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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除了徐定疆还有谁?徐苞吃了一惊,急急转头挥刀,但那股劲力已经迫近,徐苞发觉自己已经来不抵御,想起陈康惨死的遭遇,他心中一寒,猛然大吼一声,追风刀向着后方急急挥砍过去。
徐定疆却是有些取巧,他的功力自然没有偷袭陈康时的充沛,何况那时还藉了往下急坠的冲力?但徐定疆这时却能利用心意的变动,巧妙的让吐出的劲力作复杂的变动,也不能怪徐苞测不出去向,事实上,这样的出招方式,连徐定疆自己都弄不清劲力最后会涌向何处。
见徐苞一刀回砍,正称了徐定疆的心意,徐定疆劲力急涌,不顾徐苞的劈砍,只顾着劈飞了徐苞再说。
这么一来可是抓到了徐苞的弱点,徐苞刚刚是不知如何闪躲,这才装个同归於尽的架式,但真要他与徐定疆同归於尽他可不甘愿,徐苞猛一咬牙,一面急翻一面向后急撤,更随势挥舞着追风刀,看看能不能蒙上徐定疆的劲力。
徐定疆可就心里偷笑了,若徐苞真的与他换上一击,以他现在的功力,不只打不死徐苞,就算伤也伤的有限,但自己被追风刀这么一劈可是非死不可,还好徐苞总算怕死,徐定疆既已立於不败之地,更是毫无保留的急催劲力。
徐定疆全身红雾暴起,到徐苞撤刀后退不过是一瞬间事,只见徐定疆伸出的双臂前端红雾一阵怪异的扭曲,向着徐苞持刀的手臂轰击过去,徐苞右臂一震,剧痛之下再也把不住追风刀,但同一瞬间,徐苞也已发现徐定疆的功力大是不足,不然自己右手岂只剧痛而已?他心中一震,连忙往前急扑,要抢回落下的追风刀。
但徐苞刚刚往后退本是全劲,这么一个逆转改向自然没有徐定疆的速度快,他扑到一半,只见徐定疆右手一捞,追风刀已经落到了他的手中,徐苞一愣,不知自己还应不应该往前扑。
同一瞬间,唐赣、关胜男两人已经发现异状,他们本是徐苞下属,见状自然急急奔来救援,百忙中,三人只见徐定疆突然抬起头向着徐苞一笑,随即猛一个用力挥刀,追风刀黑芒急盛,一股刀气迅疾的向着三人迎面扑来,劈的三人急急闪避,心里暗叫糟糕。
运气太好了!徐定疆也不追击,他拿着刀猛然一跃,浮起空中大喝一声说∶「部队听令,将敌人赶下山崖,一个不留!」
说老实话,徐定疆这话的内容实在不怎么新鲜,但徐定疆的突然出现,却让敌我两方都大吃一惊,尤其是下方的刘礼,他这时本已经无暇注意徐定疆的生死,但他心想无论如何,部队只要全力冲击,无论徐定疆在不在上方,部队非胜不可,怎么这小子忽然夺得了追风刀?
徐定疆一喝完,一面下落,一面迅疾的连挥七刀,七股刀气破刃而出,杀的四面习回河军屁滚尿流,连徐苞、唐赣、关胜男都被逼下了山崖,这一瞬间,唐灵、吴平、杜给三人的部队立即补上了缺口。
徐定疆眼见这里暂时已经无碍,他长啸一声,转头向着另一面杀去。
说老实话,徐定疆虽已获得追风刀,但以他现在的功力,若徐苞、唐赣、关胜男全力一拼,未必不是敌手,但徐定疆这两天声威已着,三人见徐定疆获得追风刀已经吓破了胆子,哪里还敢应付?自然是急急退下山崖。
山崖本就不长,徐定疆奔过去,首先就向何威凡一刀挥了过去,何威凡刚刚听到徐定疆的大嚷已经吃了一惊,见他手持追风刀杀来,何威凡心里不禁大乱,莫非「习回河王」徐苞也被这小子暗算了?何威凡的气势先沮了三成,何况他早是徐定疆的手下败将,自然不得不退。
就在这时,何威凡身后响起一声娇叱,数道锐利迅疾的劲风掠过何威凡身侧,向着冲来的徐定疆激射了过去,正是风紫婷的独门绝招──「川灵指」。
何威凡猛然醒起,自己这么一来岂非不战而败?他一股惭愧的羞意涌上,立即吐气大喝一声,双掌一并,两掌合催的「盘石掌」向着徐定疆的刀气就迎了过去。
这两个倒是较有骨气,徐定疆心里有数,以追风刀的威力来说,若以实体刀刃破去两人的功夫并不困难,但这么一来,自己损耗的内息却也会不小,现在功力不足,还是省着点用,徐定疆蓦然一弹,倏忽间绕过两人,向着奔上的官兵没头没脑的杀了过去。
这么一来,徐定疆自然是如入无人之境,不但把拥上的官兵杀散,连孟启、锺名古的部队也顺便逼散,直把山崖口清出一个大空地。
这么一来,习回河军在崖上的阵势不成,何威凡、风紫婷两人立即身陷重围,两人不敢恋战,对望一眼,同时一个翻空腾身,向着崖下落了下去。
这么一来,山崖的局面立即勉强守住,但刚刚不断涌入的部队已经造成了一定的混乱,一时之间,山崖的局势仍不算稳固,而相对的,徐定疆一奔来这面,另一面的徐苞、唐赣、关胜男又重新扑了上来,徐定疆连忙赶过去,眨眼又把三人逼落山崖,但另一面的何、风两人却又跃了上来,若不是见徐定疆出现,部队士气大振,只怕依然是守不住局势。
徐定疆这么奔来奔去,杀散一方另一方又重新集结,过没片刻,已经有些乏力,徐定疆心理暗暗担心,自己内息本就不足,补充的速度就更慢了,这么耗下去,只怕再过不久就会力竭。
正担心时,忽又见到有一队官兵正狼狈的往台地上撤,徐定疆百忙中转头一望,狭道那面正不断的传来喊杀声,看来那一面率军的若非白家军便是五位尊者,而看守狭道的应该是袁业家部队,他们虽然占据地势,但被对方以优势军力猛攻,终於也支持不住了。
徐定疆正焦急时,山崖中央又有一堆敌军如狼似虎的杀了上来,正是由铁仇所率领的部队。
连他们也派上来了?徐定疆暗暗咬牙,这时也顾不得熟不熟练了,他蓦然大喝一声∶「雨旅,叠浪!」
徐定疆这么一喝,率领雨旅的袁业家一怔,还不大清楚徐定疆叫的是自己,多亏了与他同率部队的都城管带石萨,瞪眼大叫∶「袁管带,安国使在叫我们!」
袁业家这才醒悟,连忙率领着部队变化,但部队这么从狭道上溃退,一时之间如何整理阵型?袁业家头昏脑胀之际,还是石萨经验丰富,他立即大声说∶「各军自行运作,快!」
总算部队虽乱,基本的编制还在,而在当时徐定疆的特别安排下,每一军的官兵中总有几位南角城部队,何况叠浪本是三盾阵中最容易施行的阵势?阵型虽然仍有些混乱,但仍开始排成一叠叠的队伍,迎着对方冲出狭道的部队冲去。
这群部队果然是五尊者所率,这五人脾气怪异,对於攻击一般官兵没什么兴趣,只在部队后方吊着,远远的发号施令,他们见自己部队正要冲上狭道,正要立下头功时,却见山崖口本已散乱的部队,在徐定疆的一喝下,忽然一层层有如翻滚的浪花一般,不断的向着涌入的部队冲撞,部队立即挤在狭道口,冲不出山崖。
五尊者自然十分讶异,五人面色本已难看,这时更是青的吓人,擅於御电的大尊者嘿了一声说∶「我去对付那姓徐的小子。」
「大尊。」四尊是个惯使气鞭劲的中年女人,她往前一飘说∶「我也去。」
「我也去。」另一个女人也飘出来,她是掌握失空、凝雾能力的二尊,她冷冷的说∶「得替六尊报仇。」
「好。」大尊回过头,向着其馀两尊说∶「你们率领部队,继续前冲。」话一说完,她与二尊、四尊的身形同时模糊起来,倏然间消失不见。
这时徐定疆正声如雷震般的发下一连串的号令∶「山崖撤守,风旅、台旅后防,电、雪、雾三旅,乱环!缓撤。」
与袁业家同样的道理,部队这时都有些不成编制,想聚成阵势毕竟有些困难,但乱环阵并非蛇盘、蛇回、逆弧、旋冲等必须全队配合的阵势,与叠浪阵一般,只要一军军的部队各自圈成许多小圈,就勉强能达到三、五分的效果,而就是这三五分的效果,一直不断涌上山崖的习回河城部队在猝不及防下,霎时有些混乱,电、雪、雾三旅则一军军顺利的撤出战团。
三旅一撤,孟启与唐灵的压力立即增大,还好这时敌方将领才被徐定疆逼退,一时间也没能立即重新破出缺口。
徐定疆眼见部队撤出,正与杀上台地的敌方部队们纠缠,徐定疆命令急下∶「电旅同心、雪旅片裂、雾旅勾合。困住他们!」
只见吴平的部队在外围围成两层大圈,紧紧包住敌军,杜给的部队每军排成一个个弯勾状的队伍,一面旋转一面绕着敌方的部队外围冲杀,而锺名古的部队却凶猛的杀入部队中,一排排的往前涌去,但又随着对方的迎击而自然散开,由后方的部队不断的涌上。
同心、勾合、片裂都是困阵,三阵同出,涌上台地的千馀部队过不了片刻,立即被紧紧的包住,但徐定疆没时间注意战况,狭道入口这时传来一连串的惨呼,只见空中瓢来三个人影,无端端的就会有士兵倒地,有的是莫名其妙的被一股大力击中,彷佛被无声无色的长鞭抽重,更有的头颅碎裂、七孔流血、眼珠暴出而亡,部队笼罩在一股恐怖的压力下,自然而然的有些退缩,只见一路上部队波开浪裂,往后急溃。
被冲上来就不得了了,顾不得这里的发展,一个急跃,腾身向着空中的三位尊者杀去,三位尊者见徐定疆冲来,大尊冷笑一声说∶「想故技重施?」三人同时往后急退,同一瞬间,大尊枯瘦的手臂迅疾的由上而下猛然一挥。
徐定疆心念一动,硬生生提起真气,将自己跃上半空的躯体往侧面急闪,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细细的电光倏然由空中劈落,险险的擦过徐定疆的身躯,轰到了下方的士兵,下方一个倒楣鬼立即全身焦黑的躺在地上、人事不知,也不知死了没有。
这功夫实在可怕,但徐定疆同时发现一个好消息,刚刚喘息这两下,自己的内力虽仍不可久飞,但在空中稍作转移倒是还能勉为其难,徐定疆立即向着空中的三人迫去,手中的追风刀却隐於背后,打算再来一次偷袭。
徐定疆当时能在六人围攻之下一举杀掉六尊,便是因为六人不知徐定疆腾空并非御气,在徐定疆跃上半空之时,那时六人只是略为向高处闪避,料想徐定疆就算功力足以御气飞行一段时间,也不敢飞到这么高的地方,没想到徐定疆在半空中也一样转折如意,就这么追了上来,在六人猝不及防下一招红骨拳轰爆了六尊,六大尊者立即少了一人。
所以刚刚大尊才会认为徐定疆打算故技重施,他们见徐定疆越欺越近,他们丝毫不敢松懈,二尊、四尊的目光都凝住在徐定疆身上,打算等徐定疆到了攻击范围内,立即给他来上一记。
怎知徐定疆还有七、八公尺远的时候,忽然右手一翻,只见黑光一闪,一道凛烈的刀气向着大尊直劈了过来,大尊刚见徐定疆右手总藏在身后已经有些嘀咕,见黑光一闪,他惊呼一声,立即弓腰往后急翻,想逃过这一击。
但「幻灵大法」虽然诡异莫测,这几位尊者的其他功夫却是平平,大尊翻到一半,刀气已经接近大尊的胸口,大尊心一寒,咬牙将全身功力汇集在手臂上,猛力向上一甩,身体自然而然的随势一沉,虽然终於闪过了这一刀,但右臂却是及肘而断,而在功力催动下,暗红色的血液从他手臂中狂洒喷溅,彷佛下了一场红雨一般。
下方千名士兵眼见徐定疆一击成功,无不大声欢呼,有些溃散的雨旅终於又稳住了阵脚,抵抗着从狭道涌上的无穷无尽敌军。
大尊者咬牙捏住左臂经脉,但剧痛却使他稳不住身形,二尊、四尊察觉不对,连忙抢回大尊在空中翻发的手臂,一左一右的扶住大尊,同时间,徐定疆的另一股刀气又迎面冲来。
「快退。」大尊咬牙说了这句话,三人逃命般的往后急撤,徐定疆不但莫名其妙的能飞,手中还有可以无声无息攻击远处的追风刀,别说三人合攻,就算五个人都来也是没辄,只不知道能不能安全退回?
三人正胆战心惊时,却见徐定疆也不理会三人,蓦然一个回头向着山崖扑去,一面大声的叫∶「雪旅蛇盘居中,雾旅滚折。」却是徐定疆注意到何威凡与风紫婷又杀上了山崖,他转身冲过去之际,百忙中注意了一下台地中的战况,见三队虽以困阵牢牢的缠住敌军,但困阵的杀伤力毕竟不大,对方的千馀部队,一时还没乱象。
三位尊者这才狼狈的后撤,一时之间,袁业家与石萨看守的狭道又稳固了下来,而倒楣的大尊一面接合手臂,心里却是十分疑惑,好端端的,徐定疆怎么会取得追风刀?
而徐定疆一面杀向何威凡、风紫婷,一面却在心里暗叹,若这时陈东立在场,事情就好办了,自己为了防御徐苞、何威凡、五尊者等人已经疲於奔命,怎么还有空指挥部队?就算赵才也勉强能指挥阵势,问题是两人都不在,阵势无法发挥功效,不然大可稍作开放,让数千敌军涌上,在台地上一决胜负,现在这么下去,阵势运转不灵,就算以多攻少,杀敌一千少说也得自损五百,再过几下岂不是没人了?
刚赶下何威凡与风紫婷,另一面的徐苞等人又拥了上来,而铁仇的部队更是已经破开一个缺口,不断有士兵向着以同心阵布守的吴平部队冲杀,徐定疆正头痛时,忽然下方数百支箭矢一起向他激射过来,却是刘礼暗暗嘱咐部队,盯紧着徐定疆的身形攻击。
徐定疆刀光急闪,黑芒缭绕之间,将自己全身挥舞个风雨不透,但却不得不落下地面,不然可是没完没了。
问题是他一下落,三面驰援的功效自然大打折扣,孟启与唐灵两人逐渐守不住山崖,防守山崖的部队也正迅速伤亡中。
似乎真的完蛋了,徐定疆心里有数,若刚刚自己那一击不是打中徐苞的手臂,又或是自己上山崖时不是恰好选择偷袭徐苞,自己夺不到追风刀,早已支持不住;
但刘礼却是惊而不乱,依然气定神闲的布阵而攻,以两方战力相差过远的情况下,想守住实在十分困难,徐定疆心里不禁暗暗懊悔,若自己没有下山偷袭陈康,凭自己的功力,未必不能支持,现在却是有些欲振乏力、无以为继了。
而被数万敌军包裹夹击的部队这时也感到情况不妙,但这里可以说是绝路,除了狭道外,想逃命只有往山崖下跳,而山崖下却是数万敌军不断上涌,跳下去也没有生机,部队固然人心惶惶,但除了拼命之外,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徐定疆这时已经是尽人事听天命了,在他刚赶下徐苞与唐赣夫妻时,正想转头杀向铁仇等人之际,一面杀敌,一面迫到徐定疆身侧的唐灵蓦然大声说∶「小王爷,你该走了。」
徐定疆一愣,回过头望着唐灵,唐灵也没空多说,一转头,又杀敌去了。
「小王爷,你走吧。」跟着又有声音传来,徐定疆猛一转头,只见是一个不认识的普通官兵,身上穿的似乎是校骑的军服,他只来的及说∶「替我们报仇。」跟着一转头,又向着涌上山崖的敌军杀去。
「小王爷快走。」在徐定疆发愣的同时,不断的有人靠过来说上一句,又急急的奔去杀敌。
徐定疆眼框红了起来,若是要逃,以他的功力,加上追风刀的帮助,确实是大有希望,他也不是没想过这一点,但见未到最后关头,他也不轻易撤走,没想到却不断的有部属前来劝告,徐定疆心里一热,猛然一个腾起,只见一大丛的箭矢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