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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但对于躲在茅草堆里的朱祁钰却好比五个时辰那么漫长,他感觉到后背几乎都已经被冷汗湿透了,若是他方才没有按照郝黛的意思躲在这茅草堆里,现在肯定已经被那些恶人给抓回来了,惹怒了他们,或许连性命都保不住了。阿芙用精神力感觉到几人走远,便立即从草堆中现出身来,回头对那朱祁钰说道:“现在可以走了,速度快一点。”
朱祁钰现在哪里还不敢听郝黛的话,立刻也从草堆中来,跟在郝黛身后一溜小跑,郝黛跑到了那辆马车停放的地点,幸好停放的地方离那剩下几人待的房间不是很远,他们一时半会儿也听不到动静,用精神力微微安抚了几下有些暴躁的马儿,便对身后的朱祁钰说道:“快!上车,咱们离开这里。”
朱祁钰此刻已经被眼前的小女孩儿震惊了,心中想着:怪怪,她真的只有三岁吗,怎么感觉她身上的那股气势比自己的老爹还要强横一些呢,实在太不合常理了。
郝黛看那朱祁钰看着自己发呆一动不动地模样,板着脸说道:“你再不上来我就走了,本来就够麻烦了……”要不是因为他,自己何必用这么迂回的方法逃脱,直接通通打到不就得了,她是个战士,可不是那些躲在后方的军师,阴谋诡计什么的,实在是不适合她啊~~朱祁钰也顾不上被郝黛鄙视了,连忙手脚并用地爬上了马车,进到车厢内的前一刻,他又是回头问道郝黛:“那个……你会赶马车吗?”
“看那个高个子赶过,应该没太大问题。”郝黛其实不过就是直接用精神力指使马儿活动罢了,赶车那么低技术含量的事,她才不屑学习呢。
朱祁钰现在已经慢慢适应这个异于常人的三岁小女孩儿了,乖乖地回了马车里,开始慢慢消化他今日见到的一切不合常理的事。
郝黛与朱祁钰正驾着马车往回赶,离他们被高杆和胖头抓去已经过了整整三个多时辰了,郝府因为他们两人的失踪,已经完全陷入了混乱之中,本来众人也只是以为两个小孩子贪玩,可能还在府上的某一个角落里,但这么久过去了,郝府几乎被翻了个底朝天,依然没有找到那两个人的踪迹,这事情便瞬间严重起来。
如果只有郝黛这么一个小小庶女失踪,那不过就是郝家内部的事情,可现在牵涉到了燕王世子,若是一个处理不好,郝家便是万劫不复的境地啊,来祝寿的宾客们此时都已经回去了,所有与失踪人员有关的人此刻都聚集到了郝东成的书房之中,那燕王朱凌裕正坐在主位上,一脸的肃杀之色,面前的桌案之上,摆放着一封已经开启的信件,坐在他身边的燕王妃则是无声地哭泣着,不停用帕子抹着眼泪,模样甚是楚楚可怜。
郝东成站在离朱凌裕不远的地方,面上虽是极力保持着镇定,但那额头上满满的汗水,仍是说明了他此刻紧张而又恐惧的心情,林氏站在她身边,亦是一脸的惨白,她左手紧紧地抱着那同样面色苍白的郝云涛,右手紧紧握成拳状,指甲都几乎嵌进掌心肉里去。
坐在下面椅子上面色凝重的几人,依次是姚滨的父亲吏部侍郎姚崇安,张峰奇的父亲刑部尚书张隆盛,他们的夫人秦氏与董氏也俱是将自己的儿子紧紧搂在怀中,似是怕稍稍松手就会有个三长两短一般。
而在整个书房最不起眼的角落了,是早已经慌得六神无主的春姨娘,此刻她的脸上满是泪痕,抱着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郝萌,用帕子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响来。
“咚!”朱凌裕狠狠地举起拳头砸在了那桌案之上,面上极尽阴狠地说道:“天地盟这一群逆贼,竟然敢抓走钰儿,他们真以为这样本王就奈何不得他们了吗!想用钰儿换司马空,他们休想,本王非得把这一群逆贼都抓回来挫骨扬灰不可!”
“王爷,可钰儿怎么办啊,咱们的钰儿啊……”燕王妃纪氏终是忍耐不住哭出声来,口中一直喃喃地哭喊着朱祁钰的名字。
朱凌裕的眉头皱地越发紧了,这朱祁钰是他唯一的嫡子,且从小聪慧,他很是看重,此时听着妻子的哭诉,心中更是乱成一团,语气颇是不耐地说道:“本王不是已经让那些士兵们去寻了吗,只要他们还在京城,就不信找不出一点蛛丝马迹来。”
“这京城这么大,是要寻到几时啊,就怕到时候钰儿他,钰儿他……”纪氏又一次泣不成声,毕竟孩子的为娘的心肝肉,就算是自己出事,也不想自己的孩子有一丝损伤。
朱凌裕的脸色顿时又黑了几分,紧皱的眉头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蚊子,却是也沉默下来,没有再说什么,屋子里顿时只听见纪氏那极其悲戚的低泣声。
那坐在下面的刑部尚书张隆盛这时候缓缓开口道:“那天地盟的逆贼既然是为了救司马空才将世子殿下抓走,那想必一时半会儿也不会伤害世子殿下的性命的,王爷何不先与其虚与委蛇,假装同意他的要求,用那司马空将他们的人引出来,再顺藤摸瓜,直捣黄龙,救出世子并一举歼灭他们呢。”
朱凌裕听了那张隆盛的话后,欣喜地点了点头道:“还是张大人设想地周到,本王着实是当局者迷了,我立即下令,就按张大人您说的办。”
知道自己儿子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还有希望能救回,纪氏的脸上终于有了些希望,哭声也渐渐小了许多。
郝东成听到那张隆盛献计让朱凌裕大为赞赏,早已按捺不住了,本次世子在他府上出事,他已是难辞其咎,若再不做些什么,恐燕王心中会对他不满,便立即站出来说道:“王爷,本次事情都是因为微臣监管不利,才会让那些逆贼混进府上,抓走了世子殿下,微臣请求参与此次围剿逆贼的活动,将功赎过,请王爷应允。”
朱凌裕斜着眼看了郝东成一会儿,直把他看得冷汗涔涔,许久之后,那朱凌裕终于缓缓点了点说道:“郝大人有这份心,本王岂有不应允的道理,而且你的小女儿也被那逆贼抓走了,想来你心中也是十分心焦,本王理解你。”
“谢王爷,微臣自会尽全力将那些逆贼们捉拿归案!”郝东成装出一副悲伤的模样,感激涕零地谢恩道。
朱凌裕的脸色方才缓了缓,挥手让其退了下去,这才让郝东成真正松了口气,其实他哪里记得被那些人抓去的小女儿是哪个,毕竟他平日里根本就没正眼看过那些庶女,可今次倒也真是托了她的福,若不是她与燕王世子一起被抓走,恐怕燕王还不会那么容易就与他高抬贵手呢。
商量好了救人的事,屋内的众人也均是都稍稍松了口气,燕王也准备打道回府了,就在这时,那守在郝府门外的燕王府侍卫统领急急跑进书房,大口喘着气,面上却是激动地与燕王禀告道:“王爷,王爷,世子殿下回来了,此刻正在往这儿来呢!”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那燕王“唰”地一下站起身来,似是唯恐自己听岔了,亦是十分激动地颤声问道。
而他身边的纪氏却是已经跌跌撞撞地冲向了门外,口中喊着:“钰儿,我的钰儿在哪儿?”
“回王爷,世子殿下真的回来了,千真万确!”那侍卫统领又是重复了一遍,燕王这才也急急地大步迈向屋外,屋内的众人自是全部跟了上去,虽面上还带了几丝怀疑,但那世子殿下能找回来,他们自然都是乐见的。
郝黛带着那朱祁钰,一路飞奔回了郝府,因为她精准的精神力控制,他们比来时更快地回到了郝府,不过她也留了个心眼,快到郝府的时候,她便也进到了车厢内,隔着车帘操控着那匹马儿,这一举动让却是那毫不知情的朱祁钰吓出了一身白毛汗,但在看到马车依然平稳前行之后,也就放下了心来,只是看向郝黛的眼神更加惊疑不定了,郝黛也懒得跟他解释,反正她不觉得等一会儿那些大人们会相信朱祁钰这个小孩子说的话,只要她来个一问三不知,那些人还能拿她这个“傻妞”怎么样呢。
第二十二章追问(上)
郝黛看着前方被一群人簇拥在中间的朱祁钰,觉得事情好像有些麻烦,那个朱祁钰好像是什么“世子”来的,看来这个世子很重要呢,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等一下肯定是有的烦了……
郝黛今日精神力消耗有些大,方才驾马车的时候好不容易补回了一些,但终归还是退回到了百分之四十八,这让她的心情十分抑郁,跟在一群人后头颇有些垂头丧气的。
朱祁钰显然发现身边的傻妞不见了,连忙回头寻找着,见她在后面耷拉着脑袋的模样,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拨开人群立马跑到她身边,用自己都没有发觉的谄媚声音说道:“郝黛妹妹,咱们一起呗,你怎么好像有什么心事啊,你放心,刚才的那些事,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
郝黛连眼角都没瞅他一下,心里不屑地想:那也要你说出来有人信才行啊。
朱祁钰见郝黛没理她,也不生气,还很是亲昵地拉起了郝黛的手,拍着胸脯说道:“郝黛妹妹,从今以后你可就是我的亲妹子了,以后有谁敢欺负你,你就只管来找哥,只要不是皇宫里那位小爷,哥都有办法把他揍趴下了给你当孙子!”
“不需要,没人会欺负我。”郝黛觉得自己不需要那么多孙子,也便不耐烦地回了句。
朱祁钰愣了愣,又忽然想到了郝黛那些匪夷所思的能力,也就瞬间淡定了,是啊,有谁能欺负他郝黛妹妹啊,绝对先被揍趴下了。
朱祁钰一路跟郝黛扯着皮,终于快是走到了后院的书房,迎面就看到自己的娘亲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朝他飞奔来,还没做好准备呢,已经被她紧紧抱在怀里,“儿啊~~~~我可怜的儿啊~~~~~”的一通哭喊。
紧跟随纪氏的大部队也立马赶了上来,朱凌裕看着自己儿子安然无恙的模样,也总算是大大松了口气,咳嗽了声,语气中颇有些激动地询问道:“钰儿啊,你是怎么从天地盟那些逆贼手中逃回来的啊,难道是有什么高人相救?”
朱祁钰刚想开口,却是被那纪氏打断道:“咱们的钰儿才刚平安回来,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王爷怎么忍心让他一回来就说那些呢,还是赶快回王府让他好好梳洗一下,吃些东西,睡上一觉再问也不迟啊。”
朱凌裕被纪氏这般一说,脸上也颇有些惭愧,便转身对身后的那些人说道:“既然犬子已经平安归来,那本王就先回来了,这剿灭天地盟的事,明日诸位再来本王府上详细商讨吧。”
后头众人均是躬身应了,那燕王就带着妻子儿子,挥了挥手,瞬间就将郝府的所有王府侍卫全部撤离了,不消一会儿,就上了马车回王府了。
朱凌裕离开之后,那些与此事有关的官员们也大大松了口气,也都告辞离开了,只是眼睛看过郝黛的时候,都多多少少带了些好奇,毕竟两个小孩子,竟然能从天地盟的人手里毫发无伤的平安归来,这事儿着实是有些蹊跷,也难怪他们看向郝黛的眼神中都透着古怪了。
郝东成送了朱凌裕与那些官员们离开之后,便对着林氏说道:“你先到母亲那边去吧,告诉她已经没事了,让她不要担心。”
王氏因为今日的事情着实是吓得不轻,谁会想到这好好的寿宴怎么会有天地盟的人混进来,还抓走了燕王世子,王氏一下子受不了刺激,差点就昏倒了,现在还在床上躺着,此刻那朱祁钰平安回来了,郝东成自然是要立即告诉她让她安心的。林氏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怀中的郝云涛,皱着眉头说道:“要不我先把涛儿送回房去,他也担惊受怕一天了,我怕……”
“涛儿留下,我还有些话要问他,你自先到母亲那里去就行了。”郝东成板着脸,毫不留情地说道,吓得那郝云涛又是往林氏怀中瑟缩了一下,那模样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
“夫君……”林氏看着儿子这样,依旧是不忍心地开口道。
“慈母多败儿!你这样总要一天会把涛儿宠坏的!不必多说,你先下去吧!”郝东成发了真火,恶狠狠地瞪了他们母子二人一眼,不容置喙地说道。
林氏无法,只能依依不舍地松开郝云涛,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郝东成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是对一直隐在角落里的春姨娘和郝萌说道:“你带着黛儿与萌儿也跟我到书房来。”
春姨娘微微地点了点头,脸上犹带着未干的泪痕,眼角却瞥向了一直站在院子中央没有动弹的郝黛。
郝黛听郝东成喊道自己的名字,倒也是很乖巧地跟了上去,进到书房之后,郝东成关上了门,走到书桌前坐好,仔细打量了一言不发,一直低垂着头的郝黛一会儿,方才开口说道:“黛儿,你与父亲详细说说,今日你与那燕王世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郝黛抬起头,看了郝东成一眼,这倒是她第一次与名这个义上的父亲对话,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便如实说道:“在院子里玩捉迷藏,我找到了那个燕王世子,然后突然出来两个人,把我们俩抓走了,后来,逃出来了。”
“就这样?”郝东成睁大眼睛,完全不是很相信地反问道。郝黛很是无辜的点了点头,事实确实就是这样的啊。
“那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啊,总该有个过程吧?”郝东成不死心地继续追问道。
“就是这么逃出来了啊……”郝黛决定装傻,实在是说出来他们也不会相信,反正她本来就顶着个呆子的名头,大不了坐实得了。
郝东成看着女儿一问三不知的模样,又想到她在府中的传闻,也颇有些气馁地说道:“那将你和世子抓走的人的模样,你可还记得?”
“这个……还有些印象。”郝黛觉得这个可以说,便点了点头说道。郝东成的面色总算是好转了一些,便稍稍缓和了语气道:“那你与父亲说说,那两个人都有什么特征啊?”
“一个胖子,一个瘦子。”郝黛很是简洁明了地回道。
郝东成听罢眼角顿时抽了抽,但转而想想,对一个三岁的女娃娃,又可能是个傻子,也不能要求太高了,便深吸了一口气,又说道:“黛儿啊,你能不能再说的具体点,比如那两个人的脸上有什么特征,有没有哪里长了痣,或是眼睛鼻子有哪一个地方长的比较特别?”
郝黛歪着脑袋仔细想了一会儿,皱着眉说道:“我说不清楚,不过我可以画出来。”语言库里的词汇太少,说话真是一件辛苦的事啊,郝黛又开始怀念宠物虫虫了,它那里可是有全星系最全面的百科库啊。
“黛儿还会画画!”这般说着很是赞赏地看了一旁的春姨娘一眼,春姨娘顿时又有种想要哭的冲动,自己的女儿养了这么久她自然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别说是画画了,她连大字都不识几个呢,可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呢,只希望等会儿老爷能念着她年纪小,不怪罪她胡说八道吧。
郝东成虽然也不是全信,但仍然抱着丝希望地拿起一只毛笔和一张宣纸,对着郝黛说道:“来,黛儿,到父亲这边来,将那两个人的样子画给为父看看。”
郝黛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郝东成将她抱到椅子上站好,自己则是站在一旁看着,郝黛看着郝东成塞到她手上那奇怪的东西,凝视了好一会儿也弄不明白底下那一团毛状物到底是作何用的,索性丢弃不用,直接用手指沾了墨,在那雪白的纸上画了起来。
郝东成一看郝黛这举动脸色顿时黑得跟锅底似的,原来这丫头连毛笔都不会用,这哪里可能会画画啊,可在郝黛用手指画了几笔之后,他的脸色却又是凝重起来。
春姨娘在郝黛扔下笔的时候已经不忍再看了,只祈祷着老爷等会儿不要发太大的火,可等了许久,也没有听见老爷的暴怒的喝骂声,便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