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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方凌又开始浑身不得劲,长吁短叹,一会揉揉头,一会晃晃肩。陆春辉把材料改完,抬起头,不解地问到:“又想过去了?怎么每次你哭着回来,那帮小子连个追着过来劝劝的都没有,反倒是你一会又主动地窜过去了?”
“我才不过去呢!”陈方凌赌气般地拿起了那本看了快一个月还没翻到第十页的会计考试用书。
看着坐立不安浑身难受的陈方凌,段文胜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综合科么,我陆春辉,让萧何吏把生产季报送过来。”陆春辉把电话放下,看了看面有喜色翘首企盼望着门的陈方凌,心想萧何吏这小子确实有两下子。
萧何吏拿着报表走了进来,把报表递给陆春辉,眼睛却笑吟吟地看着陈方凌。陈方凌赌气地把头扭过去看着窗外。
段文胜说:“何吏,你老捉弄方凌干什么?”最近一段时间,段文胜对萧何吏的称呼又从“小萧”改为“何吏”了。
萧何吏心中的疙瘩还在,一想起来还是隐隐作痛,只是最近的时光实在是太快乐了,对往事的阴影冲淡了不少。这时听到段文胜略带埋怨地责怪他,就有点委屈地说:“她老让我带她去骑猪,我说三遍猪不能骑她不相信,我说一遍猪能骑她就信。”萧何吏说完转头对陈方凌说:“方凌,猪不能骑。”
“你骗人!”陈方凌眼睛里又要溢出泪花,带着哭音说道:“你就是不想带我去!”
“你们看。”萧何吏无奈的摇摇头。
一直没说话的齐姐忍着笑对萧何吏说:“那你小萧也不能老惹人家小陈哭啊。”
萧何吏很真诚地对陈方凌说:“那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嗯。”陈方凌立刻喜上眉梢,坐直了身子说道:“你讲吧。”
萧何吏用很缓慢很低沉像讲鬼故事的声音说道:“那是半个月前的一个下午,我和小陈陪江站长下乡,正逢秋收大忙,地里金灿灿的玉米都已经收割回家,只剩下残留几分苍黄的半截玉米秸根根直立的矗立在一望无垠的田野上。我们的小陈同志看到这丰收的景象,激动地脸都红了,闻着大地喜悦的香气,大声地深情赞美道:真可惜啊,这么小的树就都被砍没了。”讲完萧何吏立刻就溜了。
陆春辉笑得弯下了腰,齐姐想忍没忍住反倒被呛得咳嗽起来,段文胜最先忍住笑,继续坐那看书。看着他们的表情,陈方凌一脸的迷惑,心里好像有点明白,但又抓不住要领,就问道:“他刚才讲的很好笑么,我怎么没听出来?”
陆春辉和齐姐一个在笑,一个在咳嗽,段文胜看了看,很同情地对陈方凌说:“那不是小树,那是玉米秸。”
“哦。”陈方凌恍然大悟,恍然大悟之后就是羞愧加愤怒,喊着“死萧何吏死萧何吏”就冲了出去。
段文胜叹了口气,心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挨上陈方凌几记粉拳呢。他知道陈方凌一会就能兴高采烈地回来,类似的情景,他在大学的时候就见过不止一次了。
果然,不一会陈方凌就蹦蹦跳跳地回来了,嘴里还哼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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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看黄盘
夜已深,整个政府大院都暗了下来。农林水牧局办公室和综合科的灯光还亮着。陆春辉鬼鬼祟祟地走进了综合科,问道:“人都走了?”
萧何吏继续玩着电脑游戏没好气地说:“都几点了人家还不走?你以为都像我,贪图你那点吃的。”
“给你看点好东西。”陆春辉神秘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光碟来,满脸的得意。
萧何吏撇撇嘴,不屑地说:“不就是张黄盘么,看你那点出息。”
陆春辉惊奇道:“你怎么知道?”
萧何吏叹了口气说:“我看这东西都看饱和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挺恶心的,你要没看过最好别看了。”
陆春辉犹豫着还是想看。萧何吏一挑大拇指:“你在学校肯定是个好学生,估计跟段文胜差不多。不过现在你堕落了。”
陆春辉委屈里带点自豪地说:“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我上大学时一周做着五份家教,还去要去果园帮忙,我从上大二就没花过家里一分钱,有时候还要给家里寄钱,大学四年忙得连个恋爱都没谈,亏死我了。”
萧何吏听完顿时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因为他也是如此,只是他没有这么累,干地都是些讨巧的活儿。段文胜攒学费挣饭钱的路子倒跟陆春辉差不多。这些年萧何吏一直觉得段文胜过得很不容易,许多方面也值得钦佩,这也是萧何吏屡次受伤害却没有以牙还牙的原因之一。
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却依然不依不饶:“做个家教有什么了不起,我当年在雨中发小报,淋了两个多小时。照样没耽误谈恋爱。”萧何吏老爱在陆春辉面前编造一些很激情的场面来刺激他。“我和女朋友把衣服全淋湿了,最后全脱下来拧干,身材真好啊,还趁机摸了两把呢,啧啧。”
每次看到萧何吏得意洋洋地吹嘘自己的艳史,陆春辉总是半信半疑,萧何吏讨女人喜欢不假,但跟那么多女人都有过关系他还是有点难以置信,毕竟,前几年的校园风气还不像现在这样开放。他也曾拐弯抹角地向段文胜打听过,段文胜只是淡淡地说是有不少女孩子喜欢萧何吏,至于别的他也不清楚。
陆春辉说:“不跟你扯了,抓紧时间看盘。”
萧何吏鄙夷地说:“就看五分钟啊,晚了我就不等你了。”
两人刚把盘放进电脑的光驱,门“吱呀”一声开了,原来是乔局长回来拿点东西,看到办公室灯还亮着,就推门进来了。两人听见响声赶紧站起来,一看是乔局长,吓得脸都有点变色了,下垂着的手互相推搡着让对方去把盘拿出来。最后还是陆春辉有身高臂长的优势,随手先把显示器给关了。
乔局长好像挺高兴,问:“加班呢。”
陆春辉赶紧走过去说是啊,这不有个畜牧方面的材料,我俩刚弄完,正准备走呢,也有点饿了。
乔局长满意地笑笑说:“一会你俩去桃花居吃点饭吧。”说完转身准备出门,就在前脚已经迈出去的时候,影碟开始播放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还好不算太高,萧何吏赶紧使劲地咳嗽。
乔局长回过头指着萧何吏问陆春晖:“那个……那个谁……他生病了?”乔局长一直对萧何吏没大有印象,平时都是“那个谁”“那个谁”地叫他。
陆春辉皱着眉头带着埋怨的口气说说:“何吏有点感冒了,不太注意身体,刚才我让他先回家吃点药,可就是不听。”
乔局长“哦”了一声,说别光顾着工作,身体是本钱,说完转身出了门。
门还没关上,萧何吏已扑到音箱上把电源关掉,站起身来长出了一口气,摸了摸咳得有点疼的喉咙,指着陆春辉笑得说不出话来。
陆春辉也憋着笑在摸着胸口体验着那狂跳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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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款吃喝
经过这么一折腾,陆春辉也没了看盘的兴趣。两个人关了电脑去桃花居吃饭,一路上嘴也不闲着,互相损着对方并赞美着自己刚才勇猛而又机智的表现。
陆春辉大多数时候说不过萧何吏,这次还是这样,这让他有点恼火。他转头对萧何吏鄙视地说:“你小子就是个变色龙,刚认识那会一口一个陆主任,低声下气低三下四卑躬屈膝的,我带你来吃个饭,能说二十遍谢谢陆主任。”
萧何吏反击道:“那也是你不注意形象,没有在我心中树立威信,再说了,最早我也是被你这个大变色龙给骗了,还以为你是正经人呢。”
来到桃花居,两人挑了个角落坐下。为了表示对大难不死的庆祝,两人点了六个菜和半斤水饺,并要了四瓶啤酒,边喝边回味着刚才的惊心动魄,不时地开心大笑,引地其他就餐的人不时地侧目。
公款吃喝
萧何吏很享受这种生活,天天在单位很开心;下班以后还能免费吃顿愉快的大餐。虽然以前心里也像很多人那样对政府部门的公款吃喝有意见,但轮到自己吃的时候尤其是吃过多次以后,感觉由最早的忐忑内疚早就变成了目前的坦然,不过坦然归坦然,一想起家乡的人和物还是觉得有点负罪感。
萧何吏笑着对陆春辉说:“我上班后第一次在酒店吃饭就是在这里,真得很震撼,这么富丽堂皇,到处是明晃晃的灯,看得我眼都有点花。上一个菜我就猛吃,后来吃不动了,可菜还是不停地上,而且色泽香气诱人,我想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来,要是不尝尝就太可惜了,就一直硬撑着吃,结果吃了个肠炎。”
陆春辉并没有笑话萧何吏,他的面色有点沉重,说到:“咱们在这吃一顿,够全家人在老家里吃一个多月的。”
萧何吏点点头:“以前麦收脱完粒以后还要扬场,把麦瓤里的麦粒还要一遍一遍地侧着风扬出来,弄到最后,就是剩下几十粒麦粒,也得捧起来吹,把麦粒从尘堆里挑出来。”
陆春辉看了看桌子上的剩菜和没吃完的水饺,叹了口气:“是啊,那时候几十粒麦粒也不舍得丢啊。”
两个人一时无语。又坐了一会,陆春辉站起来说:“管他呢,咱不吃别人也是吃,就当促进餐饮业发展了。”说完转身结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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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于人后
一晃几个月过去了。
李青云以沉稳的性格,业务的精通,很快就独挡一面了,虽然不善于巴结逢迎领导,但农业站的站长仍然对他非常器重,乔局长在工作上也对他很赏识,但只是在工作上。
乔局长真正欣赏的人除了陆春辉就数沉默是金的王叶秋了。乔局长这样评价王叶秋:“从来不多言多语,也从不来不叫苦叫累,再多的工作都能按时甚至提前完成,并且完成质量很高。尤其是文字功夫,局里能与陆春辉一比上下的,我看就只有王叶秋了。”
因为陆春辉工作的特殊性,经常需要迎来送往,协调局内外关系和一些大材料的把关,比较忙一些,所以乔局长出来进去的就常常随身带着王叶秋,一时间单位上上下下都知道王叶秋是乔局长的红人。
萧何吏很佩服乔局长的知人善任。他经常看到乔局长在快下班的时候风风火火地闯进来,给王叶秋安排一些很紧急的工作。可王叶秋从来没有表现出畏难发愁情绪,还是不紧不慢地看着文件,有时甚至还对萧何吏他们的谈话发表一句或两句自己的见解。一到下班的点,收拾东西就回家了,几乎不加班,萧何吏一直很奇怪王叶秋怎么完成的工作。直到后来有一次大家说起各自作息的时候,王叶秋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今天早上起床早点,不到四点就起来了。萧何吏惊奇地问起那么早干什么?王叶秋很平淡地说改了改昨天晚上弄的材料。听了这句话萧何吏心中的疑团才总算被解开,钦佩之情也油然而生。
陈宇奇也因为工作大刀阔斧而不失严谨活得有关领导的好评,甚至因为他严肃自尊的性格,领导常常在批评他的时候都多少有点小心翼翼。只有萧何吏,虽然工作总体上不错,但却没有很突出的引人注目的地方。萧何吏感觉自己属于可有可无的人物,不像王叶秋几个人那样不可或缺。
萧何吏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局机关的人都像金子出土一样开始发出熠熠的光辉,即便如风光大不如前的段文胜,也常有机会在领导身边转来转去混个脸熟,就剩下自己,好像跟局长绝缘一样,没有任何的瓜葛和牵扯。直到现在,乔爱英局长偶尔在李青云、王叶秋几个都不没在单位或者都在忙着的时候总是对萧何吏喊:“那个。。。。。。那个谁,你过来一下。”
乔爱英局长对萧何吏几乎没什么印象,除了工作上没有突出的成绩以外,有三条重要的原因。一是乔爱英局长的精力大部分都放在水利方面,因为自从毛主席说过“水利是农业的命脉,要把农业搞上去,必须大兴水利”之后,水利在整个大农业系统里的重要地位就形成了,直到现在,水利仍是农业各部门中最有钱的单位,所以乔爱英局长一直把跑水利项目放在第一位,一则有钱,二则也容易出成绩。二是萧何吏属于主动躲领导的人,虽然在群众里面的闹得挺欢,但一见了乔爱英局长就夹起尾巴躲到一边装老实去了。三是畜牧站的林站长跟乔局长关系比较僵,与乔局长见面少,闲话也少,所以也就不常在乔局长面前提起萧何吏。
萧何吏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虽然没给领导留下好印象,但至少也没留下坏印象,就这样没印象也挺好。这样想想,心下的失落郁闷也就释然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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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女子
市里最近搞了一次很繁琐复杂的畜牧业统计,本来心气很高,想把本市的底子摸个清楚并分门别类的一目了然,但弄来弄去弄到最后却越弄越迷糊了,不得已开始抽调各县市区的业务人员前去帮忙,给天水区的通知中点名要萧何吏去。在乔爱英局长在文件上签了同意之后,萧何吏简单一收拾就出发了。
市里的处长们估计被领导训的够呛,一个个都放下了架子,很和蔼亲切地嘘寒问暖,对县市区人员在物质和精神上的要求都给予了充分的满足。在发放了精致水杯、名牌钢笔、衬衣领带等一些列“工作用品”之后,严处长发表了热情洋溢地讲话。
等初步分工结束后,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严处长体贴地提出,上午大家先轻松轻松,不认识的互相认识一下,等中午喝完开工酒再进入工作状态。
萧何吏坐在那里一边随意翻着厚厚的报表,一边与几个认识的人闲聊。萧何吏早就看到一个很美的红衣女孩子淡淡地坐在那里,眼神飘飘忽忽的,仿佛思绪在另一个世界,就连严处长发表重要讲话的时候也是如此。萧何吏很想打听一下,不过还是忍住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萧何吏找了一张偏僻的桌子坐下。刚刚做好,眼角余光突然发现红衣女孩走了过来,萧何吏心里不禁砰砰乱跳, 心想不会坐我旁边吧。
红衣女孩袅袅婷婷地走过来,居然真地坐在了萧何吏的旁边。随着闻到一阵幽香袭来,萧何吏那颗因强烈期待而不安的心也慢慢沉静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满心偷偷的喜悦。
可没等萧何吏充分享受这美好的时光,严处长就走了过来指着房间正中央的一张桌子对红衣女孩喊道:“丁主任,坐这边坐这边。”红衣女孩很妩媚地笑了笑:“不用了,我坐这边就行。”
红衣女孩的笑容妩媚的有点像撒娇,好像是拒绝又好像是引诱,萧何吏看得有点痴了,心里盼望着严处长不要再坚持。但事与愿违,严处长带点威胁口气地说道:“再不过去我可就动手了。”红衣女孩在大家的笑声中好似很不情愿却又笑颜如花地站起来款款地走了过去。
市统计处的商长波走了过来挨着萧何吏坐下。商长波和萧何吏是老乡,通过几次交往,商长波对萧何吏的印象不错。这次点名抽调萧何吏就是商长波的主意。
商长波伸过头来朝红衣女孩努了努嘴,神秘地问:“认识么?”萧何吏低声说:“不认识,哪的啊?”商长波意味深长地说:“青天区的,叫丁艳,统计办主任,你猜她多大?”
那红衣女孩看上去跟陈方凌差不多年纪,也就十###岁的模样,感觉最多不会超过二十岁,可看着商长波有点诡秘的表情,萧何吏在心里盘算,干上主任起码也得参加工作四年了吧,就是从十八岁参加工作,现在至少也得二十二岁了。想到这里,萧何吏狠了狠心说道:“二十三。”
商长波得意地笑了,伸出手翻了翻,低声道:“反过来!”
“三十二?不可能!”萧何吏瞪大了眼。
“小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