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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我及时识破了他的阴谋,避开了他的心灵控制和追杀。”罗曼诺夫说到这里又恢复了往常的豪气与坚定,接着大声宣布:“当前,联共中央、最高苏维埃主席团、红军最高统帅部已经被尤里完全控制。所以,我现在号召全体苏联人民与红军起来反对尤里的阴谋。任命维克多·维拉迪米尔同志为全体红军的统帅,克莱罗夫·特里利瑟尔同志为副统帅兼任参谋长,带领全体苏联人民与红军将士一同把消灭尤里这个叛徒。”
“在我完成这分口授录相之后,很可能会遭到尤里的追杀。”罗曼诺夫的腔调变得十分悲壮,如同被押赴刑场的仁人志士,“请不要悲伤,同志们,没有了我亚历山大·罗曼诺夫,我们们还有忠诚的索菲娅·格林卡娅同志,英明的维拉迪米尔将军、骁勇善战的特里利瑟尔,还有传奇的英雄鲁斯兰·伊戈尔。我号召所有苏联人民与全体红军指战员,团结在他们周围,打倒彻头彻尾的叛徒尤里,恢复苏联的秩序,保卫苏维埃政权!苏联万岁!红军万岁!呜啦!”
在激昂的高呼中,罗曼诺夫的影像消失在电视屏幕上。
面对这段完全出乎意料的录相,惊异的伊戈尔几乎说不出话来。
“是我们行动的时候了,伊戈尔同志。”格林卡娅在一旁平静地说。
“反对尤里?”伊戈尔看他她与特里利瑟尔喃喃道,可能还陷于对录相内容的震惊当中,“攻打莫斯科和克里姆林宫?”
“你也看到了,伊戈尔同志。”特里利瑟尔上将大声说道,“维拉迪米尔苏联元帅已经被尤里害死了,罗曼诺夫同志也下落不明。我们还等什么?是时候清除潜藏在苏联与红军当中的叛徒了。”晋升为战区司令的特里利瑟尔显得大义凛然,态度坚决。也许是出于对罗曼诺夫任命他为红军“副统帅”的报答,也许他早就对尤里十分不满了,毕竟他曾经是维拉迪米尔十分信任和看重的手下。
对于伊戈尔来说,面前的形势却十分混乱,变化来得太快了,他甚至无法辨清其中真假。
“你还在怀疑录相带的真实性吗?”格林卡娅不愧是克格勃的头子,一下就看出了伊戈尔复杂表情下的疑惑。她慨叹道:“这些来得太快、太复杂了。可却是真实的。鲁斯兰,不要辜负了罗曼诺夫同志对你的期望。”格林卡娅意味深长地说。
“格林卡娅同志,能给我一点时间吗?我得理清一下头绪。”伊戈尔一脸诚肯地请求道。
“当然可以。”格林卡娅爽快地回答,“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可以先回去休息,我们明天会再见面的。”
“那我先告辞了。”伊戈尔高兴地起身说道,然后便敬礼离开。
望着这位背负着盛名的年轻将军离去的背影,特里利瑟尔十分担忧地对格林卡娅说:“我怕他会去尤里那告发我们。”
“你没看他刚才的表现还像个孩子吗?居然请求我们给他一点时间。”格林卡娅笑着说,“非友即敌,换作别人可能已经在他的后脑勺补上一枪了。”
第六章 革命 第十节 老友
更新时间:2009…2…23 23:25:01 本章字数:2425
看着伊戈尔离去,特里利瑟尔忧虑重重地问:“你相信他不会把罗曼诺夫同志的录相带和我们的打算报告给尤里?”
格林卡娅看了特里利瑟尔一眼,说:“克莱罗夫,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在纽约夺取的耶稣圣枪是假的。”
“你们怀疑是伊戈尔调包了?不是他交给戈尔什科夫海军大将的吗?”
“就是他调包的。另外尤里对伊戈尔本人还负有相当的责任。”格林卡娅说完发出神秘的微笑,并补上一句:“没有什么可以瞒过国家安全委员会。”
“负有责任?”特里利瑟尔不解地问,“难道他们有什么关系?”
“这个就没必要去深究了。你马上按照我们的计划传令各个部队做好准备,没有伊戈尔我们也能够取得胜利。”格林卡卡娅信心十足地说,“罗曼诺夫同志正等待着我们。”
再说,鲁斯兰·伊戈尔离开了特里利瑟尔的司令部回到了设立在林肯纪念堂的第313空降军军部里办公室,便有士兵前来报告:“报告军长,有个自称伊万诺夫的陆军中尉请求见您。”
“伊万诺夫”这个姓在苏联是十分常见,伊戈尔因此也没感到什么特别,很平常地问:“他有什么事吗?”
“他说有非常重要的情报必须亲自转达给你。”士兵回答道。
一听到“非常重要的情报”,伊戈尔感到对方有些来头,就说:“让他进来吧。”
很快,那名自称“伊万诺夫”的陆军中尉就走进用帐篷搭起的军部。他穿着步兵的温带秋冬迷彩服,全副武装,身上沾满泥土,钢盔下的脸上还抹着伪装涂料,从臂章上看隶属于侦察兵部队。
但是陆军中尉进门见到身为空军少将的伊戈尔却没有立正敬礼,只是略显热情地说道:“你好,将军同志。”
“这是陆军对待空军伞兵特有的礼仪吗?”伊戈尔坐在办公桌后面不悦地问,对方不仅没有敬礼,第一次见面还居然用“你”来称呼自己。
对方看了看伊戈尔的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就用英语说:“还不到四个月,你就不认识我这个老朋友了。”
伊戈尔这才认出眼前的人正是八月底在芝加哥配合自己执行“大苹果”作战的杰克·安德森。他不禁惊叫道:“杰克,怎么是你?”
“就是我,杰克·安德森。”杰克·安德森笑呵呵地说。
“来来,快请坐。”伊戈尔急忙站起来热情地握着对方的手。
“想不到会是我吧。”安德森得意地说。
“想不到,你总是出乎意料的。”伊戈尔一边慨叹一边亲自给对方端茶送水。
“我也没想到才短短几个月,你就成了将军了。”安德森也对晋升神速的伊戈尔表示赞叹。
“最高统帅的错爱吧。”伊戈尔谦虚地说。
“不知道你指哪一位最高统帅呢?”安德森坐在便携行军椅上,仍然保持着微笑问道。
看似不经意提出的问题,却让伊戈尔愣住了。他注视着突然到访的老友,惊诧而严肃地问:“你知道些什么?”
“大麻烦。”安德森指收起笑脸,神色凝重地说:“罗曼诺夫要你和格林卡娅、特里利瑟尔合作,一同反对尤里。但你心存疑虑,我于是奉命来劝说你加入反对尤里的阵营。”
“你到底是什么人?”伊戈尔紧张地问。现在这一切越来越扑朔迷离了,罗曼诺夫因病休养,然后又是维拉迪米尔谋害罗曼诺夫,可维拉迪米尔死后,却出来个罗曼诺夫指控尤里对其谋害,号召他们群起而攻之。现在杰克·安德森又来插一脚。
“我知道,在芝加哥你就一直在怀疑我的身份。”安德森又显现出轻松的神情,“现在你还怀疑你知道的一切是不是真的。可我必须告诉你。这一切都是真的,千真万确,如假包换。”
“可是……”伊戈尔还是满腹狐疑。从六月第一次攻击华盛顿到现在,短短不到半年时间里,他经历了许多战役,也遭遇了纷繁复杂的变故。特别是最近这两个月,从乌拉尔山脉的国家实验室、克里姆林宫的谈话、维拉迪米尔的死、罗曼诺夫的指控,变化实在是突然和快速。以致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可是你凭什么相信我。”安德森替伊戈尔把话说完,然后娓娓道来:“那我就来告诉你吧。罗曼诺夫早在被宣布因病休养之前,就已经逃离了莫斯科。你还记得在克里姆林宫的花园里他同你散布时晕倒的事情吗?那是他假装的。他当时已经知道了尤里正在逐步加强对他的心灵控制。之所以选择在你面前晕倒,只是为了麻痹尤里。因为尤里曾经答应你母亲索菲娅·马克西莫芙娜,要好好照顾你。可他没能做到,你的出现让暗中监视罗曼诺夫的尤里心神有些不宁。一个伟大的心灵控制大师最忌为情所困,尤里现在还无法完全摆脱对你母亲的爱情羁绊。”
伊戈尔现在终于明白当时罗曼诺夫所称的“新的敌人”是指什么了。
“也许你不明白尤里为什么会与罗曼诺夫发展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安德森接着说,“这个说起来可用写一部长篇小说,但我把它总结为一句话:红颜祸水。”然后他停下来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饶有兴趣地看着伊戈尔的表情。
“不会又是因为我母亲吧。”伊戈尔苦笑着说。
“正是。”安德森点点头说,“还是在一九五七年底,尤里带领游击队在索菲娅·马克西莫芙娜带领的地下抵抗组织配合下袭击了喀山火车站。当时是罗曼诺夫提供的情况并下达攻击指示,可是罗曼诺夫的情报有误,结果你也知道了。后来尤里好几次想营救你母亲,可是罗曼诺夫并没有支持,甚至反对。尤里从此怨恨罗曼诺夫,认为是罗曼诺夫使他失去了爱人。当然了,尤里自己也有很强的权力野心,因此与罗曼诺夫产生矛盾也是必然。”
“你从哪知道这些?”伊戈尔吃惊地问。
“没有什么可以瞒过国家安全委员会。”安德林发出神秘的微笑,“只可惜国家安全委员会控制不了军队,没法直接向攻击已经被尤里控制的莫斯科。所以反对尤里的人们需要你,一来尤里对你有特殊的感情,你带头反对他,对他能造成强烈的心理打击;二来,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战争天才加入,胜算是大大的增加啊。鲁斯兰,你不但有过人的天分,还有超好的运气,现在所欠缺的仅仅是一点野心。”
第六章 革命 第十一节 野心
更新时间:2009…2…24 23:49:58 本章字数:2336
“野心,明白吗?鲁斯兰·康斯坦丁诺维奇,你需要的是一点野心。”杰克·安德森强调道。
“野心?”伊戈尔不解地问。野心他是有的,从纽约圣枪作战,就已经受到自己的野心不断的诱惑。
“没错,权力的野心。”安德森说,“你应该能明白自己终究有一天也能领导苏联人民和红军走向最终的胜利。”
“这是所有苏联人的理想。”伊戈尔谨慎地说。
“但是很少人将它作为奋斗的目标。现在机会就摆在你面前,打倒尤里,向权力巅峰的宝座继续攀登。”安德森兴奋地说,口气略带着几分煽动的激昂。
安德森绕来绕去不过是在劝说伊戈尔加入反尤里的阵营。打倒了尤里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罗曼诺夫会重新上台,然后给自己加官晋爵?也可能罗曼诺夫没能重新掌权,他与克格勃头目格林卡娅、特里利瑟尔这些人一起分享成果,可到时他们会轻易把蛋糕切出来?与其去和一班并不了解甚至相互猜疑的人为伍反对尤里,不如站在尤里这一边,以其对自己的态度与赞赏来看,这条道路更加光明平坦。
安德森也许早就看出对方对他的话根本不为所动,接着说:“鲁斯兰,虽然我大部分时间是在美国工作的,可是我能深切感受到苏联需要你这样的人,我对国内许多事件仍然了如指掌。”
伊戈尔看了看安德森,说:“杰克,有什么话直说吧。”
安德林犹豫了一下,说:“我说过,没有什么可以瞒过国家安全委员会。你在纽约圣枪作战中没有如实地交出夺取的耶稣圣枪。”
听了他这么说,伊戈尔却表现得非常平静,冷冷地问:“你不相信我对苏联的忠诚?”
“不,恰恰相反。我认为是出于对苏联的忠诚才没有交出真正的圣枪的。”不管安德森怎么说,言下之意都是伊戈尔确实握有真正的耶稣的圣枪。“只是作为老朋友,我不得不提醒你,尤里如果得到圣枪。等待你我的恐怕不仅仅是失败的的结果吧。”
“杰克。”伊戈尔显得非常不耐烦,他已经厌倦了杰克·安德森的话,提到耶稣的圣枪,使他心神不宁。“你说是你是来劝说我加入格林卡娅和特里利瑟尔他们的阵营的,可是你提这个干什么?”
“好吧,就当我多嘴了,鲁斯兰。”安德森挂起笑脸来。
伊戈尔深深吸了一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说:“杰克,圣枪的事就别再提了。实话告诉你,我现在还不能决定站在哪一边。首先那盘录相带的真实性还没能被确认,其次,我必须见尤里一面。”
见他表明态度,安德森也就觉得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起身告辞。“那我先回去了。”
伊戈尔马上起身,伸出手来说:“杰克,这段时间里事情变化太厉害了,我都快理不清头绪了。”
“恐怕整个苏联的人都跟你一样。”安德森依旧微笑着说,“也许终结的时刻就要到来了。再见,鲁斯兰。”
“再见。本书转载ㄧбk文学网wαр.①⑥κ.сΝ”
送走了安德森,伊戈尔拖着略示疲惫的身躯准备睡觉,可他怎么也睡不下。各种事情围绕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地翻腾。
此时,远在莫斯科的尤里也已经发现了国家安全委员会主席索菲娅·格林卡娅已经悄然失踪。
“没什么好担忧的,她的手下说她得了重感冒,现在到郊外的疗养院休息养病去了。”红军总参谋长,科西金苏联元帅满不在乎地说。
“前天葬礼上她不是还好好的吗?”尤里冷冷地说,阴沉的语调里充满了狐疑。
“你知道的,感冒可是说来就来的。”科西金毫不在意对方的怀疑,“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尤里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着窗外。
莫斯科的天空正笼罩在一片阴暗中,铅灰色的浓云伴随着肆虐的北风压过来。
科西金起身连军礼也没敬就离开了,完全没有把尤里这位最高统帅放在眼里。
尤里什么也没说,任由对方无礼地离开自己的办公室。他已经明显感受到昔日两位政治合伙人越来越强烈的离开心力。窗外的景象也许正是大家内心的真实写照,每个人都变得越来越阴暗。当初联合搞政变的政治协议看来已经快要失效了,真正的敌人正在积蓄力量。现在苏联的国内形势表面风平浪静,但是维拉迪米尔一死,便在底下造成风起云涌之势。
这也许是必然的,当初尤里、科西金、格林卡娅三人约定,成功控制罗曼诺夫之后,将其权力三分,尤里任联共中央总书记,科西金担任红军最高统帅,格林卡娅出任苏联政府总理。但这一切,最终全都被尤里成功地从罗曼诺夫那里转到他自己一个人手上。尤里上台这么久了,却迟迟不肯把权力分配出来,完全违反了当初的协议。科西金和格林卡娅表面没什么反应,但内心肯定极为不满。
科西金和格林卡娅绝不会甘心给尤里做嫁衣,在野心的驱动下,必定会联手向新的苏联领袖发起挑战。对此尤里早就部署好了对付这两个人随时可能发起的进攻。对他们两个人,尤里其实倒没怎么放在心上,科西金几乎无法直接控制红军,格林卡娅的克格勃也难以直接对他产生实质性的威胁。能在红军中一呼百应的维拉迪米尔已经死去,唯一的重量级对手消失,暂时不会有什么人能撼动他的地位。只是最近他的内心总莫名奇妙地感到一股无比强大的威胁,也许是来自于那位生死不明的罗曼诺夫,也许来自别的什么。心灵控制大师苦苦冥想就是找不出答案。
科西金走后,尤里忠诚的助手伊万·帕夫洛维奇·扎巴米洛索夫带着一名老头走进来。“尤里同志,你要的人带来了。”报告后他便退了出去,留下那老头在尤里的办公室里。
“鲁道夫维奇,您找我有什么事吗?”老头不卑不亢地问。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