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诩星应下,领了羽彤进了内殿。
明帐之下,芳心安静地躺在床上,脸色煞白,那张活泼的小脸再也看不到纯真的笑容,一枚鸳鸯扣竟害了她。
若找出凶手来,定不饶她。
☆、第五十九章皇帝召见
胜男诊脉之时,羽彤却有了意外发现,芳心的小手露在外面,晶莹剔透的手指甲里有一抹殷红,她上前一步,蹲身仔细端详,那红色应该是血,血渍里还夹杂着几许细小的金丝。应该是芳心与凶手抵抗,挣扎之时抓破了凶手的皮肤以及衣裳纤维。
“小姐,芳心郡主是因头部受棍击导致颅内瘀血不散,才会出现昏迷,看这棍伤的位置与痕迹,对方应该是个左撇子。”胜男小心地拔开芳心脑后的头发,的确那里有一道很深的瘀痕。
“左撇子?”一语惊醒梦中人,诩星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往前挪了一步,深眸里的温柔转化成精明落到芳心脑后的伤口上,秀眉微微拧了一下,又散开来。
“西门世子可看出端倪?”在这个古老的东楚大国,武学成风,各家成派,若是伤芳心的人懂得武功,自会露出蛛丝马迹。西门诩星这些年来并未隐居西方城,而是游历四方,想必他对各家武学都颇有了解,他如此表情,定是瞧出异样来。
诩星并未立即回答羽彤的话,而是负起手来在房中踱了两步,目光扫向羽彤的时候依然是一腔的温柔,“胜男姑娘的话倒是提醒于我,芳儿的头部伤痕大约三寸三分,照伤痕位置判断的确是左手为之。芳儿自幼跟随父王隐居西方城,亦是熟读百家武学,若是普通行凶之人,她定能对付,能伤她如此之重,凶手功夫定属上乘。诩星曾在燕京数年,游走龙蛇混杂市井之中,的确遇到过一个门派,他们皆左手拿棍,异于常人,其实他们并不是左撇子,而是习武习惯。”
“噢?原来如此。”羽彤淡淡回扫一眼芳心,她指尖里的金丝熠熠闪光,金丝为紫玉金丝,一般用于男人服饰,在皇宫,只有三类男人,皇帝、侍卫、太监,按照东楚服饰规礼,这三类人衣着上附紫玉金丝的应该是没有,难道是宫外之人?“西门世子可知使左手棍的是哪个门派?”
“盐运使安雄培养的盐运帮皆左手棍。”诩星不假思索地回道,看来他的确对燕京城了如指掌。
这个男人潜伏燕京数年,他到底为了是什么?此事是后话。
当务之急该考虑的是打伤芳心的极有可能是盐运帮的人。
安雄,不就是安春晓的父亲么?这倒是奇了,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多谢西门世子相告,羽彤不多做打扰了。”时间紧迫,她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凶手,不然真正的幕后黑手就得逞了。
“欧阳姑娘——”羽彤低身一拜,正欲离去,诩星却突然唤她一声,一把捉住她的胳膊,那双温柔的眸子里是浓浓的担忧,“欧阳姑娘还是留在迎月殿,若万一有事,诩星可力保于你,为你争取更多的时间,此事与芳儿有关,诩星也该有责任查清。”
西门亦是个聪明人,他看到了羽彤眼里的倔强与智慧,这样的女子何言他人助,只是他还是忍不住开口。
“西门世子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若真有事,到时候你再来救我也不迟啊。”羽彤依旧是淡淡的笑,如此危急时刻,能笑得出来的也只有她了,不过诩星的关心却叫她心头暖暖的。
留下的是一抹明亮的笑,转身,拂袖而去。
刚刚离开迎月殿,就瞧见秦岭匆匆而来,他身后还跟着一顶空步辇,随从、侍卫个个不少,一眼见到羽彤便迎了上去,“欧阳姑娘,秦岭找你找得好苦,皇上召见姑娘,快快随我前去。”他一边说一边退到一旁,做出请的姿势来,而身边步辇旁的随从已掀开帘子,时刻候命。
今天注定是个不平凡之日了,此去见东方璃不知是福是祸,不过查出真相是首要关键,召了亦瑶和胜男在旁,低声吩咐一番,便跟随秦岭而去。
此时,东方璃早已下了朝,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黄缎案台上堆满了如小山般的折子,那个男人依如往昔的风采,狭长的凤眸好看极了,埋首看奏折看得认真,他倒是个勤劳的帝君,昨日大婚,今日就废寝忘食了。
秦岭领着羽彤入了御书房,亦便未通报什么,便自行退下了,到底卖得什么关子?
羽彤不动声色,缓步上前,盈身拜道:“臣女拜见皇上。”
东方璃抬头看也不看,继续批阅着奏折,羽彤亦不焦急,见帝君不答理她,便自顾起身,静静而立,她倒要看看,他到底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他不言,她也不语。
“可知朕昨天为何没在朝天宫举行大婚礼式?”终于东方璃开了口,但他始终未抬首,低着头,一副全神贯注的模样批阅奏折。
“太后娘娘说了,皇上身体不适。”羽彤淡淡答上一语。
音刚落,东方璃狠狠丢开手中的折子,猛得抬眸,满眼的怒色盯在羽彤的身上,许久之后,那腔怒色才渐渐淡了,他薄薄的嘴唇忽得勾了一下,抿出一抹浅浅的邪味儿,起身,一身明黄是那般的耀眼,步踱于女子身边,绕着她转了两圈方才停下,深深吸了一口长气,很享受地闭上了眸,“朕的嗅觉异于常人,闻遍天下女儿香,可唯独忘不了欧阳姑娘身上的味道,说说,这是为何?”他一边说一边睁开眸来,两道迷离的光芒扫射过来。
“这个问题太深奥,臣女不知。”羽彤保持着冷静,不管东方璃是出于何意,须得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才是保全之策。
“朕一直觉得自己不会对女人动心,后宫的女人不过是生育工具,只是遇到你,朕却改变了想法。”东方璃眯着他狭长的凤眸,目光停落在羽彤的脸上,很深很透彻,似乎要把眼前的女子看穿,“朕想娶的皇后是你,不是欧阳雅兰,但朕想拿到权力,必须这么做,朕叫秦岭邀你去观礼,但朕又不去,朕是想告诉你,朕是为了你才不与皇后行大婚之礼。”说话之时,他已肆无忌惮地搂上了羽彤的小腰。
羽彤一个浅笑,巧妙地避开了东方璃的手,“皇上说得太叫羽彤感动,但羽彤要嫁也只嫁人做正妻,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才是羽彤的追求,羽彤不适合皇上。”这个男人心计太深,少惹为妙。
☆、第六十章讨价还价
东方璃望着落空的手,嘴角抿起极不自然的弧度,负起手来在殿中来回踱了几步方才停下,眸光定下,落回到羽彤身上,“若不是朕召你来此,恐怕皇后现在已将你定罪。”话语里分明带着威胁的味道。
“羽彤在此该感谢皇上了。”羽彤盈身一拜,漂亮的脸蛋上没有半分的慌意,她早已料到以欧阳雅兰的性子绝不会放过她的,一逮到机会便会制她于死地,当初她从灵隐寺返回家中,那二夫人的嘴脸说多可恶就有多可恶,而这位妹妹从未多言求情半字,就知平素十三小姐与十四小姐的感情极是恶劣。“皇上失去了枕边之人,该是伤心,而并不是急着找他人替补才是。”
帝王家最是无情,那头安春晓尸骨未寒,这头东方璃却又想着觅寻新人。他该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朕说过,后宫的女人,朕从未动过心,唯独对你——”东方璃眯起狭长的眸子,那深处是一股浓浓的抑郁。
这抹抑郁似乎与某人相像。
“皇上此时不该说这般话。”羽彤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东方璃的言语,风华盛世的君王怎是如此无情呢?“皇上既然召了臣女来,自然是不想臣女被皇后抓去,不是吗?”
“朕的雅兰皇后若有你一半聪明,朕亦不会叫她大婚之夜独守凤来宫。”东方璃狠狠地甩了一下长袖,那俊美的面孔上闪过的是浓浓的不满,在她面前,他的情绪如此显露,末了,唇边的弧度越拉越大,终是笑得淋漓,“若是欧阳姑娘真要杀安贵人,定不会留下蛛丝马迹叫人找到的,朕说得是否正确?”
大婚之夜,皇后独守空房,也是他东方璃做得出来的。
“看来皇上真是了解臣女。”羽彤保持着淡淡的笑容,静静站立,双眸里的镇定可是任何人能比得了的,那一抹如仙般的素雅,迷离的神态,看一眼便能叫人刻骨铭心。
东方璃怕是看了好多眼,越看越觉得后悔,此女岂非池中之物,若能了天下,亦得了她,此生无憾。
“皇上既然召臣女来此,就是有意让臣女避开皇后,不如羽彤向皇上讨个人情,羽彤出宫三天,三天之内必找到杀安贵人的凶手。”羽彤轻身一拜,满脸笃定,目前她最需要的是时间,而东方璃是东楚第一人,利用他的权威换得三天时间,才能将一切真相查清。
背后的盘根错节,不过是系在一颗扣上,打开了,便全都解决了。
“朕答应你,可有好处?”东方璃开始讨价还价,脸上的迷离之笑愈发的深彻。
“皇上想要什么好处?”羽彤知道东方璃定会在此卖关子,不过他会答应她的,一定会,这只狡猾的狐狸其实也想查清安春晓的死。
“不如——”东方璃凑到羽彤跟前,用鼻尖轻轻蹭了一下她的发髻,那唇边的笑愈发的畅快,“不如朕要——了你。”音落同时,双手已攀上女子的纤腰,肆无忌惮地游走。
羽彤早料到东方璃会来此一招,顺手一拉,任借她跆拳道黑带的功夫这只咸猪手还对付得了,一拧一旋,巧妙地退出他的轻薄范围之内,“皇上不要忘了,臣女是个‘毒女人’,若是皇上逼臣女做了不愿意的事,到时候怕会两败俱伤。”含笑的面孔迎上来,不惊不慌。
说到“毒”字,东方璃自然想起上次羽彤给他下巴豆粉的事情,这女子真有颗七窍玲珑心,鬼主意太多。
君临天下,功夫亦是一流的东方璃居然也对此女有了些许惧惮,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也好,你不喜欢,朕也不强求,总有一天,你会答应朕的。你要出宫,朕允你,不过朕有要求,不许走了就不回来了,朕一日看不到你会想你的。”帝王的笑那样的迷离,忽得扬袖抬手,指尖在女子的鼻头上刮了一下,“记得,以后朕要叫你羽彤,你在朕面前也只能自称名讳,这样才可拉近你我的距离。”
不待羽彤有多的言语,东方璃已扬手示意道:“你走吧,三天之后你若不回来,朕就会去镇南王府等你。”
他的言外之意,若是羽彤三天不回来,就会拿欧阳家开刀,阴险的家伙。羽彤也懒得与他一般见识,盈身行过拜礼,便出了御书房。
背后东方璃已坐回到御案前,那双狭长的眸子愈发的阴鸷,忽得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儿的笑,这女人愈来愈吸引他。
有秦岭相送,出宫畅通无阻。
女子未料到的是,从她离开御书房那刻,就有一双冷若冰山的蓝眸盯上了她。
燕京城里,依如往昔的热闹。
行走在繁华的大街上,羽彤才知自由的空气多么的美好,那个红墙红瓦的皇宫就像牢笼,锁住了多少女子的青春,总有一天,她要彻底地从那里逃出。她直奔了万家赌坊,先前东方璃召她,她已吩咐亦瑶和胜男先行出宫,没想到那两块在怡红院“抢”来的东方和南宫的金牌竟是如此有用。
出入皇宫,它可当通行证了。
万家赌坊的生意依如往常的好,她略略扫一眼散场子里状况,并未太多停留,便绕到后院,回到了那个属于她的家,这里草木依旧,深深一吸鼻梁,还有春末残花的味道。
亦瑶、胜男、斩龙应该早已在厅中等候了。羽彤拂了拂袖,迅速入了正厅,的确,三人皆在,不过却好像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偌大的厅中,亦瑶和胜男两丫头竟与那个素衣男子聊得不亦乐乎,甚至小脸含羞,红扑扑的,旁边的斩龙背着他的钢刀,愣愣在站在一边,似乎插不上半句话来。
素衣佩剑,意气风发,不就是辽王南宫云轩身边的洛凡么,他为何来此,竟把她的两名得力丫环给唬得面色娇羞,“咳——”羽彤轻咳一声。
终于厅里的人才发现她的存在。
“小姐——”亦瑶、胜男、斩龙一齐惊呼,上前迎上。
“他为何在此?”羽彤冷冷看一眼洛凡,不晓得为何见到他身边的人,都觉得有些怪怪的。
☆、第六十一章冤家路窄
亦瑶和胜男相互看一眼,却不知如何作答,那娇红的小脸蛋还未转为正色了,两丫头定是动了春心了。
“欧阳姑娘,洛凡是奉辽王之命来助姑娘一臂之力的。”洛凡倒是一脸泰然,缓缓上了前来,低身一拜。看来辽王亦知安春晓之死牵连于她,消息倒是走得快。
南宫云轩会有如此好心?羽彤心中有几许纳闷,抬眸将洛凡打量个遍,他身材颀伟,步伐稳健,看样子该是功夫高手,此次出宫,明查暗访,怕是会遇到些突发情况,有他来相助,倒是好事,只是不知南宫到底报着何种心思。“羽彤与辽王并无太深交情,洛凡公子前来帮助,于情于理怕是说不过去?”
“欧阳姑娘此言差矣,在明湖之中,是姑娘救了王爷的性命。王爷为此甚是感激,有几次王爷想去梅香宫致谢,只是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罢。这次姑娘有麻烦缠身,王爷便就吩咐了洛凡前来前助,希望欧阳姑娘接纳了王爷的一番好意才是。”洛凡跟随辽王走南闯北,世面见得多,场面也见得多,说话自是得体,那眉间的风发意气自是能迷倒多少女子。
他的一番话听起来倒是无懈可击,但南宫云轩一副高高在上,吃人不吐骨头的模样,哪里是像在谢人,分明是在整人。
洛凡似乎看出羽彤的心思,继续说道:“相信欧阳姑娘对王爷的处事有所了解,姑娘偷得金莲子王,又将王爷打晕,若是放在从前,以王爷的性子,姑娘怕是活不过七日,王爷对姑娘如此宽厚,姑娘该是明白才是。”
这话听起来很是拐扭,怎么好像是辽王给了她很大恩情似的。细一想,洛凡的一番言语并无没有道理,辽王生性冷酷,是人人皆知的事,对她还算是留情。
不过他若起了杀心,想动她,也没那么容易。她欧阳羽彤可不是从前懦弱无情、又呆又笨的十三小姐。
不管洛凡说得是真是假,现在真缺人手,留下他未偿不可。
羽彤一松口,最高兴的便是亦瑶和胜男,两丫头脸上的喜悦益于言表,死丫头,还真动了心?两人喜欢上一人,不是好兆头。她拂袖已坐到厅中的主座上,满眼的镇定,那浑身的气质,犹如高高在上的女皇,“亦瑶、胜男,我让你们先行出宫,可查到那紫玉金丝的来处?”
“回小姐,已经查到,在燕京城能制作紫玉金丝的就只有一家作坊,而且产量极少,几乎每半年才能做成一件,而且都是被达官贵人买了去的。我和胜男问了作坊老板,老板说这半年来还真卖出一件,就在昨天晚上,买主是盐运使的儿子安春浩。”亦瑶将查访结果一一报上。
“安春浩?”羽彤微惊,“盐运使安雄到底有几个儿子?”昨天安春晓不是说她哥哥被贺丞相抓了?到底是哪个哥哥?
“小姐,这个斩龙龙知道,以前斩龙在码头搬过盐,安雄就只有一个儿子叫安春浩,安春浩借着他爹的势力大量屯盐,抬高盐价,害得我们常常都没候盐吃。”斩龙厥了厥嘴,想到往事,似乎还有些心惊胆战。
看来安春浩亦不是什么好东西。
昨天安春晓哭哭啼啼地向她求情,不像是假的。作坊老板说,衣服是昨夜卖出去的,穿如此贵重的衣服,定是要见重要的人物才是。难道安春晓又去求了别人,连夜把安春浩放出来了。
贺丞相到底有没有抓过安春浩,这个还有待考证,目光突然落到了洛凡身上,他是辽王的贴身跟随,若叫他去调查此事该是事半功倍的,“洛凡公子,羽彤正好有一事相求。”
“欧阳姑娘不必客气,洛凡出宫便是来相助的,有事尽管吩咐。”洛凡抱剑微躬身,极是客气。
“洛凡公子可否帮羽彤查查,昨天贺丞相与那安春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