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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梦白奇道:“小弟如何救你?”
黑燕子长叹道:“小弟是万万不能和秦琪成婚的……”
展梦白心头一动,脱口问道:“你两家间隔千里,本来似乎素无来往,如今怎会忽然结下了这头亲事?”
黑燕子叹道:“那秦瘦翁似乎有求于我家,是以再三央人前来求亲,家父知道他乃是天下唯一能解救‘情人箭’毒性之人,也颇想利用于他,便答应了这头婚事,却教小弟做不得人了!”
展梦白苦笑道:“小弟此刻又何尝不是做不得人,令妹那日要我前来提亲,小弟本当是玩笑之语,那知……”
黑燕子惶声道:“兄台的婚事,已成定局,老祖宗说出的话,从无更改的,兄台只管放心好了!”
展梦白呆了一呆,暗忖苦笑道:“此人竟连我的话也听不清!反而要我放心,这岂非要人气死?”
心念一转,突又忖道:“这亲事反正只是他们一厢情愿,又未真??文定,事情不了时,我最多一走了之,日后再作解释好了。”
一念至此,不禁略略放下了些心事。
只听黑燕子惶声接道:“但小弟却早已另有心上人,而且早已……唉,早已私定下了终身……”
展梦白道:“这位姑娘是谁?令尊可知道么?”
黑燕子叹道:“这位姑娘与小弟偶然相逢,便一见钟情,我家里至今还没有一个知道……”
展梦白道:“既是如此,小弟又有何力量相助兄台。”
黑燕子道:“这位姑娘,展兄本是认识的!”
展梦白心头一惊,脱口问道:“谁?”
黑燕子长叹道:“她便是‘离弦箭’的女儿……”
展梦白大惊道:“杜鹃?”
黑燕子长叹着点了点头,垂首无语。
展梦白顿足道:“这……怎生是好?此刻她在那里?”
他想到杜鹃对他之情,又为他变得神智痴迷,此刻当真是又惊又急,立时下了决心,无论如何,这件事是定必要管到底的。
黑燕子哭丧着脸道:“小弟唯恐他人知道此事,一直将她藏在书房的密室之中,至今已将三个月了!”
展梦白顿足道:“快!快带我去。”
黑燕子道:“后日已是婚期,新娘子已在途中,展兄,你……你无论如何要想个办法才是!”
说话之间,他已领着展梦白悄悄转过假山。
展梦白口中连连答应,心中却也是紊乱如麻,遇着这样的事,又叫他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深沉的夜院中,四下点缀着红灯。
端菜上酒的仆人,奔行在花间小路上,川流不息。
展梦白随着黑燕子,借着花木阴影,隐藏身影,屏息狂奔,只觉这依山而建的庭院,确是辽阔无边,也不知究竟有多大?
黑燕子悄悄叹道:“幸好前面正在热闹,否则你我此刻在庭院中行走,便无这般如意了!”
展梦白暗惊忖道:“想不到蜀中唐门竟有这般基业,这般声势,他能享名垂百余年,当真非是侥幸!”
思忖之间,两人已奔行了两三盏茶时分。
只见前面一片池塘,塘边柳林掩映中,现出三五精舍。点缀着塘中绿荷白鹅,当真是美如图画。
黑燕子道:“这就是了!”当先飞掠而去。
精舍中无灯无火,只有两盏红灯,悬在门外,迎风摇曳,黑燕子推开房门,解下灯笼,提灯而入。
房中陈设,果然十分精致,左面一间书房,更是小巧精致,黑燕子燃起灯火,展梦白已侧身而入?
但见房中翰墨充陈,却渺无人迹。
展梦白惶然道:“她在那里?”
黑燕子微微一笑,道:“此房还有间密室……”伸手推开墙边一排书架,里面便豁然现出一重门户。
门里灯光柔和,柔和的灯光,映照着密室中的锦帐翠衾,弥漫着阵阵香气,宛如女子绣阁一般。
展梦白双眉皱处,心头已大是气恼,黑燕子竟将杜鹃藏在这样的所在,他两人之间情况已不问可知。
忽然间,只听黑燕子一声惊呼,身形跄跟后退!
展梦白大惊失色,惶声道:“她……她怎么样了?”
黑燕子回过头来,面容已无一丝血色,颤声道:“今……今晨小弟出去时,她还在这里,怎地此刻却不见了?”
展梦白探头望去,只见房中被褥零乱,四面凌乱地堆放着糖果吃食,那里有杜鹃的影子。
他目光动处,更是大惊,回手抓住了黑燕子肩头,失色道:“她……会不会是因太过气闷,出去走动了?”
黑燕子道:“她在这里两个多月,从未出去一步,每日只是在房中……”语声顿处,目中已流下泪来。
展梦白见他如此神情,不禁长叹着松了手掌。
只听黑燕子怆然接道:“小弟只怕她已被家父发现,那……那么,只……只怕她……
她……“
展梦白变色道:“她若被令尊发觉,又会如何?”
黑燕子流泪道:“小弟成婚在即,家父若是发现了她,自不会容她来阻碍小弟的婚事……”
展梦白大惊道:“不错,令尊心狠手辣,天下闻名,你……你此刻只有快去求求你爹爹,只怕还来得及?”
黑燕子垂首道:“家父的性情,展兄还不知道,小弟不去求他还好,若去求他,只怕他手段更辣了!”
展梦白大声道:“你不敢去,我去问他。”
黑燕子道:“家父若是扳起脸来,不加承认,展兄又当如何?”
展梦白满心惊惶,连连顿足,仰天长叹道:“她若是有了三长两短,我展梦白何以面对杜云天?”
黑燕子流泪道:“她……她此刻神智还是痴迷……”
展梦白听她神智犹未清醒,心中更是其痛如绞,反掌抓住黑燕子肩头,厉声道:“你难道毫无办法么?”
黑燕子忽然在他面前跪了下来,道:“小弟在这家族中,管束重重,实是身不由主,行动更不能自由!”
他抹了抹面上泪痕,接道:“此刻离婚期还有两日,但求展兄在这两日间,能设法寻找于她!”
展梦白顿足道:“要我到何处找去?”
黑燕子道:“以展兄此刻在我家的地位,又被老祖宗所喜,行动想必不致受到束??,若是苍天相佑,或者能将她寻到亦未可知!”
展梦白长长叹息一声,心中更是紊乱如麻。
他本想早些脱离这令人哭笑不得的婚事,但此刻黑燕子却要他以‘娇客’的身份来寻找杜鹃。
他虽然有心拒绝,但想到杜鹃神智痴迷,本是为他,杜鹃若是清清醒醒,又怎会发生这般情事?
一时之间,他心中当真是左右为难,但事已至此,却已令他别无选择,他只有暂时承认这令人哭笑不得的婚事,继续维持‘娇客’的身份,否则他又怎能在这其深知海的夜院中随意行动,寻找杜鹃?
第十二章 武林大豪的婚事
良久长久,展梦白力自仰天长叹了一声道:“我寻着她后,你若再对她薄情,又当如何。?”
黑燕子大喜道:“展兄,你……你答应了么?”
展梦白厉声道:“答应了,但你日后若是辜负了她,展某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你诛于剑下!”
黑燕子道:“小弟若有薄情之事,定叫天打雷劈!”
展梦白道:“好!”
黑燕子长身而起,道:“这院中本来处处埋伏,但近两日想必已大为疏懈,唯有一处,展兄是万万去不得的。”
展梦白道:“在那里?”
黑燕子转身而出,指着最高处几点灯火,道:“那里有数闲精舍,乃是老祖宗的静居之地,他老人家近年来虽然半身瘫痪,寸步难行,但耳目之灵敏,仍是异于常人,昔年威镇天下的‘一手五暗器’的绝世手法,也仍未搁下,展兄到了那里左近三五丈处,便要小心了。”
展梦白悚然道:“他老人家便是五十年前,重振唐门,独斗‘江南四剑’的‘金臂佛、唐松唐无影么?’黑燕子道:”正是他老人家,近年来他老人家脾气更是古怪,便是家父见了他老人家,也……“
突听柳林外传来一声娇笑,道:“你两人鬼鬼祟祟地在这里,究竟在说些什么不能教人听到的事呀?”
展梦白、黑燕子齐地一惊,只见满身红衣的火凤凰,手里握着条鲜红的丝巾,娇笑着穿林而来。
黑燕子梢悄擦乾了面上泪痕,强笑道:“好个新娘子,此刻便将丈夫跟得这样紧了,将来展兄如何是好?”
火凤凰笑啤道:“是又怎样,你瞧着眼红么?”
展梦白呆了一呆,苦笑暗忖道:“想不到这女子倒也皮厚的很,居然当之无愧地承认了!”
只见火凤凰眼波正向他瞟了过来,他赶紧扭过头去!
火凤凰咯咯娇笑,妞动着腰肢走到黑燕子面前,道:“你莫眼红,告诉你,你的新娘子也快到了!”
黑燕子微一皱眉,道:“你喝了酒。”
火凤凰掩口笑道:“好尖的鼻子……”忽然摇头笑道:“说着说着,我倒把正事忘记了!”
黑燕子道:“什么正事?”
火凤凰道:“爹爹正在到处找你,要给你引见那位‘离弦箭’杜老前辈,你再不去,小心吃板子!”
黑燕子面色微变,转身抱拳道:“家父相召,小弟这就要去了!”向展梦白打了个眼色,匆匆振衣而去。
展梦白急道:“兄台等我一等。”
他方自迈步,却被火凤凰伸手拉住了衣角。
展梦白面色一沉,道:“姑娘如此拉拉扯扯,难道不避一避瓜田李下之嫌么?若是被外人见了,又当如何?”
火凤凰咯咯笑道:“若有外人,我才不会理你哩?”
她眼波四下一转,娇笑着接道:“此刻四下无人,我们又定了名份,我……我狠不下心来不理你。”
展梦白立刻接道:“姑娘尽管狠心些好了。”
火凤凰‘噗哧’一笑,道:“我知道你想我,所以才给你个机会,免得你心痒痒地难受……”
展梦白道:“在下舒服的很,一点也不难受。”
火凤凰娇笑道:“你呀,你就是嘴硬,你的那颗小心眼里在想什么?还怕我不知道么?”
展梦白呆了一呆,更是哭笑不得,暗暗忖道:“这么自作多情,自我陶醉的女子,世上只怕再也找不到了!”
火凤凰左掌紧紧抓着他衣衫,右手又已拉起了他手腕,娇笑着道:“来呀!”脚下已走入那精舍的门户。
展梦白愕然道:“姑娘要作什么?”
火凤凰笑道:“你我未婚夫妻,寻个背人处说几句体己话儿,就算被人见到,也没有关系,你怕什么?”
展梦白身不由主,被她拉了进去,既不能翻脸动怒,更不能在这里对这女子动手,心中只有不迭叫苦。
灯光下,只见火凤凰满面红霞,倒给她平凡庸俗的面目,平添了几分妩媚动人之处。
她带着七分酒意,将展梦白笔直拉入房里,忽然瞧见那书架后的密室,脱口娇笑道:“哎呀,想不到二哥还有这么个好地方,你我正好进去坐坐。”
反腕勾起展梦白的脖子,踉跄着走了进去。
展梦白满头大汗,急道:“你放手,我不走便是。”
火凤凰瞧了他几眼,‘噗哧’又是一笑,道:“我才不怕你走哩,你舍得走么?”缓缓放松了手掌。
展梦白松了口气,只见火凤凰走到一面铜镜前,左顾右盼,忽而露齿一笑,忽又轻轻皱起了眉头,竟顾影自怜起来。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正待溜走。
只听火凤凰轻叹了一声,回眸道:“你能娶到我这样的女孩子,当真是福气不错,你说是么?”
展梦白道:“是极是极,福气简直太不错了!”
火凤凰歪起脖子,眯起眼睛,道:“你瞧我生得怎样?”
展梦白道:“美极了,简直和凤凰一模一样。”
心头却暗气忖道:“若是嘴再尖些,就更像了。”
火凤凰嫣然一笑,在镜旁拿起个梳子,拢了拢头发,忽然娇呼道:“哎呀,二哥这里本来莫非藏着个女子么?”
展梦白心中一动,道:“不错,是有个女子。”
火凤凰咯咯娇笑道:“想不到二哥表面规矩,暗地却不老实,那女子那里去了,我真想瞧瞧长得比我如何?”
展梦白道:“比你差远了!”
火凤凰睁圆了眼睛,笑道:“真的么?你怎知道?”
展梦白道:“她不但生得平庸,而且还有些痴迷。”
火凤凰眼睛睁得更圆,大声道:“你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莫非你认得她?老实告诉我,她到底是谁,到那里去了?”
展梦白故意长叹了一声,道:“这女子本是我的族姐,但此刻我也不知她到那里去了?”
火凤凰道:“她年纪比你大?”
展梦白道:“自然。”
火凤凰笑道:“那我就放心了,你绝不会喜欢老太婆的。”
展梦白叹道:“我父母双亡,世上只有这么个亲人,婚事若是有她来作主,就好得多了。”
火凤凰笑道:“那还不容易,寻她来就是。”
展梦白道:“到那里寻她?”
火凤凰笑道:“只要她还在这园子里,我就找得到她。”
展梦白大喜道:“真的么?只是……只是她兴令兄的事,若是被老祖宗知道,只怕就麻烦了。”
火凤凰笑道:“那有什么关系,我寻到她,悄悄将她带来就是,你放心,这园子除了老祖宗,我谁都不怕。”
展梦白忍不住笑道:“我早就知道你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英雄,除了老祖宗外,谁也管不了你的。”
火凤凰痴痴地瞧着他,忽又轻叹道:“可是……我却有些怕你这双眼睛,看我时彷佛一直看到我心里去了。”
展梦白乾‘咳’一声,赶紧扭转了头。
火凤凰忽然伸手扯开了衣襟,娇笑道:“好热……”向展梦白招了招手,媚笑道:“我的腰,有点酸,你帮我揉揉好么?”缓缓向锦褥上躺了下去。
灯光下只见她衣襟半解,露出了莹白的肌肤,水淋淋的眼皮,斜瞟着展梦白,双颊比涂了胭脂还红。
展梦白转过身子,道:“这……”
火凤凰轻轻笑道:“咱们反正总有一天的,是么?”
又解下一粒衣钮,喘息着道:“妈常说我身子比玉还白,应叫‘玉凤凰’才是,你看像不像?”
展梦白那敢回过头去,沉声道:“姑娘,这里……”
突听远处传来一阵呼声,道:“展相公,你在那里?有许多位客人,要寻你敬酒……”呼声自远而近,越来越清晰。
展梦白如蒙大赦,拭汗道:“姑娘听到了么,在下只得去了!”
火凤凰翻身而起,狠狠一跺足,娇嗔道:“催命鬼,早不来,迟不来,偏偏这时来,叫你又要等好久。”
展梦白道:“无妨无妨,在下相托之事,姑娘切莫忘了。”话声之中,夺门而出,再也不敢回头。
只留下火凤凰立在铜镜前,呆呆地照着镜子,喃喃道:“他看到我这样的身子,难道还不动心么……”
忽然举起铜镜,重重摔到地上,踉跄走出门外,迎风一吹,酒气上涌,咯咯娇笑着,倒了下去。
晚风吹处,吹开了她本已解开的衣襟,露出了莹白胸膛,那积压已久的舂情,关也关不住了。
这时,林荫中却有轻微的脚步声移动。
一个年青的口音恨声道:“展梦白这小子真是走运,只恨我到那里都撞得上他,还要躲躲藏藏,不敢被他瞧见。”
另一个苍老的口音道:“你着急什么!爹爹迟早定要给你找个好媳妇,让你扬眉吐气。”
那年青人道:“我只当唐家这姑娘又娇横,又不漂亮,定是没人要的了,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