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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锋录-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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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心碧眼圈发红,但依旧假装微笑着说:“大王休颓唐,待痊愈了,挥军破了关、貊,再南下平定伪朝,重振朝纲,带砺一统,那时奴盛装了为大王贺。”王保保摇头笑道:“你休宽慰我,我虽在病中,头脑昏沉,耳目偶也清明的,我知关、貊今已迫至太原城下,形势万分危急……”
  商心碧看他脸色略有好转,说话条理分明,想一想,突然跪倒床前,磕下头去:“奴犯了重罪,请大王责罚。”王保保有气无力地问她:“赦你无罪。你做了些甚么?”商心碧就把偷用印信,并教毛翼统摄三军的事情简略说了。
  “你先起来,莫磕头了。”王保保轻轻摆手。等商心碧重新坐到床边,他握住她冰冷的小手,微微笑道:“我怎怪罪你?你若不为此,军中无主,我等早便为关、貊所擒了,我怎还能静卧在太原城中养病?事急只得从权,我须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商心碧俯首道:“谢大王不罪。”
  “关、貊已到城下,”王保保问,“可交战了么?”商心碧回答:“未曾,天亮才待决战。”说着,把自己和毛翼商定的计划,合盘托出。王保保想一想:“你倒得我的话哩。貊高轻脱,若能直薄其腹心,则必为我所擒,只看毛翼能否随机应变。”说着话,看看窗外:“甚么时辰了?”
  商心碧走到窗边,向外张望:“呀,下了雾了。若非有雾,此刻天已亮了也。”王保保乍闻此语,悚然一惊。他想一想,突然提高声音说道:“真是天助我也!快马传我的将令于毛翼,擒杀貊高,只在今晨!”
  第八集 浩渺长天
  第六十四章 乃将网罗擒狡豕
  凌冲穿了一套低级军官的衣服,跟随着毛翼,当夜潜出太原北门,两千兵马急行至城西南的蒙山埋伏。正是初夏,树繁草密,非常适合隐藏。
  估摸时间,眼看天快要亮了,但向东方望去,却仍然一片灰蒙蒙的,并不见曙色。毛翼“咦”了一声,鼻翼噏阖,嗅了几嗅。凌冲轻声对他说道:“怕是要下雾哩。”毛翼笑道:“下雾最好。咱们不如潜近一些,料貊高不至发觉。”于是招呼部队,马摘銮铃,缓缓向东方推进。
  约摸卯时刚过,四周逐渐明亮起来,但雾气笼罩,十尺外就难辨人影。正行间,突然听到背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声音很闷,似乎马蹄上包了细草。毛翼勒住战马,侧耳倾听,转身吩咐亲信卫士:“速去探查,是何人经过。若是不相干的路人,先拿下来再说。”
  那卫士答应一声,疾奔而去,时候不大,又反身折回,并带了一个人回来。毛翼看时,却原来是虞候骆星臣,满头的大汗,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来:“大王有令,教急送毛将军。”
  毛翼一愣,俯身接过信来,一边展开,一边随口问道:“那位如夫人又有何言?”“此信真个是大王口授,商夫人笔录的,”骆星臣喘着气说,“将军一看便知。”毛翼惊喜地问道:“大王神智清明了么?!”
  展开信件,只见上面潦草地写着:“貊高轻脱,战前常统数骑巡阵,孤数警示,而其不听。今晨大雾,的是良机,贤弟可趁雾列于其阵侧,候其来时,匹夫可擒也。貊高既擒,以示关保军,敌可立破!”下面没有盖章,却画着一个花押,毛翼认得,正是王保保的手笔。
  毛翼大喜,把信递给凌冲看。凌冲微微摇头:“天下岂有这等便宜事?忒异想天开了也。”毛翼笑道:“此是妙计,也是险计,但今我兵势远不如敌,怎敢不行险,以图侥幸哩?况大王与貊高十年相交,那贼的禀性,大王深知的——只怕牟玄圣便在其侧,却不易下手。”
  凌冲道:“军旅之事,将军主掌,败牟玄圣,擒貊高事,待在下与向前辈等细细商议。”毛翼点头:“有劳了。”招呼兵马,加快前进速度。
  辰末时候,雾还未散,哨探来报,前面就是貊高的阵列。毛翼将士兵轻轻排开,距离貊高军阵有十数丈远,静静等候。貊高军有听见动静的,催马来问,毛翼遣人答道:“是河西平章部属,西巡归来,雾大失路,只得暂列阵尾,候总兵来训话。”他早就让士兵收起了旗号,大家都是中州军装束,雾霭沉沉中,对方也不疑有他,反关照说:“总兵正往西来,不时便到,你等排列齐整了,休遭斥骂。”
  毛翼闻言,暗中摩拳擦掌,兴奋不已。
  等待了半顿饭的时候,雾气渐散。毛翼等正在焦急,只听銮铃声响,从正东方向驰来七八匹战马。他唤一名机灵的小校前往探查,并禀告假消息说:“此是阵尾,恭候总兵巡看。”小校回来,兴奋地回报:“正是貊高本人到了!”
  毛翼唇边露出一丝冷笑:“这贼,果真轻脱,若他多领些人来呵,我便棘手哩。”转头向凌冲、向龙雨等高手使个眼色,诸人都会意地点头。
  时候不大,那几骑驰到阵前,当先一人,银盔银甲,罩一幅雪白的披风,不是貊高是谁?凌冲等早看到貊高身后马上一人,没穿盔甲,身着儒衫,正是嘤游岛主牟玄圣。
  几乎同时,牟玄圣似乎也已经发现了凌冲,眉头微微一皱。只听貊高问道:“此阵列得齐整,领兵将官是哪个?”凌冲不等他问完,右手一抬,发个暗号,随即左手在鞍桥上用力一按,身如大鸟般腾空而起,越过貊高,直往牟玄圣头顶扑来。
  向龙雨的姿势也与凌冲一般无二,两人一左一右,眨眼间已到牟玄圣头顶上方,借着纵跃下落之势,各出右掌,狠狠一掌拍落。牟玄圣吃了一惊,双臂张开,抬掌来迎。只听“呯”——两声掌响,并做了一声,向、凌二人都是心头巨震,借了敌人的掌力,各自向上飞起。牟玄圣却只是上身后仰,腰肢一沉。但他胯下战马却一声悲嘶,四蹄趔趄,几乎支撑不住。
  凌冲身在半空,腰间钢刀已然出鞘,一招“力劈华山”,直向牟玄圣面门斫来。那边向龙雨也第一次使出了兵刃,只见他的兵刃好生怪异,似判官笔而重大,似独脚铜人而又轻小,只是一枚铸作极瘦人形的熟铜短棒,人形双手合什,指尖却向外指出,好似判官笔的笔尖。
  两人各舞器械,二次扑下。牟玄圣不慌不忙,长剑已然擎在手中,“呼”的一声,在自己头顶上方划了一个圆圈,向凌二人的兵器均被带歪。但牟玄圣胯下坐骑却再也抵受不住,“咴~~”地长嘶,前腿跪了下来。
  牟玄圣在马背上一个趔趄,急忙甩蹬跳下来,反手一剑,把凌冲的钢刀挡在外围。身前向龙雨的兵刃已到胸口,他及时吐气,胸腹向后一缩,随即左手食指一弹,破解了敌招。
  三个人厮杀之时,楚雄客与骆星臣直取貊高。貊高身经百战,虽然此刻处于险境,却只有比牟玄圣更为镇定,手一抖,已从得胜钩摘下枪来,抖一个枪花,向楚雄客分心便刺。
  楚雄客空着两手,看枪头到了面前,左手一带,右手一磕,喝一声“破”,已将枪点震歪。边上骆星臣趁机抢入内圈,一拳向貊高腰间打去。
  貊高急忙弃枪,就腰间抽出临阵可用的长刀来,疾风一般,刀斩骆星臣的拳头。骆星臣不敢硬接,急忙撤步收拳。那边楚雄客脚尖一挑,已把貊高抛弃的长枪抄在手里,运足全身气力,抡圆了照准貊高的马头狠狠砸去。那马惨呼一声,口中吐血,侧向栽倒。貊高手忙脚乱地跳下马来,险些就被战马压在身下。
  貊高虽然只带了数名护卫,但都是其军中千挑万选的勇士,乍逢巨变,一愣以后,纷纷策马冲上。骆星臣小觑了他们,一个不慎,被一刀擦过肩头,皮破血出。那边毛翼把手一挥,手下军兵也都围拢过来,把貊高一行团团困在中央。
  貊高定睛看清毛翼,恨恨地喝道:“原来是你!”毛翼“哈哈”大笑:“你已中了大王的妙计,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貊高问道:“王保保不是重病起不得床么?”毛翼故意笑道:“若非如此,如何赚得你入彀?”
  这话前后毫无逻辑关系,但貊高听了,却以为自己一直陷身王保保的圈套里而不自觉,不由气馁。他强自镇定精神,举起长刀,对毛翼说:“此间都是我的兵马,即刻便将来援,还是你乖乖地束手就擒罢!”一刀把一名毛翼的部下砍翻在地。
  这样喧闹的打斗声,早就惊动了旁边阵列的貊高军,但大战在即,主将没有下令,哪个敢轻举妄动?只有十数骑侦查兵过来查问,早被毛翼军乱枪攒刺,扎得满身窟窿,一个也不曾放他们活着回去。
  那边凌冲和向龙雨双战牟玄圣,堪堪打个平手。牟玄圣心中焦躁:“敌众我寡,与他纠缠怎的?总须速速救了貊总兵,杀出重围的为好!”但向、凌两人隔在他和貊高中间,兵器挥舞,拼命奋战,阻止他们会合,牟玄圣一时间也冲不过去。
  貊高所领的护卫虽然都是勇士,终究数量太少,以一换三,砍倒了十来名毛翼军,本身也多负重伤,没甚么战斗力了。楚雄客冷笑一声,拳带风声,直往貊高面门打去。貊高用长刀一遮,早被楚雄客矮身一脚踢在脚踝上,扑的倒了。楚雄客随即一招“玉关金锁”,拿住了他的脉门。“当”的一声,貊高双臂酸麻,长刀落在地上。
  牟玄圣见貊高被擒,大吃一惊,心道:“今番救不得他了,且再寻机会罢。”故意露个破绽,转身就逃。向龙雨和凌冲如何肯舍,发足追去。楚雄客把貊高抛给骆星臣:“这个功劳送与你了!”也转身去追牟玄圣。
  三个人都知道,以牟玄圣的武功和智计,己方任何一人落了单,都很可能会被他杀掉,今天好不容易得到这样一个合击他的良机,怎可轻易放过?三人各展轻功,奋力追去。但牟玄圣的内力极为深厚,才跑了不到两里路,就已经和凌冲等人逐渐拉开了距离。
  凌冲见势不好,急忙从身后取出弩弓来。他们早防备牟玄圣会逃跑,商议之下,必须准备远射武器来阻止他。凌冲身背的这具弩弓,上矢易、射程远、准头好,是中州军中少数几具极品之一,王保保曾将它赐给毛翼防身的。
  当下凌冲一边奔跑,一边扣上弩矢。这本是一具膝张弩,但他内力运处,用手臂就把弩张开了。瞄准前面七八丈外的牟玄圣,一扣扳机,矢如流星,直射他的后心!
  牟玄圣听得背后风声响起,急忙侧身挥剑一撩,“嚓”的一声,那支弩矢被截成了两段。他忙着断矢,脚下奔跑的速度立刻缓了。才吁一口气,凌冲第二支弩矢又射到了。
  牟玄圣或截或避,先后躲过四矢,双方距离已经拉近到不足五丈了。凌冲手臂有些酸麻,招呼一声,把弩弓朝向龙雨掷去。向龙雨把手一招,接过弩来,也从腰间拔出几枚箭矢,叼在嘴里,先取一支,扣在弩身上。
  又是连续四矢,将牟玄圣更加避近。此刻,三人离开战场已经有近十里远近,虽都内功深厚,终究有些气力不济,速度逐渐慢了下来,凌冲已经有些气喘了。
  正当此时,身后马蹄声响起,只听楚雄客的声音叫道:“我将了好马来,不信赶不上这厮!”原来,他知道自己的脚程距离那三人实在太远,追了一阵,干脆回头去牵了三匹良驹,飞马来追。马的耐力终究比人要强,跑出十多里路,眼看被他追上。
  牟玄圣听到楚雄客的叫声,心知今日难以逃脱,于是骂道:“罢,罢,今日斗个鱼死网破便了!”长剑划个圆圈,将身一纵,借着去势空中转身,直向凌冲扑来。凌冲没料到他突然转向,吓了一跳,不及收住去势,只得将身一矮,钢刀上撩。“当”的一声,他手臂发麻,人则已经从牟玄圣身下钻过,蹿到他身后去了。
  牟玄圣一击不中,顺着剑势,疾刺其后的向龙雨。向龙雨急忙抛开弩弓,闪身躲过,同时阴指劲连续递出。凌冲在牟玄圣的身后,将钢刀反转,“刷刷”几刀,把身上穿来伪装士兵的皮甲割开,甩脱在地。他纵跃一下,觉得轻松了许多,蹑脚走近,一招“李广射石”,直往牟玄圣左肋插下。
  牟玄圣将身一缩,堪堪躲过,反手一剑挑向凌冲小腹。凌冲一个跟斗倒跃出去,避开了胸破腹裂之祸。那边向龙雨一招“星河浮槎”,手中武器疾点牟玄圣左上臂侠白穴。
  此时,楚雄客已经驱马赶到。他也不下马,就得胜钩上摘下条梨花枪来,分心便刺。牟玄圣知道他是最弱的一环,隔开向、凌二人的兵器,长剑直指楚雄客的面门。楚雄客微微冷笑,左手早取出暗藏的火折子来,点着了梨花枪的药捻。只听“嘭”的一声巨响,火光贲发,饶是牟玄圣躲避得快,左臂已被射中,无数铁砂,把他宽大的袖子打出得稀烂,黑烟熏得半边脸上漆黑一片。
  楚雄客“哈哈”大笑:“这条暴雨梨花枪,滋味可好么?”牟玄圣何时受过这等羞辱,怒不可扼,咬牙叫道:“鼠辈,今日不取你的狗命,我便不姓牟也!”仗剑扑上。楚雄客冷笑道:“不姓牟,难道跟了我姓楚么?”把枪一抖,节架相还。
  凌冲心道:“虽是对付这个恶贼,不须讲甚么道义,只是姓楚的好歹是华山一派的掌门,怎说出话来如此惫懒,莫非故意激怒那贼?”把刀一横,从左侧冲上。
  向龙雨也从右侧夹攻牟玄圣,三个人,两般短兵器,一条长枪,把牟玄圣困在当中。牟玄圣虽是一代宗师,剑术之精,当世罕有对手,连“剑神”宫梦弼也难胜他,但遭这几个人围攻,一时也难免捉襟见肘,落在了下风。
  战了十来个回合,向龙雨笑道:“姓牟的,你今日再无胜算,还顽抗怎的?识时务的速速弃剑投降罢。”牟玄圣咬牙道:“反逆恶贼,再也休想!”
  凌冲刚想回骂,突然心道:“咱们唤他恶贼,他也唤咱们恶贼哩。咱们又有何恶?他却又有何恶来?”牟玄圣总想擒了自己去大都献功,可他不是汉人,这样做原也在情理内,除此以外,倒似乎看不出他有多恶来。他助貊高反叛,可现在貊高打着堂堂正正元朝的旗号,相对元朝来说,牟玄圣是忠臣,向龙雨、程肃亭等人反倒是助纣为虐的奸恶。自己站在明朝的立场上,则这伙人都是鞑子的走狗,谁都不比谁好到哪里去。难道就因为自己和王保保交情好,就能骂对方为“恶贼”么?
  他心中疑惑,手里不免缓得一缓,牟玄圣立刻趁势急进,暂时摆脱了被动的局面。向龙雨不知道凌冲在想些甚么,只当他年轻人功夫有限,后力不继,急忙叫道:“休缓手,再有二十合,便要取这厮的性命!”
  牟玄圣冷笑道:“取我性命?好大的口气!”一个转身游步,躲开楚雄客的长枪,挺剑直向凌冲胸口刺来。凌冲吓了一跳,看他这剑势,以攻代守,其疾无伦,俨然便是卢扬在深潭中学过的那招“魔剑”。
  凌冲曾在卢扬家中,看牟玄圣使过这一招,有形无神,吓退了“剑神”宫梦弼,因此他虽是一吓,却并不为意,将手中钢刀圈回,一招“白猿献桃”,反撩牟玄圣的手腕。但牟玄圣这招来得好快,剑尖未到,剑风已自逼人。凌冲心叫“不好”,急忙向后撤步,抽刀换招格挡。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这一剑正中凌冲胸口膻中穴,剑气直透三焦脉。凌冲“阿也”一声,向后翻倒,口中腥腥的全是鲜血。他惊叫道:“你学成了!”才一开口,鲜血顺着嘴角流淌下来。
  多亏向龙雨和楚雄客两般兵刃来护,牟玄圣这一剑未能走实,及时缩回,格挡敌招。凌冲只觉得胸口燥热憋闷,挣扎着坐起身来,对同伴说:“小心他那一剑!”
  向、楚二人看他一招将凌冲刺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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