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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龙将知道二皇子会有此一问,特命小人详细说明。」那名士兵似乎十分乖觉,口齿便给的说:「徐小王爷似乎已经察觉我方兵分两路、南北夹击,先一步在都玉山东北麓结阵,而越过都玉山西北方逃向都城的敌军一遇六尊者,不敢转北之下,只好绕过都玉山东奔,恰好被徐定疆收容,而那时往南追击的何龙将还未能赶到,这才让那群部队集结在那儿。」
刘礼越听脸色越是沉重,沉吟了片刻才严肃的说:「我知道了,你立即传我号令,要唐龙将、关龙将的一万五千人放弃追杀西面逃兵,转向都玉山南麓布防,防备着敌军突破。」
放弃西面的败兵?那名士兵闻言一怔,但仍恭谨的说:「遵命,二皇子可还有嘱咐?」
「还有一事。」刘礼顿了顿接着说:「让铁仇、铁珊珊两父女赶去何龙将部队支援,提醒一下何龙将,对方的高手恐怕不少,要他们小心,去吧。」
「是。」那人说完,弹身跃回龙马,策马转头向着南面奔去。
这么多的命令自然不会都由一人传令,不过人族官兵训练有素,那人自会分别传下号令,这倒不需刘礼担心。
白玫听的却是心慌意乱,三万五千兵马围困徐定疆,另有一万五千人扼守住向都城的退路,徐定疆这下可说是插翅也难飞。白玫整颗心沉到谷底,没想到自己与徐定疆的缘分这么短暂?连当初那最底限的想法都不能实现……
「他们调兵过去,至少还要两个小时……若有一万五千人,只怕拦不住,唔……
说不定他也不想逃……」刘礼自语到一半,忽然开口说:「小玫姑娘,你觉得……」
说到这里,刘礼似乎有些迟疑,顿了顿没继续说下去。
我觉得什么?白玫心念疾转,不明白刘礼想问什么,但两人身分悬殊,白玟不敢发问,只在心里盘算,徐定疆若有一万五千人,真的冲得出去吗?而他到底有没有一万五千人?白玫心里一面推算,这三方面加起来,刘礼的部队约剩七万馀人,昨夜一战,没想到竟让部队损失了近两万人?
不过话说回来,都城的损失更是严重,若真的只逃回三万,可以说足足损失了一半以上,虽然应还有成千上万的散兵逃入四野,但那些人暂时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算起来,两方的战力比从原来的九万对八万,演变成七万对四万,习回河军可说是大占上风,都城指日可下,这可说是徐靖死亡,以及陈康临阵倒戈的结果。
可是现在徐定疆的人马却是据险而守,若攻击不当,想杀灭那些人只怕还得损失个一、两万,对攻击都城可说是大不利。
白玟心念转动下,又想到另一方面,若徐定疆真有一万五千人,他也未必须要冲出去,只要据险而守,等都城收拾散兵、重整兵备之后,恰与都城成犄角相望,习回河军攻击时只怕会顾此失彼,反而吃亏,这么一来,徐定疆岂不是更有希望逃出生天?想到这里,白玟不禁露出喜色,轻了噫一声。
「怎么?」也陷入沉思的刘礼一怔,抬起头望着白玟。
白玫吃了一惊,连忙乱以他语的说:「没什么,小女子想到昨日一战我方大胜,不由得有几分高兴。」
「大胜?」刘礼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说:「这是损失徐靖、迫走徐定疆、暴露康公才换来的战果,说起利弊得失,只怕算不上胜……昨日为擒徐靖,我已经准备损失两万人以上,只没想到突然生变。」
「若南角王投降,至少南角城的一万部队会随着投诚……」白玫咬咬牙说:
「……二皇子,小女子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见刘礼点头示意,白玫有些不平的说:「昨日若非左督国王妄动,决不至有今日之事。」若不是陈康在绝不恰当的时机引兵,徐靖说不定会投降,而徐定疆大概也不会出状况,两人岂不是好事能谐?说到底,白玟还真是气煞了陈康。
刘礼叹了一口气说:「这只能算是我的疏忽,以致多生枝节……」
白玫默然,但眼眶却不由自主的湿润起来,人算不如天算,世事岂能尽如人意?
但这样的事情,为什么恰好发生在自己身上呢?
白玟的眼眶渐渐湿润,但若是举起手来抹泪,难免露了痕迹。白玟微微咬牙,深吸两口气,勉强让已经接近满溢的泪水止住,就这么在那双妙目中转啊转的,总归是没流下来。
良久,刘礼抬起头来说:「小玫姑娘,你觉得……徐定疆还有没有可能投入我方?」
刚刚刘礼想问而没问的莫非就是这句话?这么说来,刘礼还愿意收服徐定疆?
白玫心里一喜,泪珠却在这时顺着脸颊滑落,白玫由喜转惊,连忙急急的抹了一把,但这么一来,怎么样也逃不过刘礼的眼光了。白玫索性不再强忍,以左手轻遮着双眼,揉了揉双眼眼角,低下头说:「二皇子见谅,小女子失态了。」
「所以我要问你。」刘礼脸上没有喜怒,只平和而缓声的说:「除你之外,我只能去问芳华了。」
问她做什么?白玟心里无端端的冒起一抹醋意,但又觉得自己可笑,白玟甩了甩头,认真的思索起刘礼的话,依然觉得不大可能,徐定疆怎么可能愿意?白玫心中愁思百转,怎么地想不出一个可能性,但她又不愿意自己说出足以伤害徐定疆的话来,白玫张了两次嘴,终於还是说不出话来。
刘礼见白玫一脸为难,总是说不出话来,他笑了笑,有些失望的说:「既然连你也不看好,那看来也不需要派人去试了。」
白玫心里一动,急匆匆的开口说:「二皇子要派我去?」
刘礼点了点头微笑说:「还有谁比你合适?」
「我……」白玟怔住了,却见刘礼转过头,缓步离开,一面叹息说:「但这件事就罢了。」
「二皇子。」白玟一咬牙,叫住了刘礼,见刘礼转过头,白玟才咬咬下唇,低下头说:「小女子愿意一试。」
白玟头微微一抬,恰好见到刘礼深邃的目光,她的心不禁又慌了起来,他看出自己的打算了吗?
烈日稍偏了几分,已是午后时光,在巨木撑天、碧树满荫的状况下,只要一过午,温度便降了下来,林中堆积的落叶中,一缕缕雾气正往上腾,看样子过不久,整片山野恐怕会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
都玉山北面的山林,因为名胜较少,一向荒凉少有人迹,但这一日,却有数万兵马汇集於此,在一大片山壁之下,分占要津的围住了这一块隆起的高地。
「杀!」满山遍野的官兵向着上方急冲,但奔到了近处,又不得不缓了下来,毕竟山壁过於陡峭,往上攀爬十分不易。
眼看数千官兵沿着山壁往上攀援,山壁上头却是静悄悄的毫无人声,过没多久,爬的最快的几个官兵距离山顶不到两公尺处,蓦然一声凄厉的哨声响起,山头上出现了一排排的人影,手中都持着长短不等的长棍,没头没脑的向着下方捅了下去。
这一瞬间,惨叫呼痛声一连串的响起,一条条人影扎手扎脚的往下摔,摔下时难免挥手乱抓,半路上谁被抓到了自然倒楣的跟着下落,还好这一段山壁毕竟不算十分高,加上下面人众,摔死的人倒是不多,但摔伤、被压伤的可就不少。
过了半个小时,眼看受伤的人越来越多,后方部队蓦然一声号角响起,官兵们又如潮水般的又退了回去。
「这样不是办法。」下方一个临时搭起的军营中,「雄壮威武」的铁珊珊望着上方战况一顿足说:「乾脆由我们领头冲上去。」
「铁副总教头稍安勿躁。」背着大剑的何威凡摇摇手说:「徐定疆功力高强,我们便算一拥而上,也未必能占便宜。」
「那么该怎么办?」铁珊珊转过头,望着角落阴沉沉、有些狼狈的五人说:
「已经折了六尊者,二、五尊者又受了伤,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
铁珊珊这么一说,那五人脸色更难看了。
这几人便是转而向刘礼效命的六位尊者,今晨他们追击着败军往回赶,直追到这片峡谷中,没想到却遇上了严阵以待的徐定疆部队,在猝不及防下,部队从狭道中被杀退了出来,而六人与徐定疆相遇,在轻敌之下,被徐定疆下辣手杀了一人,伤了两人,最后才在官兵的抢救下退出狭道,但连六尊者的尸体都没能带出来。
等与何威凡等人会合后,官兵不敢再往那条上升的狭道推进,但除了那条路外,四周都是整片的倾斜山壁,想攻上去却是更不容易,可是这样总比狭道容易退兵,所以从早晨到现在,部队已经试着上攻了三次,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
「我们是被那小子暗算。」青着脸的大尊者,阴沉沉的说:「二皇子要我们听何龙将的吩咐,若何龙将要我们打先锋,我们自无异议。」
「不敢当,大家协力而已。」何威凡说:「现在唐龙将、关龙将已经守住了南面,他们就没有去路,暂时我们只要让他们无法休息,熬到了晚上再一次进攻。」
铁珊珊还有些不同意的说:「这……」
「珊珊。」铁仇说话了;「就由何龙将作主,你少说话。」
铁珊珊闭上嘴,闷哼了一声,这是在外人面前,不然她可没这么听话,既然现在无用武之地。
铁珊珊目光向外流转,忽然见到一个少女在几名士兵的引导下向着这里走来,铁珊珊望了望,诧异的说:「那不是白家的人吗?」
「连白家人都派来了?」铁仇有些讶异的说。
「好像只有一个。」铁珊珊露出一抹不屑的表情说:「是叫白玫吧?听说她跟着那徐小子去了南角城,真没想到还有这么不要脸的。」她见到白玟体态婀娜,有些先天上的排斥感。
「珊珊。」铁仇连忙喝止。
何威凡冷眼旁观,不禁微微摇头,在都城早听说铁仇的这个独生女难伺候,没想到还这么小心眼?
过没片刻,白玫到了帐前,向着众人一礼说:「参见诸位,小女子奉二皇子之命前来,还望诸位协助。」一面说,白玫一面取了一份刘礼手写的命令。
何威凡接过命令,看了看有些诧异的说:「白姑娘,你可有把握?」
「鞠躬尽瘁而已。」白玫微微一笑,那股天生的风情又自然的流露出来。
何威凡怔了怔说:「既然如此,自当奉命,不知白姑娘何时出发?」
「看样子刚刚打过一场?」白玫突然问。
「正是。」铁珊珊抢着说:「你的情郎眼看无处可逃,你是来祭吊还是怎么?」
白玫微微皱眉,铁珊珊怎么一副想找自己麻烦的模样?白玫倒是处变不惊,只轻轻一笑,也不理会铁珊珊,转过头对何威凡说:「何龙将,既然如此,我就现在去吧?」
「既有二皇子手书,本人自然遵从。」何威凡点点头,随着白玟踏出帐外。
铁珊珊这可一肚子气,这小丫头不但不老实说出前来干么,还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她真想一拳轰过去,试试白玫那一身柔若无骨的肌肤经不经得起捶?只不过眼看着何威凡这么慎重其事,看来她确实有重要的任务在身,铁珊珊气归气,毕竟还是不敢造次。
白玫与何威凡踏出帐外,一直线的就往那面山崖走了过去,铁仇与铁珊珊对望了一眼,铁珊珊率先追了出去,铁仇见状只好也跟出去,至於那五位尊者则依然死样活气的坐在帐中一角,一点生气也没有。
见铁氏父女追了出来,白玟倒是懒得理会,何威凡则主动的解释说:「铁总教头,白玫姑娘奉二皇子手令,要入山劝降。」
铁仇面色本黑,经过两日鏖战,黝黑的脸庞上又有一层风沙的飞灰,在阳光的曝晒下看来有些灰灰黑的看不出表情,只见他一面走,一面缓缓的说:「二皇子还希望徐定疆归顺?」
「这怎么可能?」铁珊珊也跟着说:「他怎么忘得了他父亲的仇恨,就是投降也是假降。」
「这是二皇子的决议。」何威凡脸色微微一沉说:「我们不应妄作评论。」
铁珊珊吃了一惊,她目光转过白玟,忍不住说:「白姑娘,你怎么老是不说话?
看不起人啊?」
「怎么会?小女子不是已经说了好几句话吗……原来铁姑娘没听到?」白玫知道,铁珊珊这种人越是与她争斗她越是来劲,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痛不痒的损她两句,包她暴跳如雷。
铁珊珊果然只差没跳了起来,她忍着怒气说:「好伶俐的嘴上功夫,不知道手上功夫如何?」
虽然铁珊珊声名远播,论起真实功夫八成比白玫高上一筹,但这时她可拿白玫没辄,只听白玫轻笑一声说:「铁副总教头这么问,是想试试小玟的功夫?」
「没错。」铁珊珊哼了一声说:「不知白姑娘可有时间赐教。」
白玟微笑说:「若不是二皇子严命在先,怎么敢让铁副总教头等候?这个……」
见白玫似乎语意未尽,铁珊珊等了半天,却没听到白玟的下一句话,她闷了半天,蓦然察觉自己被戏弄了,她气得满面通红,正想发作时,四人都已经走出了部队的防御线,到了那片石壁之下。
何威凡正指着石壁说:「可以从这里攀爬,也能从一旁的狭道绕进去,不知白姑娘打算从哪条路进去?」
「当然是简单的路。」白玟向着众人施礼笑说:「小玫这就去了,多谢何龙将、铁总教头相送。」白玫就是不提铁珊珊,直把铁珊珊气得直咬牙,恨不得把白玫那白嫩嫩的肌肤咬一口下来。
白玟一个人走入狭道,想到即将与徐定疆碰面,她心里不禁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竟有些期望交杂着羞涩的感觉──他见了自己,会说什么?
为避免误会,白玫并没有展开轻身功夫,彷佛游山玩水般的一路往上攀去,不过她的功夫本就不弱,步履轻盈不在话下;过不了多久,白玫已经感到两旁崖顶上有人窥探,白玫也不作理会,依然轻轻松松的往上迈步,一点也不像在爬山。
想到铁珊珊,白玫忍不住失笑了起来,虽然这不是第一次碰面,但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细看。铁珊珊年纪不大,身材倒是不小,说起来也不算痴肥,就是什么部位都比旁人肿上两三号,而且也高大不少,看样子,地想找个配得上的人倒是不容易,除非像汉哥那样的身材……想到这,白玟忽然一惊,今晨刘礼的那番话,莫非指的便是铁珊珊?不然他为何单问白汉?白玟吐了吐舌头心想,若铁珊珊真的变成二嫂,以后可不好说话。
正胡思乱想间,头顶上突然传出一声叱喝:「站住。」
白玫止步,带着微笑上望,见到一个年轻的士族官兵,脸上充满恨意的怒视着自己,白玫见那人有些眼熟,白玫怔了怔,笑容收起说:「你是南角城的部队?」
「白家的妖女!」那人猛然推了一整把砂石洒了下来,愤愤的大声说:「你们害死了王爷,南角城与你们誓不两立。」
这样一大片洒下狭道,白玟避无可避,还好这人功力浅薄,白玫索性低下头,任那片尘沙就这么洒落在她乌云一般的发丝上。当下,白玟心里有如刀割,连一个士兵都这么恨自己,徐定疆呢?这一瞬间,白玫竟是有些不敢见到徐定疆了。
上面又传出了另一个人声:「你快滚,还想来骗小王爷吗?」跟着又是一片砂石洒了下来。
「害人的妖女!若不是你,怎么会有这些事情?呸!」这次不是砂石,却是一口浓痰,就这么落到了白玫的头顶正中,与那些砂土混成一片。
白玫哪里受过这种罪,但这时她心神恍惚,竟有种自己若不受些苦,无以面对徐定疆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