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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妃身姿袅袅,嗓音柔柔,在皇帝面前要多温柔有多温柔,明喜闻言,看向如妃的眸光有些飘忽,嚅了嚅唇角,欲言又止。
如妃款款走到明喜面前,含着帕子轻握了握她的小手,以为她是在害怕似的,轻声安慰了几句:“喜儿乖,御医不会给喜儿扎针的,不用担心”
“嗯,我知道了,谢谢如妃娘娘”明喜乖巧的点头,目光里瞬间充满了信心,好似知道自己不会被扎针很是开心一样。
看似随意的安慰,云楚看着这一幕却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却又一时捕捉不到。
“如此,那便请御医过来”皇帝垂眸思索了片刻,才沉声吩咐着。
看着公公离去的身影,云楚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人群中,慕汐如焦急的目光跟着云楚转动,真希望自己能帮上点什么忙。
没多久,御医便匆匆赶了过来,给皇帝见过礼后,赶紧忙乎了起来,由于云楚跟明喜都是女子,御医不能用自己的鼻子去嗅,只得用上两盆清水,让她二人在各自的水盆里洗手,再依次试验。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云楚的确碰过鲮鱼,而明喜却没有碰触。
这个结论一出,众人看向云楚的眼光更是难看了,鄙夷,不屑,若不是碍于皇帝在场,只怕就早议论纷纷了。
云楚拧眉,这怎么可能,脑海里迅速的飞转起来,先前的画面一一在脑海里回放,明喜将鲮鱼摔死后,唯一接触过她的人便如妃,蓦然间想到两人之间接触的双手,那条帕子、帕子…
云楚恍然大悟,犀利的眸光朝如妃射去,见她自好看向自己,浅笑盈盈间加杂着一丝不着痕迹的暗讽,原来明喜竟是听信如妃的指使么。
像先前的情况,以皇帝的性子,肯定会大话不说便将自己就地处罚,所以如妃先前才没有给明喜气味的东西,可皇帝竟然给自己机会,所以如妃才故意像是关心明喜,好找机会碰触到她,好去掉那鱼腥。
想明白前因,云楚心底冷下半截,自己跟如妃无怨无仇,她为何要来算计自己,难道就因为上次的误闯么,可那次见她不是好好的么,现在这么做又是为何,先前她以为宫里的杀手是太后派的,可如今看来,怕不一定是太后。
“你还有何话可说”皇帝脸色沉沉,一幅山雨来袭的样子。
目前这个情况,对她的确很不利,云楚眉头一时有些打结,若是栽在这件事上,那岂不是太冤了,对御医道:“公主洗手的盆里是没有鱼腥味,云楚想问的是,公主洗手的盆里御医可检查出什么来了”
“事到如今,你竟还想狡辩么”皇后甩袖,愤怒不言而喻。
“皇后娘娘急什么,就是再验一下水,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既然嫌疑犯有问题,总不能不给伸冤的机会吧”云楚睨眸冷冷,她这到底是得罪谁了,要说这本尊以前除了经常见到明远,连将军府的大门都不曾出过。
就是她穿来之后,进皇宫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这什么皇后,如妃她也才见过一两次,要说太后一心为明远着想,将她视为眼中盯她还可以理解,可她这是何时将皇后与如妃一起通通得罪了,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她们这莫名的敌意到底是从何而来。
“云楚,依我看,你还是大大方方的给皇上认个错吧,说不定能减轻点罪责,喜儿她还是个孩子,你何苦步步紧逼呢”如妃口风柔柔,温声劝说着云楚,满口为她叹息。
“是啊,宁王妃,你还是认了错吧,你好歹也是一府王妃,皇上见你认错,一定不会判太重的罪的”
“就是就是啊,何必要死咬着一个孩子不放”
“哎,当真是造孽啊”
许是云楚的态度让众人难以接受,竟然不顾皇帝在场,个个跟着如妃附和起来,对云楚那是满口指责,又是为明喜抱不平。
“你们休要胡说,楚楚不可能是这种人的,这当中定还有其它误会”慕汐如焦急无比,见众人对她的指责,连忙站出来支持云楚。
云楚冲慕汐如回眸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轻步走到如妃身边,唇角讽刺的笑意闪现,凑近鼻子吸了吸:“如妃娘娘用的是什么香料,可真是香呢”
皇帝凝眉,看云楚对如妃的动作不自觉的皱了皱眉,他的女人岂是任何人都可以靠近的,虽然对方是个女子,他实在不明白云楚这么做是何用意,看她眸光闪闪,他忽然很好奇,她会怎么做,记忆里的人哪,似乎也有着如此机灵的眼神…
如妃眉头几不可见的蹙了蹙,却依旧带着浅笑盈盈的目光轻应道:“这是明珠坊的特等香料‘美人笑’”
“原来是美人笑,难怪如此之香呢”云楚一幅了然的样了,明珠坊是金奚皇城最火热的一家香料铺,而美人笑是明珠坊的镇店之宝。
“传言美人笑有去味留香的功效,不知是真否?”云楚又问。
如妃手中丝帕被她捏得老紧,内心气得就差没吐血,紧闭着牙关很不愿意回答,不用想也知道云楚的用意的,心底恨恨不已,她料到一切,就是没料到皇上居然选择给她机会,本来以皇上的性子,像先前的情况,就是不问原由,也会直接将人处死的,当真是恼人。
见云楚眼底信心满满,慕汐如倒也没那么担心了,她怎么忘了,云楚一直都是不一样的,爽声道:“美人笑乃明珠坊的镇店之宝,制作工艺麻烦,程序几十道,功效当然是相当了得的,特别是去味留香的功效,更是令人连连忘返,不惜重金去采购,这样在炎炎夏日,就再不用担心自己身上的汗味与香味冲撞了”
“那它可否去掉鱼腥”云楚又问。
众人这算是明白过来了,先前如妃娘娘可是接触过九公主的,如此一来,如妃娘娘身上的香味将鱼腥盖去也是正正常的,皇帝了然,还真是个细心的女子,跟她一模一样…眸光不禁有些飘忽起来。
“别说是鱼腥了,就算是掉粪坑也能去掉”
这话可不是慕汐如说的,如此粗俗的话她可讲不出来,明离轩一袭淡紫长袍,摇着扇子一幅风流倜傥的样子走了过来,顺口接下了云楚的话。
他的到来,让不少女子面色绯红,仰慕的目光追着他连流返转,丝毫不因为他说的话粗俗而感到不好。
云楚无语的皱了皱眉,人长得帅就是有本钱啊,这话要是换她说,指不定得遭来多少口水呢。
“如妃娘娘触碰过九公主,清水里验不出鱼腥味那也很正常,这么说来,九公主的嫌疑还是很大呢”云楚悠栽的说道。
“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皇后怒及。
“我没有强词夺理,是我帮九公主将鱼儿捉上来,然后交给她的,她手上自然会有鱼腥味,这也是我先前要求御医检查的原因”
“九公主乖巧无比,明知道这是皇上最喜爱的金玉鲮鱼,如何还会让你帮忙去抓”皇后眸光威狠,一幅恨不得将云楚就地正法的样子,相比起如妃那温婉的模样,此时的皇后看上去强悍了不知道多少倍。
云楚挑眉,把目光移向皇后身边的明喜:“这就要问九公主了”
事情闹到这个份上,明喜就算是小,也知道事情不好了,小小的脸蛋上眸光有些闪烁,特别的接到皇帝投来的目光时,身子不由自主的往皇后身边蹭了蹭。
虽然看似正常的反应,皇帝心里便也明白了,内心的愤怒不用多说,到底是谁如此恶毒,竟然连个三岁小孩也利用,眸底满满全是戾气。
“这…”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如妃不甘也没办法了,面带愧疚的解释道:“臣妾只是见喜儿有些害怕,便想着安慰她一下,当时真没想到这点,还请皇上恕罪,若非如此,只要御医一验清水便能真相大白,现在真是…都怪臣妾,请皇上责罚”
云楚冷眸,要说这如妃,还真是个无比聪明的女人,难怪能夺得皇帝盛宠不衰,这一番识体的话下来,皇帝不但不会责怪她,还因此保全了皇室颜面,因为真相出来,明喜的罪责必不可逃,这事若流传到百姓耳朵里,指不定会出什么大乱子,而今直相未果,皆因如妃的一个关心,也怪不得她。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从今日起,鲮鱼湖要有专人看守”皇帝冷冷的扫过众人,沉声开口,没再追究鲮鱼之事,复杂的眸光瞥过云楚:“你来御书房一趟”
“皇上”皇后见皇帝甩袖离去,急急的唤道,眸底满是不甘与阴狠。
“皇后姐姐还是先回凤飞宫吧,这事皇上是不会追究了”所有人都相继离开,如妃轻步亭亭的走到皇后身边,看着那些离去的身影,面露沧桑的寡淡,想到今日之事失败,丝丝戾气延绵在眼角。
“可恶”皇后捏紧了手心,不过是个跟她长得像一点的人而已,如此便让皇上神魂颠倒了么,简真可恨。
“皇后姐姐也莫要生气了,在皇上心里有的,始终不过是那个人罢”说起这个,如妃口吻里有几分嘲讽,也不知道是在嘲讽他人还是她自己。
皇后怒眸转向如妃,见她眸底的讽刺,还以为她是在嘲弄自己,口风带刺道:“你得意什么,别忘了,你不过也是那人的替身罢了”话落,愤愤的甩袖离去。
“替身…该死的替身”如妃遗留在原地,阴冷的看着皇后离去,口里喃喃自语,满心愤怒无处发泄。
来到御书房许久,皇帝都闷不沉声,云楚规矩的站在一边,等待着他发话,内心却早已抖落了一地鸡皮疙瘩,这皇帝看自己的眼神,怎么有点老色狼的赶脚。
她该不会被他看上了吧,因皇帝的眼光实在太过怪异,云楚不得不自恋的想着,真是越想越让人发寒,他要真看上了自己,那简直就太恐怖了…
不过细看,她又觉得他好像是在透过自己看另外一个人,一个能跟自己长得像的,不是姐妹就是母女,这身子有没有姐妹她不清楚,母亲在哪里她也不知道,老皇帝眼里的到底是谁呢。
“你当真是云将军的大女儿?”皇帝有些白痴的问着。
云楚眉头轻拧,这不是废话嘛,虽然有赵如雪不是她亲母,但她还没蠢到在查出真相之前将此事抬捅出来,带着微微不解的眸光点了点头:“正是”
“你母亲是?”皇帝眉头紧索。
云楚内心的狐疑更深了,这老皇帝果然是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难道是自己娘亲么,不过她现在真想暴粗口,谁人不知道将军府的大小姐是嫡出,也就是赵如雪所生:“…”
对此,云楚只能无言以对,皇帝见她不说话,也没责怪,只是拧了拧眉心,叹息道:“朕真是老了,云夫人是赵家千金,你自然是她所出…是啊,你怎么可能会是她的女儿”
看他喃喃自语,一会一个她,都把云楚搞晕了:“皇上指的是?”
皇帝站在龙案前,双手撑在桌案上,垂眸许久,才抬头,蓦然清醒的模样:“好了,你可以退下了”
“是,云楚告退”伴君如伴虎,得到命令,云楚赶忙退下,也不指望从皇帝那打探出什么来了,省得一个不小心再得罪了他,现在她可是要权没权,要势没势的,出了事可真是无人搭救,还不如早点撤。
“楚楚,没事吧啊,皇上有没有把你怎么样?”御书房外,明离轩满脸焦急的站在那里,见云楚出来,赶忙上前寻问,进去了那么久,可把他担心死了。
“没事啊,我这不是很好吗”云楚挑眉,身子都被明离轩拨弄的转了一圈。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明离轩连连说道,他原本也想跟着进去的,哪知道皇帝居然不让,无耐之下只好乖乖的等着了。
“皇上叫你进去说什么了,怎么那么久”明离轩不解,皇上跟云楚能有什么好说的。
云楚拧眉,想到皇帝的态度表示非常无语,她脚都站麻了,皇帝老儿总共才说三句话,而且每句都相阁许久,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迟缓症:“什么都没说啊”
“怎么可能”明离轩显然不信。
“真的什么都没说,就问了下我是不是将军府的女儿,还问了下我娘是谁,然后就让我滚了”云楚实话实说。
“呃…”明离轩惊鄂不已:“这怎么可能,皇上莫不是脑残了,居然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云楚无耐的白了他一眼,赶忙离他远了一点:“这里还是皇宫,轩小王爷请注意自己的用词,我可不想刚被皇上放出来立马又要被请进去”
回牡丹园的途中,听路过之人议论纷纷,说孙家小姐在追逐轩小王爷的途中,在海棠园被赵家三公子给玷污了,被太后抓个现行。
什么粉衣滑落一地,玉肤惑人啊…等等之类的形容词被用得是活灵活现。
说到粉衣,明离轩这才注意到云楚的身着打扮:“楚楚,你今日怎么也穿得一身粉衣了”
先前光顾着担心她,都没注意这些,他就说今天的云楚看上去怎么有些怪怪的,原来是怪在这里了。
云楚听了这些谣言,心底却如同冰块浇身,不愧是老妖婆,手段够狠,海棠园正是鲮鱼园隔壁的一个园子,难怪会送来一袭粉衣,难怪她让那婢女先行离去她便离去,她当时就算是处理好明喜的事,过去便是海棠园,她只要往那边走,必然会遇到早等在那里的赵三,若当时出事的是自己,只怕传出去便不是被玷污,而是与男子苟且,到时候她的下场可想而知,若不是孙笑笑喜欢追随明离轩的身影,这事怕还露不出来。
“真是可恶”云楚眸底寒气沉沉,这个死老妖婆当她好欺负么。
“楚楚,你怎么了”明离轩感觉到身边的人寒气外泄,不禁有些担忧,到底是谁让她有如此反应。
“帮我个忙行不行”云楚回眸,定定的停下脚步。
“你说…楚楚让帮的忙,本小王爷一定会做到的”明离轩闻言,脸上露出开怀的浅笑,云楚居然让他帮忙,这是不是说明他在她心里还是很有用的。
云楚从袖中掏出两颗药丸放在手心递给明离轩:“你可有办法把这个给太后吃下去”
明离轩那点小得瑟瞬间变成惊讶,凑到他耳边轻声虚叹:“楚楚,你不会是想…”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云楚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切,本姑娘像是那么心狠手辣的人吗?我不过是想让太后尝点苦头,省得她有事没事整天忙着来算计我”
扬了扬身上的粉衣:“这可是宫里人送给我穿的,而孙笑笑穿的也是粉衣,当时我若没碰上明喜,必定会路过海棠园,到时候你再见我,怕就是在刑场之上了,还会是及其残酷的刑场,已婚女子与人苟且,可是要被烈火焚烧的”
听她越说越恐怖,明离轩赶忙打住,想清楚前因后果,便也不觉得云楚的要求有过份了,太后虽然是他奶奶,但从小到大,见面的次数是少之又少,更别谈什么亲情了,接过云楚手中的药丸:“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说着,便屁颠屁颠的离开,没走几步又忽然撤了回来:“对了,这个药会让她有什么反应”就算没亲情,那也是他奶奶,他还是没办法完全不顾的。
“不过就是让她头痛一下而已,你担心个毛啊,我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去谋杀太后呀”云楚给了他一个暴栗。
明离轩讪讪的离开,嘴里悠然的嘀咕着:“貌似是我在明目张胆的去下毒啊”
“对了,你得亲眼看她吃下去哈”云楚对着他的背影叮嘱着,明离轩扬了扬手,示意他知道了。
下午的宴席,如她所料,太后果然没有出席。
自午眠过后,太后忽然犯起了头痛,连起床都起不来,如何能参加宴会,皇帝传召整个皇宫的御医去给她看诊,却没有一个人诊出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