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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足惧。望将军保持镇定,加速前进,唐军必败!”
“滚!”刘黑闼一脚踹在使者身上,“滚回去告诉你们神机妙算的王将军,老子大象拍苍蝇,就在这里和唐军耗上了。”
刘黑闼的援军被唐军的疑兵计困在半路,消息报到罗成那里,罗成笑了起来:“铁骑军当过一段时间草寇,果然有了用处,”他又沉思,“王伏宝沉得住气,是个厉害人物。”
徐世绩道:“他判断好形势之后,根本不在乎一切流言蜚语,疑兵计这招,对他是没有用的。”
罗成笑起来:“王伏宝虽然厉害,他却不明白,为将的不单要会打仗,还要有政治手腕,”他想起死去的翟让,心中痛得厉害,“疑兵计只要对其他人有作用,照样可以摧垮他!”他吩咐手下,“给我发一封信到城上,兵退半里,我要和王伏宝见个面!”
天还是阴沉着,王伏宝带了十来个人出城和罗成见面。让他惊讶的是,罗成没有穿盔甲,只身着燕王服,俨然翩翩浊世佳公子。王伏宝一向敬佩罗家父子的才能,见他未着戎装,更显自己小人之心,便也脱下铠甲,孤身上前几步抱拳道:“罗元帅!”
罗成对这个敢于和幽州大军对抗的将军也十分敬佩。王伏宝自视甚高,常以儒将自居,见大名鼎鼎的燕王身上不带半分暴虐之气,大为惊讶。他和罗艺交战多次,忍不住道:“元帅与尊父似乎大为不同。尊父令人惊惧,阁下令人亲近。”
罗成笑道:“父严子弱,世间常事。将军一派儒雅风范,也能与虎狼之军对抗,实在令在下佩服。”他又笑道:“今日没有罗元帅,是罗成和王伏宝本人的私下交往。罗成对将军仰慕已久,一直想结识将军。两军决战,势在必行,决战前交上将军这个朋友,罗成死而无憾。”
罗心已经带人在地上铺上一块巨大的草席,放上酒菜,罗成下马坐在草席的一边,举杯道:“将军请!”
王伏宝也下马,坐到另一边。他出城之前推测罗成会劝说自己投唐,心中早已经准备好两套回答之辞。不料罗成只字不提军务政事,或侃侃而论过往战事,或评论湖光山色。王伏宝防备之心渐渐消除,也大声谈笑起来。两人分析到夏军与幽州之战时,更让王伏宝感叹不已,深恨相识太晚。两人一直聊到夕阳下山,才各回军营。
罗成和王伏宝城下饮酒的消息很快插上翅膀,传到夏国,内容越传越离奇。据说罗成指着自己的燕王服对王伏宝说:“将军如果归降大唐,将军的服色就是如此。”又有人说王伏宝对罗成说自己从来不主张攻打幽州,攻打幽州是夏王最愚蠢的决策;还有人说唐军围黎阳而不攻,只是为了骗取夏国的援军,拖垮援军,打败夏国。窦建德听到这些传言不禁勃然大怒,这时他又接到刘黑闼的来信,直指王伏宝不肯出兵接应援军,信的最后还说,唐军截粮总是放过运往黎阳的粮草,只怕王伏宝有谋反之心。
“谋反之心”几个字在窦建德眼前跳动着,如一把火焰雄雄燃烧起来。他命人传令到黎阳,要王伏宝出兵攻唐。王伏宝根本不听,一句话回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窦建德命手下连发十二道军令,命令王伏宝攻唐,黎阳还是没有动静。“反了!反了!”窦建德在大夏宫内砸坏了几个玉碗。
窦线娘见父亲如此震怒,劝说道:“父王,伏宝哥他绝对不是这样的男人,不如女儿去黎阳看看,问问他有什么道理?”
“好!你去!如果他还是不肯攻打唐军……”窦建德想了想,“你是聪明人,他一向又很爱慕你。你想办法把他带回乐寿。”
线娘一楞:“如果他的确有谋反之心,只怕也带不回乐寿。”
窦建德笑笑:“男人被女人迷住时,难免昏头。你就告诉他,孤家已经决意把你许配给他,让他回乐寿和你成亲,就说孤家有意把大王之位传给他,不怕他不动心。”
线娘日夜兼程,先到达刘黑闼大营。刘黑闼见到线娘十分兴奋,听说她要去黎阳,坚决反对:“线娘,万一他有谋反之心,就真的糟糕了。”
线娘道:“他如果忠于夏国,我并无危险。他如果不忠于夏国,父亲说得对,可被利益打动者,给他更大的利益,他必定会动心。”
听说窦线娘的人马正前往黎阳,罗成悲悯地道:“王伏宝这次真的完蛋了。窦建德又开始用美人计来诓骗他了。告诉罗心,先袭击线娘的人马,再放过他们,对外面传播说是为王伏宝的女人放行。”
徐世绩道:“干脆再做场戏,故意让唐军松松垮垮地在黎阳周围游荡,让窦线娘逼迫王伏宝出兵。他必定不肯,就会加大窦线娘的疑心。”
线娘来到黎阳,王伏宝大为欣喜。他是个高傲的男人,因为深通军事谋略,对刘黑闼等野战起家的将领颇为不屑。夏国和幽州的战斗不止,打到最后,苏定方等一听幽州就畏惧,只恨不得命令来的时候去做和尚。惟独王伏宝不怕幽州军队,他已经摸清楚罗艺的套路,知道他外表凶悍,内里谨慎,绝对不敢深入腹地追杀夏国军队,所以每每和幽州军队绕圈子,取得一些不大不小的战果。自从他引军攻唐以来,凶悍的李神通、徐世绩、王君廓者都不是他的对手。他是一个真正的军事天才,对战争素来把握甚明,单单对女人之心不甚明了。他爱慕线娘,日重一日,线娘笑时妩媚,严时端庄,对他忽冷忽热,常常让他神魂颠倒,难以自抑。
线娘见王伏宝满目倾慕之意,心中仍然疑虑重重:“伏宝哥,您在这里和唐军对峙一个多月了,为什么一直不出击呢?以往用兵您不是这种策略啊!”
王伏宝耐心解释:“用兵在乎对手。过去破李神通、破徐世绩、破李世民,都是因为先了解了他们不同的用兵策略。他们有的喜欢冒进,有的游走,有的轻敌,有的骄兵,所以击破他们的策略都不相同。”
“罗成用兵又有什么不同呢?”线娘略带讥讽道,“我看不出他有多厉害,以至将军龟缩不出。”
王伏宝沉吟半晌,才道:“他不一样,他无懈可击。整军气势磅礴,散兵散而不乱。我已经试探着进攻过唐军了。唐军如海,深不可测,卷入就可能全盘崩溃,所以我退守黎阳。”
“深不可测?”线娘笑道,“无懈可击?”她又笑,“我看城外唐军松松垮垮,队形散乱,一击可破。”
“那是诱敌之计啊!”王伏宝着急地解释,“军中谋略,重在大局。罗成攻打黎阳,围而不攻,志在洛阳。他囤积兵力,囤积粮草,寻觅黎阳破绽。我坚守不出,他就无法奈我何。时间一长,唐军在黎阳没有进展,李世民在洛阳的大军就会粮草不济。罗成想拖垮我,我偏偏要拖垮他。他如果耐不住,强攻之日,正是我军胜算之时。”
线娘微微一笑,把头发卷到耳后:“你不用急啊。讲这么多大道理,我一个乡下丫头又懂什么?”
“线娘!”王伏宝被她的神态所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意。好一会儿才道:“你放心,我这个坚守之策一定可以拖垮唐军。”
线娘道:“我累了,回去休息一会儿。”她走了几步,回首又道:“坚守之策难道不会拖垮我军么?黑子哥的军队已经陷在半道上无法拔足了。”
线娘回到休息的寓所,她心中越发生疑。一路到黎阳,她听到不少传闻。为了证实传闻,她命带来的两个轻功高手,连续数夜悄悄潜入城外唐军阵营打探消息。让她震惊的是,唐军里面纷纷在争论王伏宝降唐之后是否会封王,不少唐军甚至在为这个打赌。
线娘沉思良久,终于又来到王伏宝的府邸,她笑得非常地甜蜜:“伏宝哥,有件事情想和您商量……”
一个月之后,王伏宝回到乐寿,被窦建德斩首。临死前他大呼:“我本无罪,奈何大王听信谗言,自断左右手!”他双目含泪,面向黎阳:“罗成,罗成!我终究上了你的当!”
王伏宝被斩首当日,唐军攻陷黎阳。接着,唐军神速前进,接连收复被夏国占领的城池,夏军节节败退,一直退回黄河以南。唐军终于与李世民的洛阳大军汇合了。
第五章 尉迟敬德
燕王大军来到唐营,秦王李世民带着众多大将前来迎接。李世民用力和罗成拥抱:“好小子,我们终于一起攻打洛阳了,你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到长安,也不告诉大哥一声?”
罗成笑着说:“当时情势紧急,来不及知会千岁,望千岁见谅。”
齐王李元吉也来和罗成见礼,他比李世民长得更加雄壮,大声说:“你到长安,有没有见到元昌,他可是很崇拜你的,整日罗大哥长、罗大哥短不离口。还是你有本事,咱二哥带兵打了窦建德那么久,王伏宝比老虎还难啃,你一个反间计,就让他小子送了性命。孤家对你佩服到了十分。”
李元吉的话让李世民的眼神多了一丝不悦,不过他很快就用喜悦的表情掩盖了这丝不悦,只管搂住罗成的肩膀:“来来来,看看你在西魏的老朋友们,他们都是孤家的肱骨之臣。”
罗成听见李世民这几句话,心知他在这段时间花了不少功夫,已经收服西魏诸将之心。西魏诸将经历了李密时代的屠杀,又经历了王世充时代的猜疑,一旦遇到李世民这样才智远胜李密,心胸又开阔胜过王世充数倍的统帅,想必更有知遇之感。罗成也装作没有听清楚李元吉最后两句话,只是和众将一一见礼。见到最后,是一个高大黑壮的将军。他满脸傲色,对罗成不理不睬。李世民喝道:“尉迟将军,这是燕王,他可是打败了夏军。你还不来和燕王见礼。”
尉迟敬德瞪着李元吉说:“这个王,那个王,老子眼中只有秦王。老子们给大唐打江山,谁他娘的喜欢说风凉话,滚一边去。”他马马虎虎对着罗成一抱拳:“罗元帅请了。尉迟敬德是粗人,不会拍马屁,不会说奉承话,大家齐心协力,打下洛阳吧。”
罗成微微一笑:“齐心协力,打下洛阳,尉迟将军说出了我的心声。”
当晚,唐营举行了盛大的欢迎晚会。大家酒过三巡,李世民趁着酒兴问罗成:“你的铁骑军呢?孤家怎么只看到四百人,还有四百人到哪里去了?”
罗成道:“小弟带兵收复失地后,为保证城池安全,根据皇上的圣旨,已经把他们分批派往各地驻防。由于需要驻防的地方太多,铁骑军一下子就分掉了四百人。”
李世民心中嘀咕了一下:好你个罗成,把自己的心腹都派驻到各地,这种狡猾的伎俩,父皇怎么识不破呢?
罗成看出李世民的疑虑,正待解释。秦琼、程知节、罗士信等人已经嘻嘻哈哈地来敬酒。罗成起身还礼时,尉迟敬德闯了过来,他醉醺醺地举着一个大酒碗道:“罗元帅,尉迟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天下人都说你一杆神枪有万夫不当之勇,我十分佩服。你如今到了唐营,就喝了末将这碗酒,大家交个朋友。”
罗成见这酒碗竟有半个头盔那么大,知道他存心为难自己,正待接过酒碗,尉迟敬德把他的手肘一挡:“慢!喝尉迟的酒还有个规矩。”
秦琼等在一旁见尉迟敬德借酒张狂,都打算上前阻止。罗成示意他们不要动,温言向尉迟敬德道:“将军请讲!”
尉迟敬德抽出单鞭,把罗成面前的桌子打得粉碎:“天下浪得虚名之徒很多,要喝此酒,马上和尉迟走上二十回合!”
罗士信忍耐不住,面色大变,冲过来猛撞尉迟敬德一下:“尉迟黑子,你他娘的敢对罗元帅无礼,先和老子拼命,干掉老子,再来挑战罗元帅!”
尉迟敬德瞥了罗士信一眼:“我知道你是万人敌,你想为谁出头,我管不着。谁喜欢做缩头乌龟,就做吧!”
他转身要走,罗成叫住他:“尉迟将军,罗某早就听说将军本领,万军当中取敌人头颅如探囊取物,罗某十分佩服。今日将军要饮酒,罗某敢不从命?罗心,把我的头盔拿来!”
罗心瞪了尉迟敬德一眼,转身拿来罗成的头盔。那头盔顶上雕了一只雄狮,齿牙狰狞,姿态威武。罗成端起一桶酒,倒满头盔:“大丈夫饮酒,当饮金盔!将军上马,罗某讨教完将军的神鞭,大家一起畅饮!”
尉迟敬德点点头,冲到营外,翻身骑上黑马:“姓罗的,来吧!”
罗成正要走出,李元吉拉住他的袖子:“元帅当心,这家伙力大如牛,鞭法如贼,上次我和他比武,被他硬生生夺去手中兵器!”罗成向他点头致谢,刚走出唐营,还来不及上马,尉迟敬德的黑马已经冲过来,一鞭猛击向罗成头部。
罗成腰一弯,避过此鞭,黑暗中不见了人影。尉迟敬德骑在马上东张西望,大声喝道:“人呢?人躲到哪里去了?”
罗成从他的马腹下跃到他背后,笑道:“罗某在此!”
尉迟敬德大惊,但他反应极为机敏,腰一侧,便反手击向身后,而后面只是一阵空荡荡的风声。尉迟敬德刚坐正,突然发现罗成的鼻子就在眼前,原来他已经坐到自己的马头上,正对着自己微笑。尉迟敬德正要出拳,肋下一软,整个人已经被罗成举到头顶。罗成快马冲向大营的柱子,举着他就要扔到柱子上。尉迟敬德大叫:“罗元帅且慢!末将错了!”
罗成停住马,淡然问:“真的服了?”
“服了!”
“好!”罗成把他扔下马,快步走回大营。快到营门口时,罗成忽觉脑后生风,他纵身左跃,尉迟敬德单鞭落空。尉迟敬德并不停歇,双鞭如轮,疯狂击向罗成。罗成左躲右闪,此刻西魏众将早已从营中走出,罗心一见此景,当即拿起自己的银枪,大喝一声:“爷!接住!”
银枪如闪电般飞出,罗成半空中翻身接住,接着长枪横挑,尉迟敬德左鞭飞上半空,然后他将枪头转动,挑动鞭梢划出无数个圆圈。银枪忽地一压,单鞭压向尉迟敬德右鞭,尉迟敬德奋力还击,两鞭交错,尉迟敬德虎口爆裂,右鞭飞出,正正地插入营地,直没入地。剩下鞭头的红流苏在地上摇摆不已。
尉迟敬德呆立在地,罗成举起银枪,如匕首般投出,长枪飞过鞭头,带起万重泥土,带着单鞭直直地插入营地旁的大树上。他瞥了尉迟敬德一眼,尉迟敬德只觉寒意袭心,酒醒了一大半。但见罗成径直走回营帐,从桌上举起金盔大声道:“拿酒来!我敬在座各位将军一杯。让我们齐心协力,追随秦王,报效圣上,攻克洛阳!”
众将一起举起头盔,大口饮下美酒!
第六章 求婚
唐军围困洛阳后,一时无法攻克。按照李世民的意思,干脆把洛阳城围得人人都啃草根树皮,对手自然就会不战而降。就在军营内对攻打洛阳的战略没有达成共识的时候,唐军抓到了王世充派往夏国的使者。
罗成拿着使者的信函,独自一人在帐篷里琢磨。帘子一掀,一个娇媚的士兵走进来。罗成一见是子昭,大喜过望:“子昭,你怎么混进来的,我真是想死你了。”
“你们的军营不是挺好混的吗?”林子昭得意地道,“天底下没有我混不进去的地方。”
“你来得正好。你知道我睡觉总是不安稳,”罗成亲热地拉住子昭的手,“你乖乖留在这里陪我,我就又能睡几个好觉了,好不好?”
林子昭笑眯眯地不吭声,似乎在等待他说什么。罗成想了想,又道:“洛阳的形势如何?你在洛阳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吧?”
“成哥哥,你现在说话为什么总是绕一个大圈子呢?你明知道我没有危险。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