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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斯底里的呼喊。
他却像没听到似的,嘴角的笑意仍在,毅然拧开了瓶盖,目光扫向欧阳明珠,又变得深沉冰冷起来,“你要说话算数。”
说罢,头一仰,周围人拦都没拦得及,药丸已滑入他的口中。
“皇上——”在场的人都惊住了。
而还沉浸在犹豫当中的东方璃方才幡然醒悟,看着毅然决然的南宫云轩,他的回应只有痴痴大笑。
“南宫云轩,我恨你!”羽彤喊出这一句的时候,只觉得天眩地转了。他为了她当真不顾一切了。
泪水湿透了脸颊,湿透了衣襟。
“我做到了,你放了她。”南宫云轩有些站不稳了,幸得洛凡扶得稳,他才勉强地站直了身子,深沉的蓝眸还是那样好看,看着羽彤,总是笑着的
“这是真的吗?真的吗?”欧阳明珠没有丢开手中的刀刃,不可置信的摇头,精神瞬间恍惚崩溃的样子,“这不是真的,世上根本没有真爱,根本没有!为什么你要为了她牺牲你自己!为什么!”
又是一声声歇斯底里。
“因为她是我爱的女人,没有半分虚假!”南宫云轩吃力地回答,可能是背后伤情愈发严重了,脸色愈来愈苍白。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欧阳明珠又是一阵咆哮,终于是丢开了羽彤,抱着头使劲地摇摆,那张脸好苍白,神情愈是空洞了,瞬间的意念轰然坍塌。
羽彤已经无力气站稳,只觉肚子里一阵刺痛,被欧阳明珠一丢开,她便摔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
“彤——”正当南宫云轩要上前扶她的时候,欧阳明珠似乎警觉过来,“为什么是你得到这份真爱,我不服!不服!”挥起掌来,狠狠地敲在了羽彤的颈脖子上。
羽彤只觉得头一阵眩晕,什么都不知道了。
而欧阳明珠手里的刀刃也哐当落地,她自己也瘫坐到了地上,整个人崩溃了,痴痴地傻笑。
“彤——”南宫云轩第一反应,将欧阳羽彤抢过来,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他自己也是体力不支,瘫倒在地。
揽她在怀,最后一刻,还是笑着的。
“皇上——”
“姐姐——”
洛凡、斩龙、芳心的惊呼盖过了晴空万里的灿烂。
“明珠,乖,听话,不要这样了。”程雪娴看着女儿的崩溃,整个人也失了神,赶紧地迎上前去,抱了欧明珠在怀里,连声哄道。
“明珠,你这是做什么啊?”欧阳震坐在椅子上是连连捶胸,气恨不过
“老爷,不要这样了。”上官婉柔是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女儿晕迷不醒,老爷也是血气上头,几次都翻白眼,差点晕过去。泪水从她慈祥的脸上划过,是极限的无奈。
“十三姐,求求你了,把解药给我。”欧阳依凡捉了欧阳明珠的衣袖,一遍一遍地摇她,想把她从恍惚叫醒。
欧阳明珠失神地怔了许久,忽然黯然一望那南宫云轩,痴痴地笑了两声,“骗你们的,那根本不是什么七日断肠,只是普通的养颜丸,没想到他真为了她吞毒药,哈哈——”说完,她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欧阳依凡一把冷汗,赶紧折身过去,探了下南宫云轩的脉博,果然如欧阳明珠所说,一场惊嘘。
“你——”欧阳明珠头一仰,从程雪娴的怀里挣出来,指着东方璃一声哂笑,“你终究是比不过他!我还以为你爱她多深呢!嘿嘿——”
“明珠,不要乱说话。”程雪娴赶紧捂了欧阳明珠的嘴,不许她再说下去,毕竟她说得是当今的皇上。
东方璃妖美的凤眸里第一次染上挫败的颓伤,他站在原处,就像失了魂的行尸,黯然地看了一眼瘫倒在地还紧紧抱着欧阳羽彤的南宫云轩,忽然一声自嘲冷笑,“的确。”
“论才智,我比不过你,论武功,我也比不过你,论争女人,我还是比不过你。你如果现在不走,待会儿我改变了主意,定然会杀了你。”眯着眸,阴鸷的眼神紧紧盯着南宫云轩怀里昏迷的女子,心一阵一阵地揪痛,“终究还是输给了你。终究我对她的爱还是比不过你!”
南宫云轩喘了一口气,嘴角上挂起难得的温暖笑容迎上去,愈是将怀中的女子抱紧一分。
“走!”东方璃撇过脸去,一声嘶吼。
“皇上,我们走。”洛凡和斩龙一齐扶起了南宫云轩,芳心也帮忙将羽彤扶到了他怀中。
“彤彤——”上官婉柔看着昏迷的女儿,忍不住地追上来,泪水哗哗地落下。
“夫人,我们会照顾好姐姐的。”芳心搀住摇摇欲倒的上官婉柔,轻声安慰道。
“我会照顾好她的。”南宫云轩忍着背后的阵阵钻心疼痛,递给上官婉柔一个很坚定的眼神。
“嗯。”上官婉柔使劲地点了点头,她也坚信她的这个女婿能照顾她的彤彤周全。
“走了。”南宫云轩吃力地弯身给上官婉柔行了一礼,抱紧了怀里的女子,淡然地瞟了一眼东方璃,随即转身,头也不回地往怡武院出口走去。
人影渐渐消失,就像天空的丝丝云彩,什么都没了。
东方璃方才仰身一声长叹,又是冷冷地笑。
“皇上——”不知过了多久,秦岭气喘吁吁地奔进了院子。
“你怎么来了?”东方璃的眉不由地蹙起,秦岭一向稳重,从来不此般慌慌张张,还违抗他的命令,定是有急事。
“太后娘娘她——”秦岭话说一半哽住了。
“母后她怎么了?”东方璃脸上是少有的慌张。
“太后娘娘薨了。”秦岭把头埋得很低。
东方璃差一点站不稳,幸好秦岭眼急将他扶住了,妖美的眼眸顿时黯淡失色,一抹晶莹掠过。
“祸不单行。”他又是一声自嘲地笑,瞄了一眼南宫去轩离去的那个出口,使劲地哽了哽口水,“你去天牢把西门诩星放了吧。”
“皇上——”秦岭一时不得其解,转眸,瞄了一眼瘫在地上有些痴呆的欧阳明珠。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一点也猜不透,只觉得他所认识的皇上有些变了。
“你照办吧,朕要回宫了。”东方璃轻轻一甩袖,落寞地踏着方步,踱出了这个偌大的院子。
余下的只有北风吹刮着所有的平静。
一辆马车从燕京城驶出,奔向了远远的平川城。
梅花儿香,绕鼻梁。
亭子、羊肠小道,烈酒,花海,片片飞扬。
倚在宽阔的怀里,阳光暖暖在照在她的身上,好熟悉的感觉,抬眸,想看清他的脸,只看到一双幽蓝幽蓝的冰眸,好看极了。
伸手想去探,怎么也探不到。
“不要离开我!”她闭上眸喃喃地说道,拽着他的手枕到耳边。
忽然只听到一声吭哧,一片鲜血洒下来,看到他的嘴角溢出一缕缕的红
“不要啊,不要!”她喊得歇斯底里。
“彤,你要好好活着,我就是这梅花,永远地陪在你身边。”他笑着,忽然就消失了。
风起,吹起梅林里的花瓣,满天飞舞。
“轩,不要离开我!不要!”她声嘶力竭地叫着,周围只有空谷回响,心像被锥子扎过了一般。
“小姐——”
“姐姐——”
突然仿佛天际般的声音撞破这个美好又残酷的世界,吃力地睁开眼,看到了熟悉的面孔,烛台的火光映进她的眼帘里,好生的刺眼。
“小姐,你醒了,醒了。”
“姐姐,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床前是三个女子的面孔,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看到了她们灿烂和惊喜的笑容。
羽彤记得,亦瑶、胜男还有芳心,曾经她身边最亲近的人。
“小姐,你刚才是不是做恶梦了?”亦瑶赶紧地搀着羽彤坐起,拿起手绢帮她擦去额上的细汗。
胜男亦不怠慢,连忙上前来捉了她的手腕,帮她把脉。
芳心立在床前,帮不上什么忙,只知道一个劲儿地流泪,流着流着笑了,极是欣喜。
“这是哪里?”羽彤使劲地拍了拍脑袋,觉得昏昏沉沉的,好像睡了好久好久。
“小姐,你当真是睡糊涂了,看到我们了,这还能是哪里呀?”亦瑶厥着嘴,想笑又想哭的样子。
“姐姐,这里南岳平川城,姐姐躺得地方是凤梧宫啊,是南岳皇后娘娘的寝宫啊。”芳心快活地解释着,脸上神采飞扬。
“凤梧宫!”羽彤如梦初醒,赶紧地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还是隆起的,宝宝还在,证明这一切都不是梦。
终于想起昏迷之前那张绝世的脸,他笑着说叫她好好活着,他吃了欧阳明珠的七日断肠。
“他呢?他呢?”羽彤连叫两声,情绪是抑制不住的惊慌,“我睡了多久了?”
“小姐,你睡了半个月了,在燕京的时候,你动了胎气,又挨了十二小姐一掌,孩子差点就保不住了,幸好古神医妙手回春,花了很大力气才帮你保住胎儿的。”亦瑶赶紧扶住羽彤,将事情一一道来。
“小姐,你不要激动,再动了胎气可不好。”胜男担心地慰劝。
“不,不,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些。他呢,皇上呢?”羽彤连连地摇头,又一次情绪失控,“我怎么可以睡半个月,怎么可以?”
从来没有过的失控,推开怀里的被子就要下床来,芳心是一路见证,自然明白羽彤的心思,赶紧地上前拦下,“姐姐,皇上好好的,没事儿。”
“对,瞧我们高兴的,小姐醒了,应该第一时间通知皇上的。”亦瑶拍了下额头,恍然大悟,连忙地奔到门口,唤道,“斩龙,快,小姐醒了,去通知皇上。”
“小姐醒了吗?”门外传来斩龙的憨厚的声音,“我去看看小姐。”
“先去通知道皇上再说。”亦瑶急急忙忙地催促着。
“对,对,通知皇上。”门外又是斩龙喜极的声音,接着是一阵脚步声远去了。
“芳儿,他真的没事吗?”羽彤紧紧抓着芳心的手追问。
“姐姐,芳儿不会骗你的,当日南宫云哥哥吃得不是七日断肠,而是普通的养颜丸,是那个明珠故意试探他们的。”芳心嘟着小嘴,很是认真地回答。
羽彤从芳心的眼里看到了真切,她是不会撒谎的。他没事儿,真的没事儿,吁了一口长气,终于平静下来。
“看来南宫哥哥对姐姐真是重要,把姐姐都吓成这样了,我可从来没看到姐姐这样慌张过。”芳心顺势坐到了床沿上,反握上羽彤的手,忍不住地打趣,一切都已是雨过天晴了。
“小姐,我和胜男去御膳房准备些吃的给你,昏迷了这么久,醒了肯定要补充营养的,小姐跟芳心小姐好好聊聊吧。”亦瑶和胜男眉笑眼开地互望一眼,盈身一拜,退了下去。
千盼万盼终是等到主子醒来,两丫头甭提有多高兴了,几乎是拉着手欢快地出了门去。
羽彤拍了拍胸口,摇头一笑,方才发现自己失态了,“是吗?”
“当然啊。”芳心使劲地点头,“要是有人为了我宁愿吞毒药,我不感动得泪流了几碗才怪呢。”
“我们是怎么回来南岳的?”羽彤不免想起当日情形,难道真是东方璃信守诺言放他们走了。
“当然是光明正大回来的,难得那个坏家伙守了回信,没有毁约。”芳心眯着眸,笑得很开心,“要不是南宫哥哥手下留情,他早见阎罗王了,放我们回来,也是应该啊。”
“呵呵——”羽彤忍不住地被芳心的笑容感染,也跟着笑了两声。
“姐姐笑了就好,笑起来的样子真美。”芳心由衷地赞叹着,“所有的事儿都解决了,姐姐现在安心养胎就好,当时我们离开镇南王府的时候,夫人还嘱咐南宫哥哥好好照顾姐姐呢,还有那个明珠,你知道她后来怎么样了吗?”
“怎么样了?”羽彤忍不住摸了下脖子,伤疤还在,已经结了痂,记得当日欧阳明珠手里的刀刃割破了这里的肌肤,摸着还有点扎手。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欧阳明珠也不过是一个渴望被爱的可怜女子,只是极端了些。
“她出家做了道姑,真正的道姑,不可以还俗的那种。”芳心眯着眉眼,很认真地说道。
羽彤一声浅笑,没想到欧阳明珠最后走的路居然是九小姐当初走的路,也许看破红尘对于她来说是最好的解脱了。“这样也好,红尘忘却,安然修身。”轻轻一叹,望一眼窗外,此时好像是刚撒黑,夜色降临,已看到外面的天空了,一阵冷风袭进来,倒叫她头脑一醒,想起一个人来,“对呢,芳儿,诩星呢?他不是被关在燕京天牢了吗?”
说起诩星,芳心神采熠熠的眸子有了些许黯淡,“哥哥已被放出来了,只是他叫我跟着姐姐,说姐姐会好好照顾我的,他却独自一个人西行去了。
“西行?”羽彤微愕。
“是啊,哥哥叫我跟姐姐说,他去寻找属于他的世界去了,叫姐姐一定要记得生命中曾经出现过一个叫西门诩星的人。”芳心一边说一边攥着小拳头捶了捶腿,“哥哥真是坏,为什么不跟姐姐亲自说,就这么走掉了。”
“男儿志在四方,难道你不想他寻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吗?”羽彤拉着芳心的手反问一句,其实西门诩星的离开是预料之中的事儿,他是西郎旧臣,不可能投靠南岳的。
独自去西行,不过是借口,他是想找一片西边净土,过着不与世尘沾染的生活,他本就不适合这纷争的世俗。
把芳心交托给她,是不想叫自己的妹妹卷入亡国之恨里,希望她快乐地跟自己的意中人在一起。
可谓用心良苦。
西门诩星,这个名字,当然不会忘记呢?他就像亲人一样曾经陪伴在她的身边,想到这里,羽彤又笑了。
“姐姐说得对,是该叫哥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了,不然我这个做妹妹的肯定会连累他的。”芳心一阵思量之后,很快地想通了,嘻嘻哈哈地笑着,“还是姐姐好,有南宫哥哥疼着,姐姐可是不知道,这昏迷的半个月,南宫哥哥除了上朝,就整日地守在凤梧宫,估计这会儿南宫哥哥还在批阅奏折,可是把他累坏了。”
听着芳心说得极是轻松的话,但是羽彤听在心头,却是满满酸楚,抬眸扫了一眼门口,珠帘串串,随风而动。
很想见到他,又不想他来。
来回的奔波,肯定很累,很累。
说到累,不知怎么的,睡了这么久,又觉得困了。门口的珠帘摇晃着,眼前起了重影了。
“姐姐是不是累了?古神医说了,姐姐身子虚,怕是容易犯困,困了就要休息,姐姐先躺着吧。”芳心起身来,帮着羽彤整理了一下枕头,方才小心地扶她躺下,帮她盖好被子。
“嗯。”羽彤应了一声,闭上眼,很快又迷糊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门口的珠帘响起的串串脆声把羽彤惊醒来。
睁开眸,看到了一朵明黄飘了过来,他的身影还是那样的伟岸,铜黄的脸颊清瘦不少,精致的轮廓没有变,剑眉、翘鼻、蓝眸,每一点滴都像用神笔勾勒出来的一样,尤其是那双眸子扫过她时,脸上是极其的喜悦。
“南宫哥哥,姐姐她刚躺下。”芳心把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下。
那条明黄迅速地放缓了脚步,慢慢地踱到了床前。
“芳儿先退下了。”芳心很识趣地退了出去。
伟岸的身影坐到了床沿上,羽彤吃力地睁开沉重的眼帘,那张妖娆无双的脸在眼瞳里渐渐放大。
“轩——”伸手想去抚探他的脸,想坐起来。
“先躺着。”南宫云轩按住了她欲起的身子,帮她掖紧了被子,同时亦捉了她的手,捂在掌心里。
“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