔于别人,无悔于自己!
三十四、凌傲天
四更天过了,五更天的时候,正是睡得最沉最香的时候,就是没睡的人,警惕性也最差。
这跟黎明前的那一段时间是最黑暗的道理是一样的。
说到底,这也是自然界的一个规律,否极泰来,光明前总是最黑暗的,暴风雨的前夕总是分外的宁静!
世间事总是在变化发展的,不会一成不变,所以卑微的人不要自怨自艾,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位高权重的人不要不可一世,不知道哪天会摔下来呢,而且会摔得很重!
人,都要有一颗平常心。
凌寒兰的心却不平静。
自打在黄鹤大会前,穆孝剑的悄然离去,她的心就不平静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担忧什么呢?她告诉自己在黄鹤大会上不就能见到穆孝剑,她的穆大哥了吗?可是,黄鹤大会上,穆孝剑没有出现,他到哪里去了?
后来,小剑不见了,她的心更乱,更不平静。
“小剑,你到哪里去了?是不是给钱祖扬掳走了?”
“穆大哥,你又到哪里去了?你为什么不出现?”
凌寒兰为这一次又被劫走反而感到……感到什么呢?当然不是高兴。在上官献和公孙护面前憋尿那种羞怒,她不会忘记,她发誓要杀掉那两只鬼,至少也要挖去他们的眼睛……这至少不算什么坏事,难得的可以静静地躺在床上,她觉得这是好事,她可以静下来想一些她很少去想甚至不会去想的事情——女人天生本就爱胡思乱想。
“穆大哥会不会是给钱祖扬抓走了?”
“飞雪山庄——小剑是飞雪山庄的少主,二叔跟飞雪山庄有什么关系?难怪爹说二叔行事诡秘,他跟飞雪山庄竟会有来往!”
“……”
“二叔为什么要助我逃出堡?小剑是他带来的,是给我相亲的,他这样做……为什么二叔要这样做?二叔大可把小剑带走……”
“小剑,你真的爱我吗?……你不能爱我,我不值得你爱!”
“穆大哥,我——爱你!”
把思绪放在情感上,要不情意绵绵,要不伤感戚戚。
面对无尽的黑暗,漫漫长夜的侵袭,凌寒兰忽然感到很困,她只希望在梦里会梦见穆孝剑。
眼皮越来越沉重了。
闭上眼睛,还是黑暗,无际无边,仿佛更深邃。
朦胧间,她似乎听见有人在叫唤她。
“阿兰。”
她听见了,那是很遥远的声音。“是穆大哥在叫唤我吗?”
“阿兰。”
不,这不是穆大哥的声音,穆大哥的声音没有这么的苍老!
是梦吗?
“阿兰!”
这怎会是梦!声音就在耳边。
二叔!?
心下一惊,睡意全没了。但她却没有睁开眼睛,仍在装睡。
没有动静,她凝神倾听着,窗外那低低的虫吟都听见了,还有她自己的呼吸声,再会有什么别的声音?“难道是我听错了?”
她不敢睁开眼睛,就是睁眼去看,也不一定看得见。
她仍在“睡着”。
忽然,一只手划过黑暗,伸了过来,抚摸着凌寒兰的头发,手掌是多么的厚大粗糙,动作却是多么的轻巧爱怜。手顺着秀发,慢慢滑下,最后轻轻一点,哑穴解开了。
“爹!”凌寒兰轻呼,即使她有万般的欣喜。
“我就知道你还没有睡着。”
凌寒兰睁开了眼睛,是无尽的黑暗,没有适应,一切仍是黑暗。她只模糊的看见了一只手影,那种感觉却是亲切的。
“爹,你怎会来了?”
凌傲天道:“还不是为了你!”
凌寒兰道:“女儿知错了。”她真想上去抱着凌傲天,笑也好,哭也罢——可是,她不能动,“爹,你为什么只解开了哑穴,还有别的穴道没有解,我不能动。”
凌傲天和蔼道:“爹知道,我是怕你会弄出声音来,让隔壁听见。委屈你了。”
凌寒兰真有些受屈了:“爹,你说什么?”
凌傲天爱悯道:“阿兰,你就忍耐一下吧。”
凌寒兰道:“爹知道隔壁那两只鬼的来历吧?”
凌傲天道:“知道。”
凌寒兰道:“爹大概也知道他们要带我去的地方?”
凌傲天道:“知道。”
凌寒兰试探着问道:“爹不是来救女儿的吗?”
凌傲天道:“不是。”
凌寒兰觉得委屈了:“爹这不是要女儿受苦吗?我就知道爹的气还没消,还在生女儿的气。”
凌傲天笑了:“你以为他们,不,你以为你二叔要带你到哪里去?”
凌寒兰一脸狐疑:“那两只鬼说要送我回堡去,……难道不是?”
凌傲天道:“不是。”
凌寒兰将信将疑:“那,那会是什么地方?”
凌傲天一字一字道:“飞雪山庄!”
凌寒兰一听见“飞雪山庄”四字,几乎要叫了起来,她当然没有真的叫起来,只是这一惊不小:“什么?二叔要把我带到飞雪山庄去,他要做什么?难道二叔……二叔该不是要我跟小剑成亲吧?”
凌傲天轻笑道:“如果真是这样,爹可没什么好说的,还会亲自把你送去。只是,我怕你二叔……爹也不知道你二叔这样做为的是什么?”
凌寒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