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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乔玲,即使远离龙虎镖局,不知道她出入龙虎镖局的路人,看到她时,也不由朝她多看几眼。
象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尤其是男人,会不觉地多看几眼。他们谁都希望知道,这美丽的女孩子是谁?居然还有人千方百计探听,看她到底是谁家的女儿。
这些人,替乔玲照应的那些捕快,添增了不少的麻烦。
他们不得不需要加以留意这些人,说不定刁森就在其中。
可是他们并没有任何发现!
难道刁森的易容术,真是如此高明?
甚至于说,乔玲已回到开封的消息,刁森尚未知道?
这是一个谜。
知道这个谜的人就是刁森自己。
时间匆匆过去,已经有两天了。
刁森仍然是下落不明。
第三天的中午。
乔玲就象过去两天一样,抱着一个竹篮子离开“龙虎镖局”走向衙门。
乔玲做了好几样点心,放在竹篮子里,准备送去监牢给姐姐吃。
蔚蓝的天空设有一朵白云。
可是乔玲的心情,也不开朗,她低着头,走得很慢,表示她的心情十分的沉重。
两天过去,没有一丝的收获。难道总捕头和司马大侠推断错误?
乔玲低着头走路。
这时后街上的行人,并不多。
可是,却有三个人,远远跟在乔玲的后面。
这三个人,一个是卖药的郎中,一个是算命先生,另外那个竟然是化缘和尚。
这三个人交替跟在乔玲后面,如果不加以留意的话,谁也不会察觉出来。
转过横街角,乔玲又看到骆骐的另外两个手下,一个装扮道士,坐在一户人家的屋檐下,另外那个却扮成一个要饭的,蹲在小巷之内。
乔玲看到他们,不由暗暗苦笑。
骆骐总捕头显然投下不少心血,可惜到现在,依然不见刁森的人影。
她心里正在嘀咕不已时,突然听到一声“姑娘”!”
乔玲转头看时,不由怔了一下。
一个要饭的,不知何时,已跟在自己身边。
这是一个六、七岁的小要饭,皮黄骨瘦,还拖着两条长长的鼻涕。
乔玲把脚步停了下来,问:“你是在叫我?”
小要饭点点头,表示回答。乔玲问:“你叫我干什么?”
小要饭道:“小姑娘……”
乔玲听了不由笑了起来,问:“你今年几岁了?”
小要饭道:“我今年七岁。”
乔玲笑着道:“你叫我‘小姑娘’,我还以为你是七十岁呢。”
她就即问:“你想要钱?”
小要饭摇摇头,表示不是来讨钱的。
乔玲指了指挽着的竹篮子,道:“你想吃点心?”
她正要拿出篮子里的点心时,那个小要饭的又摇摇头道:“我很知足,今天吃得很饱,不想再吃点心。”
乔铃心里暗暗称奇……
这个小要饭的,居然伶牙俐齿,看来定有蹊跷!
小要饭的向前一指,又道:“那个老婆婆,请我吃了一顿饭。”
乔玲诧异问:“老婆婆?”
小要饭的转过身去,突然轻轻“哦!”了一声道:“刚才她还站在那边屋檐下,现在不知去哪里了。”
乔玲见小要饭的行动古怪,问道:“你要什么?”
小要饭又用手指了一下,道:“刚才那个老婆婆,叫我把一封信,亲手交给你。”
他举起那只黑乌乌右手,果然拿着一封信。
乔玲伸手接过,道:“这封信是交给我的?”
小要饭“嗯!”了一声。
他摸了摸自己肚子,又道:“信已交给你,没有我的事了。”
话落,向横街一端走去。
乔玲没有把小要饭叫住,急忙把那封信拆开,只见上面写着:“要想救你的姐姐,必须由你单独一个人,立刻前往西郊半里的药王庙,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把封信交给别人,这件事就算完了,现在我正监视你,一切的行动,都瞒不过我的眼睛……刁森。”
乔玲看到刁森这两个字,不由一怔,她张眼朝四周望去。
街上左右两边有很多店铺,每一家店铺里都有不少人,酒肆饭店里,人就更多了。
刁森又在什么地方?
刚才小要饭所的“老婆婆”,莫非就是刁森易容术改装的?
乔玲一再注意地看,可是在四周附近,就没有看到“老婆婆”模样的人。
坐下屋檐下,装扮成道士的捕快这时已经发现乔玲的神态有异,立即站起身走去。
乔玲见那道士向自己这边走来,顿时进退维谷,犹疑不诀起来……
眼前这件事,自己该如何处置?
道士很快走到乔玲眼前,做出一付出家人向施主化缘的神情,向乔玲稽首一礼。
他轻轻问:“乔姑娘!发生什么事?”
乔玲握着信的那只手,往后一缩,摇摇头,道:“设……没有”
道士的一对眼睛,马上注意到乔玲的两只手上,问:“你拿的是什么?”
眼前的乔玲,相信刁森潜伏在隐处,只是敌暗我明无法发现他的行踪。
可是,她眼前所有的行动,不能引起潜伏隐处的刁森任何的怀疑。
乔玲现在拒绝道士盘查,就是做给隐伏暗处刁森看的,让他知道自己没有告诉别人。
于是,她摇摇头,回答道士道:“是一封信,跟那件事没有关系的。”
你看乔玲的表情,使人一眼就可以看出,那是撒谎,不实在的话。
道士朝她注视了一眼,倏的一步跨前。
乔玲退后一步,突然纵身跃进房边小巷。
这条小巷,也是骆骐手下暗伏的一个暗卡,那是个叫花子把守的。
那要饭的已注意到乔玲,见她向自己这边跃来,知道有了情况,他正要站起时,乔玲已到他身边,轻声道:“快通知总捕头,西郊半里的药王庙。”
乔玲的话说得快速、清晰,话说过后,她身形凌空拔起,跃上左边高墙。
乔玲的左手,依然挽着那从此竹篮子,右手还是握着那封信。
她在屋上停了停,接着身形再直起,疾向西面掠去。”
眼前这些动作,是乔玲故意做给刁森看的。
她跃上房面,如果刁森果然在暗中监视,已使他相信乔玲,完全照信上的话在做。
乔玲身形下落之际,是面向小巷,而话又说得那么快,除非刁森也在这条小巷里,不然他不会发觉乔玲已把消息传递出去。
那个化妆道士的捕快,见乔玲倏然跃上房顶,不由一怔,立即放步疾追。
显然由于他手脚敏捷,不然骆骐不能挑选他暗中照应乔玲。可惜,这捕快没有练过轻功,等到追到巷口的时候,乔玲已经上了屋面。
化妆道士的捕快知道自己没有这份功力上屋面,当然他不会忘记,那要饭的是自己的伙伴。
他视线正想移动,化妆要饭的捕快,把头埋在膝盖处,轻轻道:“有人在暗中监视。”
强将手下无弱兵,骆骐手下那个化妆要饭的捕快,就在这短暂间,已经猜想到,乔玲她所以这样做的原因。
扮道士的捕快,当然也不是傻瓜,他看到要饭的那副神态,已明白了几分。
继后,他又听到要饭的那句话,立即就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处理。
他抬起头望了望,那是一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样子。
要饭的还是把头埋在膝盖处,又道:“你马上通报总捕头去城郊半里的药王庙,我先走一步,要去接应乔姑娘。”
道士轻轻应了一声:“好!”
他就即一步一步倒退,眼睛望着屋面。
要饭的在道士往后退的同一时间,身子也向后移动。当他出了巷外,除了道士外没有其他的人时,立即转身,疾步而去。
这时扮装郎中、算命先生、和尚的三个捕快,已转入这条街上,看到道士这神情,知道事情有变化,都向这边走来。
和尚问:“乔姑娘哪里去了?”
道士望着那屋面,指了指,道:“乔姑娘已上了那边的屋面。”
和尚怔了一下,道:“现在呢?”
道士突然压低了嗓子,道:“不要四下张望,看着那边的屋面,听我说下去。”
三人虽然暗暗诧异,还是依言朝向屋瓦面看去,道士接着道:“有人暗中临视我们的行动。”
三人才会意过来。
算命先生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
ꆡ道士答非所问地道:“总捕头现在在什么地方?”
算命先生道:“今天早上我们离开衙门时,总捕头吩咐下来,他和司马大侠下午在‘太白楼’。”
道士道:“为了尽快能够跟他们取得连络,我们分开两批,和尚与我赶去‘太白楼’,你和郎中快去衙门。”
算命先生困惑问:“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道士道:“你们快去告诉总捕头,乔姑娘已去了城西郊半里的药王庙。”
他话到这里,站在旁边的和尚道:“快!我们马上赶去‘太白楼’。”
道士和和尚疾步离去。算命先生和卖药郎中,当然也不敢怠慢。”
从四人的表面上看来,他们象是商量一番过后,分头去追乔玲的下落。
他们离去后,从一间的小吃店旁边,走出一个老婆婆来。
这老婆婆一脸皱纹,头发全白,她策着拐杖,躬腰驼背出来。
她一到街口,躬着的腰挺了起来,一下子象年轻了二十年。
老婆婆裂嘴大笑,那张嘴巴好大,她高兴地笑着,举步向西走去。
她走起来不象是老婆婆……她就是刁森!
第九回
莽汉阴险刁森逼奸药王庙
畜生神奇瞎狼追贼小树林
迂回曲折,小巷内有小巷。
扮装要饭的那个捕快,向左一转,转入了一条短巷,接着又向右边一转。
他这一转,转入了一条比较长的小巷,这条小巷的尽头,再右转就是大街。
要饭的还未走尽头处,突然硬生生的把脚收住……他不收回的话,就要撞到一个人的身上。
那个人就象鬼影似的,无声无息的从转角处闪了过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是一个书生装束的中年人。
这个人有点像是大病初愈,脸色苍白得厉害,那种苍白,就跟死人没有两样。
乔装要饭的捕快名叫孟弋,已做了十多年的捕快显然精明能干。
他看到书生的这副情景,似乎有意找事,要挡住自己的去路。
他退下一步,道:“这位朋友……”
那书生冷冷接道:“朋友?”
孟弋投过一瞥,道:“挡住我的去路,又是怎么回事?”
中年书生道:“我问你一句话,你要说得清楚明白。”
孟弋知道来者不善,轻轻“哦!”了一声。
书生问:“乔玲向你说些什么?
孟弋诧然一怔,道:“你……”
书生冷笑道:“刚才我也在那边大街上,看见她与你说话,所以赶来找你。”
他用手一指,又道:“这长巷子只有一个出口!”
孟士听到这行迹诡秘的中年书生说的这些话,脱口道:“你倒也很熟悉?”
书生简短地道:“这里附近,我了如指掌。”
孟弋抑下心头怒意,不由诧然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书生道:“我不必告诉你。”
接着又厉声道:“快回答我刚才的话!”
孟弋朝他一瞪眼,道:“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书生哼了一声,道:“骆骐手下的狗腿子!”
孟士激起一股寒意,道:“小子,你是找死!”
“呛啷!”一声,金铁交鸣声起,孟弋腰间解下一条铁链,这是孟弋的武器,它不但可以拴人,也能当兵刃使用。
书生冷笑道:“你敢?”
话音方落,欺身扑上。
孟弋眼明手快,大喝一声:“倒下!”拦腰一链。扫了过去。
这条小巷虽然并不宽敞。他那条铁链仍然还是可以施展开来。”
孟士在暴怒之下,铁链去势威猛凌厉,就在铁链出手的电光石火之际,书生扑向前面的身形,一闪退了回去。
“砰!”一声,那条铁链撞上巷边石墙,碎石纷纷飞散,威力的确不凡。
这一链如果扫在腰上,即使没有横尸地上,腰骨也得折断。
孟戈铁链出手,早已算谁时间、距离,这手竟然落空,不由骇然,他不敢怠慢,将铁链抖得笔直,疾向书生头顶抡去。
突然间,那条铁链,已经抄在书生手中。
书生出手如电,太快,快得令人不敢相信。
孟弋暴喝一声:“你……”
话未出口,他连人带链已给书生扯了过去,小腹上好像实实挨了一拳重击,打得他就像一只水煮虾似的。身子躬了起来,握着铁链的手也松了。”
书生倏即化举为掌,抽住孟弋铁链的一端。
他两手握住铁链,顺势一套一绞,铁链已勒在孟弋的颈子,勒得并不紧,似乎还不想马上把孟弋置于死地。”
盂弋已经魂飞魄散,急急叫道:“手下留情!”
衙门里的捕快,狠劲凶劲在前,如果遇上扎手人物,凶狠不起时,也只有见风转舵软了下来。”
书生冷笑道:“你说不说?”
孟弋欲语还休:“我……”
书生双手把铁链一紧,道:“说!”
孟弋点点头:“我说!我说!”
书生问:“乔玲跟你说了些什么?”
孟弋喘着气道:“她……她告诉我通知捕头,赶往城北半里老君庙。”
城西变成了城北,药王庙变成了老君庙,这个孟弋急智转变得快。
书生一声轻“哦!”,沉思了一下道:“城北半里哪里来的老君庙?”
盂弋心头一沉,这书生连开封城郊,也会这般的熟悉。”
他急急替自己掩饰道:“乔玲就是这样告诉我的。”
书生冷冷一笑,道:“信口胡拉,敢请你真是不想活了。”
话落,握着铁链两端的双手,再一加紧。
这次比上次更用了几分力,孟弋脸色大变,叫出嘶哑的声音,道:“饶……饶命!”
书生略一松手,道:“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在……城西”
“城西哪里?……”
“城 城西半里外的药……药王庙。”
“这次你没有骗我?”
“一点也不假。”
书生道:“很好!”双手铁链又收紧。”
孟弋骇然惊呼道:“你?”
“你不说我要杀你,你说了我还是要杀你!”
“可……可是……你”
“我并没有说过不杀你。”
他确实没有说过……不杀孟弋。
孟弋惊怒交集,大叫一声,左右双肘,使劲的向后面撞去。
就在这时候,书生双手用力把铁链向左右扯开,“轧!”地一声,孟弋叫声顿绝,倏的脑袋猛地栽了下来,肘尖才撞出一半。
书生又是一声冷笑,握着铁链的双手骤开,孟弋连人带铁链都摔落地上。
这个中年书生,没有再看孟弋倒下的尸体,转身移步,头也不回地向原路走去。
他出了巷子,举步从容,就往西端方向走去,一点也不像是个杀人的凶手。
看他那副神情,显然不像是第一次杀人,也只有“杀手”,才会有这副神情。
书生做下这桩命案,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的线索。
而衙门这个捕快孟弋的被杀,岂不又成了一个迷离的“谜”?
可是情形的演变,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单纯,他的行动,又落进了另一个人的眼里。
那个人一直站在巷口对面,一户人家的屋檐下,一身黑衣,头上戴着一顶竹笠。
这顶竹笠的边缘,紧紧压在那人的眉际,他的头又是半垂,很难看情他的眉目。
这人已经衔尾跟踪很久,只是那个中年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