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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王爷?莫非把自己误认为徐定疆了?白浪正莫名其妙时,忽然看清了那人的形貌,不由得猛地打了一个寒噤,这……这不是「北域王」刘群池吗?他怎么跑到这儿来了?白浪此时虽然功力大进,但对这位曾把自己打飞的北疆第一高手还是颇存怯意,何况这时也没时间与他瞎耗,白浪不愿应声,拔腿往南便跑。
刘群池虽曾一掌把白浪打入洱固河中蛙鲸的口中,但这时白浪的外貌已经大变,刘群池一时还认不出来。而他见白浪二话不说就跑,似乎也不讶异,顿了顿接着说:
「徐小王爷,当时你领兵南返,皇上对此确曾颇有误解,但经两位供奉转述你的想法,皇上已有既往不究之意,老夫此次虽是奉旨前来,但你无须惧怕。」
不怕才有鬼,原来也是来做说客的,若给他发现自己的身分,非得狠拚一场不可。白浪丝毫不敢慢了速度,全速往南直冲。
但两人这么一全力较劲,早已转换先天的刘群池立即大占便宜,他补充内息的速度较之白浪快上不知多少,没奔出几公里,两人的距离便渐渐拉近,但这时刘群池却也不再发话,只闷不吭声的急追着白浪。
刘群池不吭声,白浪可是更觉不安,他也察觉了刘群池越追越近,看样子是逃不过了,若等自己功力耗去个几成,那时应付起来更没有把握,再想起自己全族死於刘群池的追杀,他心中一狠,猛地停下脚步,纳气等候刘群池。等他一接近,说不得得给他一计「长虹破天击」。
这个名字,还是白灵取的。白浪这几日与白灵赶路,除刘芳华的事情外,两人间可说是无话不谈。在途中,白浪提及那套学自密室的武学时,白灵听到「长虹吞吐,脉聚合凝,气冲斗牛,破天裂地」等十六字,随口就取了「长虹破天击」这五字,这名称又与白氏一脉各种「破天」武技相呼应,两人都十分满意。只不过白浪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得用到这个功夫。
不过白浪缓了下来,刘群池却也慢了下来,随着逐渐的接近,刘群池慢慢看清眼前这年轻人的形貌,见此人苍白而削瘦,一点也不像自己外孙陈东立所描绘的形象,而据陈东立所说,徐定疆运足功力时体外会散出红色气雾或气劲,眼前这人可是一点迹象也没有,莫非真的认错人了?但宇内的年轻人族中,还有哪个有这身好功夫?
刘群池这么一慢,白浪不禁焦急起来,他一转身,只见刘群池身上并未穿着官服,一袭淡青的长袍在长须抚弄下,显得格外飘逸,白浪心中却是暗恨,当时若非此人全力擒捉,北疆白氏怎么会只剩下自己一人?若非当时徐靖曾放过部分南角白氏,如今白氏一族,岂不是只剩下自己孤零零一人?
虽然话说回来,刘群池毕竟是刘氏一族,把白氏斩草除根之念自然更为强烈;但这可不能当作他的藉口,北疆数百白氏皇族的性命,今日要他来偿还。
白浪正转着念头,刘群池的速度却是越来越慢,到了白浪身前二十公尺远处,刘群池已经停了下来,远远望着白浪,脸上的神色却是十分凝重。
见对方的神色,白浪心里猜想,自己的身分只怕已经被看出了,自己曾在都城大战中一掌击毙徐靖,刘群池必然十分小心,想暗算他只怕不容易了。
果然刘群池站定之后,沉声缓缓的说:「阁下莫非姓白?」
白浪缓缓的点了点头,他心知自己的后天真力不足以与对方长时间拚斗,只能在一招出手间汇集巨大真力一搏,经过前些日子的研究,白浪这时已经能藉着自伤经脉逆止劲力,更能以毫无拳理的手法,一次仅击出全身三成的劲力,但眼前的对手,岂是三成功力所能对付?若以全力击出,怎么还追得上那五人?而若一击未中,岂不是任人宰割?一时之间,白浪真有些难以决断。
「白浪?」见白浪点头,刘群池缓缓的说了这一句,脸色更为凝重,一股气势缓缓的泛出,往远在二十公尺外的白浪逼去。
「当年在北疆……」白浪抵御着对方的气势,咬咬牙说:「多蒙阁下照顾。」
见白浪突然冒出这一句,刘群池可是吃了一惊,白浪出自北疆?他是谁?刘群池目光一闪说:「你这小子是白南律的什么人?」他这时已经隐隐想到当初自己打入蛙鲸腹中的狼狈年轻人,只不过一时之间,还是难以相信。
「南律公乃是家祖。」白浪脸一沉说:「我有急事待办,没空与你寒暄,有话快说。」白浪毕竟心挂刘芳华,暗暗打着主意,若对方不愿动手,这次就先饶过此人。
这话一说,倒令刘群池有些意外,自己与白氏一族早已结下了死仇,自己率残众南返都城之前,更听说北域城已被白氏一族所盘据,两人见面当然是拼个生死,怎么听白浪话中之意,似乎并不怎么想打这一场?
刘群池对传说中白浪一掌击毙徐靖之事,本就不大相信,现见白浪态度软弱,加上并未感受到先天真气的独特气势,他不禁对白浪起了三分轻视之念,哼了一声说:
「本王当面,你认为还有生机吗?」
非打不可?白浪暗暗咬牙,气息急运之下,浑身忽隐忽现的闪出了隐隐青芒,不过心中仍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全力一击,还是分批出手?
刘群池可吓了一跳,身上能现隐隐青芒,这是破天真气已经练到极至的现象,在他的印象中,当年白氏除了几个高手外,也没有几人练到如此地步,怎么这小子还不转练先天?刘群池虽感莫名其妙,却是再不敢轻敌,内劲一提,两手忽然往外微伸,同时往上虚捧,胸前露出了好大一个空门。
这个空门可不好进攻,白浪一见对方的手势,便知道刘群池已经运出他驰名全人族的武技──「飞来石」。这功夫的相关传说十分荒诞,真正见过的却没有几人,白浪心下提防,暗忖无论全力以赴还是三成功力,都必须一击必中才行,也就是说,自己得先躲遇敌人的攻击,只不知道以「飞来石」之法闻名人族的刘群池,动手时会不会接近自己?
刘群池见白浪动也不动,他心中疑惑更甚,不过对方毕竟是晚辈,又没有拔腿就跑,刘群池怎么说也不好先行出手,他顿了顿说:「你还不出手?」
要自己先动手?白浪发觉机会来了,他左手一提,缓声说:「阁下坚要赐教,在下从命。」一面缓步往前踏过去。
刘群池自然颇觉讶异,到了他们这种功力,二十公尺远近已是十分近的距离,只要一出手,这样的距离转眼即过,白浪为何还要缓步靠近?是不知死活还是轻视自己?刘群池心头火涌,右手一挥,一股奇异的破风声蓦然响起,空中倏忽间激起了一阵旋风。
白浪猛觉得有股巨大的气劲涌来,这可不敢再往前迈步,左足落地前一点,身子陡然间向侧方斜闪,险险闪过那股劲力,一面向着刘群池逼近。
这小子不退反进?刘群池毕竟是百馀年的老经验,他不敢小觑白浪,左手一招,另一股力道向着白浪胸前直撞,同时右手一钩,刚刚从白浪身旁擦过白浪的劲力忽然一转,从白浪后方逼了过来。
还有会转弯的功夫?白浪骤然身陷险境,这一瞬间,白浪突然明白了所谓的「飞来石」是什么意思,他再不敢迟疑,右爪一推,一道青色爪力从右臂涌出,向着前方的劲力急推,同时身子陡然往前折向而冲,躲避身后劲力的追袭。
见白浪爪力一出,刘群池脸上露出轻视的神色,他低哼一声:「死吧!」两手同时加速,破空异啸声陡然加大。
双方这么一加速,白浪爪力立即与前方劲力冲突,两方一碰,空间中突然响起一阵哔哔啵啵的刺耳摩擦声,白浪的青灵爪力彷佛被一股巨力所撞,倏忽间破了一个宽达一公尺馀的圆形大口子,同时两股不同性质的力道向着四面急涌,风砂疾滚间,激起了一阵异啸,在异啸声中,刘群池的劲力与速度虽似乎减弱少许,但仍向着白浪前方拦来。
白浪没想到自己的爪力竟是如此不堪一击,他猛喝一声,身子陡然间往上拔起,同时一个躬身疾翻,紧接着御气后飘,连续三个迅如电闪的闪避,两股劲力才同时擦过白浪的身侧,虽是避过了这一招,但白浪却退回了原处,一点也没能接近刘群池。
自己是轻敌过甚了。白浪一身冷汗,他终於明白何谓「灵牵一线」,何谓「飞来石」;刘群池似乎能在体外凝聚出一团径达一公尺馀的劲力瑰,且这两股劲力并非脱体而出,而能在刘群池两掌挥动间变动飞舞,似乎隐隐与刘群池内劲牵系着。那怪异的破空声正因为两道无形劲力体积不小,彷佛在空间中有重物横冲直撞,想来正是「飞来石」一名的由来,至於那股联系劲力的气劲,必然是所谓「灵牵一线」神功的妙用。
这么一来虽然速度较慢,却十分省力,只要敌人闪避,刘群池消耗的内息极少,但若是击中,凝聚的巨大劲力将会立即轰散开来,除徐靖的「化玉掌」外,此招威力之大是白浪至今仅见。
刘群池却也没想到白浪在刚刚那种情境下还能躲过,可见白浪的功力确实不弱,他冷哼一声说:「好功夫,我倒要看看你能躲到何时。」话声一落,刘群池身法闪动之间,牵引着两股巨大的劲力破空而来。
白浪心中明白,除了「长虹破天击」之外,自己没有一种功夫能应付,但刘群池这种功夫足以及远,自己不易欺近,只怕不能一击成功。
可是这时没时间细思,刘群池在一晃之间,已经夹带着巨大的威势轰来,白浪顾不得自己打不打得中,双目一凝,左手突然捏拳,笨手笨脚的胡乱击出一击。
刘群池没想到白浪这时还开这种玩笑,正要发怒时,忽见白浪的左拳猛然爆出光华,一道青色的庞大气劲脱拳而出,轰然向着自己撞来,威力之大比两位供奉的绝招「极阳真罡」、「厉雷气」可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一瞬间刘群池两股球劲首当其冲,被白浪的劲力一冲,两股球劲同时轰散,彷佛在两人身侧爆起了一声巨雷,其中隐含的绝大力道立即向着四面轰然爆出,猛烈的狂风夹带着飞石走砂,向者四面激射。
但这两股劲力依然止不住白浪的劲力,那道有如青龙般狰狞巨大的拳劲虽然因此淡薄了些,却仍恶狠狠的向着刘群池全身笼罩,刘群池这时要再凝聚「飞来石」已是不及,他猛一个大喝,「灵牵一线」神功陡然催发,两道如同细线一般的劲力由他左右手掌指间逼出,「嗤」的一声穿入了白浪拳劲之中,紧跟着两手一甩,那两道线般的劲力在拳劲中猛一纠缠偏转,带着白浪的拳劲往右急偏,刘群池跟着往左急闪,险险避过这一击。
而这股青龙般的拳劲一打空,旋即有若怒龙般的往空中直穿出去,远远破出近百公尺外,才逐渐的消弱、散失。
这些动作说来繁复,但拳劲消失的时候,那股巨大的爆响声还没完全消散,激起的劲风也正狂乱的飞卷中。这里本是碧蓝的草原,在两人无边气劲摧残下,不但草木摧折纷飞,连草皮下的土石也被劲力烘烤灰散,似乎在南国大地上,无端端的起了一阵来自北国的狂怒旋风。
这下可轮刘群池出了一声冷汗,若是被这股劲力击中,自己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虽说刚刚若是闪之不过,自己还另有办法应付,但这时他已经完全去掉对白浪的轻视,如临大敌般的将左掌再度凝聚起一股更巨大的「飞天石」气团,右手却放到身后的剑柄上,只待风停尘落,要以全力与白浪一决。
没想到狂风刚停,眼前却是一空。白浪到哪里去了?刘群池微微一愣,却见白浪的背影居然已经远出了百馀公尺,而且速度还越来越快。
这小子就算没有绝对的胜算,也没有必要不战而逃啊?刘群池心中疑惑着,从刚刚白浪表现出的能力来估计,想要转换成先天已经易如反掌,刘群池也是精过头了,反而怀疑起白浪另有阴谋……莫非他练成什么功夫,可以让人误判他的功力状态,再以示弱的方式引人入甕?
想到这里,刘群池暗忖自己这趟南行事关重大,若是不慎为小人所算,反而误了大事,几经思量,他终於还是放弃了追蹑白浪,换个方向朝南角城前进。
刘群池却不知道,白浪却是连奔了十七、八公里之后才敢回头查看,见刘群池并未追来,白浪可是大大松了一口气,跌坐於地喘息。
刚刚那一拳先是耗了三成功力,内息激荡之间又难免有些内伤,再加上这一路上的全力狂奔,饶是白浪内力再丰厚,也有些无以为继。他连喘了三口大气,这才稍稍稳定下自己有些混乱的内息,一面心中暗自着脑,前些日子为了往南赶路,一直没空修练白灵要传授於己的功夫,否则说不定能以「阴爆掌」应付那两团气劲,等欺近刘群池后,再抽空给他一计「长虹破天击」,岂不是当场除了一个死仇大敌?
白浪正惋惜时,突然心中一紧,他迅速的回头,却见身旁数公尺外,几个人影正无端端的出现,居然是自己寻之不得的五位尊者。白浪大喜过望,正想招呼,却见五人的脸色阴沉,似乎不怎么友善,他心中一动,一时不知对方是何来意,只好闭口不言。
两方都不说话,气氛自然怪异,过了片刻,还是大尊阴阳怪气的说:「白安国使……你怎么也南来了?」
「奉二皇子旨意,南来说服徐定疆徐小王爷投诚。」白浪一面急运功力,一面小心的应答。这些人的功夫十分怪异,打起来真不知该如何应付,何况还得靠他们找到刘芳华,能不起冲突就别冲突。
「既然如此……」大尊者开口说:「安国使的方向为何偏向东南?」
这又该怎么说?总不能说追蹑着他们而来,白浪猛想到刘群池,福至心灵的说:
「适才突然发现而北域王刘群池的踪迹,判断他也是南来说服徐小王爷,我引他来此一决,没想到不是他的对手,只好脱身南逃。」
五人听到白浪的回答,神色似乎微微一松,彼此互望一眼,二尊者才问:「不是二皇子派你来寻我们?」
白浪缓缓起身,一面说:「我来之前,连诸位已经南来都不知道。」这说的可是老实话,五尊者的踪迹,白浪却是在东浦口获得的。
「安国使功力极高。」大尊者点点头说:「刚刚安国使那一击出手,可谓惊天地而泣鬼神,若是多发数招,刘群池老匹夫必败无疑,可惜老匹夫带着乾坤剑,安国使察觉此事,一击不中飘然而退,依然不损威风。」
这下白浪可是大吃一惊,刚刚那一战声传数里,五人隐身旁观并不令人意外,但他万万没想到,刘群池背后的那柄古拙长剑便是皇族至宝之一的「乾坤剑」,那把剑在北疆第一高手刘群池手中,威力只怕比刘礼手持裂地刀的威力又大上数倍,自己刚刚真可说是找死了,只不知刘群池为什么没追来?
白浪正胡思乱想,大尊者却是微微一礼说:「我们尚有要事,就此别过。」
「且慢。」白浪连忙叫住五人,五人愕然间目光集中到了白浪身上,他却说不出话来,只在心中发急,这时该编个什么理由?
「安国使尚有何事?」大尊者见白浪老是不说话,忍不住沉声发问。
白浪心里暗叹,若是白玟或白广在场,必然能想出个好办法来,自己可就不成了,白浪一咬牙,横了心说:「我知道你们急着去做什么。」
这话一说,五人的脸色立即微微的变了变,但大尊者的面色随即恢复正常,只冷冷的说:「安国使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