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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大侠说的也是道理。”
“凭老弟的能耐,先后两次都没看清对方面目……”
“这……”东方白脸上一热道:“对方的动作太快。”
“唔!这可以算是最高级最大胆的偷。”说着,眼一瞪,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猛拍了一下后脑勺,哼了一声。
“卓大侠……”
“老弟,别侮辱了大侠二字,我不配,虽说盗亦有道,但老夫我还是占了个偷字,你就改称我一声老哥吧!”
“好,老哥,你刚才想到了什么?”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同行的前辈。”
“谁?”东方白精神一振。
“天不愉!”
“天不偷?”东方白目芒闪了闪。
“对,天不偷,除了天上的不偷,地下的全偷,而且从未失手,可是……”抓了抓腮巴道:“他扬名在一甲子之前,三十多年来江湖上已不再听说有其人,算年纪已经过百,应该早已不在人世,也没听说他有传人……”
“他能耐极高?”
东方自勾起了兴趣。
“对,高到无法想象,四十年前,他曾经跟当年十个最有名的神偷打赌,由十大神偷合力保护一样东西,他居然在限期之内偷到乎,使十大神偷折服,他这天不偷之名就是这样在同行中传开来的,知道他真面目的并不多。”
“噢,老哥,他的为人怎样?”
“介于正邪之间,无大恶,偶有小善。”
“现在劫物的很可能是他的传人?”
“何以见得?”
“照小弟的看法,第一:他的本领奇高,应了名师出高徒的常理。第二:天不偷三十年不现江湖,井不能证明他已不在人世,天下之大,何处不可藏别?第三,就算他已谢世,未尝不可以在辞世之前调教出衣钵传人。第四:这两件案子都是突发事件,小弟如不取出天丝宝衣查看,他无从下手,少林和尚如不搜出黄布袋,他也无从抢起,这行为正符合天不偷的亦正亦邪作风,老哥以为如何?”
“有理,老弟分析得极有道理,不过……对老弟所说的这四点之外,老哥我另有看法,并非是偶发事件。”
“老哥的看法是……”
“徐家集不是大地方,不适合他这种人活动,他来,必然是有特殊的目的,两件事中一件发生在你身上,另一件事你也在场,所以老哥我有两个判断……”
“那两个?”
“头一个,他是暗中盯梢你的。”
“为什么呢?”
东方白心中一动。
“除非情况进一步发展,目前无法猜测。”
“第二个判断呢?”
“假如夺你的宝衣是偶然事件,那他便是跟踪少林和尚而来,真正的对象可能就是‘不为老人’了,因为那黄布袋是‘不为老人’留置的东西,他敢当着这多高手冒险抢夺,必有原因。”
“那关键在于黄布袋?”
“极有可能!”
老哥要插手这件事么?“
“当然!”卓永年回答得十分肯定道:“老哥我刚才说过,这件公案对我已形成挑战,非要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东方白深深点了点头。
“小弟是当事人之一,失物誓要得回。”
“老弟,从此时此刻开始,我们行动一致。”
“看来必须如此。”
“现在就采取第一步行动,你设法向‘击石老人’探询这桩公案的前因后果,主要是有关‘不为老人’的一切,老哥我尽力去找那夺物之人,明天我们见面一次,互相交换所得,计议下一步该采取的行动。”
“何时何地见面?”
“老哥我会主动找你!”
“好,就这么办!”
“我们暂时分手!”卓水年倒是干脆说走便走,瘦小的身躯一弹,如一缕轻烟般逝去,的确是迅捷如狐。
卓永年身影消失之后,东方白心里盘算,自己目前立即要做的是找到“击石老人”,查询“不为老人”公案的前因后果,找人得马上回到现场,希望人还没离开听竹居,如果错过,可找便困难了。
于是,他顺竹林边缘绕向通听竹居的小径入口,然后再循小径前行,目的是如果少林僧一行离并现场的话。必须通过幽篁小径,这样便不至于错过。
他边走边想,劫物者真会是“天不偷”的传人么?
就算是,迎面也不会相识,这一点只好依赖卓永年了。
又想,卓永年找对方只是为了赌一口气,因为他认为自己是“天下第一神偷”,这使他失面子,也伤石头,而实际上“天丝宝衣”与黄布袋的被劫完全跟他无关,这只成了精的老狐地会不会有别的意图?
工夫不大,来到了听竹居前。
静悄悄,阒无人踪,就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人已经离开了,东方白大失所望,人走了,将如何找起?
呆了一阵,他只好走回头路。
步出竹林,眼前是一片旷野。
东方白游目四顾,鬼树林遥遥进入视线,他想到为了公孙彩虹,搅起了漫天风云,结果彩虹依然消失了,留下的是满腹的怅惘和无边的追忆,而现在,连公孙彩虹临别留赠的宝衣也被夺了,不禁感慨万千。
他茫然无主地挪动脚步,根本不知所以。
一条人影从身前不远处横过。
是一个头戴竹笠,身披蓑衣,肩荷锄头的庄稼人,东方白瞄了一眼,没起任何反应,在郊野碰上个农夫,是寻常得不再寻常的事。
双方接近交叉而过,农夫突然止步回身。
东方白心中一动。
“公子!”农夫开了口。
“你……大牛?”
东方白听声音便从出了人,立即止步,不期而遇的,竟然是公孙彩虹的师兄蒋大牛。
“来找我?”
“哦!不……我只是……”只是什么,说不上来,目光掠处,这才发觉路是横的,自已走的根本就不是路。
“公子还留在徐家集?”
“我走不了!”
“为什么?”
“我……把彩虹留赠的东西丢了!”
“丢了?”蒋大牛相当震惊:“怎么丢的?”
“是被抢走的!”
东方白满面愧愤之色。
“抢……谁敢抢公子的东西?”
“一个身手利落得骇人的无名客。”
“这……”蒋大牛靠近两步,瞪大眼,脸皮子连连抽扭,显示他内心已经激动到了极点道:“公子,那东西彩虹看得比她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声音在抖颤。
“……”东方白的脸色说多难看有多难看,喉头哽住了,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是个涵养功夫到家了的人,套用句俗语,泰山崩于前面色不变,现在,他的感觉是惶然无主,他能说什么呢?这是绝对不应该发生的事。
“公子,是什么形象的人?”
“说不上来,身法快如用电,根本就没法……”
“怎么办?”
“我……发誓要找回!”
蒋大牛深深喘了口大气,以和缓狂激的情绪。
“公子,事巳如此,只好慢慢设法了,着急也没用。”蒋大牛反过来安慰东方白道:“公子不要我跟,我也不会闲着!”
东方白点头苦笑,眼前的希望是“狐精”卓永年能有所获,以老狐狸的能耐,事情一定有可为,但这一段他不想说出来。
“大牛,我……很惭愧!”
“公子,别这么说,就是彩虹知道了她也会谅解的。”
“唔!”东方白竭力镇定情绪道:“彩虹有消息么?”
“没有!”
东方白明知这一问是多余,公孙彩虹既然有心要走她自已决定走的路,蒋大牛即使知道了也不会说出来。
“公子!”蒋大牛突然转了话题道:“我刚刚碰到了件怪事……”
“什么怪事?”
“三个和尚追逐一个俗家人!”
“噢!”东方白精神陡振,“什么地方?”
“前道不远,喏!”用手一指道:“那片林子!”
“大牛,我回头再……”话未说完,人已电奔而去。
“公子!”蒋大牛急叫一声,但人已去远。
林子里,少林监院“无相大师”和两名虎面僧人一前二后站着,脸色沉重得像铅块。隔三丈枝叶掩映中露出一张阴森的脸孔,除了一对眸子特别灵活之外,其余部分冷僵苍白,毫无表情,如果闭上眼,就是个十足的死人,那形象令人看一眼便不愿再看第二眼,而且着一眼便会终生难忘。
“施主如何称呼?”无相大师目如电炬。
“没有报名的必要!”声音之冷森也和面相差不多。
“施生受何人之托?”
“本人既不愿出面而求托别人,这一问岂非多余?”
两名虎面僧人竖目横眉,大有按捺不住之势。
东方白悄然来到,在斜方位隐住身形,运足目力从叶隙望去,当那死人般的面孔映入眼帘时,不由大为震惊,原先他以为三个少林和尚追逐的定然是“击石老人”,想不到却是这么个扎眼的人物,这到底是何蹊跷?
无相大师的老脸已经胀红,看来他的忍耐已到极限。
“好,施主道出来意吧?”
“跟大师做笔交易!”
“交易?”
“对,彼此都有利的交易。”
“施主无妨说说看!”
“现在本人手里的东西对贵寺相当重要,大师此番下山就是为了这东西,而这东西对外行人来说,却又形同废物,大师明白了吧?”
“明白!”无相大师声音有些发抖道:“什么条件?”
“换取大师身边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粒药丸!”
“大还丹?”
这三个字无相大师是吼出来的。
两名虎面僧为之面上失色。
暗中的东方白也感到极大的震惊,“大还丹”是少林珍物,武林人视为至宝,功能起死回生,任何伤者只要心脉不断,服下此丹便算活定了,由于炼制不易,即使是少林寺僧若非万不得已绝不轻用,如果是练武者服下,可抵十年精修,到底这林中人是凭什么需索这大的代价?
“对,在贵寺来说,并不算什么大损失!”
“阿弥陀佛,施主怎知老衲身怀此宝?”
“照贵寺的规矩,各堂住持以上的人物,如果膺重命下山,必带一粒‘大还丹’以备万一之需,大师身为监院,当然依规矩行事。”
东方白心头又是一震,他还是头一次听说少林寺有这项规矩,看来这林中人是个相当不赖的人物,他是谁?
无相大师是有道高僧,佛家戒妄,他不能否认,但兹事体大,老脸也变了色,一时之间他怔住出不了声。
“一句话,大师愿不愿交易?”
“这……”无相大师沉吟不语。
虎面僧之一激动地道:“监院。这是无理要挟,如果答应了,少林的名声势必受损。”说着,合十躬身为礼。
另一个立即接上道:“请监院三思。”
无相大师抬了抬手,止住两名弟子。
“施主,老衲有个要求?”
“请说!”
“请告知‘无为’的下落!”
“无为?”林中人眼珠子一转道:“不为老人?”
“不错,正是他!”
“大师,在下是受托办事,根本不知道‘不为老人’的下落,不过……等眼前的交易完成之后,在下可以向嘱托者转达大师的要求。知与不知,一定回报!”
又一次听到“无为”这法号,东方白明白过来,这定是“不为老人”以前的法号,他怎会还俗为“陆地神仙”呢?
又是一阵沉默。
无相大师高宣了一声佛号道:“老衲答应交换,现在就请施主交出东西!”
林中人闪动着目芒道:“如果在下先交出东西,大师在得到东西之后,如果不守……”
无相大师道:“老衲是佛门弟子,不会食言。”
林中人道:“最公平的方式。双方同时抛出。”
无相大师双掌合十,举首向天,口里不知喃喃了些什么,然后探手入怀……
东方白两眼瞪大。
林中人究竟要以什么东西交换被武林人视为至宝的少林“大还丹”?
当然,少林和尚清楚,不明白的只是东方白。
突地,东方白想起刚才林中人说过的几句话道:“……本人手里的东西对贵寺相当重要,大师此番下山就是为了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击石老人”被少林和尚从南阳逼到徐家集来找“不为老人”就是为了这东西么?看来这档离奇的事必与“不为老人”有关……
无相大师像是费了很大劲才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白玉瓶捻在手中,可见这小瓶藏得相当妥贴,也显示其珍贵。
林中人两眼发亮,只是那张死人脸没任何表情。
两名虎面僧人虎眼暴睁,激动得簌簌而抖,既是监院作主,他俩当然只有敢怒不敢言的份,少林门规极严,长幼等单是丝毫不能逾越的。
“阿弥陀佛!”无相大师宣了一声佛号之后,持瓶的手上扬道:“施主,开始交换!”
东方白摒住了呼吸,两眼连眨都不眨。
“好!”
林中人应了一声,脱手掷出一物。
无相大师也几乎不差先后地抛出白玉瓶。
这瞬风,东方白像触电似地一震,他看出林中人掷出的赫然是在听竹居被劫走的黄布袋,他连想都没想,发自本能般穿林电扑过去,动作之快绝不输于一只捷豹。
一切都是那么快,林中人接瓶疾遁。
东方白扑到,眨眼之差,林中人已在数丈之外。
“什么人?”
两名虎面僧同时暴喝出声,他们发现有第三者在场,随着喝声,虎跃电扑,恰似两只猛虎。
“回来!”无相大师喝了一声。
东方白朝枝叶拂动之处疾追。
两名虎面僧人回到无相大师身边。
无相大师撑开黄布袋口,木住了,老脸立变灰败。
“监院!”
虎面僧之一低唤了一声。
“难道……”另一虎面僧也发觉情况有异。
“我佛慈悲!”无相大师垂下了白眉,久久才又吐出一句话道:“我们被骗了,这完全是本座之过。”
两名虎面僧面面相觑。
东方白穿林追了一阵,突然停了下来。
空林寂寂,任什么征兆都没有了,这仿佛是野林丰草里追兔子,完全白费,除非会闻气味,可惜他不是猎犬。
心里的懊丧简直无法以言语形容,劫黄布袋与抢天丝宝衣的无疑地是同一个人,而竟眼睁睁地望着他兔脱。
第十一章 捕风捉影 风声鹤唳
唯一的收获是认清了对方的面目。
“呀!”
一声暴叫倏告遥遥传来。
东方白心头一震,立即循声掠去。
在接近林缘的地方,坐了个老人,正在搓揉着胸部,像是受了伤,东方白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受伤坐地的赫然是击石老人,此老的功力不造极也已登峰,是谁竟能伤得了地?
当下一个箭步弹了过去。
“前辈,您怎么啦?”
“吃亏了!”击石老人挣扎着站了起来。
“对方是谁?”
“那个像是棺材里爬出来的家伙。”
“是他?”东方白的剑眉竖了起来道:“前辈刚才也在现场?”
“不错,老夫先一步截住了他。”
“前辈知道他的来路么?”
“不知道!”
“他……竟然能伤得了前辈?”
“是老夫太过大意,忘了听竹居前的教训。”击石老人吹了吹胡子,又道:“他捱了老夫一掌,很结实的一掌,老夫自信能挺得住老夫八成功力一掌的井不多,以为对方非躺下去不可,谁知道那家伙不但无损还能反击……”
东方白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等身手,应该不是无名之辈,为什么……”
“小子,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