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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叶蓁和乾隆对手。实际上,叶蓁也会下棋,只是不精,不敢和乾隆对弈。乾隆一点拨,她立刻就通透了。
乾隆边下边解说,叶蓁听得频频点头。不一会儿,棋尽,换青依上场。
乾隆也指点着她怎么下,开始青依感觉还挺好的,下得像模像样的。但下到一半,不知为什么,乾隆几个黑子落下去,她的白子,便一大片一大片地死掉,被清出棋盘,到后面一个子都不剩!
青依郁闷地瞪着乾隆:有他这样做师傅的吗?把初次下棋的徒弟杀得落花流水,只子不剩?但她又不能求乾隆手下留情。
于是,干脆不和他斗,自顾自地在一片空地上摆阵。
乾隆失笑:“你现在是干什么啊?”
“你不是说,下棋不是看谁吃的子多,而是看谁占的地盘多吗?现在我就是在占地盘啊。”青依回答。输是肯定地了,但起码不要输到一个子都不剩吧。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占住地盘了吗?”
乾隆一子下去,打断了她的路线,然后开始围攻她那几颗棋子,一会儿就吃掉了她边缘的一颗棋。
青依发现,自己在同样地位置下去,也可以吃掉他一颗,欣喜万分,马上将棋子落下。
但乾隆抓住了她想吃子的手:“不可以这样下,这是打劫。”
“为什么不可以这样下?你刚才就是这样吃掉我的子啊?”青依不解。
“但是因为我刚刚吃过你的,所以你不能马上吃我的。”乾隆回答。
青依很怀疑地看着他:有这样的规矩的吗?不是在骗她?
“真的?”
采萧和叶蓁都答道:“真的,这叫打劫,是不允许的。”
青依只有无比憋屈地继续下下去。
一会儿,不知道是乾隆看她可怜放水,还是一时不察,居然被青依吃到了一颗棋。青依抓着那颗棋兴奋极了。
乾隆好笑地看着她,在旁边走了一步,然后又在她刚才打吃的位置落子,吃掉她一颗棋。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这颗子你不能吃!”
“当然能吃!”乾隆将手中的白子放进棋盒。
“你欺负人!”青依眼圈泛红,这盘棋下得她实在是太郁闷了。
乾隆看着她想哭的样子,愣住了。
“朕哪有欺负你啊?”
“你刚才明明说不可以打劫!不让我打劫!现在你又打劫我!”青依气愤地指控。
“这和刚才不一样。”乾隆解释,“在你吃了我的黑子之后,我并没有立刻打劫你,而是在旁边
落了一个子。提一下之后,我就可以吃你刚才那颗子了。”
青依看向叶蓁和采萧,她们都重重地点头。
“那你刚才又不告诉我!现在才来说!”
乾隆有些尴尬地说:“朕刚才一时没想起。要不朕让你十颗子?”
“不要!”青依生气极了,“我认输。不玩了。”
站起身气鼓鼓地收拾棋盒。
乾隆看见她这样觉得十分有趣,出言逗弄:“你看看叶蓁不也学得好好的,你为什么就学不下去
呢?是不是因为你太笨了?”
青依假装没听到,收拾好棋子,就走到炭盆边去烤火。
炭火红红的光芒映着她粉嫩的面,一双清澈无比的眼睛里有火光在跳动,红唇微嘟,显然还在气头上。这副模样居然比令妃还娇俏几分。
她这样的孩子气,是乾隆以前从未见过的,他不由得想真正的她究竟是多少岁。
因为下棋一事,青依恼了乾隆好几天。叶蓁安排她单独伺候乾隆,她总是推脱。叶蓁无奈,有时
只有自己前去。
这日,叶蓁陪乾隆去写曙斋去读书了。
青依和采萧在时赏斋的寝宫里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闲聊。门外还有几个太监和宫女在整理院子。
采萧将清理出来的杂物拿去院子里,想交给打扫的宫女。青依跟在她身后,突然心生玩念,悄悄地捏了一团雪,朝采萧掷去。打中了她的后脑,雪团散开,雪粉落入她脖子里,她冷得打了个激
灵。
“你这死丫头,居然敢偷袭我!看我不收拾你!”
因乾隆和叶蓁都不在,采萧也放开了性子,在地上抓了把积雪,捏成团,朝青依掷去。
青依笑着跳开去。又拿雪团扔回她。
扔来扔去,就有雪团误中院里的太监和宫女的。
有人趁乱报复,也拿雪团扔她们。
有人就叫道:“我的姑奶奶们,你们要玩去外面玩,将我们好不容易打扫完的院子又弄乱了!”
“好,我们去外面单挑!”青依玩得兴起,指着采萧说道。反正乾隆刚去不久,还没有那么快回
来。
采萧也玩野了,一反平时的淑女状,豪气地叫道:“好啊,今天我不打得你求饶叫姐姐饶命,我
就叫你姐姐。”
“好啊!采萧妹妹,来吧!”青依笑得像是调戏良家妇女的花花公子。
她们跑到时赏斋外地一块平地上,抓起雪团乱扔起来。旁边的宫女、太监也看得眼馋,不一会儿
也加入混战。
青依卯足了劲来攻击采萧,别人的雪团打在她身上,她也不理。
采萧一边扔雪团,一边笑个不停,弄得自己浑身发软,不够青依打,只有跑到树后或别人身后躲避。躲着躲着,一不小心,滑到了旁边的小湖里。
青依惊叫:“小心!”
此时湖面已经结冰,采萧站起来发现没事,又用力跺了两脚,也没事。便笑嘻嘻地说:“你来啊!我看你这回还怎么扔到我!”
青依是南方人,从小就对罗盛教冰窟勇救朝鲜落水儿童的事迹印象深刻,不太相信结冰的湖面能够承受人的重量,便叫道:“你快上来吧!我不打你了!小心冰面会裂开。”
采萧却从湖岸边抓了雪,朝她扔过来。
“你究竟是不是北方人啊,下了这么久的雪,湖面早就冻结实了。”
其他人看着没事也跑下湖去玩。
于是岸上、湖里分成了两派,展开了激战,都拼命捏了雪团朝对方扔。
湖里的人越玩越大胆,打不过,就跑到湖中央去。
一群人简直是玩疯了。
突然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传来,他们都僵住了,尤其是湖里的人。
一道道裂痕从湖心站着的两个人脚下呈放射状朝四周蔓延。
湖心的两个人一个是采萧!
另一个宫女愣了一下,尖叫着朝岸上跑去,裂痕在她脚下变得更明显。采萧呆了一下,也跟着跑
起来。
冰面裂开的声音变得更多,更杂乱。前面的那个宫女已经跑到了岸边,距她几步之遥的采萧却在
惊叫声中掉入了湖里!
所有的人都在湖边观望,束手无策。
采萧在湖里挥舞着两手,叫着“救命”。
青依什么也来不及想,就踢掉棉鞋,冲进了湖里。还没有跑到采萧的位置,残破的冰面在她的踩
踏下,裂了,她滑进水中,朝采萧游去。
冰冷刺骨的湖水瞬间就让她的身体变得僵硬,湿透了的衣服束缚着她的手脚,她原本很有自信的游泳技术此时全然无法施展,她害怕自己都没有能力游上岸,更不用说救采萧。
采萧的身体已经在下沉了。
她奋力划动着手脚,朝采萧游去,抓住了已经没顶的采萧。她托着采萧的腋下,环顾四周,心里一片冰凉。湖里的冰面都是裂痕,不知道哪里还可以承受她们的体重。
她唯有朝来时的位置游去,起码那里比较靠近岸边。
采萧已经晕了过去,她将采萧的身子搭在冰面,想将她推上冰面,但采萧还有半边身子悬在冰上
时,又听见让人绝望的咔嚓声。
采萧又掉回水里。
青依冻得牙关紧咬,面腮僵硬,每一次呼吸都感觉一阵刺痛。但现在她能放弃吗?
她又一次努力将采萧托上冰面。此时,一个太监拿着扫房顶蜘蛛网的长竹竿伸了过来,但采萧已
经昏迷,不会自己抓着竹竿。
青依扬手在她面上打了一巴掌,采萧呻吟着睁开了眼。青依抓住竹竿塞在她手里,推了她一把:“快!自己爬!”
采萧趴在冰面,紧抓着竹竿,被岸上的人合力往岸上拉。
青依调转身子往旁边游去,采萧身下的冰面必定不能再承受自己的重量。
终于找到一个缺口,她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往上一撑,但刚跃出水面一点,又重重地掉回水里。
此时她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一根冰棒,从内到外都冻得僵硬了。她已经无力再划动自己的手脚。
她趴在一块浮冰上,绝望地看着岸边跑来跑去的人,他们正竭力用用绳索和长篙来救她,但那些都离她太远,够不着,他们惊慌失措的呼叫声离她越来越远……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吧?谁叫她去撩采萧疯疯癫癫地打雪仗呢?幸好,采萧已经获救了……这
次真的要离开了吧……
报答
睁开眼。
采萧。
再睁开眼。
还是采萧。
她闭上眼,让自己平复心情,接受现实。
“青依,你醒了是吗?”采萧惊喜的声音传来。
青依睁开眼,朝采萧笑了笑。
“你没事了!可担心死我们了。”
采萧转头朝身后的一个宫女吩咐:“快去禀报沈常在,说青依已经醒来了。”
“是谁救我上来的?”
“是和亲王,他恰好来找万岁爷,见到你掉在水里,便救了你。”
“他怎么救的?”
“他用绳索绑在腰间,用竹竿借力,飞身过去,一把抓起了你,再飞到冰面上,一起被拉上岸。”
“这样也行?”
“换了别人可能不行,但那是和亲王啊,他功夫在朝中是出名的啊。你不知道当时他那身姿有多俊!”采萧双眼泛着少女的梦幻。
“萧姐姐,你当时也冻得半死了吧?居然能将那一幕看得如此清楚?”
采萧粉面一红:“我当时不是紧张你吗?你还在湖里呢?我怎么能不看着?”
“哦,我知道了,你看着我,顺便也将和亲王看得清清楚楚!”青依调笑。
两人笑闹了一阵。
青依问:“皇上知道我们胡闹遇险的事后,有何反应?”
“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一想起那个情景,我都怕。”采萧拍拍自己的胸口。
“怎么了?”
“皇上回来的时候,和亲王刚把你救上岸。皇上一看你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面色都变了。马上叫人将你送进房里,又太医来诊治。然后,罚所有参与玩雪的太监、宫女跪在院中。我因为掉进水里反而逃过惩罚。那些人在院里足足跪倒天黑,万岁爷才让他们起身。但还罚了他们一年的月银。当时,万岁爷的脸黑得啊就像是雷雨前的天空,沈姐姐说,她当时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是害怕自己就这么死掉吧?还有他罚人的方法可真妙,趁机又给国库增加了收入。吝啬鬼。
“那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青依问。
“现在是第二天的午时了。”
“你不是也掉落水了吗?怎么是你来照顾我?”
“我没什么大碍,昨晚睡了一觉起来,就觉得没事了。本来要和沈姐姐一起去御前当差的,但她不准,说自己一个人也行,我便过来照顾你了。好歹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能不照顾你呢?”
“还救命恩人呢,你不怨我,我已经很开心了。这场祸事是我引起来的啊!”
“你真是傻子!我们玩的时候,谁能预料到后来的事呢?”采萧嗔视了她一眼,眼里尽是包容。
青依拉着她的手,感动地说:“你和沈姐姐对我真好!”
“难道你对我不好吗?我掉下去的时候,大家都站在岸上看着,只有你一个人跳下去救我。”
“那是因为我想到也许只有我一个人会游泳。”
“但你也可以选择不救,你却没有犹豫地跳下来救我了。”采萧眼眶有些泛红。
青依笑:“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犹豫?我有犹豫的!而且还犹豫了好一会儿,你不知道吗?”
采萧笑着拧了她的嘴一把:“你这个丫头,说话就是胡说八道。”
青依犹豫了一下:“萧姐姐……那天……皇上留我下来伺候沐浴,你和沈姐姐没有不开心吗?”
虽然那天,她和乾隆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但在他们眼里,确实是被临幸了。她很珍惜和她
们两人的友情,不想就此有什么隔阂。
采萧看着她正色说:“一开始是有一点不痛快的……但当我们打开门,看见你那是的模样,对你
的一丁点嫉妒都烟消云散了。我们在皇上跟前当差多年,不是经常要伺候皇上去临幸那些妃子?日子久了,那份心也就淡了,死了心。虽然你和我们的地位一样,但毕竟你还年轻,能被皇上宠幸,那是你的福气,我们作为姐妹应该替你高兴的。我想沈姐姐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她才经常安排你单独去伺候皇上,就是希望皇上能更多地宠幸你,怜惜你,起码也封你做个答应或常在,而不是这样没名没分。”
“我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名分。那些品级对于别人来说也许很重要,但我要来干什么呢?锦衣?玉
食?恩宠?荣耀?我都不想要,我要的是自由和快乐。为妃,还不如和你们一起共事来得舒服快乐。”青依回答。
采萧感动地握住她的手。
忽闻外面传来“皇上驾到”的叫声,一抬头,乾隆赫然已经跨进了殿门,面色很难看,就像采萧
形容的那样“像是雷雨前的天空”。
乾隆没有想到会听到青依那样的一番话,她对他的恩宠就是如此不屑一顾、弃若敝履?
昨天他回到时赏斋,看见青依生死未卜地躺在地上,他的心都揪起来了。
太医走后,握着她冰凉的手,看着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他居然害怕了,害怕这个女子就此从自己的世界消失,变成一缕幽魂,他再也触摸不到。
他暗暗将真气输送到她的体内,感到她冰凉的手渐渐地温暖起来,他才起身离开。
回想当时自己的心情,除了着急紧张,居然还有一丝心痛,就像孝贤皇后和皇子们离开自己时的那种感觉。原来他还是对她产生了感情了吗?
他第一次正视这一点:她不再是自己手里的一颗棋子那么简单,他不喜欢没有她的感觉。
但是这个女子对自己没有半点钟情,她一次又一次拒绝成为他的答应,刚才居然还说出那样的一番话,让他如何不恼怒?
“朕本来想来看看你怎么样了,但看来祸害遗千年,你是死不了的。”
“多谢皇上关心,青依自然没有那么容易死掉,所谓吉人自有天相。”
她不知道他为何要口出恶言,但她不会忍气吞声。
采萧暗暗捏了捏她的手,提醒她不要顶撞乾隆。
她却说:“请恕奴婢有病在身,不能恭送皇上。”
乾隆冷笑笑:“你就好好养着吧,朕还等着你回来当差呢。”
说罢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拂袖离开。
这日午后,和亲王前来探病。
“你这丫头还真是多灾多难啊,经常吓死人。”和亲王说,“你知道本王看见你趴在浮冰上的样子,多害怕来不及救你吗?”
“多谢和亲王出手相救。”青依起身向他行礼,“有人说祸害遗千年,我没有那么容易死掉的。”
正说着,青依听到外面的争执声。
“我好像听到了永琪的声音,永琪也和你一起来了吗?”
“是啊,还有和嘉那个小丫头。”
“他们为什么吵起来?”
“谁知道他们两个小孩子的事。”和亲王不以为意。
“你小孩子不知道,就不要乱说!”永琪大声说着,然后冲了进来,身后跟着红了眼的和嘉公
主。
“我是小孩子,难道你不是小孩子吗?我就是知道!宫女们和我说了,叫我不要和这个坏女人
玩!”
和嘉手指直指青依。
“她才不是什么姐姐!她是勾引皇阿玛的狐狸精!只是皇阿玛不要她而已,否则她就是皇阿玛的妃子了!”
青依面色一变。虽然她不在乎身份,但这样的羞辱,是谁也忍受不了。
和亲王厉声呵斥道:“和嘉,你听信宫女们的胡言乱语做什么?快向青依姑娘道歉!”
和嘉恶狠狠地瞪了青依一眼:“凭什么本公主要向她一个小宫女道歉?我可是皇阿玛疼都来不及的和嘉公主!我去找皇阿玛,让他处死这个不要脸的小宫女!”
和亲王对着屋外的姑姑说:“还不将你们的公主带回去!在公主面前乱嚼舌根,难道想闹到皇上那里去,割掉你们的舌头吗?”
那个姑