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埳山老人一楞,眨着满是鱼尾纹的老眼说:「什么大事?」「别急。」周广笑着说:「先听你说。」
「这其实是我自己的事。」埳山老人征了怔,叹了一口气说:「不知道你为什么有兴趣?」
「你就说嘛。」周广似乎在哄小孩一样的说话。
埳山老人白了周广一眼,缓缓的说:「六十五年前,我有个徒弟……是个皇族。」「你呢?」周广插口问:「我还不知道你是哪一族的。」
「我当然是贵族。」埳山老人不耐烦的说:「不然我才百岁出头,怎么一副老的要死的模样?」
周广被反将一军,当下说不出话来,埳山老人接着说:「其实贵族怎么能当皇族的师父?只不过他要我传授的却不是武学,主要的是医学。」
周广点头说:「那是好事,救人的功夫。」
「救人?」埳山老人冷笑一声说:「他本不是学来救人的,只不断想弄一些提高武功的邪门歪道。」
「我知道了。」周广高兴的说:「像你对徐小子那样?」
「去你的。」埳山老人脸垮下来,大声说:「胡扯,那才不是邪门歪道:」「不邪、不邪……」周广耸耸肩说:「你说清楚嘛。」
「我不是正要说?」埳山老人火大的说:「你每一句话都打岔,到底想不想听?」周广连连点头,嘴巴闭的紧紧的,一付阁下请尽量说的架势。
埳山老人吼了两句,似乎气平了些,这才接着说:「那人习得医理、药理,融合了他本身的武技,创出了一套奇异的修练法门,可利用穴脉的刺激,大幅提升人的感官能力,就算是武功平平的皇族,不但可顺利的将内息由后天转先天,还能奇异的藉着天地间的能量,做出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周广大皱眉头,饶是他经历丰富,武艺高强,也不是很了解埳山老人的话,但刚刚才被骂过,周广一时不敢多口,只揪着埳山老人,看他是不是要继续说。埳山老人果然还有话说,他顿了顿,摇头苦笑的说:「但不知是逆天而行还是怎的,这么一来,被施此法者不论男女……身体的生机几乎完全断绝,不但几乎无须食睡,也不易衰老,容貌也不会变化……」
周广实在忍不住了,他蹦了起来说:「这岂非长生不老变神仙?不好吗?」
埳山老人这次却没有发怒,他望着周广摇摇头说:「因生机断绝,当然也不能传宗接代……但却仍有喜怒哀乐之情、悲惧恨欲之念啊也就是说,他们一样有欲望,有野心,却因身体的感觉丧失,只能变态的从心理层面来满足,就变成了十分怪异的一种人。」
似乎真的不是好功夫……周广揣想了一下,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但他们把刚刚心底的疑问提出:「你说功夫平平就能后天转先天,但那又有什么用?体内内息不足,一样不是高手啊?」
「那种能力已经不能称为武学了……」埳山老人似乎有些迷惘的摇着头,过了片刻才说:「若要说,只能说是妖术。」
妖术?周广眼睛瞪的大大的,这个星球有这么好玩的东西?周广虽然知道现在不该笑,但嘴角忍不住就想往上扬,脸上的表情在刹那间变的十分奇怪。
「他的年纪其实不比我小。」埳山老人缅怀往事的说:「本身武功已经够高,跟我十年之后,创出这种妖术就离开了,后来还训练了十多名这样的皇族,一个妖怪不够……变成了一群妖怪……」
「嗯嗯……」埳山老人越说越严重,周广则是越听越来劲,他知道埳山老人的功夫其实不弱,连他也这么说,想必十分过瘾。
「又过五年。」埳山老人四面望了望,确定没人听的到两人的对话,这才低声说:「那群妖怪襄助刘伯伟,在一夜之间夺得四把皇族至宝,刘伯伟这才敢举兵,才能顺利的当上人族的皇帝。」
「刘伯伟?」周广对人族的历史可不大熟悉,他脑袋转了转才恍然大悟的说:
「就是他们说的老皇帝||『天定皇』?」
「嗯。」埳山老人点点头说:「刘伯伟虽非英雄,总也称的上是枭雄,他既然能用这群人,这群人该不会掀起乱世,我虽然不满,也不管了,但从此之后,我就不再收徒,省的又添困扰。」
埳山老人不收徒这事周广倒不知道,不过周广疑问又来了:「事情都过了五十多年,你还烦什么?」
「你还不明自?」埳山老人跳脚说:「刘伯伟既然死了,那群人怎么办?」「啊呀……」周广恍然大悟的说:「他们没效忠的人了,又不容易死,会不会乱来啊?」
「我就是担心这个。」埳山老人说:「而且现在刘家又分两派,南北对峙,这群妖怪若不妥善处理,天下一乱,人族浩劫将至,说起来老夫也有责任,总要想个办法应付。」
「怎么应付?」周广好奇的问。
「我也没把握。」埳山老人顿了顿说:「当初给徐小子用的那种药,就是为了以正路重新打通他们天地穴脉的东西,若成功,因他们天地早通,只是转换成一种正常的途径,恢复他们的身体状态,应该也能除去那奇异的能力。只可惜一直没完全完成……就算加上徐小子那次,也不能说成功了……这种药物若是也失败……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埳山老人还有一句话没说,那还得他们愿意才行。「真有这么厉害?」周广有些不信邪,哼了两声说:「当年你那个不肖徒到底是谁?」
埳山老人迟疑了一下,最后终于开口说:「就是……就是后来的影军、暗探两大系统的最高统领||『秘阁卫国使』刘冥。」
周广越听越严重,他觉得不大对头,想了想说:「这种事情,你怎么不让徐老弟他们知道?」周广口中的徐老弟正是南角王徐靖。
「对付『秘阁卫国使』刘冥岂是小事?」埳山老人说:「一个不好就会弄得家破人亡,我怎能让晶露他们家人冒险?」
周广思付了片刻笑说:「没关系,我帮你。」
周广功夫高强他早已知道,这可是一大强助,埳山老人大为意外,目光一亮说:「此话当真?」
周广好笑的说:「当然。」
埳山老人这可感动的差点泪流满面,他紧紧握着周广的手说:「真不知该何以为报……」
「报是不用报了。」周广颇怕埳山老人为了想报答,忽然拿罐什么药要自己吞下去,连忙转过话题说:「其实你不想告诉徐老弟,我倒觉得可以跟徐小子说说,那小子虽然不怎么照规矩来,可是却满有想法的。」徐小子自然是徐定疆。
埳山老人连连摇头说:「毛头小夥子懂什么?不好。」周广也不勉强,不过一颗心却已经飞去了都城。他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到了都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那些会妖术的家伙玩玩。
牧固图纪元一二○一年十四月九日昨日旅枫营区一阵混乱之后,白炰旭派人去皇城接白敏、白汉、白垒回来,没想到却是扑了个空,三个人没有一个在皇城。白炰旭正紧张时,白敏却自己回来了,据说他东晃晃西晃晃,弄清楚了营里没事,这才从后门溜了回来。而白汉出门才想起铁仇会来拜访自己,他突发奇想,乾脆跑去找铁仇帮忙。
铁仇对于前晚白汉被袭一事,他也略有所闻,正想前来探望,自然很快的就与白汉一起赶回,打算问清始末,不过关于白浪为何不在的理由,倒是让白炰旭颇费心思,有些手忙脚乱。
都城都卫军既然分成两个体系,铁仇虽实为左府都卫军总教头,也一样不能对右府都卫军下令,他只能答应会替众人尽力打探,脸上却似乎也不怎么乐观。
至于白垒,他临走前告诉白汉与白敏他将再探皇城,白敏与白汉也拦不住他,只好由他去了,白炰旭知道此事后自是跳脚,但也无可奈何。
过了漫长的一夜,别说白广、白浪全无消息,就连白垒也没了踪影,白炰旭一夜没休息,正沉着脸思索的时候,忽然听见远远的营区空地传来喧嚣声,莫非是卢冰那些人又来闹事?
白炰旭这时有如惊弓之鸟,也不等通报,条地弹出屋外,向着吵杂声寻去。
白炰旭等人住的是将领级居住的后方独立房舍,要绕到营区前方空地必须转一个大弯,白炰旭刚转到通往空地的甬道,已听得吵杂声静了下来,他安了一半的心,看来不是有人前来闹事,可是若说白家自己人胡闹,那又不大可能。白炰旭一头雾水的转出空地,一看之下,不禁勃然大怒,脸色铁青的站在那儿。
这时空地中十来个白家人正在散开,还有两个人正掺扶着一个喝的醉醺醺的年轻人往后走,猛一看到白炰旭堵在当口,那些人立即吓了一跳,连忙同声施体:
「见过包老。」
白炰旭怒目望着那衣衫脏乱,满面胡渣纷乱的年轻人,只见他半醉半醒,口中还喃喃的不知在念些什么东西,再走近一步,一股酒臭立即迎面扑来。
白炰旭火上心头,大喝一声说:「阿彤!」
这个醉醣醣的年轻人正是白彤,他猛然听到一声暴叱,似乎清醒了三分的抬起头来,望见面色铁青的白炰旭正瞪着自己,白彤挥了挥还绑着绷带的手说:「原来是大伯?」
「叫我师父!」这小子是不想活了?跟着转头骂着旁边的两人说:「现在已经天下大乱,这浑蛋干什么去了。」
「包老……」一个白家士兵有些尴尬的说:「彤爷昨晚去东埔口的粉仙楼……」
听名称就知道,必然是纸醉金迷的东埔口那里的妓院。
「什……什么?你去那种地方?」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居然跑去妓院喝到现在?
白炰旭这时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装什么清高?」白彤哼哼的说:「你没去过吗?」
白炰旭怒气勃发,一巴掌将白彤打的七荤八素,一时间,一个脸上浮起青肿,一个急怒攻心,两人都说不出话来。
这时白汉、白敏也已经奔了出来,恰好见到白炰旭给了白彤一巴掌,两人连忙奔上前拦阻,白敏急急的说:「师父,有话慢慢说嘛。」
「还有什么好说的?」白炰旭愤愤的说:「他自甘堕落!」
「我是自甘堕落。」白彤蓦然直着嗓门大声说:「我是没用!我没阿广、小玫聪明,也不像阿垒一样有耐心,更不比小敏听话,连功夫……不只比不过白浪,现在连阿汉也不如,等小灵回来,我可能连她也比不过了,现在连手也废了,我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白汉听了十分难过,连忙往前扶着白彤说:「彤哥,你的手没废……」
「不用你说。」白彤手掌还不能用力,以手肘一拐子把白汉推开,摇晃的说:
「反正在这里,我可有可无,你……你们就别管我了。」
看白彤这付模样,白炰旭也懒的再打再骂了,白汉与白敏都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其他的贵族士兵更是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军营入口处忽传来一个熟悉的娇声:
「怎么了?」
众人转过头去,白敏首先跳了起来,往门口直奔,嚷着说:「玫姐,你可回来了。」他见整个白家变的一团乱,心里十分难过,白玫这时出现,正是个天大的救星。
白玫见白敏眼中泛红,心知有异,转头一望,远远见白彤双手部绑着绷带,脸上泛起青肿,白炰旭更是气的脸色铁青,最奇怪的,在这样的情形下,居然没见到白广与白浪?
白玫心里泛起不详的预感,在营门拉着白敏问:「浪大哥呢?」
白敏急急的低声说:「浪大哥不见了,广哥也不见了。」
怎么有这种事?白玫怔了片刻,有些迟疑的往营口望,却见她后面转出一个脸上挂着一抹漫不在乎的微笑的男子,正晃着脑袋说:「小玫,看来出了不小的事,外面人不少。」徐定疆毕竟在都城住了一、二十年,已经注意到一路上官兵的异状。
白敏虽没听出徐定疆话中的涵义,可一样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徐定疆居然会随着白玫过来,那刚刚说的话岂不是给他听到了?白炰旭可是千万嘱咐,白浪失踪的事情不能外泄,这下自己可捅出纰漏了。
白玫倒没注意白敏为什么神色突变,她沉吟了一下,回眸望着徐定疆说:「定疆,你觉得呢?」
「陈广失踪……八成是有人怀疑你们的身分。」徐定疆笑容微敛的说:「至于白浪,那就难说了……既然白浪不在,我先去找东立,不进去了,你自己要小心。」
徐定疆说的虽轻松,白敏可是听了心里打鼓,此人莫非已经知道众人的身分?
这下还不凄惨无比?
「好。」白玫点头勉强一笑说:「我晚上再去找你。」白玫明白徐定疆说的异状,不过现在自己亲族已经一团乱了,她也没心情注意其他的问题。
徐定疆挥了挥手,潇洒的转身而去。白玫回过头,望着白敏点头说:「小敏,他知道我们的身分了。」以她的智慧,自然知道白敏会想到什么。
白敏吞了一口口水,目光突然一亮说:「难道他愿意帮我们?」
白玫顿了顿,这时可不是讨论这事的时候,她摇头说:「你先别告诉别人这件事,尤其是大伯,好不好?」
白敏以为这是一个惊喜,也就开心的点点头,白玫见了心里暗暗叹气,但仍不多做解释,转头向着白炰旭而去。
「小玫,你终于到了。」白炰旭心情虽糟,不过看到白玫还是颇高兴的,毕竟白炰旭心里有数,除白广外,白玫算是行事较精明的。
「是。」白玫应了一声,回过头笑望着白彤说:「彤哥,怎么这付狼狈像?」
白彤可真是哭笑不得,他以前就拿白玫没有办法,没想到白玫却在这时出现?
这时他已经清醒不少,但仍有些头重脚轻,只能哼了一声说:「反正……我是个没用的人,你们都不要管我。」
「这么快就自暴自弃了?」白玫彷佛丝毫不意外的说:「我倒没想到这么快,跟受伤有关吧?怎么受的伤?」
这话说的众人一愣一愣的,白玫是故作先见之明还是确实早有定见?白汉诧异之中不忘招认:「那是我和阿彤过招时误伤的。」
「那就难怪了。」白玫轻拍了自汉的肩说:「不过你也不用太歉疚,你越歉疚,彤哥反而会发作的越严重。」
白彤可忍不住了,有些暴躁的说:「你胡说什么?」
「不是吗?」白玫眼睛横了过去,有些冷漠的说:「你这么做,除了让别人难过之外,还有什么好处?」
白彤一窒,无言以对,只愤愤的说:「谁要你们难过……让我自生自灭算了。」
「好。」白玫手一摊说:「大家都自生自灭嘛,干什么要这么辛苦的回人族出生入死?现在阿广也不见了,浪大哥也不见了,他们怎么不早点想到这一点?你又怎么不早说?」
白炰旭这时已经听出了一点苗头,虽然这些话在大庭广众下说总有些危险,但为了让白彤醒悟,那也说不得了,总算白玫还算小心,说话中还有些保留。
白彤说不过白玫,他愤愤的转身要走,一面还有些火大说:「我哪能跟他们比?」
「是啊。」白玫不放松,转过白彤面前,拦着白彤说:「不如他们的就是没用?
那他们呢?」白玫手一挥,指着四面围着的白家贵族说:「你连他们也不如?他们是不是早该散了?何必跟着我们送死?」
白彤再怎么自暴自弃,也不会认为自己比不过身旁的士兵,他猛的停住脚步,目光直视着白玫,白玫心知自己逼的差不多了,放缓了声音说:「彤哥,每个人只要尽力都会对家族有贡献的……你是自己钻进死胡同,想通了就都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