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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欺负新人常见,小赌亦常见。只是以人下赌,确实不多。怪就怪南烛鲁冰花确实是这批兵中最“引人注目”的两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下注打赌的好材料。
“这伙人压根就没有同袍之情,以老欺少,以多欺少——将军,他们要鲁冰花南岩风两个拉整整一厨房的东西急行军啊!会出人命的!”白及道。
众人哗然。
秦子敬一惊。整一厨房的东西!光锅碗瓢盆就是几十个吧。还不算那些米袋粮油酱醋。两个人如何急行军?南烛是会点借力打力的功夫,可并不是天生神力啊!何况她生得单薄还有伤。
秦子敬不禁有些恼怒。
手下这些人确实有些欺人太甚。
南烛是在原地哭吗?还是倔强地在搬东西?
秦子敬脑中思绪百转:等等,我这是怎么了?爹爹说了,我不该为了一个平民女子操心。她不是爹爹想要的儿媳,也不是我的将来。就算是歉疚,我也已经赔过礼了。
但是放心不下就是放心不下。
秦子敬猛地想起年少的时候,有一回南烛不知为何被锁在了书楼里。南大公子跟自己到处找她。看见自己出现时,满脸是泪的小家伙毫不犹豫地扑进了自己怀里。
若是现在自己回头去找她,她是又叫一声“大人”呢?还是会像小时那样?
秦子敬压抑住自己骑马回身的冲动。
“有人见过南岩风鲁冰花吗?”秦子敬问。
士兵们左看右看。
“出发前看见过。娘娘腔的那个光着身子站在木盆里跳舞!”
几个大将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心想娘娘腔有病么?大半夜在冷风中跳舞?
“回小公爷,我们小队有遇上,他们在死命往一辆烂独轮车上装货。我们二次巡场时他们已经不见了。”
有人回答说:“回秦小公爷,小的看见过他俩。他们好像往密林方向去了。我当时还说他们走错了的。结果,长得好的那个笑嘻嘻地说什么‘好钢用在好刀上,好兵用在好路上。’”
众人闻言心中均想:这不是映射沐王不识“好兵”吗?莫不是那少年心高气傲受了挫就想当逃兵?在沐王的手下当逃兵,胆子真肥。不知道沐王最喜欢拿不守纪的人祭旗了吗?
沐王的脸色没有变化,看不出是喜是怒。
秦子敬看看天色,忍不住想:“她,真是逃了?呵,也不过如此嘛。”
白及早已等不及,等知情人叽里呱啦汇报完,就一个翻身上了自己的战马。“干嘛去?”沐王问。
“不行,我得去找找他!”白及道,“万一他跑了,我还比个屁啊!”
众人汗颜。
“胡闹!下来。”沐王冷冷道。
白及闻言就只好从马背上滚下来。
“报!洪河水里发现奇怪的东西。”一个巡查兵突然来报。
“什么东西?”白及追问。
“天太黑,看不分明,像是两具浮尸,却支楞起一根棍子,挂着挂着秦参军……秦参军队伍里的衣裳。”打探的回报说。
秦子敬的脸立刻白了。他的人基本已经到齐,没到的只有她跟鲁冰花。
“莫不是成国奸细所为?杀了人还挂上旗,这也欺人太甚。”一幕僚道。
“岂有此理!”沐王道,一甩衣袖,大步流星地往河边走。众人连忙跟上。白及向来是前锋,毫不客气地冲在了前面。秦子敬也在他一侧。
打赌的众人自然也纷纷跟上自家主子。免不了窃窃私语:“不会是娘娘腔跟小白脸出事了吧?”,“不会那么巧吧?”,“老天见的,我们只是想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可不想害了他们的命啊!”“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看!近了!”有人说。
只见河水之上,果然浮着两具圆柱形物品。圆柱形物品被绳子捆住,物品之上竖着一根烧火棍,烧火棍上架着秦家军的衣裳。
“来人,拉上来!”沐王下令。
白及立刻道:“有会水的没?出来两个!”
“有!”
“有!”
“有,有有!”
人群中走出四条彪形汉子。白及道:“好,你们四个好样的,命你四人速速将那物什捞上岸。可能做到!”
“喏!”四个人异口同声地答。声音亮如洪钟,显然是内气充沛的练家子。
不少人都用眼在看这四条汉子,会水真好啊,一下就在沐王面前露脸了。
四人像是四条大鱼,哗哗哗哗地跳进了冰冷的河水里。不一会,怪东西就被拖上了岸。“咦?这是个啥?”白及用脚踹了踹被拖上岸的物品。
“像是厨房用的水油皮囊。”有营建兵回答。也不怪白及不认得,他出身又高,素日里又没进过厨帐。
“里面好像有东西。”白及道。
“打开。”沐王冷冰冰地道。
秦子敬闭了眼。他有点害怕这里面装的是她的尸体。就这么没了吗?
好吧,如果真没了,也许也是件好事。
至少他的一颗心不用因为她的出现而满是歉疚,不会因为她一声“大人”跌到谷底,他可以继续做爹爹的好儿子,然后去过自己的生活。
“咦?这是什么!”白及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9
“咦?这是什么?这是什么!”白及的声音满是惊恐。
秦子敬紧闭的双眼不曾睁开,头也别了过去,手指却不自觉地一握——果然是被奸细害了吗?
心里隐隐觉得不对。白及打小征战沙场,见的死人比常人见过的死鸡死鸭还多,一般的尸首会让他这么惊恐吗?
可是还有什么比尸体更可怕的?
“尼玛这这这这不是屎吧!”白及惊恐地大叫,秦子敬睁开眼一看,白及脸都白了,在蹦蹦跳跳一个劲地甩手。他的手上沾染着一片棕褐色的膏状物。“屎啊!屎啊!”白及甩手甩得跟被电打了一样,又好似被一万只蝎子咬了指头,惊恐万分哇哇乱叫却绝对不往自己身上擦——到底是贵公子秉性。比起尸首来,屎才是他的克星。
“咦?”蹦蹦跳跳的白及突然停住。
众目睽睽之下,白及将手往嘴边一松,舔了一口。
“呜。”有人胃部一阵翻滚。
却见白及一不做二不休又舔了几口。
“恶。”几个小兵把持不住。
“好像是……栗子糕。进了点水的栗子糕。”白及啧吧嘴道。
沐王跟几个幕僚对视一眼,里面装的是栗子糕?这算是哪出?奸细杀人附赠栗子糕?成国又不是开点心铺的。事情的发展似乎出乎了沐王等人的想象。沐王冷冷道:“除了栗子糕还有什么?”
白及已经迫不及待带着人动手了。
“有竹筷子,竹碗,篾子架,干木耳袋子,干……报将军,这里面是一堆零零碎碎的厨房物事!老天,还有大铲子!”白及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白及摸头。
沐王的嘴角不知不觉地往上一翘。“还有什么?”沐王问。
“咦,将军,这后面拴了根绳子。”白及这才发现两个大水囊后面拴着一根大粗绳,这种绳子是用来固定帐篷的,异常结实。受了水后更是又韧又沉。绳子的后端还在水里微微起起伏伏,隐隐有水浪之外的受力感,“好像还连着什么东西。”白及望着水面道。
“拉!”沐王道。
随着沐王一声令下,几个小队长带人站了出来,一齐接过白及手中湿漉漉的绳子,一起发力。“一二三,嘿呦嘿!”
“那是什么?暮色里又出现了一个怪东西。
众人齐心协力拉上来一看,竟然又是两个装水装油的大皮囊子。里面满满地塞着木头罐子粗布罩子茶盐筒子。
“好像还有。”白及道。
“再拉!”沐王道。
众人明显地感觉到沐王的语气已经不像当初听说可能有士兵被杀时那般不善,甚至隐隐有种戏谑的意味。
“拉!”白及下令。
众人再次发力。四名会水的好汉尤其卖力。
“扑哧!”一声,绳子一下从水里弹了起来。在陆地上凌空绷紧成一条直线。“奇怪,这次是有东西在陆地上。”白及道。
众人都是面面相觑。任谁都会觉得害怕。也不知绳子那头连着个什么东西。
四名汉子中为首那人道:“怕什么,拉啊鸟人!军令如山倒,懂不懂啊!”
“就就是,拉拉拉!”四大汉中的结巴附和。
众人再次使劲,此时岸边的士兵已经越来越多。
“有趣。竟然能想到如此利用这洪河水险。”军医杜若小声道。
河边的众人使出吃奶的劲拉扯。隐隐约约听见夜幕里的河岸边传来古怪的咕噜声。
“兄弟们,再使把劲!”四名好汉中为首的汉子意气风发地道。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娘娘腔咯咯咯咯地笑着喊道:“哎哟喂!大哥!咱们又见面了!兄弟们好,兄弟们辛苦了!”
四名大汉一听这声音就像是服了软骨散,突然一点力气都没了。火把的招摇下,看见绳子那头连着辆堆满锅瓢刀子的独轮车,车子后不是娘娘腔是谁。娘娘腔身子一动,从阴影处走出个风神俊秀的少年来,正是南烛。
明明是黑夜,这青衣少年一走出来却给了沐王等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秦家军的人发出一声嗡响,也不知是惊还是喜。
那四名大汉却异口同声地发出一声惨叫。妈呀,冤家路窄啊!这四名大汉不是别人,正是被南烛打劫的冤大头。
南烛鲁冰花两人只看见火把环绕,光灿灿地耀眼,知道有一大帮人在等他们。却不知道这影影绰绰的人群中有沐王的存在。南烛大大方方地往前走了几步,朝众位官兵潇洒地拱了个手,道:“没想到小弟初来乍到,诸位大哥这么看得起,都下赌了啊。来,别客气——诸位给钱吧!”
秦子敬侧过头。老天,到底得说她聪明好还是笨好呢?
鲁冰花刚才在路上已经说了这种赌博的玩法,南烛琢磨着自己少说也给鲁冰花挣了十来两。一看见人多,她高兴还来不及。一到就伸手讨银子。
众人被南烛一惊再惊,都胆战心惊地往沐王那看去。
沐王对小赌一事管得不严,毕竟军中本就缺乏乐子,可南岩风你也不能当着沐王的脸讨银子啊!这不是打所有人脸吗?
秦家军的人都快哭了,心里均想:“你妹啊!你故意的吧!”
他们算是明白了,他们今天是整错人了,南岩风这家伙就跟九尾巴狐狸一样压根就不按正常人的套路来!最可恶那个鲁冰花,贼猾一个人,明明发现现在这边情况不对也不拦着南岩风!明显故意让南岩风给自己难堪。
秦家军偷看秦子敬脸色,此人脸色很不善。
“小兄弟一路奔波辛苦了。”说话的是沐王。
“客气客气。”南烛笑得像是孩子。他的笑容让见者都不由心头一暖。
“这主意是谁教你的。”沐王幽幽地道。四周人都不敢说话,因此这一句语气不明的“问候”听得格外清楚。
“成国人不吃肉包,本国人不爱豆粉。只不过受到书上一点启发而已。东去本国三千里,有国名龙朝,水土肥沃,河网密布。当地人民风祥和、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常以水载物,遥寄包裹。或者沿路拉纤,托运物资。我国洪河水天生奇险,两侧流速极快,中间湍流极多不适合拉纤又怕卷入漩涡。河宽千米,两侧上层较缓下层暗流凶猛。入船必沉。可反过来,若是能稍微牵制控制一下物品,让物品紧靠河岸不至于卷入大河中央又不落入水深处,那这天险便可化作是极好的运输力。道理很简单,只不过没人借鉴过。当然,还需要一点运气。”南烛道。
确实需要一点运气,若是遇上乱流漩涡或者皮囊被挂住,都不好解决。但必须承认,借助了水力后,南烛跟鲁冰花相当于只需推一车东西即可。他们的绳子放得较长,水流的拉力甚至还能帮他们拉上一把。
鲁冰花适当地拍拍手,得意地道:“两个人运一车,不费劲儿!”
独轮车都不费劲,若是把独轮车换成粮草车呢?
作者有话要说:
☆、10
“恭喜王爷,如此一来,粮草运输之事便迎刃而解了!南岩风此番举动可谓一语点醒梦中人啊!”,“真是解急的福星呢!”幕僚中也有不少人想到了粮草上。
沐王?
他们说的是沐王?
南烛总算看清那影影幢幢之中,有一个玄衣银纹黑色大氅的人。脸蛋看不分明,却看见大氅在河边寒风下飞扬。
“小的见过沐王!”鲁冰花最是圆滑,见窗户纸已经捅破立刻拉着南烛乖巧地行礼。南烛仍忍不住去看沐王的脸。这么冷酷的人,竟然生了一张让人讨厌不起来的脸。
沐王点点头算是接受了鲁冰花南烛两人的见礼。
“没想到小兄弟年纪小小博览群书。连水文这么冷僻的书都看。”沐王的语气无波无澜,猜不透喜怒。看风土人情猎奇的人多,看地理水文的人不多。
南烛心大,索性笑嘻嘻地当夸奖听了。“还好还好。”
曾几何时,她陪着同样不能出门的二哥,一本本地翻阅着这天下的水文地理风土人情。在二哥的指尖指点下,两个人在地图上追逐着大哥的脚步。两个人都不能出门,书就是她们看外面世界的方式。所幸家中的书总是极多。曾以为,自己一辈子不过是在两个家里旋转。不曾想,有一天自己会真的踏上这些梦里奇险的河山。会亲身实践二哥随口说的法子。
南烛心中有一种异常的滋味。原来除了嫁人,她还可以做很多事。
“还有一事,小兄弟为何在皮囊上放上秦家军的衣裳?”沐王继续问。语气仍然是风波不兴,听不出喜怒。
南烛很实在地答:“既然是运货,当然得打上标签啊。你看看,不是很好用么。一路上绝对不会有人敢抢,自己人又不会错过。甚至会帮忙。”南烛边说边“友善”地看了一眼那四个帮忙的人。四个大汉苦着一张脸估计很想把他再塞回黑暗里去。
做记号吸引人注意没问题,关键是她这个标签打得太惊世骇俗了。可仔细想来,除了军装,似乎确实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看着南烛的笑靥,众人眼中都禁不住扬起一丝笑意。
“粮草是大事,南岩风怕是要当官了。”有人猜测。
“第二天就晋升,真是好运。”
“人家是真本事。昨天他跟秦参军武选你看了没,真爷们!”
众士兵们小声议论。若论这批新兵中的名人,南岩风第一,鲁冰花第二。在强者为尊的军营里,南岩风的名字似乎渐渐有了新的定义。士兵们的议论免不了落入一些到鲁冰花耳朵里,鲁冰花听得美滋滋地。只想:“莫非跟着我家小南南莫非还有官当不成?”
却见沐王大袖一挥,态度急转直下,冷冰冰地道:“来人,将这两人拿下。”
白及一愣。
南烛跟鲁冰花也愣住。南烛更不明白:“这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啊!刚才不是还在叫小兄弟吗?开玩笑吧!”
再看沐王的一张脸,已经从喜怒不惊化作腊月飞霜,眼中的寒意让人想到雪地里的孤狼。一个对视就能让人心肝发颤。
“好可怕的人。”南烛心道,“跟二哥完全不一样。”
沐王话音刚落,立刻有四五个穿黑红披风的亲兵过来反剪扭住南烛鲁冰花。只听沐王道:“南岩风,鲁冰花,你们两个不守军纪擅做主张私自更改路线,擅自辱没军装,按军规杖责二十。你们可知罪?”
众人哗然。
沐王果然铁面无情。刚才聊得还好好的,众人还以为会奖赏南岩风,谁知道转眼就治了南岩风的罪。可是二十也太多了吧。军中有句话是:一军棍哭爹,三军棍喊娘,五军棍皮开八军棍破,十军棍哭着满地爬。二十军棍下去,不但连皮带肉臀部一点好肉不会剩,甚至会直接伤骨,等于直接去掉半条命。
鲁冰花吓得魂飞魄散,噗通直接软到地上,喃喃地道:“哎呀,娘啊,孩儿不孝啊,孩儿保不住孩儿的屁股,孩儿的屁股要先走了!”
他这句话本来应该惨兮兮地,偏生从他嘴里一出来就变了味道。
“念你们的法子有些用处,也算大功一件,功过相抵,每人五棍。”沐王道。
好个赏罚分明的沐王。这帐算得比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