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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更多的是深情。
“彤,朕只要你好好地在朕的身边,其他的都不重要。”南宫云轩的声音居然有几分哀求。
这个刚毅而冷漠的男人居然有如此深情脆弱的一面。可想她离开平川,他一定醉生梦死过吧。
“是的,不重要。”羽彤拿起他的手,覆到自己的心口,“你永远都在这里。”双瞳翦水,布满晶莹。
就在这时,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所有的深情。
“南宫——”
“小姐——”
北堂泽和斩龙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冲进屋里来。
“发生何事?”南宫云轩迅速地敛起温情,对外他还是那惯有的冷漠和镇定,只是一瞬间,变化如此之快。
“好像有人发现了,听脚步声,大约有数百人朝这边过来。”斩龙焦急地说道。
“没有南宫你的命令,南岳军中不敢有人夜行至此的,除非是西郎。”北堂泽的明眸闪烁,稳重如他,此刻有也几分焦急起来。
南宫云轩的长睫一眨,眸微沉,视线扫向羽彤,情愫满眶,大手抬起,示意给羽彤。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要带她走,不准她再回郡城了。
羽彤知道南宫云轩一旦决定的事儿就无法改变,尤其是对她,那份执着更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该怎么办?若是拒绝,他定会用强。
抿了抿唇,还是搭上了他的手,任凭他紧紧地握住,这种温暖要永远地记在心头。
轩,你在我心头,永远都在。再看他一眼,侧眸的轮廓还是那样分明清晰,把这一刻牢牢定格吧。
“轩,我——”捂着小腹,漂亮的小脸皱成了团。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南宫云轩脸上的紧张超出了她的想象,那是在他身上少有的慌乱,微躬身正要看看她是怎么了。
羽彤借着他分神的机会,使足全身力气,狠狠一掌劈在他的颈脖上,表情定格,眼睛一翻白,扑通一声晕倒在地。
“南宫——”
“皇上——”
北堂泽和斩龙是同样的惊诧。
“丫头,你这是做甚?”说好了不再叫她丫头的,北堂泽一急,还是叫了出来。
“是啊,小姐,你这是——”斩龙一头雾水,还未反应过来。
“北堂大哥,你快带他走吧。”羽彤担心地扫了一眼外面,那阵阵的陌生脚步声愈来愈近,“我现在还不能走,我娘、诩星都在东方璃的手上,我也不想。”说着,泪水哗得一声落下脸颊。
“以南宫的才智定会救出他们的啊。”北堂泽从错愕中回神过来,好心相劝。
“我知道他会救他们的。”羽彤抹去眼角的余泪,深长地吸了一口气,“只是现在不是时候,我不想东方璃拿我娘做要胁,到时候无论东方提什么要求,他都得答应,我不想他受到伤害。你应该知道他们是天生的宿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是注定。”
“这——”北堂泽犹豫了,的确羽彤所言句句所实,他无言应对。
“北堂大哥,攻打郡城,处处都是危机,你们定要小心!”羽彤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蹲下身去,轻轻抚开南宫云轩脸颊上的散发,抿起唇来,笑得格外明媚,“我相信他,一定能救我离开的,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好吧,我听你的。”北堂泽低眉一番沉思之后,弯身将南宫云轩扶起扛上肩头,“丫头,你一定要相信,南宫他有那个能力救你出去!”
“信,我一直都信他!”羽彤使劲地点了点头,“北堂大哥,快走!”外面的阵阵脚步声愈加靠近。
“好。”北堂泽应声,扛起南宫云轩,一个飞身夺窗而去。
“小姐,我们也快走吧。”斩龙上前搀了羽彤,刚扶她离开草堂不过数丈远,一队人马就团团围了上来。
这些人,她认得,都是东方璃的人。
他们手中的火把映红了她的脸颊,抬眸一望,东方璃已策马而来,跟随而来的是秦岭。
二人一跃下马。
东方璃依然是一袭白袍,在明朗的月色里显得格外刺眼,负着手,缓步踱过来,脸上浸着月亮的光华,盯着羽彤看了许久许久。
“进去搜。”秦岭迟疑了一阵,见东方璃未作声,便给手下下了命令。
“不用了。”东方璃一个低低地冷笑,嘴角撇起一丝阴邪,抬眸瞄向那孤寂的草堂子,双肩一耸,不以为然地说了一句,“何等精明之人,不会等着你们去搜的。”同时,视线移落到羽彤身上,“为了他,你什么都敢做吗?射杀独孤城,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娘!”
“你敢动他们一根汗毛,今天在你面前的就是一尸两命。”羽彤冷笑一声,柳眉一挑,搭上身边斩龙的胳膊,高傲地扬起头来,笃定的眼神里是神圣不可侵犯。
“哈哈——”东方璃一声大笑,笑过之后又是一脸冷色,“好,好,好。”他连说了三声好,未多一言,长袖一甩,跃马而上,挥鞭而去。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或许一切都已在他掌握之中,只是来晚了,早已人去屋空。
秦岭看了一眼绝尘而去的东方璃,摇头一叹,姣好的容颜上多了愈多了愁思和无奈,转身走至羽彤身前,恭敬地说道:“欧阳姑娘,皇上已准备了车辇。请——”
“欧阳姑娘”,听着陌生亦好遥远了,她如今已为人妇许久。可能秦岭实在不知称呼她什么好。
叫她皇后娘娘,也许他的主子是不愿意听到的,还是叫回了从前的称呼
“他非得那样执着不可?”羽彤望着逐渐消失在夜色里的身影,忍不住地一声自语。
亦或者说这一句是跟秦岭说得。
“其实皇上是个执着的人,一旦动了心就不愿罢手。”秦岭一脸淡然,很快转移了话题,“欧阳姑娘,请吧。”
前面的确停着一辆马车,很精巧,却是一点不简陋。他此来,是为了接她?还是为了杀南宫云轩呢?
一切的思绪都随着车辘轳的声音在黄尘古道上消散,入了高阳坡,车子没有停下,而是径直入城。
戌时时分本该万家灯火明,只是今夜静得有些离奇,空道道的街道冷清的连狗吠的声音都没有。
从入城开始,路上没有看到过一盏灯火,仿佛这就是座空城,同时吸了吸鼻梁,本想将清冷的气息吸进肺里,感觉一下这秋夜的冰冷,只是隐隐嗅到了硫黄的味道。
斩龙坐在侧座,抱着钢刀紧紧盯着车窗帘发呆,也许他此刻只想着如何保护羽彤的安危,其他并未注意。
“斩龙,不觉得今天的郡城有些奇怪吗?”羽彤忍不住打破了车厢里的寂静。
“奇怪?”斩龙方才回神过来,掀开车帘子,扫了一眼外面,眉头一蹙,点了点头道:“怪倒是没怎么怪,就是太安静了,安静得跟没人似的。”
“没人?”羽彤的黑眸一沉,“停车——”她的命令没有听,护卫,车夫都是东方璃的人。
车子继续前行,驶进了丹阳门,前面是巍峨的宫殿,同样的宁静。
“停车——”羽彤又是一声命令,小手使劲地捶打着车厢板,敲击的声音惊动了行在前面的秦岭,他赶紧勒了马缰绳折身回来,“欧阳姑娘,怎么了?”
每次都是很恭敬,温雅如梅。
身边如此清透的人也没能感染东方璃吗?他那样执着,追求权利,追求欲望,不择手段。
“城中为何如此安静?”羽彤蹙眉问道,她的直觉告诉她,即将有不太好的事情发生。
“白天的时候,皇上已命城中百姓全部撤出郡城。”秦岭迟疑地了一下,回道。
“为何?”羽彤微惊,东方璃定是暗地里策划着什么大阴谋。
“这个——”秦岭犹豫了,“欧阳姑娘还是自己问皇上吧。”说罢,他加快了马速,又行至前列。
“朕会告诉你的。”冷不防,远处的空荡地上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那双狭长的凤眸在微黄的宫灯下闪着别样的光彩,更多的是惬意和欣喜。
他说话的同时,车队亦停了下来。
羽彤和斩龙赶紧乘机下了马车,前面空荡荡的宫道上,不仅有东方璃,他身边的欧阳明珠还是那样素洁高贵,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如此的一个温婉佳人,若还能如初见时的清纯美丽,该多好,只是一切都不是曾经。
每每羽彤出现的那刻,精致的脸上总是不经意地抽起一丝僵笑,稍缘即逝。
“你到底要干什么?”羽彤盈步上前,冷冷地追问。
东方璃笑而不语,只是静静地盯着羽彤看了一阵,忽然轻轻一扬袖,“把他们带上来。”
音落,一行熟悉的人被另外一个熟悉的人带上空寂的宫道。
一行熟悉的人——上官婉柔、诩星、芳心,另一个熟悉的人是他——欧阳依凡,他的属下将他们看着牢牢的,虽然没有五花大绑,但自由是受了限制的,插了翅膀都逃不出去。
欧阳依凡递上来的眼神是为难,君令在前,他不得不听从,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娘——”羽彤一声呼唤,想要上去握住上官婉柔的手,却被东方璃拦了下来。
“彤彤,你不要管我。”上官婉柔慈祥的脸上满是无奈,只是数月而已,她愈是苍老了许多,髻上已斑白。
西门诩星呢?圈禁不是太久的事儿,只是感觉他的神情愈是憔悴了,不知他是对亡国的忧伤,还是对她的无力保护,脸上虽是愈多淡然,但依然遮掩不住眼里的忧郁,看她时,变成安慰的笑容,温润的眼神里对她还是最后的疼惜。
“姐姐,我们没事儿。”芳心厥着嘴,瞪了一眼东方璃,回应给羽彤的依然是俏皮的笑容。
“你到底要干什么?”羽彤没有逆他的意思,没有上前与他们有亲昵的谈话,停留在他的身边,冷冷地瞥了一眼。
“朕只是叫你的十五弟送他们回东楚而已。”东方璃刻意地捉紧了羽彤的胳膊,言语不轻不淡,嘴角的笑意坏坏的,长眉一挑,“当然他们先走一步,我们跟在后面。”
“你这个样子是想要连夜弃城逃跑?”羽彤不可置信地一声冷笑,这不像东方璃的性格,其中定是有更深的阴谋。
“这个——等出城了再告诉你。”东方璃眉宇间的得意之色愈加深沉,同时睨了一眼欧阳依凡,道:“欧阳将军,还不快带他们走!”
“是,皇上。”欧阳依凡躬身一拜,挥手示意属下,带着上官婉柔、诩星、芳心迅速地离开了宫道,往丹阳门的方向走去。
“小辣椒,路上要小心。”斩龙忍不住地喊了芳心一声。
“放心,我会好好活着折磨你这只大蛮牛的。”芳心的眼眶有些红了,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只有眼神的交替。paipai 后 花 园ilikemoon 手扌丁製作
诩星呢,他不说话,狭长的眸子看她时,更多的是温润,不扎不束的长发划着夜色的空明,愈显妖娆。
上官婉柔落下的只有泪水。
他们不知道前路是什么,也许此一别,就是永别呢。
羽彤端起的心儿又沉淀下来,至少东方璃说带他们回东楚,不是赴刑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她要等,等到时机成熟!小不忍则成大谋。
隐约已猜到东方璃要做些什么,身边经过的士兵,身上皆有硫黄的味道,想必这宫里宫外都散满了引火的硫黄。
待到欧阳依凡带着众人远去,东方璃方才抖了抖长袖,迈步跳上刚才的那辆马车,笑盈盈地看着欧阳羽彤,伸出手来,“上来吧。”
羽彤与身边的斩龙递了个眼色,同时余光掠一眼欧阳明珠,她的唇角又是无故的颤动,阴阴地郁色将整张清透的脸颊填满,她这是在嫉妒。
心魔难治,她早已病入骨髓。
盈步上前,很安静地搭上他的手,上了马车。
“你也上来。”没想到的是东方璃居然亦向欧阳明珠递上了他的手,那刻,女子的脸上绽出了久唯的笑容,美丽芳华,像开在二月的春花。
坐定之后,秦岭一声令下,示意车队掉头,再次驶出丹阳门,斩龙随行,护在车辇旁侧。
此刻,羽彤更是看清楚了,昔日守卫在皇宫的侍卫已随行在后,而且部分东楚军队早已撤出郡城。
一切都是神不知,鬼不觉。
一夜之间,郡城成空。
好个东方璃,计谋不浅。
第六十五章两君之夺
夜深沉,街道两旁无灯火,唯有天渐凉。秋风阵阵吹来,掀起车帘打着卷儿,能看到的除了满地光华,就是魅影一般的亭台楼阁。
郡城,曾经枭雄一方的西郎帝都,如今愈发凄凉,车辘轳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回响。
硫黄的气息隐隐在鼻间萦绕,除此之外还有跟在辇后的队伍,整齐的脚步声颤抖着左胸的心儿,同时脚步之间带来的震撼里有着火油的丝丝怪味儿
火油、硫黄?
羽彤在心里默默地唠念着这四字,俄而撇唇冷冷一笑,那笑里有嘲讽,亦有更深的无奈。
东方啊东方,果然手段凌厉。
车辇虽是小巧,但对三个人来说,已经格外宽敞了。精致的夜明珠琉璃灯挂在厢顶,柔和的光洒下来,将每个角落都照得清晰明亮。
东方璃半倚在主座的软榻上,撑着头,悠闲地闭着眸子,狭长的凤眸关上以后,就是一条弯弯的细线,微微上翘,别样风情,不失半点帝王的光华,飘落下来的长发随着夜风的吹动轻轻拂掠那两片性感的薄唇,如此妖美,一袭白衣衬着他的脸颊更显精致。
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没睡,嘴角隐隐地挂着一丝笑意,那笑很安静,亦很得意。
看到他,总是不自觉地想起南宫云轩,果然是亲兄弟,眉态之间居然有那么几丝相象。他还好吗?本来以为可以坦然面对别离,当真身临其境的时候,心里还是莫名的痛苦,放在膝上的小手微微一颤,抓紧了衣裙。
“咳——”欧阳明珠的一声轻咳将她从百般思绪中拉了回来,微微抬眸,坐在对面的女子清美的面颊上隐隐透着的依然是恨意,小手交错,放在膝上,端端而坐,还是保持着深闺淑女的优雅。
曾经欧阳府里引以为傲的十二小姐,那双原本清明温柔的眼睛,如今染上的是阴霾。
以她的才华和美貌,多少王孙贵族踏破了门槛想要娶她为正妻的。难道就是为了身边的这个男人,她甘愿做侧室,甘愿不得宠爱,甘愿为他效忠吗
其实也不尽然,她对南宫云轩有情。
也许到现在为止,她依然不清楚心里真正喜欢的是谁,只是一个渴望被爱的女子而已。
四目相对。
欧阳明珠的眸子里交替着百种情绪,爱恨嗔痴仿似皆有,仿似皆没有,一转眸又是冷漠和无情。
就像她说得,与南宫有那么几处相似的地方,只是她多了更多的伪装而已。
羽彤凝神相望,清澈的眸反射着琉璃灯的色彩,镇定如水,处变不惊,无论她如何的冷眸相向,眼底的光环如何的嗜血,高贵的女子都是那样扫过淡淡的眼神,眼底是浓浓的悲悯。
这场无声的战争,输掉的还是欧阳明珠。
“你为什么总用这种可怜的眼神看着我?”终于她忍不住了,一声凌厉的声音打破了车厢里的宁静。
当然反应最大的不是羽彤,而是东方璃,这个声音仿佛一块石子落入湖中,敲碎了所有的平静,他倏地打开眸子,妖美的凤眸透着清冷的光芒,缓缓地坐起身,淡淡地看了一眼欧阳明珠——她的手紧紧地绞着衣角,清眸翻腾着怒意,一层又一层。
只是一个眼神而已,她的情绪居然可以立即崩溃。
羽彤皆都看在眼里,并未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