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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实在不可行……臣恳请皇上三思。”
“温相,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是我大晏国得以吞并明宇国,除却周边不起眼的小国,也算是统一了天下,以后百姓才能真正过上好日子,若那明宇国羽翼丰满,又像三年前那般无辜攻打我大晏国,我们便是错失了先机……”
一时之间,朝堂上的文武大臣分为三波,一波赞同温相的怀柔政策,一波赞同左右翼前锋统领的攻打策略,剩下的人则是闭口不言,保持了中立。
大晏帝嘴角斜斜一勾,忽地轻笑出声,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语的贾墨痕,“贾爱卿莫不是也无话可说,竟迟迟不言?”
贾墨痕这才出列,朝大晏帝道:“依臣来看,温相和李前锋所说的各自有理。臣以为,不如先看看这明宇国新帝的表现,若他主张以和为贵,那么登基后的这几日必定有所动作,若不是,皇上到时再作打算也未尝不可。”
“果然还是贾爱卿最解朕意。”大晏帝赞了一句,这话的意思已是再明显不过,殿中一下静了下来。掷下这句话,大晏帝已然起身,淡淡道:“今日之事就商议至此,退朝。”
“退朝――”李福升奸细的嗓音宣布完后,跟在大晏帝身后走远。
“贾大人不愧是贾大人,连皇上什么心思都能猜得一清二楚。”温相朝贾墨痕笑道,只那笑却满是虚情假意。
贾墨痕微微笑着回了回礼,两人各奔东西走远。如今他贵为太傅,是二皇子的恩师,众人无不敬他三分,这温阳荣老匹夫却是个狐狸,心里时刻算计着找他的差错,好把他从高位上拽下来。
退了早朝后,贾墨痕直接去了尚书房,待那的厨子专门做了早膳后,二皇子齐明轩也差不多来了。贾墨痕在书上勾画了几处,让他背下,自己才不急不缓用完早膳,取了一杯茶水漱口。目光忽地停在那茶杯子上片刻,眼眸微转,也不知想着何事。无意间扫见背书的齐明轩,见他竟有些心不在焉,贾墨痕一张脸不由沉了下来。
“最近怎的总是一副怏怏的样子,若一直这样如何做好功课?”贾墨痕厉声道。
齐明轩小手把着手中的书,小嘴儿撇了撇,眼中氤氲着雾气,嗫嚅着问道:“太傅,母妃这几日一直咳个不停,她会不会像花姨那样说走就走了?”
听闻这话,贾墨痕面上的表情才稍稍柔和了一些,听他说花姨,不由疑惑地扬了扬眉,“花姨是谁?”
齐明轩惊觉失言,低声道:“就是以前的母后。”
花老将军的女儿花梨月?思及此,贾墨痕竟有一瞬的怔愣,眼里晦暗不明。
“太傅,母妃她会不会离开明轩?”齐明轩微微扯了扯他的袖子,仰头看他。
贾墨痕不由轻叹一声,伸手摸着他的脑袋,“二皇子,生老病死乃人之常事,就算你的母妃不在了,还有别人来疼你,比如说你的父皇,还有……经常去看你的馨妃。”
听到馨妃二字,齐明轩更是瘪了瘪嘴,一脸委屈,“馨妃有了自己的孩儿,以后才不会疼我了。”
贾墨痕不由一愣,双眼一沉,“是谁跟你说的?”
“是新来的宫女青蓉,灵玉去了以后,青蓉便来了。”齐明轩如实以告。
“凡事不可随意听信旁人,二皇子,你且记住,身边看似对你好的人,心里不一定想着你好。这也算是太傅今个儿教你的内容之一。”
“明轩记住了。”
长乐宫。
叶灵霜正无聊地看书打发时间,门外忽然响起稍显急促的脚步声。
“娘娘,滴玉宫的伺候小太监小林子急急前来,说是奉菊妃之名,请主子您前去一趟,瞧那样子,像是有什么急事。”安德子进入殿中,朝叶灵霜报道。许是那小林子说话急,安德子回报的语调也不由快了几分。
“本宫正好许久没去滴玉宫看菊妃了。”叶灵霜道,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这一声叹息却在她猛地想到什么事情后几乎是立即从中间戛然而止,双眼猛地一瞠,唰地从软榻上起了身,一旁候着的云娇立马上前扶住,“娘娘,你可慢着点儿。”
“安德子,速去吩咐车撵准备,云娇,立马随本宫去滴玉宫走一趟!”叶灵霜疾声道,眼里竟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恐慌。
云娇不明所以,瞧见馨妃那紧张的样子,脑中忽地闪过一个猜想,立马也惊了一跳。
车撵很快备好,叶灵霜连忙坐了上去,“快一些!”那滴玉宫前来传话的小林子小跑着跟在车撵后面。因着本也不是很远,又乘坐了车撵,很快也到了那滴玉宫。
叶灵霜边往里走边朝一边候着的几个下人怒斥道:“为什么不叫太医来?!”
“回馨妃娘娘,是主子不让叫。”一个小宫女低声回道。
叶灵霜一眼剜过去,也不再多说什么,被云娇扶着急步流星地进了内殿。
殿中的光线似乎有些阴暗,菊妃平躺在床上,脸色发白,憔悴至极,乍一看竟比以前要老了许多。
“你们都下去吧,本宫有事跟馨妃单独说。”菊妃挣扎着要坐起来,叶灵霜连忙走过去扶住她。
殿内的宫女太监连同云娇一齐退了出去,只剩两人。
“为何不找太医来看看?”叶灵霜坐在床边,低声问道,语气带了一丝责备,将她略显冰凉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连自己的心都似乎跟着凉了起来。
菊妃没有答话,目光微微下移,落在她已经有些显怀的肚子上,嘴角轻扬,“三个月了吧……”
叶灵霜先是一愣,随即那嘴角僵硬地扯开一个弧度,“是啊……每天都在长大。”
“馨妃……”菊妃眸子半阖,一脸倦怠。
“我在,你说。”叶灵霜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连忙应道,声音低软柔和。
“如果……日后你的皇儿当上了太子,请一定要好好善待明轩,可好?”
“菊妃,你多想了,明轩那么聪明讨人喜欢,又是长皇子,以后――”叶灵霜还未说完,便见菊妃摇了摇头,猛地捂住嘴咳了两声,那丝绢被她牢牢攒在手心,不让人细看,只叶灵霜还是看到了猩红的一角。
“馨妃,本宫只想明轩一生平安,请你一定要答应本宫!”她的手忽地反握住馨妃的,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来说这话,下一刻就再也没了力气。
叶灵霜连忙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连连点头,疾声应道:“我答应你,答应你就是……可是,你也一定要看着明轩一天天长大,一天天幸福。你听到没有,嗯?”
菊妃听完这话,无奈又苦涩地笑了笑,“恐怕来不及了,本宫的身子本宫自己知道……”话毕,一双眼睛渐渐抬起,无神地盯着远方,低低自喃,“现在我才发现,就如月儿所说的,这后宫中根本无甚可留恋,除了明轩,我真的可以了无牵挂地走了……可是就算是在这个时候,我还是希望他能来看我最后一眼,哪怕只是一眼……我果然无可救药了么……”说到这儿,她兀自傻傻地笑了起来。
叶灵霜听闻这话,立马起身朝殿外大喝一声,“马上叫皇上来,马上!”
“傻瓜,想见的话为什么不唤人去叫呢!”叶灵霜朝菊妃低斥一声。
菊妃煞白的唇瓣似乎跟面色想融为一体,微微蠕动几下,带了几分苦笑,“就算把他叫来了又有什么意思呢?转眼间已经六年多了……时间过得真快……他一点儿也没变,我却一点点憔悴,慢慢老了……”一边说着,那眼皮似乎也越加沉重,一点点阖了起来,直到眯成了一条线,悠悠地看着馨妃的面容,那面容逐渐模糊,最后竟慢慢变成了记忆中那熟悉的面孔。
“月儿……”她缓缓伸手探去,还未触摸到那张脸,手臂便无力地垂了下来,一双暗淡无光的眼也慢慢阖上。后悔吗?也许吧……
察觉手中的温度一点点降了下来,叶灵霜双眼猛地一瞠,粉唇一霎间白了几分,颤颤嗫嚅着,猛喘两口气,眼角划下一颗晶莹的泪珠,一直顺着脸颊滚落到地上。
花梨月曾告诉菊妃:不要爱上帝王,因为帝王的心中第一位摆着的永远是江山百姓,女人可有可无,永远只是陪衬品。菊儿,不要爱上他,不然你会后悔的……
“菊儿……”叶灵霜低喃一声,伸手抚上她苍白毫无血色的脸,止不住的颤抖。
“皇上驾到――”李福升一声高唱,殿门口响起了叶灵霜早已熟记于心的脚步声。
“怎么回事?!”大晏帝沉声道,疾步走了过来,叶灵霜忙退至一边,脸上的情绪也敛了几分。
“皇上,菊妃姐姐已经去了……”叶灵霜低声道,声音微颤。这个傻女人是真的去了……
大晏帝显然是猛地怔在了原地,低头打量着床上那好似只是安然入睡的女子,一点点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手顿时僵在了那里……
他沉默了许久,殿中似乎只能听见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霜儿,你先退下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过了很久,他才淡淡道,声音低低沉沉。
叶灵霜欠了欠身,退下,临走前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因为是站在侧边,刚好将他的表情动作一览无余。他握着菊妃的手,低头看着她,目光很专注,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目光一点点暗了下来……
叶灵霜忽然很想笑,爱了六年的男人,结果只换来死后这专注的一眼……滴玉宫外的黄|菊开得很艳,在秋风中瑟瑟而动,而天上已是灰蒙蒙的一片……也许是要下雨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们,某夜刚刚作出一个光荣而又隆重的决定,以后更新改到中午吧……嗷嗷嗷~~~让乃们的花花淹没我吧……为了这个大大滴决定……
ps:菊妃好基友已经去了,乃们再调戏我试试==
☆、87、嗜血一吻
87、嗜血一吻
滴玉宫的菊妃薨了;只在大晏帝生辰之后的第二日。大晏帝命人厚葬了菊妃,先前那积攒下来的好心情瞬间消散了大半。
从福寿宫给太后请安出来后;众妃嫔也不敢闲言碎语;只低着头出了那宫门。因着这柳才人如今升为珍嫔;自然也在这请安的行列中。
“柳妹妹果真像那花儿似的人,难怪皇上如此怜爱妹妹,让妹妹从才人一下升到了嫔。”关充媛娇笑着跟在了珍嫔身边,一道走着。
珍嫔脸色微微变了变;笑回道:“多谢关姐姐的夸赞,只如今菊妃刚去,姐姐还是少说些罢;免得被别人看到姐姐笑吟吟的样子;这样实在不妥。”
关充媛脸上的笑意僵住;环视了周围一眼才呐呐道:“这菊妃什么时候不死,非要等到皇上高兴的这几天,这不是存心给皇上和太后添堵么,妹妹你是没瞧见,方才太后那脸色实在难看了些。”
“也怪不得太后,只是近半年的时间内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就算很少管后宫之事的太后也难免开始忧心。”珍嫔放低声音道。
听了珍嫔这话,关充媛好似上了心,稍微凑近几分,细锐的嗓音也瞬间收敛压低许多,道:“听说人死后若是怨念太大,那魂魄就会在他原本呆过的地方来回飘荡,因着怨气消散不去,便会拉几个过得舒心的一起陪葬……我看这大半年中,接连出了好几桩事,指不定就是那些在后宫冤死的女人干的。”说到这儿,关充媛似乎想到了什么人,自己也颤了颤身子。
珍嫔皱了皱眉,“关充媛慎言,鬼神之说不可尽信,且当心被那有心人听去,免得到时候落下一个造谣生事的下场。”话至此,两人各自回了自己殿中,只如今关充媛从婕妤降为现在这位份,没了乘坐车撵的资格,珍嫔却是乘着那两人抬车撵风风火火地走了,此番景象颇让人生出风水轮流转之感。
叶灵霜盯着两人的背影,面无表情,许久,那唇角才淡淡一勾,兀自坐上了自己的车撵,眼里已是清冷一片。菊妃的确是在大晏帝生辰的第二日便薨了,只是以自己对菊妃的了解,她身子不适,早已经接近油尽灯枯,她就是万事太顾着大晏帝,不想扰了大晏帝的雅兴,她才会一直撑到了如今,连死也要死在他过了生辰以后。这样的女人真的是太傻了,还有谁比她更傻?
回了长乐宫,叶灵霜只觉最近十分嗜睡,又忆起大晏帝前几日对自己说的话,干脆脱了外衣鞋袜,躺在床上小憩。
大晏帝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馨妃恬静的睡颜,长袍一撩,坐在了床沿边静静打量着她。
有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唇边,接着便是湿濡一软,叶灵霜猛地睁开眼,扫见了眼前放大的面孔。
那双漆黑的眼睛睁开的时候全是警惕和戒备,大晏帝讶异地看了看她,方才馨妃眼中的警惕竟像是那蓄势而发的豹子,爪子锋利无比,只一眼便又瞬间隐了起来,那一瞬好似是他的错觉。大晏帝伸手抚弄着她披散下来的秀发,柔声道:“别担心,是朕……”
“皇上,你怎么来了?”叶灵霜连忙半坐起身,朝他笑了笑。较之前相比,大晏帝眉宇间隐隐有着倦色,竟似好几日没有休息好。
他长叹一声,忽地将馨妃搂在了怀里,就像一个受了伤的孩子,将头埋在她颈间,灼热的气息喷洒了一颈,湿了她的颈项。
“霜儿,朕忽然觉得好孤独……整个皇宫好像只有朕一个人,所有人的喜怒哀乐都仿佛是一张张戏子的脸谱,让人分不清那表情的真假,以前还有菊妃一个人让朕感觉到真实,只是朕却给不了她想要的东西,如今菊妃走了,再也回不来了……”他无力地一字一句地说着,抱着她的手臂一点点收紧。“所有的是非都要朕自己判断,所有的担子都要朕一个人挑着,没有人理解朕的辛酸……朕何尝不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叶灵霜有些怔忪,伸手回抱住他,轻声细语道:“皇上,若你累了困了,偶尔也可以歇一歇,没有谁会一直逼着你。而且有妾陪着你,妾会一直陪着你的。”
大晏帝缓缓从她颈间抬起,认真地打量着她的眉眼,伸手捧住她的脸,低头在她额上印上一吻,凑近她耳边低喃道:“谢谢你,霜儿……”
叶灵霜淡淡一笑,“妾是皇上的女人,何须这般客气言谢。皇上,恕妾斗胆一问,自皇上登基以来,可有什么事让皇上左右为难,或者说,皇上可有曾后悔做过的事?”那一双漆黑嵌着璀星的眼睛直直盯着他,问道,似乎问得漫不经心又似乎带了几分从未有过的认真。
大晏帝幽幽地看着她,那捧着她脸颊的双手微微一僵,“为何问朕这个?”
“妾只是随便问问,皇上不想说便算了。”
大晏帝犹豫片刻,眼眸微闪,“要说后悔的事未尝没有,只是朕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我大晏国,朕问心无愧。”
叶灵霜双眼垂了垂,只一瞬间又立马抬了起来,冲他笑道:“既然如此,皇上还忧心什么,只要问心无愧,皇上便随着自己的心而走,世上烦心事本不多,不过是庸人自扰而已。”
大晏帝忽地笑了起来,“听霜儿的一句话,胜读十年书啊。”
“别别,妾可不敢,皇上就别取笑妾了。”叶灵霜连忙笑着摇摇头。
悠悠地呼了一口气,大晏帝目光忽地锁在她的唇瓣上,嘴角一扬,“霜儿你可要赶紧诞下咱们的皇儿,如今这小子在你肚子里,朕想碰你都不行。”
这陡然来了个大转弯,叶灵霜脸立马染上几抹红晕,“皇上说什么了,大白天的也不知羞。”
“哈哈哈……怕甚,内殿就朕和霜儿你两个人,朕同你说点儿情话,别人也听不去。”
“皇上你……唔……”一句话还未说完,大晏帝一张俊脸一件瞬间放大,低头含住她的唇瓣辗转吸吮起来,灵活的舌尖滑过她整齐一排的贝齿,再探入里面风景,卷住那小舌狠狠地往自己的口中拽,吸得她舌尖发麻,唇瓣红肿才作罢。
“若不是念着你怀着身孕,朕铁定现在就要了你,也不管他白天黑夜了。”大晏帝顺着她的脸颊吻到耳畔,柔柔喃道,带了几分戏谑。
“尽说胡话。”叶灵霜伸手在他胸膛上捶了一记,笑骂道。
大晏帝大掌接住她再次打上来的一拳,包整个裹在手中,笑呵呵道:“霜儿放心,这些胡话朕只对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