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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平稳稳,落在了危崖之上,难得的是五个人动作齐一,快如闪电,姿势美妙好看。
红衣老苗见了,也自心服,狞笑道:“五位果然好本领,但这危崖容易上来,却不容易过去,你们看下面是什么?”
云梦和尚等人闻言低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原来下面是一个十亩方圆大小的石坑,四面危崖环绕,其形如釜。
石坑中盘踞着有四五十条锦鳞大蟒,红信吞吐,嘘嘘乱飨。那大蟒最长的约有十几丈,躯体足有水桶粗,最小的也存三四丈,个个形容丑恶,目射凶光,通体鳞甲五彩斑烂,映目闪闪生光。
其中有几条还口喷毒气,黑雾迷漫,只有一点,坑底蟒蛇虽多,只管游行来往,并不窜上崖来。
云梦和尚知道苗人驯蟒之法,可是普通的也只能驯服一丈以下的蛇,以供娱乐,估不到黑龙潭的苗人竟能驯服着这么多积年巨蟒,真个是非同小可。
正自惊疑之际,群蟒乍见崖上出现了生人,纷纷将头昂起,两腮怒鼓,吐信喷烟,似乎蓄怒发威,跃跃欲试。
那红衣老苗十分得意,用手一指那下面的石坑笑道:
“这里是本山第二重埋伏,各位如果能够直飞落下,穿过蟒阵,便通过了此关,如果丧生蟒口,那算他本领不佳,山规如此,不能怨天尤人,只怪自己学艺不精。”
石剑鸣闻言之下,不禁勃然大怒,喝道:
“你等这些苗狗,有人不用,只靠这些毒虫吓人,难道区区几条蟒蛇便能阻止我们吗?等小老子我一个人下去,先杀几条给你看看。”
说罢,就待要纵身而下,秦宛真伸手拉住了他,道:
“鸣哥哥,且慢!大蟒并不难对付,难在它口中那毒气厉害,我这里有几片从‘女姬国’带来的几片苦茶,你不妨含在口内,下去斗它们一斗。”
她这一说,大家猛然省悟,秦宛真取出几片苦茶叶,分给了众人,分含在口中。
果然超凡妙品,真个不同,甫一入口,有一点苦岑岑的感觉之外,却是齿颊生香,头脑也为之一清。
石剑鸣在师父面前一意逞能,不用宝剑,双臂一抖,一个“平沙落雁”式,箭也似疾,直向坑底投射下去。
秦宛真仍是关心着心上人,她怕石剑鸣有失,于是飞身一纵,也落入坑中。
那些大蟒乍见生人时,已是鼓腮发威了,今见人影飞落,不禁勃然暴怒,为首那两条长约十丈,粗如水桶的锦鳞巨蟒,弩箭离弦一般,红信如焰,直向石剑鸣迎面穿到,一蓬暗赤毒雾直射过来。
石、秦二人早有防备,暗运“深功罡气”护身,大喝一声,直迎上去,一面施展师门的神龙掌法,齐齐跃起,直向两蟒打去。
两蟒本来动作如风,与及全靠口中毒气,不论人兽,只一喷上立即昏迷。
那知石秦二人口含辟毒茶叶,不畏毒气,无形中已占了先着,而且所用铁掌,专攻蟒顶七寸要害,一下打个正着,内家罡气用到妙处。
本来这种罡气施展开来,可以飞豆贯石,寸木断铁,石剑鸣用的又是全力,那恶蟒虽然身躯长大,鳞甲如铁,却也忍耐不住,铁掌到处七寸子连着颈骨,立时切断。
可是蟒蛇之性极长,虽然被斫中致命要害,仍然长尾一卷,横扫过来。
那蟒此刻是痛极皆迷,报仇心急,一尾巴扫将过来,临死凶威,分外猛烈,有好些毒虫正好迎上,竟全被打落,其中有几条大蜈蚣,它本是蟒的克星,一则性之通灵,功力较深,再者又经主人训练,不许自相残杀,暂时相安,全由强制。
一旦遭了误伤,不知那蟒已将死,全都激怒,也顾不得再追敌人,反朝那蟒飞扑过去,一口咬住不放。
这面秦宛真斗的那蟒较大,虽然被她一掌斫中,但是蟒头未断,负痛情急,凶威更甚,连被喷中两口毒烟,如非事前有备,又服有灵药,她必遭惨死。
一眼瞥见石剑鸣飞越数十丈,脱出重围,那蟒随人飞舞,尚在猛追不已,虽又挨了一拳它已知道防备,再想伤它要害,已非容易。
她虽有佛家罡气防身,灵药御毒,但那树一般粗的鳞尾,飞舞若电,如被打中,也是难当。
同时,另外三条大蟒知道石剑鸣乃是为主的仇敌,一见脱围,竟不听老苗的喝止,各自摇头摆尾,大矫欲起,朝人窜去。
那被一掌切断首级的大蟒,虽然伤在致命,正如俗语所谓:百足之虫死不而僵。
它在负痛之下,再经三只大蜈蚣的嚼咬,神志昏迷间,癫性大发,长尾似风车一般,往来乱扫,那些较小一点的蛇蟒,吃它一尾扫着,立成两段紫血纷飞。
此时秦宛真所斗那条大蟒连被打中,凶威更甚,一条长尾向人乱扫,一不留神,正扫在那死蟒身上,蟒身恰又伏着那三条大蜈蚣,无意之中受了误伤。
这一来,全都愤怒,发了凶威本性,再朝那活蟒飞扑。
在这时,那些受害的小蟒小蛇,也自发疯欲狂,无分敌我,见物便咬,眨眼之间,自相残杀起来。
你咬我,我咬你,有的头咬住尾,有的身卷一团,宛似数十条彩练互相料结,吧吧连声,血雨纷飞。
云梦和尚见状,笑向云中道人等人道:“现在该我们过去了吧?”
于是四个人飞鸟一般一连几纵,踏着蟒身,直穿到蟒坑的尽头,再施展壁虎功,猿猴攀木一般,幌眼之间已经上了对方崖顶。
断崖后面却是一片青色山岭,宛如黛染,山脊之上有一羊肠小径,就见从那条小路上走来两名苗人迎住,神情十分和善,并遂备有酒食茶水。
云梦和尚等知道苗俗如此,拜山的人虽是仇敌,但其所过关口越多,他们越认为是英雄好汉而生出惊意,只管以死相拚,事前相待,却甚恭敬,于是他们也不客套,接过来便吃。
面前是一条狭长弯曲的山谷,右侧转角上,一片红光,好似生有一堆大火,方待要探问,那苗人已先说道:“几位汉家客,吃完歇了一会,要请各位去过火了。”
苗人过火之礼最为隆重,非有深仇大恨,誓不两立,轻不使用。
云梦和尚和云中道人也只是听人说过,尚未见过,以为是有火堆上,步行过去,以他们所练的“深功罡气”,水火不侵,所以也未在意。
两苗人却深爱着石剑鸣和秦宛真两个英雄,当他汉家人不知厉害,一面留坐待茶,笑道:“汉家客:你们可知道本山拜火的山规吗?”
石剑鸣闻言脱口道:“我们既然到此,那怕他火海刀山,也要试他一试,管你们什么山规。”
那苗人本觉得二人少年英雄,心生敬佩,不便明助,黑龙潭的苗规与别族不同,照例可由来人探询,竟欲乘机点醒,使其知难而退,或有准备,一听石剑鸣这等说法,心中老大不快,冷冷一笑道:“既然如此,就请去吧!”
两人不知就里,就随同起身,刚顺着山路,走到左转角上,觉得左侧岐径上,火光大盛,将那一带山谷全都映成了红色。
两人定睛一看,不禁大惊,原来当地乃是一条葫芦形的山谷,尽头处是一个大山洞,洞中满是烈火更无缝隙,火焰汹汹,由洞口外,顺着崖石,往上乱窜,老远便听到洪洪发发之声,到了里面也要融化。
两人虽然武功已有相当造诣,但看出火势猛烈中有黑光血焰闪动,邪气隐隐,照此情势来看,就算是有什么法宝防身,也未必能够安然通过。
如非师父显示先机,知道先凶后吉决无可虑,为时也还太早,在气愤头上,真想飞扑过去,直赴后山与敌人一拚了。
石剑鸣心中愤怒不已,秦宛真遥望火洞内,绿光一闪,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苗人,由火中来,连他所穿兽皮均未烧焦,手上拿着一柄丈许长的钢叉,叉尖上烈焰朵朵,闪耀不停,意似在彼待敌,方待要硬着头皮试他一试。
石剑鸣表面上虽然镇静,心中却不禁惊疑,忽听云梦和尚叱道:
“傻小子,你让那两个臭苗子的话给吓住了,可对?反正已撕破了脸,早晚都是一拚,你背上那是什么东西,它可专门克制邪术,不会用它开道,冲过去吗?那么胆小,将来还有什么作为?”
石剑鸣一听,这才想起身后的孽龙锤,立即取了下来,转向秦宛真道:“宛妹,跟着我闯!”
话声中,手握双锤向前走去。
他们相隔火洞还有一里多路,二人故意镇静,一路说笑着从容前行,若无其事。
火洞原是老苗大铁头毛子水的爱徒龙查把守,他天性猛恶,又恃有一身功夫,一见敌人走来,立即赶出。
因见对方行走甚慢,心中不耐,方待要喝问,猛觉身后被人打了一下,四顾无人,心粗气暴,以为是洞口迸裂的山石,也未在意。
跟着又一指两人,怒吼得一声,身后又挨了一下,圆看仍是无人,就知有异,正在苗神查看,突见眼前黑影一幌,脸上忽又被人打了一掌。
两次一来,有了戒心,忙带手中钢叉,顺势一舞,竟打了个空,料定有人暗算,忙用邪法准备,紧跟着连前带后,又挨了两下,打得一次此一次重。
当时怒火上升,将手中钢叉一挥,立有大股血焰四下飞射,满以为敌人相隔如此的近,必为妖火所伤。
哪知毫无动静,正瞪着一双凶睛四下张望,忽听左侧崖坡之上有人拍手笑道:
“和尚方才路过,看到这里火光汹汹,只当是失火野烧,谁知道是妖苗闹鬼,看他那张牙舞爪的样子,气愤不过,想打他几下,看他那妖叉厉害,还真能打死人,还是走吧!”
说时,那妖苗早又把妖叉一幌,发出大股血焰,朝那发声之处射去。
谷中危崖多是前倾,只那发话之处有一斜坡,大约丈许,不知怎的,血焰竟射他不中。
他在情急之下,把手一扬,一股血焰连叉飞出,朝那发声之处飞去。
初竟妖叉随人心意杀敌,其疾如电,顺着语声追杀,决无不中之理。
谁知他那妖叉到处,只听“喳”的一声,敌人无踪,那叉不知怎的,竟会刺穿崖石,深陷石内,只露小半截叉柄在外,妖光全灭。
妖徒连招两次,没有收回,不禁急怒交加,又惊又疑,忙赶了过去,双手握叉,用力猛拔,那叉好似陷得很紧,急切间拔不出来。
情急之下,不暇再顾来人,更恐敌人隐形暗算,正在惶急之际,石秦等人已到了洞口,便觉出烈火逼人,奇热如焚。
回顾妖苗不曾发现,忙将手中一对孽龙锤舞了起来,施展开无上的轻功身法,只见一片血光拥着两团青光,立时穿火而入。
同时,发现洞中除了邪火之外,还有一幢幢碧光血焰,四下林立,有的倒悬如幕,只未发动,知是邪火埋伏,必须绕越过去。
那妖苗幸未赶回洞中,而那火洞,长只二一十丈,他们飞走神速,幌眼通过,眼前一暗,已到了出口,忙将孽龙锤收起。
再看前面,乃是一条暗谷,其形如筒,高达百丈,两面危崖,近顶处,几要合拢,除身后火洞一段外二刚途黑暗暗的。
只顶上断落落,微现一线天光,上下均是怪石森列,宛如暗影中立着许多鬼物,被洞口火光远照过来,越显得鬼影纵横,阴森可怖。
老少几人商量之下,均料前途必有凶险,各自戒备前行,快将谷径走完,前面出口已现天光。
忽然之间平地起了一个大旋风,这旋风来得非常突兀,别人除了惊异之外,倒还感觉不出其中有些什么含意。
只是石剑鸣和秦宛真二人心中却不禁怦然一动,心中暗忖:“这旋风怎么好像与西藏大雪山那晚的旋风有些相似?”
回忆三年前,当石剑鸣、秦宛真告别阿尔泰山长生老人时,他曾说凌波仙子杜飞云三年后修成正果,重现江湖,将协助石剑鸣报仇雪耻,所以,此刻的石剑鸣心中一连有几个怀疑:
“难道这阵风会是杜飞云带来的?……”
“可是,她又怎么知道我们远走这蛮荒之地苗疆呢?……”
但是,事情蹊跷,太过出人意表,而大敌当前,不容他多加思虑。
旋风过后,落空飘下一个小纸团,石剑鸣拾起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此地名叫夜叉谷,为一苗峒妖巫主持,说有不少邪法,均在那些形如恶鬼的怪石之上,并有千万毒虫,有的细如蚊蚁,飞扑如雨,各具其毒,这还不说,最厉害的是红龙壁和蜈蚣背两处。”
石剑鸣看完那纸团,微微一笑道:“走吧,在路上无论看到什么,可不准你大惊小怪的呀!”
秦宛真轻笑道:“你放心吧,我还没有那么胆子小。”
两人说着,继续往前走,走约半里左右,忽见黑影里坐着一个女妖巫,看年纪约在六七十岁,披发纹身,头颈手足均带金环,瞪着一双凶睛,半身赤裸,盘膝而坐。
她左手拿着一柄月牙形的快刀,作出向前投掷之势,右手拿着一块三角形的铜牌,神态狞恶,丑怪已极,好似正在发动邪法,而被人制住,宛如泥塑木雕般,不能转动,身上鲜血下流。
近前细看,原来妖巫胸已洞穿,两膀被人齐肘斩断,只未分裂下堕而已,便不去理她。
快到谷口,又发现两个貌相丑怪的年轻妖巫,尸横在地,满地鲜血,才知谷中埋伏已被异人破去,妖巫师徒也被杀死,故未发难。
谷外山径此较平坦,路只一条,也未见人。
这时,只是申初,因为时尚早,正打算观玩风景缓步走去,山径一转,遥望前面,现出一座高峰,平地突起,刺天直上,下临绝壁,通体布满苔藓,黛色如染。
只是那半山危壁之上,现出一条极窄的栈道,石色深赤,看去果然像一条红龙,蜿蜒盘旋于青峰峭壁之间,日光斜照其上,岚光欲活,气象万千,越显壮丽,知道这就是所谓的红龙壁了。
两人暗中留意,提气轻身,顺路前行,眼看那条栈道已将走完一半,势虽高险,看情形还难不倒自己。
但据杜飞云留书上说假路翻扳,埋伏奇险等情,一处也未遇到,方觉杜飞云可能是有意向自己讨好,言之过胜,便是虚声恫吓,本无其事,正寻思间,突觉脚底下一软,所行之处,忽然中断,往下坠落。
这时,两人正行在那参天峭壁之上,其他几人相距尚远,脚底下仅有尺许左右,一条天然石栈,下临千丈绝壑,雾气蒸腾,暗沉沉一眼望不到底,山风又大。
常人休说寄身其上,就是看去也都会目眩心惊,哪再禁得起脚底石栈的突然中断,两人虽能蹑空附壁而行,因正回顾说笑,骤出不意,也自吃惊,于是连忙飞身往前纵去。
哪知脚踏之处,挨着便断,彷佛虚设浮阁,一碰就倒,料知敌人想引自己凌空飞行,以便来攻。
于是就暗运罡气,一面留神戒备,不舍双足踏向石地,看去彷佛在施展踏雪无痕草上飞的轻功,向前疾驰,实则只在地上微微一沾,便即过去。
只听一片裂石之声,所过之处,脚底石栈,雪崩也似纷纷断落,坠入壑底。
半晌方听巨石落地,轰隆之声隐隐上传,估计少说也有千丈,如果坠落下去,必得粉身碎骨,万无生理。
想起前事,方自暗幸,回看云梦和尚、云中道人、支云仙尼和师兄姚淇清等四人,由大鹏鸟载他们过来。
前行石栈已不再断落,人也绕向峰后,看天色已是快近晌午,太阳发着秋后稀有的威力,照射得众人汗流浃背,眼前又是一处关卡,看两边山上,荒草丈高,藤枝蔓延,云梦和尚刚喊了一声:“小心了!”
草丛里“嗖!嗖!”一连发出了十来支寸长短箭,直向众人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