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巴掌怎么也打不下去,即使离他的脸只有半分的距离。
南宫依然是一脸的平脸,那腔凉意不知不觉消失了许多,他可以反抗的,羽彤扬起巴掌声的时候他居然连眼睛都不眨一刻,似乎料到,也似乎想去承受。
“你为什么不还手?”羽彤将僵在那里的手收回,另一手急切地想捂住背后撕裂的衣裳。
南宫云轩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侧身,掀开车帘,朝外吐了一口乌黑的血,在微明的月色里好是刺眼,待他回头过来的时候,嘴角还残余了一丝血迹,接着他把头偏过去,褪了身上的玄色长袍,“披上它。”他不看她,只是把衣裳递给了她。
☆、第六十七章哪一面是他
看到那一幕,羽彤有些心酸,他竟不顾性命为她吸去毒血。南宫云轩,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接了他手里的衣服,赶紧地披好。再看向他时,他却已把脸转向一边不再看她,“刚才,冒犯了。”那声音不再像从前那般冰冷如水,相反却多了一丝无奈,一抹刻骨,就像是夜凉如水的风徐徐吹过,落在心头的痕迹愈来愈深。
有那么一刻,羽彤看到了他脸上的悲凉,即使那不是悲凉,是平静,也叫人觉得他心底有着很深很深的伤痛。这个男人不像他表面那般的冰冷,冷得不近人情。一阵风袭来,冷寒彻骨,毒祛了,感觉整个身子像轻松了许多。
南宫云轩终于没有回头来看她,光华映着他的侧脸,依然是风华绝代,鬼斧神工雕琢一般。“本王驾车,你好好休息。”淡淡的言语撞击在羽彤的心里,却是阵阵颤动。
音落,他已掀开车帘,外面的一股子凉风袭了进来,南宫云轩褪去玄袍,只剩下那一身单薄的褐色深衣,那一刻,羽彤忽然觉得他心里隐藏了一分如此刻般的脆弱。
颀伟的身影,不过移了两步,身体一个晃荡撞在车厢上是猛烈的剧响。
“王爷,你怎么了?”他倒下的那一刻,却叫羽彤的心乱了,赶紧地上前,想扶起他,他的身体却是好沉好沉。
南宫云轩就那样斜倒在她怀里,抬起已经黯淡无光的蓝眸,看到女子美丽脸上那抹少有的慌乱,他的唇微微一扬起,那弧度很美,咧开,笑得竟是那般清澈。
不是那万年不变的冷笑。
羽彤也没想到,南宫云轩真正的笑起来居然这么的美,车窗外月亮的光华照射而来,铺洒在他的脸上,他像一只妩媚的妖精,深蓝的瞳眸就算失去了原有的光彩,还是那么的美,那笑如同阳春三月的明阳,清澈、无暇,亦更如一股汩汩的温泉之水流淌心田,暖了某人的心。
一直以为,他只是一座冰山,没有热度,在这一刻,他竟有如此比孩童还清明的笑。
“你担心我,是不是?”南宫云轩仍然保持着那抹漂亮的笑容,只是那双眸好像失去了力量,眼帘渐渐地垂下,要遮去那一腔的幽蓝。他用了“我”,满身的锋利褪净,甚至那瞳底还有一抹渴求,渴求得到他想要的答应。
“是啊,我担心你,你高兴了,满意了?”羽彤觉得好气又好笑,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问这样的问题,“你是不是刚才吸了毒液,自己中了毒,让我看看。”用手轻轻一托他的下额,他好看的唇自然的张开,果然如她想得那样,在他的齿龈处看到一处溃疡,这种情况根本不能吸毒液的,“亏你辽王一世英明,聪明绝顶,还干出这种蠢事来。你好好歇着,不要乱动,我带你回燕京城。”当务之急,没有解药,只有尽快赶回去,叫胜男替他解毒,这是最好的法子。
所有的恨、怒、愤在这一刻消失,羽彤却不知为何这个男人为了她,竟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
这毒有多厉害,她不知。只知道手指不经意地触到他的脸颊,是那般的冰冷。话里虽是埋怨,却已是心急如焚,吃力地扶他到软榻上,正欲将他从怀里挪出,他却紧紧抓了她的胳膊,“让我这样躺会儿,真希望一辈子都能这样。”他下意识地往羽彤怀里蜷了一下,脸色渐渐地苍白,冰冷的眸亦褪去了所有的锋芒,剩下的是无比的清澈,他看着她,嘴角的笑意未散,眼眸迷离,好像婴孩沉浸在母亲的怀抱里,那般的安然。
羽彤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那个整日一脸冰冷,残酷无情的他?还是现在这样,像婴孩子无垢无尘的他?看在眼里,竟忍不住心疼。“我们必须马上回去,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他任性,不能跟着他任性,眼见着那张绝美的脸渐渐失去了色彩,她使劲地将他推到车厢的软榻上,急忙转身。
“不要走。”南宫云轩又一把抓住了羽彤的手,握得好紧,就像抓救命稻草一般,他的眼神开始迷离了。
“王爷——”羽彤想挣脱,不为别的,多耽误一刻,他就多一份危险。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我只是不想你有事,不想——”渐渐的,他的声音开始糊涂,淡去,抓住羽彤胳膊的手也渐渐垂了下去。
闭上眸的最后一刻,眉里眼里,所有的锐气褪尽,取而代之的是温柔,握住羽彤的手也失去了力量。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在这里古老的朝代,是多么的难能可贵,竟在这个曾经冷酷无情的男人嘴里说出来。羽彤的心底有一股小小的震撼。
褪去冰冷的外衣,他却还有如此温情如水的一面,羽彤的心起了涟漪,看他一眼,清澈的眸子里多了一抹异光,扶他躺好,转身出了马车,虽然背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她顾不得这么多了,挥起长鞭,“驾——”
月色里,豪华的马车绝尘而去。
一路上,羽彤的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马能跑多快,她尽量让它跑得够快,直奔万家赌坊后面的大宅院。
宅院里撑起明灯,胜男早已帮斩龙包扎好伤口,加上洛凡、亦瑶,四人皆在大厅之中,等候着辽王带欧阳羽彤归来。
“洛公子,为何王爷和小姐还没回来,会不会?”亦瑶的性子一向急,她一会儿踱到门口,一会儿又坐到椅子上,来来回回,几乎是坐立不安。
洛凡一直抱着长剑,靠在厅门口的柱子上,紧紧盯着大门口,却不见任何人影出现,以辽王的功夫,那些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为何迟迟未见归来,他也开始担心了。
“都怪我。”斩龙拖着缠着纱布的胳膊,稚气的脸上满是懊恼。
“斩龙,你放心,小姐聪明绝顶,定不会有事的。”胜男依然是那一脸温碗,细声安慰着斩龙。
就在这时,大门口有了动静。
“亦瑶——”是欧阳羽彤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焦急。
四人闻声望去,只见大门口一个纤娇的身影扶着辽王踉跄归来。
☆、第六十八章嫁我,可好
夜如此宁静,烛影摇曳。古香古色的房间里,南宫云轩安静地躺在床上,那张风华绝代的脸颊染上一抹苍白,此刻,他平静地像一汪水,没有涟漪,亦没有那万年冰山的冷漠,那种淡淡的表情就像早晨的一抹阳光,很灿烂,却也很温柔。
幸亏回来的及时,胜男给他施了针,服了解毒丸,他已酣然沉睡。
此刻,房间里只剩下羽彤和洛凡。
羽彤已换去先前的血衣,静静地坐在床前,幸好背后的伤口不太深,恐怕也跟他一般,躺在床上不能起来,今晚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即使受了伤,也要坚持,美丽的脸上那双明亮的眸子里多了几抹担忧。
每次看到他,都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平静的心总是会被扰乱。
“欧阳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守在床边的洛凡开了口,他俊朗的面孔亦是染上一抹心疼。看得出,他对主子是忠心耿耿。
欧阳羽彤微微颔首,未多言语,拂了袖先一步出了房门,风徐徐地吹来,撩起她的发丝,看满天繁星,想起刚才的惊险历历在目,亦想起他为救她,那样的毫不犹豫。
有些茫然,为何他会对她如此?是真实,还是做戏?
“洛凡知道欧阳姑娘对王爷有介心,洛凡只想说:王爷对世上的女子没有像对欧阳姑娘这般的。”洛凡的双眸含着一抹淡淡的情愫,握剑的手抓紧了一分,似乎鼓了很大的勇气。
“洛公子到底想说什么?”欧阳羽彤微微挑眉,追问了一句。辽王以前对女人如何她不知,的确他与东方璃年纪相仿,刚刚二十出头,东方璃已是三宫六院充实,而他至今未娶妻,倒是有些怪异。
“洛凡只想说,王爷其实也是个可怜人,所谓前世因,后世果。王爷并不是天生冷酷无情,而是王爷天生聪颖,他比起常人看到了更多的东西,那些在他的记忆里永远挥之不去。”洛凡轻声一叹,仰眸看一眼深蓝的天空,星儿依然在眨,只是时光不倒流。
羽彤从洛凡的那双眸子里看到了许多的无奈,还有一腔无法言语的秘密,“洛公子所说之话,羽彤记下了。今日多谢洛公子与王爷的救命之恩,羽彤亦是个爱憎分明之时,今日的恩,羽彤会还的。”
“王爷不会想要欧阳姑娘还什么恩情的。”洛彤赶紧地补了一句,“不过洛凡有个小小的请求,王爷性情怪异,做事方法总是异于常人,有些时候希望欧阳姑娘不要见怪才是。”
洛凡所指何事,羽彤自然是明白。南宫云轩凡事都太过霸道,就像上次在西陵宫,他其实只是想叫他喝药而已,那股子霸道的气势换了谁,谁也接受不了。
那个沉睡的男人,总是披着一张冰冷的外皮,很多时候行事,总是把一腔好意变成歹意。“洛公子,放心,只要王爷不太过分,羽彤自然不与他计较。”说话同时,回眸扫一眼,抿唇一笑,南宫云轩啊,你竟有如此忠心的随从,他可是处处为你考虑。那刻,看到他的侧脸,像极了一个人,一个画面涌进脑海之中,那副刺绣,那个与他有着同样蓝眸的美丽女子纳兰夏,难道?渐渐微皱,“洛公子,羽彤想请教一个问题。”慢慢转首看向洛凡。
“欧阳姑娘请直说。”洛凡答应地很干脆。
“辽王可真是南岳皇子?”羽彤在心里做了一个很大胆的假设。
“这——”一语出,洛凡的眸子睁得老大,眼里的惊讶不可言喻,不过很快敛紧,正欲回答之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小姐,王爷的药熬好了。”恰时亦瑶端着一碗热气腾腾地汤药而来,打破了突然有些凝固的气氛。
羽彤可是把洛凡的一点一滴都捕捉在眼里,他竟是如此惊讶,眸光微扫,同时落到亦瑶的身上,接了她手中的汤药,道:“我来照顾他,你们先下去。对了,叫人看好赌坊,一旦安春浩出现,要盯紧了,随时把他的情况告之于我。”
“是,小姐。”亦瑶应下,抬眸与洛凡的目光相遇,脸上的笑容自然而然地多起来,“洛公子,不如我们一起去赌坊看看。”
“这——”洛凡抬眸看一眼房间,似乎对南宫很是不放心。
“有我在,洛公子还有不放心的吗?”羽彤一眼就瞧出亦瑶的心思,刚好做个顺水人情,帮她一把,只是胜男怎么办呢?唉,感情的事真是纠结。
洛凡犹豫片刻,终是答应下来,提了提剑,便跟着亦瑶去了。世上唯有这情字难。
待到羽彤转身回房间的时候,南宫云轩的眼帘微微一颤,倏地打开来,那双幽深的蓝眸里浸出一股子浅浅的脆弱,他醒了。
有说:人睁开眼的第一个表情,才是最真实的自己。
脆弱似乎不应该用在辽王的身上,可是这点细腻却被羽彤捕捉在眼里。记得他昏迷之前说得那句话: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是真是假?
南宫啊南宫,永远就像一团雾,叫人看不到底。
“你醒了?”羽彤的嘴角抿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罢了,对待救命恩人好歹露点笑容。不过这笑却也有点真实。
南宫云轩下意识地扫一眼陌生的房间,冷漠的表情又在慢慢地开始袭来。
他习惯用冷漠掩饰自己内心的脆弱吗?这个人身上到底发生个什么事?“王爷,不用老摆着一张冷脸,叫人可望不可及,做真实的那个自己不好么?”羽彤说话之时,已端了药走到床前,同时腾出一只手来扶了南宫云轩靠到床架上,她脸上的笑未见褪开,笑得如春花般的灿烂。
南宫云轩微微抬眸,看到女子一脸的笑容,表情微微一愣,心头却仿如一股暖流袭过,那渐袭的冷漠停止,“你——可好?”问得艰难,也问得深情。也许他早想问,只是迟迟未问。
那种犹豫,矛盾,羽彤都看在眼里,没想到堂堂辽王也会有如此纠结的时候,他到底纠结什么呢?“你看我能动能说,哪里能不好呢?来,喝药了。”他开口的第一口话,竟是问她可好,叫她心里同样是暖暖的,又是一个甜笑,舀了碗中的汤药递到对方的唇边。
南宫云轩迟迟没有张唇去饮药,而是目光紧紧盯在羽彤的脸上,“嫁我,可好?”
☆、第六十九章丫头的情
嫁我,可好?没有霸道,没有冷漠,“本王”改称了“我”,那张有些苍白的脸上多了几抹红润。
这话的确叫羽彤惊吓不小,其实并不是这句话,而是说这句话的语气,以前他与东方璃斗气的时候,这类话语提起,皆是生冷,霸道,见怪不怪,而今天满面柔情,甚至是商量,是渴望,分明就像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一个男人向一个女人求婚那般诚恳。
“王爷不舒服?”这家伙不会是发烧了吧,羽彤抬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不烫啊。“王爷向来喜欢与皇上一争长短,不过皇上现在不在此处,王爷不必这样。今天看在王爷舍身相救的份上,不与计较,下次王爷再拿羽彤当棋子,我绝不会轻饶。”
一边说一边伸手,故意拍了拍南宫云轩的脸颊,眉里眼间挤出一抹警告的笑容。
经此一事,竟觉得这块冷石头有点意思。
女子的笑渗入南宫的心里,内心封存许久的一股情愫像被揭开,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女人在他心里停留过这么久的,也从来没有女人叫他想要奋不顾身地相救,也从来没有女人叫他所有的冷漠崩溃,他本不是个冷漠的人,只是有些人,有些事,叫他再也无法开怀的笑,唯有她,看到她的时候,心里总有一种特别的安定,想把她留在身边,永远地留在身边,“本王说得真的,本王想娶你做辽王妃。”说话之时,他已握了她手,很紧,一点儿也不舍得松开。
他的眼里没有冷漠,只有认真。
羽彤愣了一下,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有前世叶霖的教训,她对男女的情感再无法相信。
尤其是这个古老的社会里,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可以一直娶,娶到满意为止,而女人呢?只有坐等夜夜到天明。
选择嫁人,不如选择去过逍遥生活。
虽说此时南宫是一脸真诚,但他的冷酷是世人皆知的,离他愈近,危险就愈多一分,往往这种人喜怒无常。
不知何时就会爆发。
“王爷,不要乱开玩笑。”羽彤巧妙地抽离了手,“世上的好女子多的是,像欧阳家的女儿,我的十二姐姐欧阳明珠,她可是才貌双全,你何不考虑考虑她?”说这句话,也并不道理,东方璃大婚当日,明珠对辽王分明就是有意。
“你要怎样才肯答应?”南宫云轩的眼里突然是满满的失望,眼眸里的精光突然黯淡下去,扶了床架,一阵猛烈的咳嗽。
“怎么了?”羽彤脸色微变,赶紧上前扶了他,连连拍他的后背,事后想起,不知为何,对他却是如此紧张。
“你紧张我。”南宫云轩突然止了咳嗽,大手一揽,落到羽彤的腰上,当他的蓝眸迎上的时候,满眼迷离,嘴角勾起一抹坏坏的笑。
他是装的,故意的!
羽彤立即觉察出来,真想拿了手中的药一碗泼到他脸上,可恶的家伙!“拿着吧,自己喝!”她一把将药碗扔到南宫云轩的手里,挣开他的手,起了身来,不是看在他有毒在身,早一拳打过去了,头也不回,径直朝门口走去。
“本王一定说到做到的。”南宫云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