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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你不懂。”洛凡踌躇了一下,“今晚我救你一命,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洛将军请说。”斩龙圆乎乎地眼睛里皆是明亮。
“今晚所看的,你可以回去告诉王妃娘娘,提醒她以后少跟侧妃娘娘来往。另外,我救你的事情,不要说,可否答应?”洛凡的眼里多了一丝恳求
“这个——”斩龙犹豫了半晌,“好,斩龙答应,只要对小姐没有伤害的事,斩龙都答应。”
洛凡拍了拍斩龙的肩膀,黑眸里皆是赞赏,微微颔首,笑道:“好个忠心的小子,不枉你家主子疼你一番。”
平时除了小姐,还没被人这般夸过,斩龙搔了搔后脑勺,憨憨一笑,“洛将军,时候不早了,斩龙该回去复命了,不然小姐可是要担心了。”
“好,快去吧。”
目送斩龙的背影渐渐远去,洛凡方才吁了一口长气,耸了耸肩,一折身却见灯火阑珊处,一抹金色的长影缓缓而来,那张脸依然精致,像是画中走出来的人物,五官如同神斧雕琢过的,不少一分,不多一分,恰到好处,灯火映照下,行之如风,周身散发着王者之气。细小的雨点落到他的发上,结成一颗颗小水珠,折射着光芒,仿如神明降色。
“王爷——”洛凡提了提剑,躬身一拜,道:“果然如王爷所料,娘娘派了人去查她。”
“以她的才思,定是察觉到欧阳明珠的异常,叫她知道也好。”南宫云轩抬眸,略略扫一眼已经远去的斩龙,化成了黑点,消失在夜色里。
“侧妃娘娘设计陷害王妃娘娘,祸及苏郡王妃,以此等罪名,定是可以将其幽禁,不如就以此罪将她隔绝辽宫,以免她日后做出过激行为,伤及无辜。”洛凡抬眸,瞄一眼朦胧雨雾里的宫灯,眼里多出的是一股子担忧。
“本王是这么想过,但辽宫定有东方璃的其他探子。本王担心的是她——”南宫云轩的视线拉远,深邃的眸子里那抹幽蓝愈发的加深,冰冷、愁怅以及满满无奈。
“也对。万一叫西郎皇室的人知道她的下落,后果不堪设想。”洛凡摇了摇头,亦是同样一声长叹。
“放心,本王会护她周全。”南宫云轩一挥长袖,折身走进雨雾朦胧深处,健硕的背影没有一丝弯曲,高傲地挺直像一方霸主,凌云之气如雄狮驾临云端。
渐渐,金色的颜色消失在夜里,洛凡提了剑,紧紧地跟上,亦一同消失
翌日,阳光重新铺满大地,雨后的早晨,天空蓝得跟水洗过一般。惊羽宫前,长长的青石台阶依然湿漉漉的。
小翠跪在殿前,瑟缩着身子。
羽彤坐在主座上,着了红色的映花长裙,裙长曳地,鲜艳的颜色衬着她白皙的脸颊愈是水嫩,像一朵像刚刚出水的芙蓉,白里透红,比点了妆更加的美丽,青葱般的手指托着青瓷茶杯,轻轻抿一口,瞄一眼跪地的小翠,满眼淡定。
昨夜的一切,斩龙已如实说来。
小翠铁定要当欧阳明珠的替死鬼,若是把她交到南宫琴手中,必死无疑。幕后主谋却可以悠哉游哉的过日子?
哼,她欧阳羽彤可不糊涂。
长睫一眨,早已计上心头。
“小姐,长公主已经到了。”俄而,亦瑶匆匆奔进大殿,话刚落,南宫琴就带着木清菲、段紫菌、离雅慧入了殿来。
“姑姑,嫂嫂们、清菲妹妹快坐。”羽彤笑颜相向。
“不用了。”南宫琴睨一眼跪在地上的小翠,恨恨地瞪一眼,“就是这个贱婢在香炉里动了手脚,害得映雪滑胎?”
“回长公主,的确是奴婢所为。”小翠几乎是五体投体,眼里的泪也绝了堤哗哗地落到木地板上,撞击出凄凉的声音来。
“来人啊,把这贱婢拉出去杖毙!害我嫂嫂不浅!”木清菲这会儿比谁都急切,粉嫩小脸上的细眸冷冷一瞪,怒火中烧。
木清菲这会儿自然是希望小翠伏罪,不然她与欧阳明珠合谋的事儿怕也是要抖出来了。
跟随而来的宫人们听到命令,赶紧地入了殿来,七手八脚地将小翠拖了出去。羽彤不动声色,只轻轻抿着茶,忽得,眸微沉,视线扫向殿门处,“慢——”“慢着”还未喊出声。另一个声音覆来了过来,“等等。”
冰冷如雪,铿锵有力,万年雪山的寒气,是他!熟悉的声音在殿门口响起。
第二十一章圈禁清菲
柔美的线条犹如天边的流云一朵,映着晨曦,忽明忽暗,今日的南宫云轩与往日有些不同,秀发轻逸,并未绾起,而是随意地披在脑后,垂落一肩青丝,乌黑如墨,几绣落在胸胶,被风轻轻撩起,额前系着玄色抹额,把原来已是绝世的面容修辞地愈是精美。一袭绣着白菊的素袍,飘飘洒洒,随风而舞,蓝眯半眯着,幽幽的寒冷倾泄而出。
“参见王爷。”众人皆拜。
“都起了吧。”南宫云轩的头微微一扬,长发划过几缕流泄,眼神里的冷漠在看到羽彤的时个稍稍递减了几分,同时脸微一脸,那腔冷漠瞥到殿门口小翠的身上,“带她进来。”
“表哥,是她害得大嫂落胎,理当重罚。”木清菲的脸色有些慌张起来
“在辽宫里犯错的人,本王从来不会轻饶。”南宫云轩冷冽的语气犹如寒风吹刮,迈前上前,长袖一挥,已是坐上主座。
木清菲浑身一个小小地颤抖,噤了声,拉着南宫琴的衣角朝她靠紧了几分。
“姑姑、嫂嫂、菲儿,先坐下再说。”南宫云轩如同染过的蓝眸里流动着一丝冷寒,视线掠过众人——南宫琴入了座,木清菲、段紫菌、离雅慧并排站在其后,“爱妃,你也坐,看你刚才似乎有说对小翠说,所以本王就叫下了她。今日本王不过是来凑个热闹,爱妃,你是后宫之主,这些事情理当你处理才是。”皮光轻移,落到羽彤身上,语气似乎极为客气。
“是,王爷。”羽彤福身,已坐至副座上,披在身后柔细的发丝随风轻摆,在那张清丽的脸庞上划出无声的妩媚,清澈如泉的大眸抬,皆是精亮。
一点一滴,他皆捕捉在眼里,漂亮的红唇勾起一道弯弧,似要笑,却又忍下。
南宫云轩出现是为何意,羽彤并未猜透,但这也打断不了她先前的计划,清澈的眸光掠过木清菲,随即落到南宫琴的脸上,“姑姑,刚刚小翠说那日是不小心,把装着麝香的盒子与惊羽宫的弄混了,这才酿成大祸,叫嫂嫂痛失爱儿。按理说,她是无心之过,但所犯错之大,不能轻饶。无心之过则施以杖行毙,敢问姑姑,若是有心为之,该处以何刑?”
“当然是凌迟处死!”南宫琴的长眉一挑,高雅的面孔愤色难消。
“说得也对。”羽彤含笑点头,目光愈是清雅起来,轻轻掠动,停留在木清菲处,“羽彤倒是记得那一碗掺着藏红花的滋补汤,姑姑说说该如何处理?”
木清菲埋着头,小手把精致的绿绣衣衣角绞成一团,一遍又一次。
“如果你找到证据证明是谁做的,自然依法处置。”南宫琴冷淡地瞟一眼羽彤,不以为然丢下一句。
“王子犯法,与摩民同罪”羽彤淡淡吟看,忽得旰里的冷光一扫,“清菲妹妹可否受得了凌迟之苦?”语气冷漠了几分,足以震摄人心。
轻重拿捏恰到好处。
木清菲的心头防线早已承受不住,“你,你说什么呢?藏红花又不是我放到你的滋补汤里的。”支支吾吾,眼神闪烁。
“本宫又没说清菲妹妹是犯了何罪,何须如紧张?太过紧张,本宫会说得你不打自招的。”羽彤的一双弯眉轻轻一挑,满是清雅,明亮似水的眸子里皆是光华。
“够了!”南宫琴冷冷地拍了下椅扶,厉声喝道,眉色一沉,似乎意识到什么,“我是要为映雪计个公道,希望辽王妃不要扯远。”
“回姑姑的话,羽彤没有扯远。”羽彤挑了挑臂上的轻纱,双目流光闪烁,无论何时,女子都是这般冷静、沉着,“小翠犯了错要受到杖型之苦,那么清菲妹妹呢?在羽彤的汤里下药,想叫羽彤怀不上子嗣,这与小翠无意而为之怕是更为严重吧。”
南宫琴一脸镇定,冷冷笑笑,“刚才说了,一切讲究证据。”
“好。”羽彤眯着眸,点了点头,给候在一边的亦瑶示意了个眼神。
亦瑶很快入了内殿,不多一会儿便捧着一只小木盒出来。
“请问姑姑,这碗滋补汤从烹煮开始到盛好送来惊羽宫,清菲妹妹可否碰过?”羽彤恬巧淡雅地微笑着,目光淡定。
“没有。”南宫琴回答地肯定。
“真的没有?”羽彤确定性地再说一句。
“那天汤是我炖的,从始至终都守在炉子旁,后来有事才叫大嫂送过来的。”离雅慧看了南宫琴一眼,忽得多上这么一句。
“好。”羽彤的唇弧勾得愈是厉害,手指轻轻扣了一下椅扶,递了一个眼神给亦瑶。
亦瑶会意,赶紧地捧了木盒到殿中间,将其放到地上,刚一打开盒盖,众人不禁一场唏嘘,只瞧盒子里放着一只青瓷盅,盅上已有密密麻麻的蚂蚁盘踞,黑压压一片,极是恶心。
“蚂蚁爱甜食,尤其是南岳盛产的极品香蜜。这种香蜜不仅甘甜可口,而且涂于手上,能叫皮肤光滑细嫩。南岳的香蜜在东楚可算得上稀有珍品,有钱都买不到的。羽彤也打听了,在这宫里用这种香蜜的人只有清菲妹妹一人。听说姑姑赚它太腻,从来是碰都不碰。大嫂有孕在身,不适合用,二嫂对香蜜过敏,三嫂忌其气味,更是不用。羽彤昨个儿见姑姑送来的瓷盅上爬了蚂蚁,觉得好奇,就叫御医房的大夫验了下,说是这上面沾了香蜜才会如此的。”羽彤的美眸愈是睁大了几分,浅浅地扫过南宫琴和木清菲,母女二人,脸色皆有变化。
“沾了香蜜就说是菲儿碰过这盅子,我也可以说是你自己抹上去的。”南宫琴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了椅扶,冷冷看一眼羽彤,还上一句。
“姑姑是南岳人,莫要忘了,香蜜是保存在封闭的盒子里,若是暴露在外,三天以上,才可显极甜性,招惹蚂蚁。三天以前,这盅子该是在姑姑那里才是。”羽彤早料到南宫琴会这么说的,黑眸微沉,淡淡答道,不慌不张
顿时木清菲的小脸惨白,若不是身边的段紫菌扶住,她怕是站都站不稳了。段紫菌递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终于是开了口,这个淡雅的女人极是聪明的,语气淡淡,不缓不急,“王妃娘娘,单凭此说,就证明藏红花是清菲妹妹放进去的,好像力度不够。”
“的确力度不够。”羽彤的眼睫微闭,似是同意,忽得眸又抬起,明亮如月“清菲妹妹的脚未扭伤,为何要到御医房拿了药,还特别吩咐大夫加入藏红花止痛呢?”
“我,我——”木清菲显然底气不足。
“马上我等就要回南岳了,路上备些药也是应当啊。”段紫菌笑着添上一句。
这个女人果然是高手,话语不多,恰到好处。
羽彤抿唇一笑,其实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木清菲是南宫琴唯一的女儿,她们绞尽脑汁也要保她周全的。
今儿一早就叫胜男去请一人,这会儿该是要到了。
南宫云轩一直坐于主座,慵懒地靠着椅背,半眯着眸,似要睡觉,终于要了一个哈欠,醒了醒神,打断众人的话,道:“如此争执下去,也不是办法,本王听着也乏了,此事先搁下,本王叫人来奏一首曲子如何?”倒是在征求众人的意见,不过他已弹了一个响指,上了命令。
恰时,一个素衣女子抱着一架古琴莲步而入。
羽彤看到女子时,眉间多了几许惊讶,而木清菲本来稍有松驰的脸色顿时紧绷起来。不仅如此,就连段紫菌冷清的脸上也掠过浓浓的惊色。
“小女子是膳房总管碧灵,参见王爷、王妃娘娘。”素衣女子盈身一拜,彬彬有礼。
羽彤看她一眼,唇角绽笑,余光微微地扫一眼南宫云轩,他依如刚才那样平静,眯着眸,冷冷清清。
原来最厉害的人依然是他!
“碧灵在膳房多年,练得一身绝技,只要她所见之人,丈尺之外,对方身上藏有任何食材、药材,她皆能嗅出。不仅如此,还练得一手绝妙琴技。”南宫云轩很是客气地向南宫琴等人介绍着,嘴角的笑意愈发的冰冷,蓝眸里渐渐生起嗜血的光环。
“多谢王爷夸赞。”碧灵盈身又拜,目光一瞍,落到木清菲的身上,忽得低身拜了一拜,“木郡主气色似乎不好,前两日在膳房遇见可以大不相同
此语一出,木清菲的心里防线彻底崩溃。
“表哥饶命,菲儿不是故意的。”一个踉跄跪倒在南宫云轩面前,眼里的泪哗哗地落下,“菲儿只是妒忌娘娘,王妃娘娘与表哥相识不过多久,表哥就这般对她,而菲儿在表哥身边多时,表哥却视如无物,菲儿心里难受,一时枉生错念,才下了藏红花——呜呜——”哭得凄凄惨惨,的确惹人心疼
南宫云轩却也不理会他,放在椅扶上的大手有一下没一下敲了几分,冰眸的视线拉远,落到碧灵身上,“来了,就凑上一曲。”
如木清菲所说,视她如无物。
南宫琴、段紫菌、离雅慧皆看在眼里,一字不敢多语。辽王的脾气,她们都是知晓的。
“是,王爷。”碧灵福身,就势席地而坐,放古琴于盘膝之上,指尖拨动琴弦,只听到一曲妙音出,婉转迂回,似高山流水,叮叮咚咚,仿佛置于山水间,有花香弥漫,亦有孩童嬉笑,好一个田园之曲,听得叫人心旷神怡
曲末,收尾,铿锵有力,果然是个曲艺高手。
南宫云轩的辽宫里,皆是人才辈出。
入得辽宫,羽彤早已叫斩龙打听过了,膳房有一奇女,善琴艺,嗅觉灵敏,而且只要入膳房烹制食材的人,巨细无遗,皆一记录在册。
南宫琴命人烹煮滋补汤是在膳房,想必她定有记录。羽彤叫胜男去请的,便是这位奇女子。
没想到南宫云轩早已捷足先登,怪不得这会儿胜男还未归来。
南宫叫碧灵来弹琴是假,指证木清菲为实,他此来,原是为了帮她。
“好曲!赏。”南宫云轩的冷眸微微一睁,瞳底迷离着明亮。
“谢王爷,奴婢已献金曲,先行告退。”碧灵抱了琴起身,福身再拜,接着缓行退下。
木清菲一直跪着,泪水哗哗地往下落,许是害怕,可能是受了旁边同样跪着的小翠的影响,丫头早已是泣不成声。
“爱妃,如此想害你的人,该如何处理?”南宫云轩冷灼灼的目光睨一眼跪着的木清菲,那只放在椅扶上的手下意识地握成了拳。
南宫琴、段紫菌、离雅慧皆看在眼里,大手不敢出,愈是求情,怕是罚是愈重。
“臣妾一向不会放过想害臣妾的人。”羽彤挑着漂亮的弯眉,唇角绽笑,目光掠过,扫落到南宫琴身上,“姑姑刚才也说了,小翠无心害人都须杖毙,那清菲妹妹有心害人,应是罚得更重——”
南宫琴听得一颤,几乎瘫软在椅子上,她想哀求,又不知如何开口。
“不过呢?清菲是王爷的姑表妹,不看佛面看僧面,如今本宫身体并无大碍,若是罚得重了,怕是伤了亲戚之间的情义。这样吧,小翠无心害人,但过错是有,杖毙就不用了,罚她去浣衣房做一辈子苦力吧。”羽彤眸里的精光流转,说了这么多,其实无非就是不想小翠去送死,这皆是她主子的过错,要承担也该让那个女人来承担,如今她倒好,叫一丫头来顶替,该罚的一个都跑不了,这才是她欧阳羽彤,恩怨分明,“姑姑,觉得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