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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哥哥要回家去。
“就在第二个门,你可以推门进去。”说完,大丫便拉着小丫走了。
此刻,穆孝剑就在第二个门前,他已站了很久,看了很久,也想了很久。
“应该是凌二堡主吧,他要我来干什么?”
“……”
“难道不是凌二堡主?”
“那会是谁?”
“丁清楼?!”
他终于慢慢的推门走了进去。
十九、阴谋初现
这后院不大,景设却是恰到好处,没有浪费任何空间,给人一种很实在、很舒适的感觉。院子里没有落叶,几可说是一尘不染,穆孝剑实在不敢相信,这院外院内竟是两重天,他忽然想起了那破庙的后殿。
“你觉得这院子怎么样?”黑衣人从假山后走了出来。
“很好。”穆孝剑看着黑衣人,“凌二堡主?”
“好在何处?”
穆孝剑闭上了眼睛,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觉。”
黑衣人转过身,淡淡道:“跟我来。”
啊,这境况怎么似曾相识的?
穆孝剑张开眼睛,看见黑衣人已走在长廊上,他跟了上去。
到了长廊的尽头,向左拐,再走了十来步,黑衣人便停了下来,这是一间房间,门没有关上,黑衣人走了进去。
穆孝剑走进去的时候,已发现黑衣人坐在窗户对面的太师椅上,房间很暗,加之那竹笠的影子落在脸上,完全看不到黑衣人的脸面。
“关门。”
门一关上,房间更暗,那唯一的窗户透进来的光已越来越淡,夕阳将要隐去。
穆孝剑看见窗户下有两张木椅,但他没有走过去,他站着,就站在门后。
黑衣人的语气忽然变得暖和了,就跟上次在破庙后殿里一样:“你为什么不坐下来?”
穆孝剑道:“我可以站着。”
黑衣人笑了:“你害怕?”
穆孝剑道:“有一点。”
黑衣人道:“好,我喜欢诚实的人。”
穆孝剑道:“谢谢。”
黑衣人又道:“你为什么不坐下来?”
这一次,穆孝剑没说什么,慢慢向着窗户走去,然后在一张木椅上坐了下来。
黑衣人忽然道:“我知道是谁杀死了仙奴老道的!”
穆孝剑一听到仙奴道人四个字,心里一颤,脱口而出:“谁!?”
黑衣人却悠悠的道:“难道你真的想不到?看样子我是高估你了,还是……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穆孝剑一字一字道:“是师叔?”
黑衣人笑了:“我不知道你的师叔是谁,我只知道下毒杀死仙奴老道的,也是个假道人,他的臭号叫祖云,我管他叫祖云老道。”
穆孝剑道:“师叔为什么要杀死师父?”
黑衣人道:“你又在装傻了。”
穆孝剑的心有些慌了,这凌二堡主为什么总是知道他想的?
“血魔之神?”
黑衣人反问道:“你认为呢?”
穆孝剑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黑衣人淡淡道:“你可以不相信我。”
穆孝剑定了一下,又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黑衣人沉沉的道:“因为我不想让仙奴老道的死总是困扰着你,我要解去你的一些心结,好让你平静下来——我要你为我做一件事。”
穆孝剑小心翼翼的问:“什么事?”
黑衣人道:“其实这也不算是为我做的,也是为了你自己。”
穆孝剑的眼睛里开始闪烁着光芒:“你要我亲近寒兰,为的就是跟她……成亲?”
黑衣人似笑非笑:“可以这么说,确切的是要成为大哥的乘龙快婿。”
穆孝剑不愿别人利用他的感情,即使他是真心真意爱凌寒兰的,于他自己没有坏处,但这是一种欺骗,欺骗了凌寒兰,也欺骗了他自己,到最后他或许会问自己的:我是不是真的爱她?但是,他有一点不明白,所以他问黑衣人:“这难道有区别吗?”
黑衣人淡淡道:“当然有区别。你跟阿兰成亲,是你们两人的事情,你们可以私奔出走,但大哥一定不会承认你这乘龙快婿的。只要大哥点了头,你才会成为他的乘龙快婿,成为凌家堡的新主人!”
穆孝剑万万没有想到这种“好意”,他惊讶道:“你要我成为凌家堡的新主人?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黑衣人道:“我没有好处,我只为了你!”
穆孝剑一点都不相信:“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黑衣人淡淡道:“我已说了,我为了你。”
穆孝剑道:“我完全不相信你说的,一个字都不相信!”
黑衣人沉默。
穆孝剑忽道:“你是凌二堡主?”
黑衣人道:“我是。”
穆孝剑又道:“我跟你可有什么关系?”
黑衣人道:“没有。”
穆孝剑的脸沉了下来,道:“以后也不会有!”
黑衣人道:“你不爱阿兰?”
穆孝剑的心在痛:“我不知道!”
黑衣人叹息一声:“我希望你不要自己骗自己。”然后他又道:“你要怎样才会去做凌家堡的乘龙快婿?”
穆孝剑沉默,黑衣人等着他的回答。
穆孝剑的心很乱,师叔为了夺取血魔之神而毒杀了师父,这他不怀疑,算是解了一个心结了。但再仔细想想,又有了新的疑问、新的心结,“凌二堡主为什么会知道这一切?难道当日他也藏身在玄武宫里?他为什么不出手救师父,他不是跟师父相识的吗?……如果真的是师叔毒杀了师父,那当日他为什么不追上来?他是故意放我走的吗,还是他只为了血魔之神而无暇追杀我?”
但最让他心乱的还是感情问题,几天以来的相处,他确信自己已深深的爱上了凌寒兰,她的名字、她的冷傲、她偶尔的一笑一回眸、她的一切一切都已深深的烙印在心里,连梦里都是她的影像。没错,当他听到冷小剑的故事后,他确实强迫过自己选择放弃、逃避,但今早遇上凌寒兰的时候,他从她口中知道了凌霜的心意,也了解了她的良苦用心,他心里又充满了希望,他告诉自己他会很爱她的。
可是,这竟成了一把双刃剑,它会刺伤他自己,也会刺伤凌寒兰!
而冷小剑是不是也伤在这剑下?
“当初你把冷小剑带到凌家堡,是不是也为了同一个目的!?”穆孝剑盯着黑衣人。
黑衣人的声音毫无感情:“是的。”
黄昏,夕阳已几乎全落下去了,只有淡淡的一线余晖,夜幕将临,秋月已升起。
中秋的月色总是特别的美。
凌霜看着月色,笑了,手里捧着的药碗散发出一阵药香,飘溢四周,给这夜带来了一丝的幽怨与神秘。
凌霜轻轻推开房间的门,然后又轻轻的关上了,轻轻的走到床前,“嘭”一声,药碗掉落在地上,碎了,接着她惊呼一声,怔在那里。
过了半晌,萧夜莺从门外冲了进来,问道:“阿霜,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小剑他……”
她一边问,一边来到床前,然后她也怔住了:“小剑呢?”
原来,床上已没了人,被褥还是盖着,但冷小剑已不在,他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我进来的时候,小剑哥哥已不在了。”
萧夜莺稍稍恢复了镇定,道:“小剑的伤很重,他一直没醒过来,所以一定不是他自己离去的,他是被……被人掳走的。”
凌霜的心一紧:“被人掳走的?”
萧夜莺道:“我想应该是的。”
凌霜问道:“是什么人掳走了小剑哥哥?”
萧夜莺不知道,但却又偏偏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那些见不得人的杀手。
“是那些人?他们为什么不放过小剑哥哥?”
萧夜莺想说些安慰话什么的,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似乎觉察到什么了,用怪怪的眼光看着凌霜,她在心里叹息:这些小女孩啊,连什么是情都不懂,已被情感缠绕着了,也不知是幸福,还是可怜呢?
她轻轻拍了凌霜一下,道:“阿霜,你不用急,你马上到黄鹤大会找钱大哥和你姐姐,我安排家丁在附近找寻,待钱大哥和寒兰回来了再说,明白么?”
凌霜点点头,然后风一般冲出了钱大宅院,向黄鹤大会方向飞奔去了。
二十、黄鹤待飞翔
黄鹤楼前,灯火辉煌,如同白昼。
两旁太师椅一列列整齐排着,共有二三十张,看样子都是给一方掌门或大侠准备的,每张太师椅相隔都差不多两三尺,各派门下弟子可要站着附会了。
中央也是五张太师椅,但手工却要好得多,舒服得多,这应该是主人和特别宾客的座位,显然江湖地位都绝不会低。
在这五张太师椅的后面,是一副横额,上面是四个金漆大字:黄鹤大会。
两边是一副对联:黄鹤飞冲天,江湖长太平。
虽不算工整,而且还带点俗气,但意义却深远,就是希望通过黄鹤大会的联袂,让江湖太平。
或许这就是黄鹤大会的主旨。
夕阳已完全消失,月色随着夜色的渐深更显明亮,已是中秋月夜了。
忽然,一把苍劲有力的声音响了起来,压过了会场的喧闹:“各位英雄好汉,各位掌门,大会就要开始了,请各位列坐。来人呀,备酒,上果点。”
这时,只见二十来人陆续走了出来,分列坐在两边的太师椅上,却都只是一些平平凡凡的人,衣着虽然光鲜贵派,可没有半点掌门大侠的气派,有些更是一副猥琐脸,倒像是市井酒徒,哪像什么一派之长?只有两三个还算气宇轩昂。
大多数位子的后面都站了门人弟子,却只有一个人的身后是空着的。此人穿的衣服质料特别的好,也特别的合身,腰带上一块四方的碧绿翡翠,配上腰间斜挂着的金刀,真是绝配,倒有点像是个暴发户,向别人炫耀他全部的财产。他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睛,加上那挺拔的鹰鼻,那充满自信的笑容,简直可以让所有的女人为他倾倒,钱祖扬已是十分英俊潇洒的了,可这人还有一份成熟,让他更完美,世间上竟有这样完美的男人。
这人叫丁幽,是江湖中下三流人物的佼佼者,他的慑心术据说是江湖中最邪门的,可他本人更邪门。
丁清楼为什么会邀请这种人?难道他不怕在人群中引起私议吗?
这时,一个道人向那五张太师椅走去。只见这道人漆黑道袍,黑得发亮,羽冠高束,那支拂尘横放在右臂上,神情安详。他走到最左端那张太师椅前面,坐了下来,然后就闭起了眼睛,不看别的,像是将一切都不放在眼里。
祖云道人,这人竟是祖云道人。他是黄鹤大会的特别宾客?仙奴道人与祖云道人平日都不在江湖上走动,已几乎隐迹在玄武宫了,丁清楼又怎会邀请到祖云道人的?
接着,又有三人走向中央那五张太师椅。走在前面的是钱祖扬和凌寒兰,后面跟着的是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一身合身的绸缎衣服,形式却极为普通,左手中指一枚玉石大戒指,与他平凡的相貌极不相称,眼睛无精打采的,只有脸上挂着的那笑容才总算给人讨人欢喜的感觉。他身高八尺有余,比一般人要高出差不多一个头,所以当他站着的时候,别人是看不见他的秃头的,只有当他坐下来或是躺下来的时候,才可以看见他的头顶秃掉了一大块。但奇怪的是,他不喜欢戴帽子,他不怕别人看见他的秃头,还经常坐下来,似乎也喜欢让别人看。有人曾经忍不住问他道:“丁老板为什么不戴帽子,遮一遮……你的秃顶?”他居然笑道:“这有什么好遮掩的?别人没有,他们可要羡慕的呢!”
这人就是丁清楼,只有他才配是丁清楼。
他走得很慢,却坐得很快,一走到中间那张太师椅,他就坐了下来。
祖云道人一直在闭着眼睛,似乎没有察觉到主人已来了,没有站起来恭迎,但当丁清楼坐了下来的时候,他忽然轻轻道:“丁大官人,贫道失礼了。”
丁清楼没去看他,笑道:“道长,有礼了。如今丁某人我只是一介平民,做些小生意糊口,不是什么官人了,道长这是在取笑了。”
祖云道人脸色微变,忙道:“贫道失言,还请丁先生见谅。”
丁清楼笑道:“哪里哪里,道长别放在心上。”然后,他转过身来,看着还站在那儿的钱祖扬和凌寒兰,笑吟吟的道:“小钱呀,你看你,都把凌大小姐吓怕了,两位还不快坐下。”
钱祖扬道:“丁老鬼,你真是太抬举我了,我算是什么东西,哪有资格坐在这里?我可不想让别人说我跟丁大老板攀关系!”
丁清楼笑道:“你这小赌鬼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妈的?舌头长在别人嘴里,他们爱怎样说就让他们说个够,与你我又有何干?这是我的决定,你不坐下来,就是不给我面子!”他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像是要翻脸的样子,真是说变就变,全没一点征兆。
钱祖扬知道他这是来假的,可心里也不免寒了一寒,无奈下只有叹息一声,坐了下来。
凌寒兰“我”字刚一出口,钱祖扬已把她拉了下来,“凌姑娘,你还是别推了,这丁老鬼的脾气又臭又怪,他决定的事情谁也别想改变!”
“可是我……”
钱祖扬又把她的话打断了,附在她的耳边道:“凌姑娘,你就顺他这一次吧,我知道是为难了你,要不是为了小剑,我就是杀了你,你也未必会来。你就静下来吧,仔细观察这丁老鬼,顺便看看热闹。”
凌寒兰勉强点一下头。
“看见穆大哥了吗?”
钱祖扬摇头,眼神怪怪的:“没有,但我相信,只要他来了,此刻一定已看见我们了,他不愿走出来,或许是怕打草惊蛇。”
凌寒兰心不在焉的道:“也许是吧。”
此时,五张太师椅已坐了四人,就连主人丁清楼也来了,可他旁边的位子却是空的,这宾客会是谁呢?谁有这么大的架子?会场里忽然起了一阵骚动,人人都在窃窃私语,说这是留给少林方丈天静圣僧的位子;又有的说是留给武当飞燕道长的,但这可能性不大,因为已来了一位道士打扮的人,却没有人认识他;有的更是说这位子是留给关外大侠古长天的。众说纷纭,越说越远了。
有的人却在抱怨,“这算是什么特别宾客,除了钱大老板在湖北还算是数得上的人物外,其余两个算什么东西?还有一个可不知道是哪里的无名狗熊呢,我看他是不会来的了!”
“可不是!你看那个臭道士,哪里像是有修为的道长,还闭起了那双贼眼,一定是害怕给人认出了在某个地方做过案子。”
“对,哈哈哈!”
“还有那个小妞,倒是很漂亮的,只不过有点冷。”
“清高什么?一定是某妓院的姑娘,说不定就是红杏楼的,丁大老板特意找来给大伙儿作个乐子的,一定是!哈哈哈……”
就在这时,丁清楼慢慢站了起来,故意咳嗽一声,道:“各位稍安勿躁,慢慢享用酒点,再过一阵子,大会就要开始了。”言下之意,就是要大家不用揣测,待这位神秘宾客来了,黄鹤大会才会正式开始。
当下,人群中有人在叫喊:“时辰已到,大会怎么还没有开始,这算什么?那个吃狗粮大的在海上沉船了,在路上给人暗杀了,不用等他个屁了!”人群里沸沸扬扬的,听不出这是谁说的。
凌寒兰也坐不住了,轻声对钱祖扬道:“你可知道这人是谁?”
钱祖扬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看只有丁老鬼知道,你可以问他。”
凌寒兰斜眼看了丁清楼一眼,他也似乎在斜眼看她,她连忙收回了视线,终于忍了下来,却轻轻骂了一句:“那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