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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尔森轻笑,莫名其妙的点点头,然后,轻笑成了大笑。
谦雨白了他一眼,心里纵使不解,她也没打算问。
夜空中除了乌尔森的笑声,连马蹄声也消失不见了。除了火篝里偶尔的噼哩啪啦,只剩下风儿与心跳。
除了乌尔森与谦雨所有人都已经排成一列,用最崇拜的心去迎接他们的英雄。
马蹄声再次响起。
乌尔森将谦雨扶了起来,推向成列的群。
马蹄声渐近,单匹的声音听来格外的清脆响亮。
黑暗之中望不着一丝色彩,直到马蹄声近了耳边,黑色的身影在火光下猝然呈现,如天神般笠临的奥撒与他的马儿便停在众人身前。
高大的身躯在火光下,如天!
随即身后相差不远的骑士们纷纷入了位。
马蹄声止,喘息不断。
热情的墨尔族歌曲响起,那是胜利的号角,为归来的人儿祝贺。
“族长”
所有的骑士下了马,下一刻,在一片呼声中,墨尔赫族所有的族人单膝下跪,用墨尔族最虔诚的姿态向墨尔族最伟大的族长行礼。
傻呼呼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谦雨也被乌尔森一把扯下,双膝落地。
惊回了神,她纳纳的跪着,看着身旁乌尔森、吉娃、华礼大娘……每一位脸上那种全然的信任,全然的尊敬,此时,是因奥撒而起。
马上一袭黑衣的男人。
他在族人的眼中,尽是如此高大。
奥撒久久未出声,高坐马上的他,让人无法分清他的表情。
“请起来吧”
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哑,谦雨仿佛看到他的手在颤抖,那只紧握马鞭的大手正在颤抖,是因为族人的信任与尊崇而激动吗?
为什么?墨尔族的族人平日里提及除了尊敬之外也会害怕,而今,除了信任与尊崇,在他们眼中,丝毫的害怕都看不出来。
全是心甘情愿的,全是真心真意的?
他下了马,穿过人群步上主位。
其他人也纷纷坐回原位。
弥步坦站出,高声宣布结果。
“族长是墨尔赫族唯一的勇者”
下面呼声一片,“勇者”声不断。
“不”扬起小手,谦雨阻止了弥步坦接下来的话语,在众人的注视下走至弥步坦跟前。“奥撒是勇者,可不是墨尔赫族唯一的勇者”晶亮的双眼一一扫过每一位墨尔赫族人,最终停在奥撒的脸上“墨尔赫族的每一位族人都是勇者,我虽然是个外人,可是我看得深看得切,每一位墨尔赫族人都不平凡,都是最勇敢的”。
那份心,那份情,在如今战火连天的世道中,是多么的弥足珍贵。不,纵使在平和的年代,这样的情义也是异常珍贵。
草原上静悄悄的,所有人都静静的注视着谦雨。
静静的注视着……
“谦雨姐姐才不是外人呢,谦雨姐姐也是我们墨尔赫族的人”斡木儿大声的叫喊,声音满而不平。
“对,谦雨是我们墨尔赫连的人”
“谦雨不是外人”
“……”
水光占满了双眼,再多的言语也无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谦雨站得笔直,然后,深深的向所有人鞠躬。
“对不起”泪在她弯身的那一刻,落了地。
心里似乎被某种东西牢牢的绑住,扎了根。
她空虚的灵魂落了地,成了形。
不知何时起身的奥撒大手将她扶起,然后扣在胸前。
“她是墨尔赫族的人,从今往后她便是墨尔赫族长的可屯”。那双漆黑的眼眸闪过的亮光让人无法猜测,他的宣告落实了谦雨在墨尔赫族中的身份。
起初,被带进墨尔赫族时,吉娃就是称她为可屯的不是吗?
所有人开始欢呼,为谦雨,为他们敬爱的族长。
哭得迷迷朦朦的谦雨似乎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想抬起头却被奥撒压得更深。她只能乖乖的呆在他的怀里。
“现在族长可以对自己许下一个愿望”
弥步坦此言一出,众人笑倒一大片,没错,其他人可以对族长许下一个愿望,可是若是族长自己,他便只能对自己许愿。
奥撒如墨的浓眉一扬,蓦然抽气声起。为他的扬眉。
“将银狐和白兔送给我可以吗?”不是要求,不是命令,是询问。
没有反对,乌尔森在下一刻便将银狐和白兔塞进他的怀里,与谦雨一起。
如此平和的族长,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却是怀着十分的心情热意欢迎这样的族长,他不该离族人太远。
抱着银狐和白兔,谦雨的泪未干,扬起的小脸显得楚楚动人。
“给我的?”问得小心亦亦。
“是”墨尔赫族人齐声替他们的族长回答。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屯”仍是族人的回答。
谦雨却更凝惑了,可屯?那不是半年前对她的称呼吗?狩猎圣典又进入另一个高潮,族人们晶亮晶亮的眼眸扬溢着浓浓的喜悦与兴奋,今年的狩猎圣典,是他们收获最多的时刻。
一个平和的族长!
依照惯例,下一个阶段便是将猎物和荣耀与族长的愿望许于墨尔赫族第一勇士,奥撒无庸讳言是墨尔赫族的第一勇士,他也开了口。只是区别在于他并非理所当然的获取奖赏而是询问是否能将奖品中的一小部分给予他。
他会如此询问的另一个原由在于火焰花并不在他手上,纵使第一个回马,却也有些不符合规定。
“我以族长之名宣布,墨尔赫勇士铁鲁是今晚的胜利者”低沉响亮的声伴随着夜的黑暗响彻天际,没入人心。
似才的激动所有族人都忘了,直至奥撒宣布,欢呼声又起,男人们将铁鲁高高抛起,至以墨尔赫族最热烈的祝贺。
半晌之后,铁鲁手捧大红火焰花单膝跪于奥撒面前。
他可以得到墨尔赫伟大族长的一个应允!
“铁鲁请求族长让铁鲁随侍”他的头低低的,语气是十足的诚恳,非是要一个奖励,而是一个请求。
底下寂静一片,所有人都直直的望着奥撒,他们的族长。这句话在每一个墨尔赫族人心中激荡多年,却始终无法出口的心声。
在今晚,墨尔赫族的狩猎圣典上,他们只求如愿。
奥撒凝视铁鲁许久,黑眸抬起,转而扫向满面期待的族人,俊脸上印着火光通红通红,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心底是怎么想的。
只有在他怀中的谦雨,可以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跳得飞快!
好不容易拭干了泪,明眸虽是不解为何族人的表情会是如此期待与凝重,奥撒是族长,有个随侍只是寻常小事,需要在如此特殊的场合上要求吗?
没有人出声,天地万物似乎瞬间入了眠。
轻轻从奥撒怀中挣脱,她上前扶起铁鲁,奈何铁鲁却丝毫不领情,仍是维持原来的姿势,等着奥撒的应允。
“你笨哪,族长没反对,就代表他默认了”
清脆的声音打破沉寂的星空,依稀仿佛,可以看到众人松了口气。
随即欢呼声再起,围着火篝,唱着歌儿,跳着舞。年轻的小伙子和姑娘们用最响亮的歌喉唱出墨尔赫最热情的歌曲。扭动年轻的躯体,展现墨尔赫族最迷人的风情。
铁鲁满脸激动,手上捧的火焰花不知放或不放,通常在这种时刻,火焰花已经在族长手上了。可是……
就在铁鲁双眼在火焰花与奥撒身上流离不定时,谦雨一把拿下他手中的火焰花往奥撒怀里一塞,便推着铁鲁一同进入人群。
他是勇士哎!怎么可以放在一旁当摆设。
谦雨不会跳墨尔赫族的舞,歌儿也只会几首再简单不过的,可是银狐和白兔回到自己的怀抱,所有的不悦早已到了九霄云外。
将银狐塞进笑得傻呼呼的斡木儿,围着火篝学着其他人动了起来,墨尔赫族人纵容的望着她扭得古怪的舞姿,放慢脚步,配合着她。
族长的转变,或许是因为她!
一个俏丽,可率真,却又情感丰富的女孩。“族长”
乌尔森、弥步坦立于奥撒身后,心中如同所有的墨尔赫族人一般激动而兴奋,族长为了守护墨尔赫族人,费尽苦心。他们从来不知在墨尔赫族以外的族长会是怎样的!也无从知晓,为了他们,他到底做了些什么!蒙古部族全被王汗招集攻城掠地,只有他们,人人安,无需惊,平静度日。
族长虽未拒绝,却也未曾说过同意……
奥撒飘向天际的眼眸回收,回头望了他们一眼,目光便又转向那火光中跳得最难看的身影。唇角扬一起一抹淡笑。
“族长”乌尔森只差没泪眼横流,笑哎!那是真的笑,没想到他有生之年尽然能见到族长这样的笑,真是太幸运了。
感谢长生天!
“你们也是这样想的?”其实无需多问,墨尔赫族的族人会将自己的希望最真实的表达出来,适才,明确一如天际启明之星。
“是”
乌尔森、弥步坦异口同声。
奥撒拎起怀中的火焰花轻轻捧着,火焰之花是墨尔赫族的族花,如火般通红的火焰花代表着墨尔赫族的热情,积极与向上。
“这是勇士的要求不是吗?”意即他无从拒绝。
如此形同应允的话语,让乌尔森、弥步坦开心好半晌,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以往族长都是一人进一人出,身旁从来都没有一个随侍的人,即使族人挂心却也无从知晓他的状况,如今……再次感谢长生天!
“就缺你们了,快点快点”猝然,一抹小小的身影,跑了上来。
不由分说便推着他们下去。
没有拒绝,有的是任由她毫无说服力的“推”,这种力道,去推一只刚出生的小羊咩刚刚好,用来对付他们这些大男人,实在是不够看。
乌尔森与弥步坦对视一眼,然后,不需谦雨动手,他们便已经没入人群。
大掌在下一刻扣住推动的纤手,将火焰花放入她的掌中。
一个晃眼,谦雨傻傻的盯着手中的花儿,美丽火热,一如那团火。可是……
“你等等”说才刚说完,小小的身子便已经往回跑去,在奥撒适才坐过的位置上,将火焰花摆了上去。然后,又跑回奥撒身边。
俏丽的小脸上红通通,因为奔跑,有些喘。
“那是给你的”盯着她的黑眸一眨也不眨,深潭一般让人不禁想往里跳。
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谦雨慎重的点点头“我知道,只是暂时寄放在那里而已,因为我们要去跳舞啊”,总不能手上也拿着东西,她可是连白兔都放回笼子里了呢!
不由分说,拉着奥撒的大手便往人群里钻。
族长的到来,是喜悦,是欢快,更多的是释怀。
族长还是他们的族长。
火光印着天际,歌舞伴着黑夜,热情的人儿,丝毫不嫌累,一路跳,一路唱。
天儿蓝,草儿绿。
乞丰收,乞平安。
羊儿沾着露珠草。
马儿草原直奔跑。
东家马奶浓,
西家肉儿香,
……
墨尔赫族最简单的歌曲,人人会唱,重复着一遍又一遍,直至天际泛白还未停歇……
代生王妃 正文 第七章
章节字数:6574 更新时间:08…07…30 10:30
如玉般白嫩的纤手上不知何时被扣上形式鬼异的手链,说它鬼异是一点也不为过,颜色是暗淡的墨绿,不时还发出淡淡的绿光,链身细雕细刻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条条宛如龙,又是毛毛虫,直到华礼大娘告诉她这是代表墨尔赫族的蛟。
狩猎圣典那一夜,无眠到天亮,直到日阳东升,温度摄人,疲惫不堪再也跳不起唱不出的人们终于心甘情愿舍得回自己的斡儿朵里休息。
那一日,迷迷糊糊的她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的斡儿朵,只知道一醒来,手上便有了这东西,还有一旁的华礼大娘耳面命提的交代永远不能解下。
“为什么?”
“这是你身份的象征”
身份?她能有什么身份,如今是阿鲁剌惕雨儿,顺带成了墨尔赫族长的待女,其他还能是什么?
奇怪的是,从那一日起,族人对她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一时半会让她不习惯极了。
蓝蓝的天依旧白云飘飘,和善的风有丝暖意,墨尔赫族的冬是春的气息,羊咩马叫不绝于耳,甚至还能隐隐听到人们相互交谈的声响。
在墨尔赫族的天空下,一切仿若画中景,一如世外桃源,人间美境。
只除了偶尔的不如意……
“铁鲁,你这是在做什么?”刚进斡儿朵的谦雨下巴差点没掉下来,里面属于她的东西尽然被清空。
铁鲁拎起最后一包物品,走向谦雨,顺带的一手也将她拎了起来。
“可屯,从今日起,族长的斡儿朵才是你的住处”
不知是铁鲁的力气太大,还是谦雨太轻,拎起她仿若拎起一只小鸟一般。
谦雨挣扎着落了地。
明眸眯了起来,这已经是这几日的第……不知道第几次被称为可屯了,在墨尔赫族住了大半年自然不会无知到还不知可屯的意思。
只是,奥撒宣布她是他的可屯,就是他的可屯了?她就不能投投反对票吗?
“我不答应”下巴扬得高高,如今她可不是柔弱的任人捏圆就圆,捏扁就扁,最起码现在给她一匹马儿,不需要他人帮忙,她自己一定出得了墨尔赫族的领地。
“你自己跟族长说去”铁鲁这会倒是聪明。
闲闲的将问题丢给伟大的族长,自那一日之后,铁鲁便随时跟在奥撒身后,随待的可尽责了,压根就没有谦雨半点事。
她反倒成了个闲人!
小小的身子僵了僵,开口想反驳的话语硬是被咽了回去,她可以预见,一旦开了口必定会被奥撒的冷眼给冻穿。
缩缩身子骨,外面艳阳高照,她尽觉得有丝冷意。
“东西你搬去好了,反正我不去就是了”拍开铁鲁的手,她走向空无一物的床上落了座,真是尽责不是吗?连床单也拿走了,难道奥撒的斡儿朵里还少一床?
那样深沉的斡儿木她才不要去住呢!晚上一定睡不着!
铁鲁满布深意的瞧了她两眼之后,便不再说什么,拎着手上最后一包物品出了谦雨的斡儿朵,他的唇畔毫不掩视的扬起一抹兴灾乐祸的笑。
[墨尔赫:吃干抹净]
不出一刻,扬着兴灾乐祸的笑容,铁鲁又回来了,一把掀开毡帘,倒是客气的叫了声“可屯”。
谦雨扫了他一眼,便转过头去,压根就没打算理他。
他爱来便来,要搬便搬,将整座斡儿朵拆了她也不会开口说个“停”字,反正这儿没了,还可以住别住嘛!她就是讨厌奥撒的斡儿朵,就算要进也得给他换换颜色。
“谦雨可屯,你怎么还在这里啊”
随着铁鲁身后,传来华礼大娘的声音,谦雨一闻声,便心惊的转过头,一看之下,小脸刷得一下惨白。
恶狠狠的目光瞪向铁鲁,若是目光能杀人的话,她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谦雨可屯,这会可不是闹性子的时候,来,阿叔陪你一同过去”与华礼大娘同辈,也同样受人爱戴,同时也是将谦雨当女儿疼的索图大叔与华礼大娘一同上前。
尾随他们之后的还有族里的大大小小。
一瞬间,谦雨不小的斡儿朵便塞满了人,一人一句的劝说听得她头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