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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芳华这时正一肚子火,反正这些人定然是白家余孽,她月华剑一扬,蓦然跃至半空,大片剑雨向下洒了下来,刹那间连伤三人,其他的人剑逢剑折,吓的连连后退。
“是皇族至宝。”为首的老者见势头不妙,扬声一喝:“小三,快回去报告!”一面弃去手中断剑,双掌聚力,向着刘芳华轰来。
这老人一叫,一个年纪最轻的小伙子立即转身往来路奔去,大概他就是所谓的小三。
徐定疆自然不能让此人赶去通风报信,他立即双足一蹬跃上半空;这一跃起身来,徐定疆不由得对自己双足的劲力暗暗心惊,没想到浸了蛇血之后,不但力道陡然增大,速度也跟着提升?但此时不及多想,顺势在空中一翻,已经迫近刚转身的小三。
“留下了。”徐定疆轻叱一声,也不拔剑,只一探掌,向着小三的肩头抓去。
“别走!”却是另两人见到小三危险,他们弃了刘芳华,奋不顾身地向着徐定疆扑来,双手长剑隐隐闪出青色光华,正是以“破天剑气”御使长剑,威力自也不凡。
徐定疆见此二人功力虽然不弱,但仍不如自己远甚,他一个旋身,双足暴起,分向两人胸口轰去。要知道徐定疆双足劲力被怪蛇鲜血这么一浸,不但速度大大提升,其中所蕴的力道更是不凡,料想这一下足可将两人逼退。
白家的两人见到徐定疆双足只一晃,随即迅如电闪的向着自己轰来,想用长剑招架都有所不及,两人居然心念相同,同时一扔长剑,整个人合身直扑,大嚷一声:“小三快去!”随即砰砰两声已经撞上了徐定疆的双足。
这一下两人立即口吐鲜血,肋骨断陷,这还是徐定疆在那一刹那心生不忍,急收了三成力道,不然他们俩人必死无疑。
不过他们却毫不畏惧,趁着徐定疆一愣之际,两人同时捉住徐定疆的脚发力急扯,要将正想借力前追的徐定疆拦下。
徐定疆自然不能让他们扯下,他在半空中向下一旋,双足蓦然回收,扯的两人砰地撞在一起,一震之下两人终于昏厥,松脱了徐定疆的双足。
徐定疆飘身落地,却已经不见了小三的踪影,转头一望,刘芳华已经将那些人杀得七零八落,正皱着那道浓眉大骂:“你们找死是不是?”一面挥剑向着众人下盘攻击。
原来一开始刘芳华还下了两、三招辣手,后来见对方在月华剑下毫无抗力,刘芳华也心软起来,可是这群人虽然有的皮开肉绽,有的筋断骨折,却依然纠缠不休,闹的刘芳华狠下心来,一个个伤了他们大腿,使其无力再战。
好不容易脱开白族人的纠缠,刘芳华跃到徐定疆旁,摇头咋舌说:“这些人……怎么都不怕死?”
眼看倒地的数人也不哀嚎,还清醒的只睁着双目瞪视两人,似乎一点也不畏惧,徐定疆沉声说:“白家含恨五十年,想来这些人受的训练也大不相同……只不知道这样的人还有多少?”
“现在该往哪里走?问这些家伙吗?”刘芳华四面打量,只见四面都是深暗的洞壁,根本看不出入口在哪里。
“把剑先收起来。”徐定疆忽然说。
收起来干么?刘芳华心里画了一个大问号,但仍听从徐定疆的话,将月华剑归鞘。
月华剑光华一隐,整个洞立即变成一片漆黑,两人的眼睛都有点不习惯,仿佛瞬间变成瞎子。
刘芳华见徐定疆一言不发,她闷得难过,正想重新拔剑时,却听徐定疆忽然说:“有了,那里。”
哪里?刘芳华本不知徐定疆在说什么,但她随即看到,在自己右前方的石壁附近似乎隐隐透出一丝微光,若是手中持着月华剑,自然无法发现那一点微弱的光芒。
刘芳华这时不待徐定疆吩咐,重新将月华剑拔出照明,循路向着那片石壁走去。
这里必定是敌人的重地,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埋伏,两人步步为营,小心谨慎的迈步而行,忽然间,前方传来“隆隆”的声音,似乎连大地也为之震动,徐定疆心里一惊,立即一拔足说:“快,他们要封洞!”
封洞?刘芳华一面急追,一面讶然说:“他们不管这些人了吗?”
徐定疆不再回答,找到了透出光华的一个两公尺高、半公尺宽的狭长石洞,闪身钻了进去。
这条路并不长,不过十分曲折,难怪传入的光量十分微弱。徐定疆与刘芳华同时展开身法急奔,两人的身法本就迅捷,再加上怪蛇血的浸渍,简直有如电闪一般,转瞬间已经奔出了百余公尺,折到最后一个弯道。
一转出去,两人眼见前方的洞口正被一块大石逐渐封起,徐定疆猛然一冲,左手运足全身功力,轰然一掌向外出发。
徐定疆左掌本就染上了怪蛇的暗红色,但这一下,手臂忽然泛出微微的红光,那些蛇血竟似乎活了起来,在徐定疆的手臂上缓缓腾动,仿佛手臂冒火一般。
跟在后面的刘芳华不禁咋舌,若是自己双脚也运足功力,是不是也会冒火?她还没想清楚,只见徐定疆轰然一掌已劈上大石,巨响声轰然爆起,在狭长的甬道中无处宣泄,震的刘芳华直是头晕目眩,这时顾不得美女的形象,刘芳华哇哇大叫:“死定疆,震死人了……”
刘芳华大嚷的同时,前方巨石被徐定疆一掌轰然击飞,天光洒入,洞外同时传出声声惨叫,看来被大石压伤的人不少。
徐定疆与刘芳华两人大步踏出洞外,只见眼前是个还算开阔的山谷,谷中三十余人见到徐定疆一掌具有如斯威力,似乎都傻了眼,一个个怔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徐定疆踏前一步,对着呆怔的众人说:“白离乱呢?”
众人仿佛大梦初醒,也不知道由谁发了一声喊,一群人向着两人冲杀过来,这些人的功力都并不弱,若不是刘芳华手持月华剑,再加上两人刚刚莫名其妙的裹上些令两人劲力大增的蛇血,这场仗会十分难打。
可是现在的情况却大不相同,蛇血让刘芳华双足劲力陡然增大,身法立刻灵便数倍,若是抬腿攻敌,相信也会有不小的功效,只不过她月华剑在手,倒是不大需要如此,剑芒四面一挥,众敌辟易,所向无敌。
而徐定疆虽然没有利刃在手,但他右手挥剑,左手适时发出掌力,掌力所及之处人仰马翻,也是打得这些白家贵族溃不成军。
但徐定疆眼看四面山林寂寂,若是把这些人都打杀了,白离乱再来个龟缩不出,那可不知道去哪里找人了,眼看胜券在握,他反而不急于收拾对方,只是左一掌、右一掌地与对方虚耗。
至于刘芳华那一面,打不多时,白族人已经明白她手中短剑必定是称颂千古的皇族至宝月华剑,眼看刘芳华迅若飘风地四面挥动,敢上去硬凑剑锋的人毕竟不多,而刘芳华刚刚杀伤了数人,这时不大想再下杀手,见到徐定疆与对方缠斗,也明白徐定疆八成要引对方首领出现,于是他依样画葫芦,手里留了五分劲,只对这些人略为教训。
缠战了十余分钟,奇怪的是一直没见到白离乱的踪影,徐定疆大是生疑,就算白离乱恰好外出,这里也不会一个高手都没有,莫非对方见到月华剑自知不敌,索性让这些死士送命,却带着白浪溜走?
想到这里,徐定疆心里一紧,扬声说:“芳华,制住他们!”一面展开身法,向着对方非要害处击去,务求让对方失去战斗力。
刘芳华见状,知道徐定疆更动了计划,不过锋锐的月华剑可不容易只伤不杀,她索性将敌人逼到徐定疆那里,交给徐定疆负责。
这一来,敌人接连着倒下,过不多时,场上还能应对的只剩下十余人;可是这些不愧是白族人,不但毫不畏惧,还依然向着两人直扑,攻击不休。
“住手!”这时谷地旁的树林中忽然走出一人,那人正是白离乱。白家众人闻声散开,徐定疆与刘芳华目光转过去,同时一惊,眼见白离乱手提一人扔下,却是被重重捆绑、气色灰败的白浪。
白离乱哼了一声,对着两人说:“你们若是想救这小子,立即束手就缚。”
白浪果然是被此人擒捉,现在投鼠忌器,应该如何是好?
第十四章 苦肉之计
正当徐定疆、刘芳华为了被制的白浪而不敢轻举妄动的时候,白离乱目光转到那些白姓贵族的身上,他哼了一声叱道:“全部退下去!”
那些白姓贵族似乎被骂的有些意外,他们望望白浪,望望白离乱,许多人眼中露出迷惑的目光,白离乱见状又大喝一声:“还不走!”
这些人不敢再留,连忙扶起受伤的同伴离开,转眼间走的一个不剩。
徐定疆与刘芳华自然不会拦阻,一方面白浪在对方手中,另一方面,两人未能想出如何营救白浪之前,最好是能拖则拖,多点时间想办法。
事实上,白浪现在这副模样,自然是为了能够顺利的回到南角城,而与白离乱商量好的一场戏;而这些白家贵族却是懵然不知,他们刚刚看到白浪才大方地随白离乱等人走入,怎么忽然变成阶下囚?自然是大感疑惑。
不过白家不愧是训练有素,这三十余人不发一言,转眼走得一干二净。
白离乱目光转向两人,跟着目光落在了刘芳华身上,哼了一声说:“你就是皇族大会首胜,受封‘馨馥护国使’的刘家丫头?”
这话一说,徐定疆与白浪同时心头微凛,白离乱如何知道的?他们同时想到一件事——白家在人族中必定还有眼线。
至于刘芳华的目光却一直集中在白浪的身上。她见白浪苍白的脸上满是泥污,一向倔强高傲的他现在却被人捆绑着,不知为什么心里涌起了怜惜,也不怎么理会白离乱,只哼了一声说:“你快放了他!”
“说得倒简单。”白离乱说:“不用啰嗦!以两位的身份,要两位为了他束手就缚自然是不易,但老夫也不可能无条件放了这小子,事实上,你们若不是靠着月华剑之利,岂有谈条件的机会?”
“前辈说的有理。”徐定疆接口说:“却不知条件如何谈法?”
白离乱目光望向徐定疆,他难得地笑了笑说:“徐小子,你爹还好吧?”
“多承前辈动问,家父过得还不错。”徐定疆不欲多说,他可不愿白离乱在两人面前,说出当年受徐靖恩惠的事情,虽然白浪与刘芳华都是好友,但这种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可是白离乱似乎不打算放过徐定疆,他接着说:“当年若不是你父亲……”
“前辈……”徐定疆打断了白离乱的话说:“往事多提无益,请前辈珍重眼前。”
白离乱一笑说:“果然虎父无犬子,若是你们能不靠月华剑,只要有人能打败我,老夫无条件将白浪放回。”
“若是我们输了呢?”徐定疆接着问。
“输了?”白离乱哼声说:“留下月华剑,我一样放你们三人走路。”
这个条件似乎颇为优渥,无论是胜是败,白浪都会被释放;可是对刘、徐来说,月华剑决不能失,若是皇族至宝月华剑落在白家人手中,不但两人将获重罪,还会牵连到“南角王”徐靖,刘芳华立即大声说:“不能赌这个,要赌就赌别的。”
“老夫却只对月华剑有兴趣。”白离乱面色一沉说:“若是你们不赌,老夫自认打不过月华剑,大不了一掌劈死这小子,再躲入山林之中,谅你们也找不到。”
白离乱说的没错,他的功力其实较两人都高深许多,若不是刘芳华有月华剑在手,他以一敌二其实还大有胜算,现在只是要溜自然更容易,不过两人现在因怪蛇之血,身法速度都大为提升,其实颇有机会追上白离乱,这自然是白离乱不清楚的。
不过无论追不追的上白离乱,两人都不愿意让他一掌劈死白浪,徐定疆眉头一皱,大声说:“讲这么多都没用,我们两人先来比试一场。”一面踏步而出。
“站住。”白离乱一掌压住白浪的顶门,大声说:“先谈好条件再说。”
徐定疆见骗不过白离乱,不得不止步无奈地说:“你倚仗人质,算什么英雄?”
“白家的孤臣孽子不作英雄。”白离乱仰天长笑说:“只要你敢再踏出一步,就等着替这小子收尸吧!”
刘芳华急了,她忍不住说:“你……无耻。”
“到底赌是不赌,一言而决。”白离乱哼声说:“不用多费唇舌了。”
白离乱虽不能真的杀了白浪,但若是两人当真不赌,他也伏下了后着,务要将白浪在对方毫无怀疑下送回,所以这时话中格外没有转圜的余地。
白浪虽然一脸晦色,但心里却也好奇,自己与他们相识不过数日,徐、刘两到底人会不会以月华剑作赌?
徐定疆一转念,他开口说:“白前辈,若是赌赛自然必须公平,我们曾与前辈交手,若不用月华剑,单打独斗决不是前辈的敌手,若前辈允诺,我们愿不用月华剑,以二对一。”
徐定疆为求万全,不愿让对方知道两人现在因蛇血之助与先前大不相同,反正现在身上到处是白家余孽的血迹,谅白离乱也看不出来。
白离乱果然上当,他也不愿迫得太紧,一点头说:“一言为定!”说完一掌将白浪推跌入身后的树林中,一面拔剑踏步向前。
事实上,虽然白离乱没看出两人的变化,两人却也不知白离乱经白浪的传授,现在破天剑法又提升到另一个层次,也与当初木族相遇时大不相同。
刘芳华见徐定疆慨然答应,她心里一阵混乱,但也极希望能救回白浪,所以不发一言,先缓缓将月华剑插回鞘中,并在地上捡了柄白家人掉落的长剑,试了试顺手,她长剑一抖,光华一爆急收,只见一道白色剑芒遥指白离乱,煞那间,四面箫杀之意大起。
徐定疆这时也将长剑拔出,他一面往前,一面说:“前辈不怕我们突然反悔?”
白离乱不是没想到这层,但就算如此,他也相信自己能够自保,反正一样可以达到将白浪送回的目的。不过他这时自然不能这么说,他只好嘴硬的说:“若你不怕丢光徐靖的脸,那也由得你。”一面向着两人缓缓接近,长剑指处青光隐隐,光焰腾动,百年功力果然不可小觑。
徐定疆与刘芳华并肩而立,长剑同时隐泛剑芒,远远遥指着前方的白离乱,两人相识十余年,默契自然十足,这场仗是许胜不许败,若是输了,两人也不用回去了。
白离乱见两人气势圆融,彼此有种契合无间的气氛,与当时在木族一团混乱的情况大不相同,他心里微微一凛,这两人联手的功夫可要小心,他长剑一划,喝声说:“上吧!”
徐定疆与刘芳华无须招呼,同时一跃,势若电闪的往前直扑,手中长剑一左一右急刺白离乱,看来两人都打算利用身法的突然增快来杀个趁敌不备。
白离乱果然有些措手不及,他心里虽然微蓦,但这还难不倒他,只见他长剑由右至左破空一划,剑气撕裂空气的同时竟伴随着微微的爆破声,长剑硬生生地扫向两人的腰部。
这一剑内蕴白离乱百年的内家真气,两人不敢正面招架,刘芳华立时一个高跃让过,同时在空中一舞长剑,剑光霎时化成一座剑山,由上而下向着白离乱顶门压下。
而徐定疆却是陡然收势,一面蓦然右旋闪到刘芳华原来站立的位置,正好让过白离乱的一招,长剑同时一翻,化成一线光华向着白离乱前胸刺去。
白离乱真没想到两人身法忽然变得这么灵便,不过他可也不慢,只见他身形一闪,蓦然飘身退出了五公尺远,只是一刹那的时间,白离乱重新冲回,目标正是刚要落下的刘芳华。
刘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